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五十二章 被放逐的曾經 文 / 卷啕啕Smile
更新時間:2013-05-09
我並不打算在北京逗留太長時間,最初是想直接到杭州的,可一想到一年沒有和袁夢見過面,愧疚和想念便一併湧上心頭,明知道這麼做可能會有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可終究沒拗過這顆已壓抑已久的心。
清晨5點,外面是一片灰濛濛的景象,除了幾件小吃部早已亮起了燈開始了這一天的忙碌外,路上幾乎見不到什麼人。這個季節總是這樣,讓人分不清黑夜白晝。
幾個小時前與袁夢相擁的溫度似乎還停留在臂彎之間。
因為長期沒有人居住,這裡早就停止了供應暖氣和熱水,不過至少還有電可用,我燒了些熱水暖了暖手便換了套衣服出門去了。
北京的清晨氣溫很低,在加上我一直是屬於那種早上易冷晚上抗凍的體質,又並沒有帶比較厚的衣服回來,所以整個身體都進入了一種比較冰冷的狀態。
「聽說你回來了,錢不夠了嗎?」
短信突如其來。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快就知道我回來的消息了,我驚恐的看著四周,似乎我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監視著一樣。
「你在哪?」
我確定了周圍沒人後才回復了她的短信。
「我在哪並不重要,你才是哪來的回哪去,這個地方永遠都不歡迎你。」對方幾乎是秒速的回復,似乎什麼都沒做,只是握著手機等著我。
我像是一隻早就墮入蛛網的小蟲,癡妄的以為已經獲得了自由,卻沒發現自己一直遊走在這張龐大的蛛網中,沒有盡頭。
「嘿,你怎麼這麼早就出來了!」
袁夢的突然出現嚇了我一跳。
「這句話應該我說吧,大清早的你怎麼過來了。」我若無其事的轉過身看著袁夢。
「知道你睡不好所以特地來陪你,感不感動!」袁夢嬉皮笑臉。
「是是,你最好了,我現在感動的簡直昏天黑地,」我是分配的迎這她說。
「太不真誠了你,我可是冒著三九嚴寒千里迢迢……」
「餓死了,我們趕緊找個地方先吃飯吧。」我連忙打住袁夢長篇大論目測到一家離我最近的小吃攤,慌忙逃竄。
「喂,我還沒說完…」
其實這些年我早就斷掉了吃早餐的習慣,來著不過是個借口,其實是有事情想要問她,也想讓這些年來懸著的心放下來。
「那個死劉梓陽,你都不知道他現在有多討厭,自從他做了生活委員,成天跟婦女主任一樣。大事小情什麼他都要一一過問。」
打從我們坐下來開始,袁夢就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著劉梓陽是怎樣怎樣的不服管教,這些年如何欺壓著她這個彪悍且壯碩的良家婦女。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他有跟你提起過我嗎?」我問袁夢。
「劉梓陽麼?」
「嗯。」
「你突然離開,我們的確有很多的不解,很多的想念。可時間久了他便很少在提起你的事情。我想,無論親人還是朋友,分別太久沒有聯繫終究都會疏遠的吧。」
袁夢淡淡的說著。
「嗯,是啊。再怎樣刻骨銘心的感情都經不起時間的摧殘。」我淺淺的笑了一下。
「不不不,珞琳你別誤解我的意思,我並沒有覺得我們倆的感情有被沖淡過。」
袁夢忽然慌忙的解釋起來。
「我知道啊,你還是這麼傻傻的。」說著我伸手去摸她的頭。
「你阿,總拿我當小孩子。」袁夢笑著同樣的摸了摸我。
忽然發現這習慣好像是滲進骨子裡一樣無法忘懷,它始於何時,又將止於何處,一片片白色的記憶飄散著,在這熟悉的城市,面對曾經最親近的朋友。可那個最初如此對我的人是誰卻永遠消失在了記憶裡,再也找不回。
「你跟梓陽怎麼了,好像你們從見面起就一句話都沒說過。」
「是你的嘴巴一直沒停過,我們哪有時間說話阿。」
