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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十五章 文 / 殺小丸

    凌絕眼睛頓時閃現一抹亮色,帶了幾分小心翼翼叫道:「凌夏,我好開心。()」

    少年現在的聲音特別低柔好聽,在黑夜中軟軟的,帶著滿心的歡喜。

    凌夏不自在地低下頭檢查他的傷口,確定沒有再次出血才鬆了口氣。他現在既心虛又疑惑,難道剛才自己是中了蠱昏了頭,居然會做出那麼掉節操的事情!

    凌絕伸手拉住他,凌夏僵硬了一瞬,重新躺下去。少年很自然地依偎在他身邊,緊緊握著他的手,臉上洋溢著幸福快樂的紅暈。凌夏也不敢看他的眼睛,跟個木棍似的直挺挺躺著,突然有種想飆淚的衝動。

    他算不算史上最挫的穿越男?

    來到這個異世界一個妹子沒混到不說,倒是先遇上一個變態,現在還跟個未成年孩子糾纏不清的……而且照現在的情況,他還得必須對凌絕負責啊摔!

    第二天早上凌夏就頂了兩隻熊貓眼起身了,凌絕後來倒是規規矩矩的睡了,只是還是緊緊握著他的手不放,凌夏的手都木了。

    他是毫不懷疑少年真的很喜歡自己,那種打心底發出來的喜悅光芒,讓他幾乎不敢直視。

    凌夏不自在地穿好了衣服,又打來水洗漱了,用沾濕的毛巾輕輕替凌絕擦著。少年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乖乖閉著眼睛任他擦著,乖巧的跟一隻小貓似的。

    而後喂凌絕吃了飯,凌夏趕緊找個理由出去了,他現在需要好好靜一靜,整理一下混亂的思緒。說實話,這幾次三番的頭痛他也挺疑惑的,之前沒有這毛病啊,難道是神經過度緊張造成的?

    大白蹲在他肩膀上,一如既往地蔫著頭,一人一鳥現在的神情還真是一致。

    那些侍衛模樣的人果然不阻止他,凌夏也就放心大膽地找了個僻靜處的水閣坐了下來,看著水池裡的錦鯉發呆。

    「大白啊,」凌夏喃喃道,「男的跟男的在一起是不對的。」

    大白翻了下眼皮,公的與公的也是不對的。

    早年有個白頭鷹老是去它洞口騷擾,它三兩下就抓的那只白頭鷹嗷嗷直叫。對方鍥而不捨地騷擾了數個月,最後就帶著一身傷痕滾邊玩去了。

    照它看來,自然是因為凌夏太軟太弱的緣故,嗯,甚是惆悵。

    凌夏正唉聲歎氣的,大白突然不安地抓的他肩膀一疼。凌夏正疑惑著,後面響起一個熟悉的好聽聲音:「凌,在想什麼呢?」他一個激靈趕緊站起來,果然那個「御」正緩緩踱步朝他走來。

    凌夏呆了呆,對方依然是帶著面具,站在柳蔭下長身玉立,當真是一副如詩如畫的古典風景圖。他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招呼,微笑打招呼不對,但是怒目而視好像也不太恰當……

    他糾結的時候,對方已經慢慢走了過來,偏著頭打量著他的神色道:「你看起來有些煩惱。」

    凌夏一凜,這神秘人似乎對自己相當執著,要是他知道自己與凌絕……

    他把眼睛轉向一邊道:「沒有。」他很想回一句你若是放我和阿絕離開,我自然是一絲煩惱都沒了,到底還是不敢。

    對方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側坐著長竹椅上,看著他微微笑道:「和你這般心平氣和地說話,倒是難得。」

