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89五年 文 / 悄然花開
「賣報嘍賣報嘍,今兒皇上親自抵達廣州,據聞廉親王即將歸來!」
「英吉利法蘭西等國家派使者前來覲見!」
「給我一份報紙。」一個中年人在街邊走過,聽見路邊小孩子的叫聲,走過去給了一個銅板,小孩子很是利落,伸手拽了一張報紙給他:「客人,您拿好。」
「幾年不見,這大清真是日新月異啊,四哥果然是個有本事的。」中年人也沒急著看,而是將報紙折疊了兩下拿在手裡,視線四轉,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水泥這種東西,早早的被胤禟拿了方子,連著三年奔波修路,全國下了死命令,但凡城市裡的主幹道,要全部水泥修造。這不,現在走在大街上,哪兒還有早些年那種泥土灰塵之類的東西。
路的兩邊,修建了花壇,種的是隨處可見的冬青灌木。後面各種商舖林立,看起來十分的整齊乾淨,偶爾有幾個小販子,也是在花壇後面忙活的。
胤禛得了名聲,胤禟得了錢財,百姓得了好處,兩個人的合作十分成功。
中年人溜溜躂達的在街上轉了一圈,買了幾個小東西,轉身就回去了。門房正端著茶杯哼小曲兒,見他進來,趕緊恭敬的起身:「爺,您回來了?」
「嗯,今兒沒人過來吧?」中年人一邊往裡面走,一邊隨口問道。門房點頭哈腰的:「回爺的話,沒有。」
「好好幹。」中年人隨手扔了一小塊碎銀給門房,門房更是樂的眼鏡都看不見了,真覺得這幾天住在這裡的老爺大方,實在是太大方了。
「爺,回來了?」中年人一路走過去,進了內院,一個穿著水藍色衣服的丫鬟正在晾衣服,瞧見他進來,笑瞇瞇的問了一句,隨後行了個禮。
「嗯,福晉怎麼樣了?」中年人隨意的點點頭,丫鬟笑著應道:「福晉今兒好了一點兒,早上還吃了半碗粥呢,爺要不要吃點兒東西?」
「不用了,爺在街上吃過了。」中年人一邊說一邊進門,就見裡面一個中年婦人正扶著桌子往窗外看,趕緊緊走了幾步上前扶著她:「不是不爽快嗎?還起來坐什麼?」
「我是懷孕了,又不是生病了,老躺在床上,對孩子也不好。倒是你,不是說去找十弟的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婦人撇撇嘴順著男人的力道坐在椅子上,翻看他手裡拿著的東西:「這是什麼?報紙?唔,又是四哥弄出來的?做什麼用的?」
說著又驚訝:「這種朝政,國家大事也能往這上面說嗎?咦,還有圖片呢,畫的倒是挺像的,中間這誰?十四弟?這兩年國內不是沒有戰爭嗎?」
「那是平叛去了,大小金川不還沒徹底歸順嗎?」男人往報紙上看了一眼說道,正好這時候門口有人通報:「爺,十爺和十福晉過來了。」
「快快有請。」男人眼睛一亮,趕緊笑道,只是他話音剛落,就聽見門口一個漢字粗狂的笑聲:「八哥,咱們倆誰啊,還用得著請嗎?弟弟我自己進來。」
「胡鬧,堂堂親王,怎麼能跟個土匪一樣?」中年人,也就是當年出海的;廉親王假裝繃著一張臉斥道,但臉上的神情卻是溫和的,帶著暖洋洋的笑容。
「親王又怎麼了?親王就不是普通人了?」敦親王胤哦大咧咧的說道,十福晉倒是十年如一日的「傻」,自湊到八福晉身邊問道:「八嫂,你身子如何?昨兒弘暚還說要來看他八伯母,我硬拽著才沒讓他上門來打擾。」