我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了過去,我知道袁夢不會懷疑我說的話,而且依她的性格也不會太過細心的去留意這些事。
離開的這段時間,不止是我,所有人都在成長,和或多或少的改變一些什麼,就好像袁夢,我本以為她不會發現我和劉梓陽之間的陌生感,沒想到還是被看在了眼裡。但至少我放心了一件事,劉梓陽並沒有把那件事告訴袁夢。
「你這次回來還走嗎。」袁夢問我。
「過幾天我要去杭州,madeleine不能一直都麻煩葉易晨照顧。」
「你們一直都有聯繫嗎?」
一直以來,袁夢都很在乎葉易晨這個人,但又說不清楚是討厭還是提防。
「沒有,當時我的離開就是為了遠離這裡的所有人,那些人和那些事我都不想再過問。只要我留在這裡,不管願意還是不願意,那些人都會一個接一個的找上我,無論他們想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甚至是讓我做什麼,我都無力抵抗。」
我的話語中沒有絲毫情緒的波動,就像是拿著稿紙朗讀一樣毫無波瀾。我沒有力氣去回憶那些夢一樣的往事,如果可以,我想要永遠忘記,
袁夢什麼都沒有說,邊聽邊推著我漫無目的的走著。
「其實,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沉默了半響,袁夢終於說話了。
「關於什麼?」
「司,司徒磊」袁夢頓了一下,她似乎很不情願說出這三個字。
而我也隨著她說出這個名字的瞬間僵住了身體。
「我不想聽。」
「嗯,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袁夢聽到我這麼說後一下就輕鬆了起來。
「他,還好嗎?」我雖嘴上說不想聽到他的事,可卻還是忍不住想知道他是否已經淡漠了當年的那些事,然後恢復到我沒有出現過的生活。
「嗯,挺好,挺好的。」袁夢邊說邊傻笑著。
我知道她在騙我,因為每次她說謊的時候都很不自然。而如果他此刻說的話真的是在騙我,那就是說,他現在並不好。可我卻沒有繼續追問,畢竟他早就隨著一年前我的離開而跟我永遠的劃清了界限,我的關心也該到此為止了。
我和袁夢兜兜轉轉無處可去,從二環一路吃到三環後才滿足而歸。
回家的路上我對袁夢說還有事情要去處理,便沒有讓她送我到家。
其實是白天我們逛街的時候,劉梓陽發來信息約我晚上在銘寒人魚淚下見面,並囑咐我一定不要讓袁夢知道。
而且,就算他不這麼說我也沒打算告訴袁夢。
因為他沒有說明時間,所以我盡量早些趕了回來,可他卻早已等在那裡了。
「你為什麼回來?」這是從我回來劉梓陽對我說過的第一句話。
「這是我家,我回來難道不可以嗎?」
我和劉梓陽的對話,一個冷言,一個冷語,我不知道再說下去他會不會再次氣急敗壞的離開。
「當初你走的是何等瀟灑,甚至為了讓你爸媽不被打擾,也慷慨的送他們離開。事到如今你卻還能後著臉皮回來說這裡是你家。」劉梓陽冷笑著。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護我的家人不受到傷害,其他的不關我事。」
我淡淡的說著,把頭轉到了一邊,我怕,我怕看見劉梓陽的臉,也不想再被他這樣逼問下去。
「所以,司徒磊他活該被傷害。對麼?」劉梓陽的聲音逐漸冷漠下來。
「是。」我沉默了許久,說出了這個字。
「反正我也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這次見到你也看得出,你過得比我們都好。我們之間算是白認識了一場吧。我劉梓陽求你,離開這裡,不要讓司徒磊在見到你。」
說完,劉梓陽轉身離開了這裡。我知道,我們以後再也不會見面了,即便因為袁夢而相見,也將是陌生人一樣的存在。
路邊的我鎮靜,寂寞。撫摸著雕塑的手,小心翼翼。
水中的面容只因短短幾句話而越發憔悴,輕輕囈句:「萬物日久知人心,你何嘗沒有傷害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