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24 誰羨慕誰 文 / 夜兮初曉
且說夫人要將林笑許給喬子勝的事兒不知是誰說出來的,如今府上是人盡皆知。
當然,最難過的莫過於林笑,其次是紫溪。
仙源軒內,紫溪靜坐於梳妝台前,卻見鏡中的人兒微蹙眉頭,眼神流離。雖是不曉得夫人如何會這般做,但多少是明瞭其中的因由,夫人懷疑自己了,如若不是,又怎會將林笑派到仙源軒?
「紫溪姐姐……」仙源軒的丫鬟詩若小聲的問了一句,只因她瞧見紫溪愁眉不展,心中亦是跟隨難過起來。
喬子勝和靈翹之間的事情是院子內的丫鬟所不曉得,在旁人看來,紫溪並不比其他丫鬟,又加上喬子勝待她與別人不一樣,院子中的丫鬟雖是嫉妒,卻也是不敢招惹她。
紫溪聞言,微微眨眼,看了鏡中的人兒一眼,仍是那張臉,雖說的換了身份,換了名字,終究是抵不過一個柳婉若。
想罷,她轉頭定定的看著詩若道:「今兒二少爺可在軒中?」淡然一笑,輕盈的起身。
詩若見她問起,咧嘴一笑道:「紫溪姐姐,二少爺今兒早上出去,就未回來,眼見著午飯時候就要到了。」一面說著,似是心中焦急起來,往日二少爺沒事是不出去的,整日與詩作伴,與琴相眠。
紫溪倒是鎮定自若,啞然一笑,卻道:「曉得了,這都要成親的人兒卻不知跑到哪兒去了,哎!」笑意漸無,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易被人察覺的憂傷。
「紫溪姐姐說的是,詩若今兒想說的卻是,夫人說是給二少爺許了林笑。只怕這其中定是有因由的,莫不是二少爺只配得上一個丫鬟不成?」說罷,她撇撇嘴,似是不服,著實卻是羨慕與嫉妒。
同是丫鬟,為何她能做了半個主子,而自己,卻終究是一個丫鬟的命!
紫溪嘴角輕揚,淡然一笑,眼前這個詩若。何曾不似往日的自己?不甘心柳婉若比自己出身好,不甘心她能擁有了喬子俊,而自己終是成為喬子俊報復的工具。往昔一幕幕驟然間在腦中閃現,她不由的微瞇起雙目,深深呼吸。
「紫溪姐姐怎麼了?」詩若察覺出她的異常,禁不住問道。
紫溪眼瞼一動,睜開眸子看向她,一身素淨的衣裳。臉蛋兒生的也是漂亮,怪不得會不服氣,遂道:「詩若,我且問你,你是不是喜歡二少爺?」她的話語極其平靜,眼神一刻未曾離開詩若。
臉色緋紅。似晚霞佈滿天際,詩若不由的垂首,小聲的呢喃道:「紫溪姐姐,詩若只是一個奴婢。怎配得上二少爺?詩若萬萬沒有想過的事。」
一片沉寂。
片刻後,紫溪開懷一笑。上前拉起她的小手道:「詩若,我不會說出去的。往日我也曾像你一樣,為此做出了錯誤的事情,如今想想真是後悔萬分。然而我是再也回不去了。」眉頭一蹙,她不禁心中傷感起來。
詩若不解其中何意,霎時間抬眸看著紫溪的眼睛,道:「紫溪姐姐,我倒是羨慕你,二少爺待你是極好的。除了一次事情,其他時候我還沒見二少爺待哪個姑娘比待姐姐好的。」她的眼神遊離,想起往日喬子勝對柳婉若是一往情深,只可惜,最終不得而終。
紫溪聽在心裡,曉得她話中的那個人兒是誰,可這會子她卻不願說起曾經的事兒。
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
只是,雖曉得錯了,可如今事情萬不是她能控制的了,他啊只能聽從喬子勝的話兒。否則,若是毒性發作,只怕比死更難受。
「我不過是二少爺救來的一個人兒罷了。」她不願解釋,只是打打啞謎。
瞧了詩若一眼,又道:「我自知你心有不甘,可是作為奴婢,做好自己的本分才是的。既是夫人發話了,即便是二少爺也只有聽命的份兒。這其中究竟是何原因,也不是你我之人可以去猜的。既然事情如此,就坦然接受吧,至少你還有我不是?若是以後有我幫忙的,只管說就是了。」
紫溪自從隨喬子勝來了府上,從未和別人這般掏心掏肺的說過話兒。
許是同情眼前這人,亦或者懷戀曾經的自己吧。
詩若聽言,點點頭,不再說話。
「二少爺回來了!」
正當二人沉默之際,只聽院子中一個小丫鬟喊道。
紫溪沖詩若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出去。
且說喬子勝進來之時,詩若屈身做了一禮趕緊出了門。
「你如何看?」喬子勝直截了當的劈頭就問,也不說什麼事兒,似有怒氣的眼中散發出無奈與憂傷,這光芒落在紫溪的眼中。
紫溪倒是不用他說,便曉得他是問什麼?
