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30 事端旁生 文 / 米小亞
常何略一躊躇,轉身對侍衛說:「你去稟告皇上,說夫人要去端王府。()」那侍衛愣道:「哪個夫人?」常何還未及回答,我忙說道:「我住在勤問殿,你同皇上說,我現在便要去端王府。」
侍衛領命而去,隨即便回來道:「夫人,皇上請你進去。」我朝常何點頭致謝,跟著侍衛進了乾極殿。
遠遠地見到衡儼和皇后對坐,似正在對弈,花杏站在衡儼,笑逐顏開。衡儼見我進來,放下了棋子,喚我:「青鳥。」
皇后也轉了過來,面上清冷。我朝皇后做福行禮,見皇后淡笑示意,才對衡儼說:「我要去端王府。」
衡儼微一蹙眉,還未說話。花杏叫道:「你怎麼不向皇上行禮?」我一愣,氣血上湧,竟也沒顧得上他是皇上,只硬邦邦地說道:「我要我的馬和出宮的令牌,我現在便要去端王府。」
衡儼也不答我,只又用食指在棋盤上輕輕叩著。皇后微微冷笑,花杏白著眼看我。我立在下面,正覺得自找難堪。忽聽衡儼和聲說:「好端端的為何要去端王府?」
我左右思量,才回道:「我掛念婉姐姐,要去見她。」皇后突然道:「你想念端王妃,過幾日我叫她進宮,你們在宮裡相會便是,何必急著要出宮。」
我說不出理由,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回答。只咬了咬唇,低聲道:「我現在便要去端王府。」說著抬頭看著衡儼:「你不許,我也要去。」說著便掉頭要出殿而去。皇后冷笑道:「皇上,不知道皇后還是不是**之主了?」
我聽了這話,轉回頭道:「皇后娘娘,我並無不敬的意思。我只是……」我心慌哽咽,便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皇后冷哼了一聲,才聽到衡儼說:「來人,叫人快馬去請端王妃來,說青鳥想見她。」
我同皇后頂撞,他不能不顧皇后的尊嚴,如此處理,實在已經是顧到了兩人的體面。我沒奈何,只好站在一旁等待。花杏笑著說:「皇上,適才你和皇后才下了一半,便接著下吧。」
皇后笑道:「我怎麼下得過皇上,不過是皇上讓著我罷了。」衡儼微笑道:「皇后棋藝一向不弱。」皇后見衡儼讚她,掩著嘴不住的笑。他們三人一團春意,我瞧在眼裡,突地腦子裡迴響起貴太妃的話:「既不好過,便大家都不要過了」,我心神一凜,忙搖了搖頭,叫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如此煎熬了有兩刻鐘,有人進來道:「皇上,端王說端王妃身體不適,要臥病靜養,過幾日等病好了再入宮請安。」我聽得這話,腦裡頓時浮現了那幅染了血的青鸞。我驚叫道:「婉姐姐定然是出事了。」說著拔腿便往殿外跑去,可站了許久,腿腳麻木,兩步便跌倒在地上。我勉強用右手一撐,站了起來,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衡儼也未叫我,只聽到花杏叫道:「皇上,這也太沒有規矩了。」
我理不得這麼許多,只知道朝宮門跑去,還未跑到一半,聽到後面有人高聲叫我:「夫人……」
我回頭望去,常何騎了馬上前。他下了馬,從懷裡又拿出一塊令牌交給我:「夫人,皇上讓我把這馬和出宮令牌給你,叫你速去速回。」
我一人一騎直奔端王府。還未進門,便被門口的侍衛攔住,我將宮裡的令牌一舉,高聲叫道:「我是端王的妹妹,我來找端王。」兩個侍衛見確是宮裡的令牌,便叫人去通傳。很快便有人引我到中堂坐著,並給我上了茶。可不知怎麼,我等了許久,明希和端王妃卻沒有出來。
這情形愈是古怪,我心中愈是狐疑,可只能在中堂候著。約摸過了一個時辰,才見到明希笑瞇瞇地從後面轉出,對我道:「青鳥,今日怎麼一個人到我這裡來了?」
我見到明希與往常一模一樣,心下稍安,細細看他的面色,仍是一副笑逐顏開的樣子,只是兩眉間比以前多了幾道豎紋。我說:「二哥,我在宮裡,不知怎的,心裡掛念你和婉姐姐,便向皇上討了令牌,來看你們。」
明希笑道:「適才宮裡來人來請了,阿婉身體不適,過幾日再去。可沒料到你這麼性急,自己跑來了。」我連忙道:「我便是聽了婉姐姐身體不好,才一心要來看她的。二哥,你讓我見見婉姐姐。」
「她自覺體弱,不願見人。」明希搖了搖頭。
我急道:「那我更要見見她,若能陪她說說話,開解開解也好。」可無論我如何好說歹說,明希總是笑著不肯,只是叫我回宮去。
我見這情形,心中愈狐疑,便愈是不安。一想到那只染血的青鸞紙鳶,便是一點耐心也沒了。我忍不住說道:「二哥,你若不讓我見婉姐姐,我現在便回宮,叫衡儼下旨,到那時,你不讓見也得見。可我們兄妹何必無端鬧成這樣?」
我只不過是隨口唬他,瞧這下午的樣子,衡儼也未必會由著我。可明希望了我一眼,竟然皺了眉頭,一言不發。
「二哥,婉姐姐可是出了什麼事情?」我見他愁眉不展,輕聲問道。
他抬起頭,勉強笑了笑,良久才道:「你要見,便去見吧。」說著便叫人帶我去後堂見端王妃。
我見事有轉機,連忙朝他一福,跟著那人去見端王妃。那人帶我到了端王妃的住所,,我見門上竟然鎖了一把大鎖,愣道:「這是做什麼?」那人並不回答,只拿了鑰匙開了鎖,伸手請我入內。
我不及多問,便進了房,那人在外面又將門一關。房裡一片陰暗,似一點生氣也沒有,我四處打量,才發現整個房間只有一個人在床上。我仔細一看,才見到正是端王妃。我跑到床邊,低聲叫道:「婉姐姐。」
端王妃趴在床上,似正小憩,聽到我的聲音,突然雙眼一睜,笑道:「青鳥,你終於來了?」
「婉姐姐,二哥說你病了,不讓我見你,你是怎麼了?」
端王妃笑道:「我哪裡有病,只不過被他鞭了幾十鞭,不讓我出房見人罷了。」我聽了她的話,掀開了她的杯子,果然薄衫下面,身體上交錯了無數道血紅的鞭痕。我大驚失色,叫道:「二哥做什麼,為什麼要鞭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