    ……尼瑪每次把勞資關在小黑屋裡將將釀釀的,勞資怎麼心平氣和?凌夏面無表情道:「是啊。」

    「對著我,便只能兩個字兩個字地說嗎?」御之絕微微瞇著眼睛道,「我看你和你那個阿絕在一起的時候,倒是聊得十分開心。」

    凌夏一驚,立刻緊張起來:「他是我弟弟,我們自然會親密些。」

    「只是兄弟?」御之絕緩緩轉過頭,眼角微微上挑,「他看你的眼光,倒不似兄弟啊?」

    想到昨晚,凌夏的臉色立刻有些不自然,頓了一下方微微提高了嗓音道:「閣下無需把自己的想法加到天下人的身上。」

    御之絕微微一笑,露出一點皓白如玉的牙齒,凌夏的心不由跟著顫了顫。所幸的是,對方並沒再說什麼,只是拍拍身邊的位置道:「陪我坐會吧。」

    凌夏看看大白,大白很沒出息地站在他肩膀上裝睡。他慢慢坐過去,只是中間隔了三個拳頭遠,背也是緊張地繃得直直的。

    過了許久,對方並沒有絲毫動作,凌夏這才慢慢放鬆下來。他偷偷用眼角餘光觀察,正看見對方微揚起的下巴和線條優美的嫣紅色薄唇,加上玉質的肌膚,當真是美人如玉。

    只是他越看越是恍惚,甚至情不自禁地轉過頭去仔細打量。

    「你這麼目不轉睛地看著我,」御之絕轉過頭用手點了點眼角調笑道,「莫不是,愛上我了?」

    無視對方的戲弄,凌夏暗暗深吸了一口氣,猛地探手過去想揭開對方的面具。

    不過很快就被對方按住了手,御之絕輕笑道:「還想看我的樣貌?以後會讓你看的。」

    凌夏用力抽回手,一眨不眨地看著御之絕的眼睛,然後把手舉在空中緩緩上移擋住上面,盯著他的下巴和嘴唇。

    他的呼吸不覺急促起來,手控制不住地開始發抖。

    相似的眼睛,嘴唇、下巴和皮膚……

    面具人總是給他很熟悉的感覺,雖然之前心中都是惶惑不安,但他也牢牢記得黑暗裡對方身上的氣息。第一次並沒有任何熏香的味道,之後才有了……現在想來,和凌絕身上的氣息倒是十分相似。

    但是兩人一個高大一個瘦弱,年齡和聲音更是相去甚遠……而且性格和氣質怎麼都不像吧?

    御之絕看見他眼中的疑惑,還是神態自若道:「你這麼看著我,我可又想碰你了。」

    凌夏氣的直咬牙,心中那份懷疑卻難以消除。

    為什麼凌絕在自己遇見這面具人不久後就出現了?而且兩人從來沒有同時出現過……腦袋電光火石般閃現出許多念頭,自從遇見面具人後的許多事情猛地湧入腦中,猶如一團紛亂的毛線球,卻漸漸抽成一條長線。

    他猛地抱著頭彎下腰去,急促地呼吸著,痛苦地呻吟出聲。

    御之絕慌忙把他摟在懷中,把體內精神力渡過去。凌夏似乎疼的全身都無力了,任由他抱在懷中,半晌才吐出一句囈語:「阿絕,阿絕……」

    御之絕心疼地把他汗濕的頭髮撥了過去,看著他渙散的眼神安慰道:「我在,凌,很痛嗎?」

    他詢問過水月和一名魔修道前輩,凌夏的記憶很可能會自然地一點一點恢復,但是在記憶回來的時候也會十分痛苦。看著凌夏瞬間煞白的面孔,他當真是恨不得以身相替。

    我!勒!!個!!!大!!!!槽!!!!!

    凌夏氣的簡直是渾身發抖,他猛地推開御之絕,站起來盯著他冷冷道:「阿絕?」

    御之絕一愣,緩緩摘下面具讚歎道:「才一晚上,就能運用精神力偽裝著把我騙過去,凌你學的很好——你沒事就好。」

    其實仔細觀察的話就能發現,只是關心則亂。御之絕雖然表面還保持著平靜,實際上心裡已經窘迫到極點了,他完全沒想到這麼快就被凌夏發現了,甚至產生了一種想腳底抹油跑路的衝動。

    兩邊都與凌夏相處的不錯,他有些忘形了。

    尼瑪太無恥了!影帝啊!小金人啊!怎麼不精分死你啊你妹的!

    凌夏氣得完全說不出話了,他咬著牙瞪著眼前這張臉,靠!分明就是放大版的凌絕好麼?青年的面孔清俊無雙,一雙鳳眼波光瀲灩,眼角下一滴紅色淚痣,當真是好看的……想抽死他!

