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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九章 、情何以堪 文 / 靈台山祖

    濱江市錦城賓館,西河市參加表彰會代表駐地。

    晚餐是在熱烈的氣氛中進行和結束的。

    李國藩雖然沒能當選為省十佳公務員,但省優秀**員、十佳公務員候選人也是很光榮的事。這次,省裡對優秀黨員的獎勵也不限於以往的純精神獎勵,每個優秀黨員嘉獎兩千元人民幣。對候選的省十佳公務員又單獨獎勵了兩千元。從這四千元中李國藩拿出兩千來,買了十幾個真皮錢包,準備回去送給領導和朋友。

    晚宴雖然氣氛熱烈,但看得出,李國藩有點強顏歡笑。吃罷飯,連大家邀他去看濱江的夜景他也藉故推脫,返回了房間。把煙灰缸放到床頭櫃上,斜倚著枕頭,點著了一顆煙。望著裊裊升騰的煙霧,李國藩陷入了沉思。

    李國藩也不是沒聽到過議論,早就有人說他長的真像省委國書記,他在電視裡也看見過國書記,確實有點像。不過,他根本就沒在意。

    就像有人說你真像**,你也只能笑笑,認為是給你臉上貼金,不會有別的想法。李國藩也是這麼想的,認為大家不過是以此打趣而已。

    突然他想起國月秀,在認自己為乾哥哥時,也是說因為自己長得太像他爸爸了,連氣質都像,感覺特親切,才認了自己做哥哥。難道國月秀是國省長的女兒?這個丫頭,怎麼好久也沒有通話了?也好久沒有看見她在省報上表文章啦?莫非調走了不成?

    沒什麼疑問,國月秀就是國雲飛的女兒。李國藩對此不在懷疑。

    那麼這個國雲飛是不是國棟呢?李國藩暗暗思量。看來,十有**就是!

    哼!要真的是國棟,我管你是不是省長,也要向你討個公道。你這當代的陳世美,害死了我媽媽,害得我五歲便成為孤兒,害得連親人都不認我,害得從小就被罵為雜種。

    可怎麼才能證實他是不是國棟呢?他是省長,檔案是看不到的。李國藩想到了國月秀。從國月秀那裡一定可以瞭解到國雲飛是否在臨泉縣下過鄉。

    證實了他是國棟,下一步該怎麼辦?李國藩猶豫起來:這個仇得怎麼報?什麼樣的方式?殺人肯定是不行的;向紀檢部門公開他是自己的父親沒有用,在感情上傷人又傷己,而且徒留笑柄。當面質問他?侮辱他?罵他?都不是辦法。找他的小腳,告他?嘿嘿!他是省長,自己一個小豆丁,這麼能告得了他。躊躇了很久也沒有確定下一個方案來。

    報復到他的親人頭上?比如國月秀。「啪!」李國藩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個嘴巴,「靠!咋這麼卑鄙。媽的,我也是他兒子。再者,月秀對我這麼好,還生出如此念頭,真***不是人。」

    嗯?有了,就是他了。李國藩腦袋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他要對付的第一個對象。誰呢?現在的臨泉縣委書記宋濤。誰叫他是國雲飛的秘書,又是國雲飛一手提拔的呢!就他了。

    不過,自己是公務員,國雲飛是省長。在他手下工作,心裡該多彆扭啊!看來,等新春鄉的惠民工程搞完,為養育自己的父老鄉親盡了力,要麼通過穆書記投奔白省長;要麼辭去公職,到南方展。

    自從東方風來滿眼春之後,廣東的經濟已經快騰飛。聽說張雨在深圳混得不錯,我就不信沒有我李國藩的立足之地。

    李國藩心裡想的都是怎樣報仇,怎樣去討回公道,甚至想到了惹不起,躲得起的退縮路線,唯一沒有去想的,是如何利用這個可能是自己父親的省長大人,使自己平步青雲。

    現在,在常委樓裡踱步的國雲飛卻在考慮,假如李國藩是自己的兒子,應當如何面對,應當如何補償這些年欠他們母子的感情債。他可不知道,現在被他初步確定就是自己兒子的李國藩,正在殫精竭慮地想著對付他的辦法。