「怎麼會是打擾呢,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弘暚人呢?」弘暚是十福晉後來生的嫡子,這會兒是三歲大了,正是十分可愛的時候。八福晉一看見弘暚就想起來自己的弘旺,喜歡的不得了。
「去和你們家的格格玩兒去了。」十福晉在八福晉身邊坐下,往她肚子上看了兩眼:「八嫂這一胎是男的還是女的?」
「御醫說是個男孩子。」八福晉一臉幸福的笑道,大概是四嫂給了她福氣,或者是弘旺給她帶來了運道,總之,她上船沒多久,就被查出來懷了一個月的孩子。
也幸好船上有剛訓練出來的護士隊,還有急救醫師,甚至包括了幾個太醫院的高手,這才在一年後讓那孩子安然的出聲。是個女孩子,今年四歲了,胤祀平日裡寵的不得了。
小姑娘長的也是漂亮,看起來明艷動人,性子卻有點兒隨胤祀,溫溫和和的。八福晉經常感歎,自己有了一子一女,也算是湊了個好字,這輩子算是圓滿了。
但是沒想到,隔了幾年,居然又有了身子。
「八哥,我剛收到信,四哥後天就到了,你們是明天回船上嗎?」那邊兩個女人說著兒女經,這邊胤祀和胤哦也是商量著事情。
因為八福晉這次懷孕的反應比較大,再加上也快靠岸了,胤祀索性讓人準備了小船先將他們送上岸,後面打大船按照準確時間來算,大後天才會靠岸。
胤祀想了想摸摸下巴:「不忙,等後天四哥來了再上岸也是一樣,反正四哥大後天才會在海岸口迎接使船。」
這麼做,可不是給英吉利等國家面子,而是給胤祀面子。胤祀這些年曾讓人返航過,每次都帶來不少的圖紙和人才,對大清的貢獻,十分的巨大。
這次回來自然是十分隆重的,胤禛是要來迎接胤祀,順便迎接一下那些國家的使者而已。
胤哦不在意的搖搖腦袋:「隨你了,反正你只要在船靠岸的時候,從那大船上下來就行了。對了,據說這次英吉利還來了一個公主?準備聯姻用的?」
胤祀嗤笑了一聲:「你覺得咱們四哥會被聯姻這種東西牽制嗎?英吉利的女人和咱們大清的可不一樣,將來能不能嫁的出去都是問題。英吉利也絕對不會因為這種問題和咱們鬧翻,他們還想著從大清弄走一點兒種子呢。」
「種子?」胤哦好奇的問道,胤祀點點頭:「你都不知道那邊的人吃的東西有多粗鄙,簡直就是茹毛飲血。我讓咱們的大廚在那邊露了一手,他們聽說了咱們的糧食產量高,就想弄點兒回去在自己的領土上種。」
「那可怎麼辦?咱找人將他們看牢吧,這玩意兒咱大清太普遍了,隨意找個糧店就能買,雖然買不到優良種子吧,但是……」胤哦立馬急了。
胤祀擺擺手:「不用急,他們那邊都有這種東西,只不過不是很好。優良種子什麼的,四哥不是讓人專門管著的嗎?」
胤哦在桌子上砸了一拳:「就知道他們沒安好心!」
「那是因為他們沒看到大清的強大。」胤祀打個呵欠:「你也別管那些,說不定咱們四哥正想辦法找借口打那些國家呢,當年四哥不是給汗阿瑪一個承諾的嗎?這會兒也不知道那地圖畫的有多大了。」
「應該快了,前段時間,四哥又往日本那邊送了不少人,應該是事情有進展了吧,要不然,也不會去那麼多人。而且,我聽九哥說,四哥都已經開始挑選往日本駐紮的人手了。」
胤哦瞇瞇眼睛,原本挺大的桃花眼,讓他硬是給瞇成了一條縫,看的胤祀十分的好笑。因為胤祀離開的時間有點兒長,所以對國內的很多事情都是不知道的,胤哦就東一件西一件的給他普及。
「水利那邊換人了,原先的工部尚書貪污,讓四哥給辦了,換了一個漢人上去。不過,那漢人倒是挺能幹的,至少無定河是再也沒有發過打水了。」
胤哦想著,忽然拍拍腦袋:「哎呀,我都忘記了,我帶了東西給八哥呢,那上面的東西記載的可都齊全,也不用八哥問什麼,我才想起來什麼了。」