    大白默默地躲在角落裡偷窺,這是它前主人的主人,它能惹的起嗎?

    眼前的景物漸漸模糊起來,凌夏好容易才把眼睛裡那股熱燙逼了回去。

    過了許久他才努力開口,只是聲音不自覺地顫抖著,彷彿帶著一絲哭腔似的:「閣下這麼戲弄我,到底是何目的?」

    想起和凌絕那些相處,他心神一陣恍惚,實在不願意相信那個羞澀、認真卻信賴自己的可愛少年是眼前這個死變態偽裝的,這些日子難道全都是假的嗎?

    心臟驟然疼成一片,凌夏緊緊握著拳頭。

    御之絕看著凌夏眼眶湧現的水光,又心疼又狼狽,猛地抱住他道:「凌,你別氣……我發誓阿絕從來都是真的!阿絕喜歡你,從來不變!」

    凌夏用盡全力掙動著罵道:「媽蛋的死變態!人渣!精分!魂淡!放開我!」

    他一拳朝對方鼻子上揮去,對方卻是絲毫不躲,倒是凌夏自己硬生生地停下來了——對著那張和小阿絕相似的臉他實在打不下去啊擦!

    凌夏就換個地方,猛地一拳砸到對方腹部,發出沉悶的一聲響。他感覺到對方的肌肉在自己拳頭下驟然一縮,便冷笑道:「這裡的傷口也是裝的吧?疼嗎?」

    御之絕淺淺一笑鬆開手道:「還好——只要你不氣我,隨便打,打多久都好。」

    看著他一臉縱容寵愛的樣子,凌夏更是氣得七竅生煙,很不客氣地繼續一拳揮了過去,腳也不閒著,往御之絕腿上踢過去。

    可是無論他怎麼拳打腳踢,御之絕也不運氣抵抗,彷彿木樁似的站在那裡,居然被打的嘴角都溢出來一絲血來。

    直到折騰的筋疲力盡,凌夏才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立刻被御之絕捉住雙手帶在懷裡抱住。

    凌夏氣的大罵:「放開我!無恥混蛋!」他實在是沒力氣了,便一口咬在御之絕肩膀上,只咬的血跡斑斑。

    他累的大腦一片空白,猛地想到一件事,眼角都抽搐了——尼瑪現在真的不是瓊瑤阿姨的拍攝現場?去你妹的演技派!

    大白的那對銳利的鷹眼徹底瞎了,早就偷偷飛走了,一邊飛一邊寂寞地哀叫。

    在掙動中御之絕的衣衫領口都被扯開了,露出血淋淋的肩膀和身上的斑斑點點的淤青。凌夏把眼睛避開,冷冷道:「你到底準備怎麼樣?」

    只是他現在沒什麼力氣,話音也小了許多,倒顯得有幾分軟弱。

    「凌,我的真名叫御之絕。」御之絕無奈地笑了笑,讓凌夏靠在自己懷裡,把他的姿勢擺放的更舒服一點,「你還叫我阿絕吧。」

    凌夏頓時笑了起來,臉還是氣的通紅,加重語氣嘲諷道:「阿絕,你之前不是叫哥叫的挺甜的,現在怎麼改稱呼了?」

    御之絕握住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的眼睛柔聲道:「只要你喜歡,我還叫你哥,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我可當不起!」凌夏抽不動自己的手,便冷冷道,「不被您玩死,我已經要去燒香還願了!」

    他越想越氣,什麼青春期少年之煩惱,什麼落水了需要人工呼吸,什麼捨己救人感動的自己淚眼花花,什麼清純少年情竇初開半夜偷吻……

    臥槽!臥類個大槽!勞資完全被這死變態玩弄在鼓掌之上!

    他恨不得把面前這個「阿絕」一口咬死!精分你妹啊!

    「你若還氣,砍我幾刀也好。」御之絕把頭放在凌夏肩膀上,有些無奈道,「我只是想多和你呆在一起……」

    凌夏打斷他的話笑了起來:「尼瑪怎麼沒累死啊?」

    御之絕想了想,一本正經回答道:「……是很累。」

    凌夏一陣氣噎於胸,險些沒氣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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