「既來之,則安之。二少爺遵從夫人的意思就是了。」平靜的話語,不帶有絲毫感情,心底是討厭與她說話的,可他問起來,亦是只能回答他。
「哼!」他冷哼一聲,惡狠狠的瞪了紫溪一眼道:「我怎覺得你不是這般想的?若是依我看來,你是萬不會這般從命,你的心裡究竟在想什麼?就這般願意夫人房中的丫鬟來了這兒?」他一面說著,向前走了幾步,逼近紫溪。
紫溪不禁退後了一步,瞥了他一眼道:「二少爺無人能敵,又怎需要我去想了法子?」她冷嘲熱諷的說道,眼中有幾絲的不屑。
喬子勝哪容得下她這般明顯的挑釁,上前一手抓中她的衣衫,眼睛瞪著她,咬著牙兒道:「別考驗我的耐心,對你這般人是不需要耐心的,你以為你幾斤幾兩,在我面前,最好少裝聰明。若是你不想受苦的話……」
言外之意,已是很明顯。
她身上的毒,只能他能解。
紫溪深深喘了一口氣,不再與他計較,有氣無力的說道:「放開我,我自會告訴你。」
喬子勝這才鬆開手,逕自在椅上坐著,看著她,說道:「你給我說清楚了!」
因他用力過猛,紫溪踉蹌的退後了幾步,直到站穩了身子,才緩緩說道:「夫人既是這般做,定是有原因的,只怕那次巫蠱之事,夫人懷疑其仙源軒了,這事兒怪我。」說到這兒,她垂下眼眸,心底恨極了自己,不該這般明顯。
「接著說。」喬子勝不想提及那事,既然發生了,如今便沒了說起來的必要,這會子只屑做好之後的事兒便是了。
紫溪微微抬眸,膽怯的看了一眼喬子勝道:「既來之,則安之。若是二少爺不應下了,只怕又要遭到夫人的懷疑,這會子只能應下了。再說了,林笑許給你也只是一個妾的身份罷了,你若不喜歡,不招惹她便是了。說白了,不過是多了一個花瓶兒。但是,她是夫人的人,心裡自然是有夫人的,往後二少爺平日小心一些就是了。」
一口氣將心中的話兒說出來,紫溪才抬眸看了一眼喬子勝。
她不曉得,自己這般說了,二少爺能否明白。這也是她和柳婉若之間產生罅隙以來所明白的。
是了,一些事兒若是躲不過去,還是認命好了。一如如今的她,只能淪為喬子勝的棋子,可她又能如何,想活著,那首先只能認命。
喬子勝卻是聽進去了,認同的點點頭說道:「今兒你的話,卻是在理的。我是不喜歡她,我喜歡的人兒……」他揚聲一歎,失去的不會再有了。
「這許就是命。」紫溪不由的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如今的我,就是這樣的命,即便是再不喜歡你,又能怎樣?」
她不知自己這般說,能否感染了喬子勝,念及她的不容易,放過自己。
「不需說了。」
果然,喬子勝依舊是沒有理會她的不容易,更不願聽她嘴裡說的話。
邁開步子,從她身旁閃過,出了門。
紫溪歎息一聲,再此瞇起眸子,心中萬念俱灰。
他終究與自己是不一樣的,雖是庶出,可他也是一個少爺,他怎會估計自己的死活?——
自從齊志遠上次來與喬銘山談及喬子俊與齊韻兒的事情已有不短的時日。齊韻兒這些日子倒是安生,只因她明白,這時候是不得生事的。畢竟喬子俊與柳婉若已經成親,她不是願意居身妾室,而是實屬無奈。
「小姐,您真的願意這樣嗎?我瞧著大少爺對您不好,何必再這兒受氣呢!」身旁的琳兒一直在勸說這齊韻兒。
她不願齊府的嫡出小姐做了喬子俊的妾,更見不得小姐這般受氣。
在府上呆了已有兩個月多了,老爺、夫人待她的極為客氣的,吃的穿的堪比喬子歆。
「琳兒,,別說了,我心意已決,我喜歡他,我每日看見他就好了。」齊韻兒遙望窗外,不瞅琳兒一眼。
曾經喬子俊無名失蹤,她就決意要等他回來。可他回來時候,已是私下娶了柳婉若。
當時她是萬念俱灰,心中淒楚一片,這些日子以來,才調整了自己,讓自己接受。
如今,身邊的丫鬟仍舊勸說自己,她卻是不願意聽的。
琳兒瞅瞅齊韻兒,輕聲歎息,卻不敢再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