「什麼東西?」胤祀好奇的問道,胤哦起身到外面將小太監叫進來,將他手裡的盒子抱過來放到胤祀面前:「這兩年的報紙,不過,報紙這東西也才是出現了兩年,還有的是前幾年的邸報。」
胤祀一邊翻看一邊問道:「四哥怎麼想起來辦報紙這個東西了?」
「這不是什麼,言論自由還是什麼的,總之我也不明白,只是四哥那科舉不考八股文了,後來就莫名其妙多了不少其他的學派,整天聚集在一起鬧事,非要四哥開科舉將他們的學派定位主流,四哥被他們煩的不得了,就弄了個學術雜誌,但凡有什麼想說的,就在那上面說,一週一次,隨他們吵,誰好誰壞,百姓看了認可了才算數的。」
「那這政事……」胤祀聽的好笑,但也覺得他家四哥這個主意想的好,將那群人的注意力給轉到雜誌上去了。
「哦,原本是有了貪官,就是江南鹽政上的人,表面上搞的十分的清廉,其實內裡十分不堪,四哥要辦他,生怕引起百姓的反彈,就從那雜誌裡面專門挑了一期出來,刊登了這件事情,隨後就成習慣了,然後這個政治時報就從學術雜誌裡面分開了。」
說完,胤哦又嘀咕道:「還有不少其他的呢,像是經濟時報,農業時報什麼的,都分出來了,一個刊登經濟消息,一個刊登農業消息,賣的都挺火熱的。」
「這個又是老九管著的?」胤祀暗自點頭,自從胤禛的那個學堂辦出來,識字的人就多了。這報紙也不貴,一人買上一份,能看看自己關心的事情,也確實是不錯的。
「八哥你可猜錯了,這個不是九哥管著的。」胤哦大笑:「九哥他倒是想管呢,只可惜技不如人啊。」
「哦,那是誰管著呢?」胤祀倒真有些好奇了,胤哦湊到胤祀面前擠眉弄眼:「你絕對猜不到,也是咱們兄弟裡面的,很有才的。」
「三哥?」胤祀略一沉吟就說出來了,胤哦一臉驚訝:「你怎麼知道?該不會早打探出來了吧?」
胤祀忍笑,伸手在報紙上端點了一下:「這裡,寫有三哥的名字。」那是早上胤祀自己買的綜合報,右上方不起眼的地方,確實是歇著胤祉的名字,也算是一種標誌。」
當然,按照胤禛的打算,其實也算是告訴大家,有誰想要往報紙上登東西的,就找上面那個人就行了。胤祀和胤哦又不需要登報,自然是不太明白這一點兒的。但不妨礙他們知道,這報紙就是三哥獨家的了。
「那還有一件事情,你肯定猜不到。」胤哦有點兒挫敗,隨即又想到一件事情,立馬又神秘兮兮的說道:「老四家的弘暉大婚了,你猜是誰家的姑娘?」
胤祀斜眼看他,這弘暉是日後大清的繼承人,他的婚事必然是要千挑萬選,不僅要家世好,還要清白至少三代,昌盛至少三代,他已經五年不在大清了,去哪兒知道這大清有沒有新崛起的世家什麼的?
見胤祀猜不出來,胤哦得意了一會兒才說道:「是瓜爾佳家的,原先前太子妃的侄女兒,對了,四哥連選秀的規矩都改了,說什麼三代近親的不能成親,然後選秀的年齡變成了從十六歲到十九歲,十九歲都成老姑娘了啊,也不知道四哥在想些什麼。」
「弘暉今年不是十九了嗎?不也才指婚?」胤祀撇撇嘴:「四哥對弘暉都這樣了,可見晚些大婚說不定是有些好處的。」
胤哦有些憨,想不出什麼反對的理由,摸摸腦袋換了個話題,比如說現在京城裡面最流行什麼的。
八福晉和十福晉也興奮,這次胤祀和胤哦是都要回京的,她們一定要先定做兩身京城最流行的衣服才行。對了,還有首飾,也不知道四嫂來的時候會不會帶幾身,她們可以照著做。要知道,四嫂的眼光一向是最好的,穿的戴的,也一向是京城的風向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