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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二章 、老人的心思 文 / 靈台山祖

    京城,繁華地段裡的一座四合院,正面的紅漆大門緊閉著,圍牆北面還有一個後門,平時也是緊緊關著的。只有後門上開出的邊門,供人們進進出出。

    但當四合院裡要有車出入時,後面的大門也會打開,這時,人們便會現,大門裡面門房邊上,還設有崗亭,武警戰士英挺的身姿筆直地站在崗亭裡,手裡還端著微型衝鋒鎗。

    這座四合院,就是開國中將、八十年代又被授予上將銜、官至軍委副主席的國長山家。

    四合院裡有二十多個房間。這裡住著秘書、警衛、醫護、廚師、保姆和司機、勤雜等人員。

    正廳五十餘平米的書房裡,國長山正在寬大的書案前凝神寫字。書案上鋪著毛氈,還有兩個紫檀木的矮几擺放在上面,一個放置著元青花筆洗,一個放置著一方硯台。如果有機會詳細觀看這方硯台,就知道它是宋朝的青州紅絲石硯。

    天下名硯極多,有肇慶斧柯山端硯、安徽歙硯、甘肅洮河硯、山西五台澄泥硯等等。但以山東青州紅絲石硯為第一,何況是宋朝的一方古硯。

    書案上還有幾方硯台,雖然也是古硯,但卻沒有資格供放在紫檀矮几上了。其中有一方竟然是宋朝名人楊時的金星歙硯。此外,還有幾枚雞血石、壽山石和一枚白玉質的印章散擺在書案上。

    國長山身子十分硬朗,面色也很好,精神矍鑠。只是頭全白了。八十多歲的人,耳不聾,眼不花,背不駝,頭腦清醒,實為難得。只是當年戰爭時身體受傷部位,在陰雨天時有痛癢,他也習慣了,絲毫不以為意。

    說他是寫字,因為他寫的東西實在不能叫書法,如果硬要叫書法的話,只能算名人書法。但勝在力透紙背,又純熟圓融。都說字如其人。從國副主席的字上,還真看不出這是一位曾經叱吒疆場的老英雄,帶兵數十萬的大將軍。倒像是修養頗深的老學究。

    當然是書法造詣一般化的老學究。

    國雲飛在書案邊,給父親磨著墨。

    在一張宣紙上寫完了字,落了款,鈐了印,國長山放下毛筆。國雲飛急忙接過來,在筆洗中洗淨殘墨。又照顧父親洗了手。

    國長山接過國雲飛遞過的毛巾,問道:「雲飛,現在正是春節前最忙的時候。你撂下省裡那麼大一灘工作回京,到底什麼事?」

    「這個,爸爸,嗯!我…」

    「啥時候這麼磨嘰了?吞吞吐吐的。」

    「你們先出去吧!」國雲飛讓爸爸的秘書出去了。他自己的秘書現在住在省駐京辦的賓館內,沒有帶到家裡來。

    「怎麼?是大事嗎?」國長山也凝重起來。

    「爸,您還有個孫子,親孫子,今年二十七了。」國雲飛面色略顯慚愧地說道。

    「啊!怎麼回事?快說。」

    ………

    國長山聽完國雲飛的述說,良久沒有言語。

    國雲飛是國長山的二兒子,他的大兒子叫國雲龍,是他和前妻生的孩子。現任金陵軍區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少將。

    抗日戰爭時期,他的前妻犧牲了。現在的老伴是他當師長時,從上海投入到革命隊伍裡的一名醫大畢業的洋學生,後來成為他手下的軍醫,再後來變成他的老伴,生下了國雲飛。

    「你已經確定無疑?那個孩子長得和你很像?」國長山問道。

    「嗯!很像。我帶回了一盤錄像帶,裡面就有他。」國雲飛回答道。

    「好好!把你媽也喊來,一起看看我這個大孫子。哈哈哈,我老國的嫡長孫。」國長山很高興,吩咐道。

    「爸,您同意認他?」

    「怎麼不同意?只是得想個穩妥的辦法。這孩子是我們老國家的後代,還吃了那麼多的苦。

    再說,這件事我也有很大責任,當年要是不把你送到特種部隊,不強迫你和林月結婚,就沒有這個悲劇了。

    我是有點擔心,怕這孩子不認咱們啊!

    你知道,咱們老國家的人都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的強脾氣。他受了那麼多苦,他媽又死得那麼早,我怕他心裡頭記仇啊!雲飛,這事先不能聲張,得好好籌劃籌劃。把你媽叫來吧!」

    國雲飛的母親藍倩解放後曾任衛生部的工會主席兼機關黨委書記,早就離休在家。聽到兒子喊她,急忙從畫室裡走了過來。老太太七十出頭,身體非常好,極有風度。不用問,年輕時一定是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

    離休後,老太太就在家侍弄花草,還專心地畫起花鳥畫來。現在,她的花鳥畫已在京城離退休的老幹部中小有名氣。

    「嗯?雲飛,你啥時候回來的?也不先跟媽打個招呼,真是的。」老太太一見國雲飛,不高興地埋怨著。

    「剛回來一會兒。媽,我爸請你看一段錄像。」

    「啥錄像啊?神神秘秘地。」老太太嘴上叨咕著,跟國雲飛進了國長山的書房。進來一看,老頭子滿臉喜色,還有點猶豫不決的樣子,更奇怪了。

    國雲飛熟練地放好錄影帶,畫面上出現了李國藩領獎的鏡頭和他抱著獲獎證書、面色凝重的特寫。

    老太太一見到李國藩,驚訝地問道:「雲飛,這不是你年輕時候嗎?哎!不對。快說,到底咋回事?啊?快和媽說說。」

    國雲飛連忙把詳細情況和老媽又說了一遍。

    聽了國雲飛的敘述,老太太滿臉淚痕:「孫子啊!你受苦啦!你受苦啦!老國頭,都是你害的!都是你造的孽,你個死老頭子…」

    國長山面色尷尬:「藍倩,別嚷嚷好不好?咱們這事還得從長計議。」

    「計議啥?我的孫子就得認祖歸宗。還有啥好計議的?」蘭倩橫眉立目地說道。

    「藍倩,雲飛已經是一省之長,必須考慮這事對他的影響。再說,我們要認他,可這孩子肯不肯認我們還很難說。」國長山勸道。

    「老國,我們這樣的家庭,他難道還能不認?這對他好處得有多大啊!」老太太不解地說道。

    「藍倩,這麼多年了,你還不知道?我們老國家的人,什麼時候放棄過做人的尊嚴?什麼時候為了一己私利丟掉過原則?這孩子現在說不定怎麼恨我們呢!要慢慢來。

    雲飛,你也要把這件事和你老婆林月溝通好。

    記住,你自己跟她說,比她從旁的渠道知道好;早說比晚說好。林月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林博明老親家那裡我去說。好了,錄影帶就留在這兒吧。

    對了,秀秀認了李國藩做乾哥哥?這孩子眼睛毒啊!你也是的,都當省長了,還不穩重?我說秀秀咋生你氣了呢!回家吧!好好和秀秀談談。這孩子現在對你意見可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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