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65 心生暗許 文 / 夜兮初曉

    夜更深，月光愈加清冷，喬子俊、柳婉茹二人將柳婉若攙扶至西廂房歇息去了。

    此時，已甚晚，柳婉茹便在冷月閣的東廂房住下了。

    一夜安靜，黑衣人未曾再次出現。

    次日清早，柳婉茹卻是起的很晚，許是因昨夜拖到很晚才睡的緣故。這會子在軟綿綿的床榻上睡得正香。

    卻是流雲閣的丫鬟冬雪急匆匆跑來。人還未至閣中，便氣喘吁吁的喊著：「二小姐，不好了。」

    柳婉若這時正在院中曬著暖洋洋的太陽，見冬雪前來，掛著笑意輕聲道：「莫急，出了什麼事？」

    冬雪跑到她身前才止住步子，急促的呼吸，做了一福道：「大小姐，方才聶姨娘去流雲閣找二小姐有事兒要問，可二小姐卻不在閣中，這會子聶姨娘臉都綠了，正在氣頭上呢？」

    咦？柳婉若不禁一驚，這聶姨娘何時如此關心女兒呢？前些時日還想將她嫁入史府呢，那事兒沒成，怎這會子還如此氣怒！

    一時間搞不清狀況，柳婉若問道：「聶姨娘何時去了流雲閣？」

    「去了有半個時辰了，方才將流雲閣的人訓斥了一番，才遣了奴婢前來找尋二小姐。」冬雪委屈的道，臉色十分難堪。

    柳婉若聽完，點點頭道：「這樣吧，你先暫且回去，待會子我和二小姐一道前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冬雪只是點點頭，謝過柳婉若就離開了。

    目視冬雪急匆匆離開的身影，柳婉若隱約中覺得定是出了事情。聶姨娘平日也不知想些什麼，這會子怎就急著找婉茹了？

    一面想著，已經邁步至東廂房。

    房內未有任何聲響，柳婉若輕輕叩門。半晌後，柳婉茹才開了門。

    睡眼蒙松，柳婉茹輕輕用手揉了揉眼睛道：「姐姐早，這是什麼時辰了？」

    「幾近晌午了。」柳婉若婉轉的笑著，輕聲答道。

    上前扶住她，進了東廂房，隨手關上了門。

    「妹妹，方才冬雪來過，許是聶姨娘有事兒找你。」柳婉若毫無隱瞞的向她和盤托出。

    聽聞柳婉若這話出口，她不禁睜大了眸子，睡意全無，驚詫的幾乎叫了出來，「聶姨娘找我作何事情？我當她全然忘記我這個女兒了，怎就這會子又想起我了？」

    話語中滿是疑惑，卻略略夾雜了鄙夷。

    柳婉茹自幼與聶氏甚是親近，平日也不會叫她姨娘，只是這段時日來，她許是真的傷心了，方才一出口竟叫了聶氏姨娘。

    柳婉若多少能感受她此時的心情，忙上前安慰道：「妹妹莫急，許是真有事兒也說不定，何苦在這兒埋怨她，姐姐隨你去流雲閣看看便是了。」

    說著，柳婉若就挽起她的手臂，硬生生的將她從東廂房中拽了出來。

    日光溫暖，天色甚好，這會子沒了清早的清冷。

    柳婉茹一臉的不樂意，小嘴微微嘟起，小聲呢喃道：「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姐姐，我著實不想見了她，能不能這會子不要去？」

    她委屈的眸中閃出的光芒，柳婉若不禁憐惜起來。

    「姐姐……」柳婉茹扯了扯她的衣袖，央求的眼神看著柳婉若。

    「莫怕，姐姐陪你過去。」一番思忖後，柳婉若最終決定要面對這事兒，畢竟她在府上不會待幾日的，若是能借此機會幫了她，也是不錯的。

    一直拉著她的手進了流雲閣。

    聶氏正襟危坐於流雲閣的院中，雙目微瞇。冬日的暖陽照在她深綠的衣衫上，折射出一抹抹的光澤。雖是姨娘，穿的卻是不差的，柳婉若暗暗笑著。

    直到聽聞腳步聲傳來，她在悠哉的睜開眸子，向外瞅了一眼。

    見柳婉若前來，忙起身一掃方纔的憤怒，陪笑道：「大姑娘怎就來了，這婉茹自是找的回流雲閣，不用勞煩大姑娘送她回來的。」

    目光閃爍不定，雙手不知擱在哪兒好，甚是不自在的站著。

    「沒事兒，許久沒回府，竟連流雲閣也甚是想念了，趁著還在府上過來看看也是好的。」柳婉若婉轉的笑著，對視了她一眼，又道：「聶姨娘今日找妹妹有何事兒呢？」

    柳婉茹任由柳婉若拉著，眸中略有不安，不停的眨著眼睛。

    片刻後，她才略略安定，鬆開柳婉若的手，上前一福道：「娘……」畏懼的看了聶氏一眼，才道：「昨兒在姐姐那兒聊得晚了，就在那兒睡下了。」

    聶氏平靜的點點頭，方才見柳婉若時候的笑容不見，這會子倒是嚴肅起來了。揮手示意身邊的丫鬟月芬道：「拿來。」

    月芬去了一會就回來了，手裡卻是多了一個柳婉茹平日貼身的錦帕。月芬遞到聶氏手中，聶氏審視了片刻才到：「昨兒有人送來這帕子，我倒是奇怪了，你的東西怎就到了別人手裡？」

    柳婉茹驚異的看向聶氏手中的錦帕，她不記得自己何時給過別人，怎就出現在這裡？眼眸中滿是驚恐，雙腳已然不聽使喚，順勢歪倒在地上。

    柳婉若不知發生了何時，忙去扶起柳婉茹道：「妹妹，先去房中歇息，不管出了什麼事兒，身子才是最重要的。」說完，也不看聶氏一眼，就將柳婉茹扶回了房中。

    流雲閣西廂房內，柳婉茹愣愣的坐在床榻上，她思量很久，依舊不知曉這其中是怎麼一回事，自己平日連著柳府的大門都不出。即便是出門也是丫鬟陪著，她根本就沒接觸到任何人。

    柳婉若看在眼中，這聶氏可不是逼著妹妹嫁人嗎？只是，這送回錦帕之人又是何人？

    柳婉若眸子多了些許暗淡，身為庶女的妹妹將面臨怎樣的命運？她這時候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幫得了她了。聶姨娘既是來了，定是有足夠的把握的，她要怎麼做？

    片刻後，心生一念，柳婉若轉首問她：「妹妹，你可有心儀的人兒？」

    柳婉茹不解的抬眸看她，眼神遊離，微微蹙眉，搖了搖頭。

    可片刻後，她的雙頰竟生出一抹羞澀的紅來，許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忙雙手捂著臉道：「姐姐，莫要問了。」

    「姐姐看得出，你是有心上人了。」柳婉若直言不諱的說了出來，「妹妹能告訴我這人是誰嗎？」她一臉正色的問道。

    柳婉茹放開手，看向她，四目相對，卻誰也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