    國雲飛想著還債,李國藩想著討債。

    國雲飛想著怎樣利用手裡個資源,來扶植自己的兒子,補償自己的戀人。此時,他還不知道昔日的戀人早已因為他而撒手紅塵。

    李國藩想討的債,卻不是這些東西能夠補償得了的。他要的是國雲飛痛苦不堪,是身敗名裂,是下十八層地獄。

    第二天,國雲飛接到了宋濤傳真過來的李國藩的詳細資料。那上面有李國藩的母親姓名,他的出生年月日、從小到大的簡歷……

    李國藩則向帶隊的方奇請了假,說要趁著來省城的機會,看望在濱江市的兩個老同學。之後,便打車來到省報社,在省報記者張瑤那裡,得到了國月秀京城的電話號碼。

    國雲飛是在自己的辦公室看的傳真資料,看完,便吩咐秘書今日來人一律擋駕,電話也不要轉過來。當然,保密電話和與駐軍、省公安廳、省國安廳等強力部門的電話都在辦公室內,無需秘書接轉。然後,就把自己鎖在了辦公室裡。連中午飯都沒有吃,使得秘書驚訝不已。因為,他眼裡的國省長,什麼時候都是雲淡風輕,神態從容,舉重若輕,泰山崩於頂而面不改色。可今天…

    李國藩也通過電話從國月秀那裡打聽到,國雲飛確實在臨泉下過鄉。據國月秀講,她爸爸還給他講過當年在臨泉受的苦難;而他爸爸準確的下鄉地點,就是新春公社;講過遇到了好心人幫他度過了那段艱難的歲月。

    她還說,記得當時還跟爸爸開玩笑,問他那個好心人是不是個『叫小芳』的姑娘。電話聊到這裡,國月秀似乎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驚呼一聲,啪地掛斷了電話。

    是的,他們都明白了。

    國雲飛正在極度的痛苦中煎熬。他知道,他害死了人,而且是他曾經最親最近的人;這個人就是李秀鳳。

    讓人五歲便成為孤兒,而這個孤兒,也是他最親最近的人,他的親生骨肉。

    他自覺有罪,可無處懺悔。因為,他不是基督徒,上帝不會接受他的懺悔。

    他是**的省委副書記、省長,如果向黨去懺悔,這個懺悔,黨是不會接受的,而且還會給他以霹靂和雷霆。因為,黨是由人構成的組織,不是上帝不是神。

    他自覺是兇手,是個殺人不見血的兇手。

    多少年了,就是在特種部隊做特殊工作,也可以稱為特工吧!面對危險甚至死亡,他也沒有現在這麼痛苦過。從特種部隊回來後的二十多年,已經不知道什麼叫痛苦。

    現在不行了。

    於是,他和省委賀書記打了個招呼,讓秘書從省電視台台長那裡要來了表彰大會那天的錄像,帶著秘書乘當日的航班進京了。

    老爸國長山副主席還健在,這裡牽涉的問題太大,需要老爸拿主意,做定奪。

    李國藩反而平靜了,因為,心中的一大疑團解開了,他可以到母親的墓地告慰母親,國棟找到了。他沒死,活的比人還好,不但比人好,還是人上人,是統領著四千多萬人口的人上人。

    他還要告訴母親李秀鳳,作為母親的兒子,他誓要讓這個人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哪怕他貴為一省之長。而且,第一步的報復方案已經醞釀成熟了,就要實施了。這第一步,就是要搬倒這個人曾經的秘書宋濤。既為了舊恨,也為了新仇!

    李國藩暗暗咬牙:等著吧!國棟。我,你的親生兒子,你的宿世仇敵,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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