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十八 蕭念回來 文 / 明珠還

    她轉身，街燈正在這時一盞一盞的亮了起來，溫暖的橘黃色，天藍不由得心口刺痛，轉過身，不敢再看。

    一步步的沿著路邊向前走，沐陵寒看著她的身影，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後。

    夏夜的風，原本涼爽可人，天藍卻覺得整個人都像是沁入了冷水中一樣，她低著頭，看著路面上的影子被拉長，又一點點的縮短，消失，又漸漸的變長……懶

    不用側臉，不用回頭，就可以知道，他在身後。

    可是時過境遷，再也找不到當初的感覺了，就算是一回頭就可以看到他的臉，或者是轉過身就可以握住他的手，她也不會快樂，也不會幸福，因為她再也沒有當初飛蛾撲火的勇氣了。

    沐陵寒心中的滋味是說不出來的難受，原本沉澱了五年的恨意，竟然可以再一瞬間蕩然無存。

    天藍拿出手機，撥通了家裡司機的電話，沉聲吩咐了來這裡接她就掛斷。

    她在街邊的長椅上坐下來，仍是安靜的沒有多說一句話。

    沐陵寒有些踟躕，他像上前一步，坐在她的身邊，卻發現自己面對她的時候，總是沒有勇氣。

    「我很小的時候，上幼稚園中班，遇到過一個男孩子，他比我大一歲，我很喜歡他，一直到十八歲，都念念不忘，一直不戀愛，不願意接受任何男生，也是因為他，可是現在，我再也找不到他的一點點消息了……」蟲

    天藍忽然輕輕的開口，她知道他在聽：「我原本以為，我會一直等著，等到他出現為止，可是我又遇到了你，也許，我得到這樣的下場，是因為我沒有遵守幼時的約定，他在恨我吧。」

    沐陵寒心底的一根弦似乎被輕輕的撥動了一下似的，他的思緒似乎漸漸的清晰，又漸漸變得模糊，不知覺間，他已緩緩開口：「我和思茹，也好像是這樣認識的，在台北的幼稚園，我把我們傳家的項鏈給了她，最後我爺爺要我出國唸書，臨走的時候我記得我還去看過她，送她的有玩具，可是她現在留著的只有那一條項鏈，也是因為項鏈，我才認出的她，和她訂婚……」

    沐陵寒忽然苦笑了一下：「可是誰又知道，她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她，而我也變了，我對她，根本又有多少的感情呢？也許……從未喜歡過吧……」

    他似在呢喃，又像是輕輕對天藍傾訴。()

    天藍的眼眶莫名的模糊了起來，為什麼他講著他和楊思茹的故事，聽在她的耳中，卻像是在講著他和她的故事一樣？

    她清楚的記得，他出國走之前，來幼稚園找她，親手給她的那一個玩具，為什麼他剛才講述的故事，那麼的像是發生在她的身上的？

    項鏈……有過一條項鏈嗎……天藍的心裡亂成一片，連思索的力氣都沒有，她回過頭，剛想問……一輛車子卻是嘎然停在她的身邊，司機走下來，恭謹的開口：「小姐。」

    天藍猛然的收回思緒，站起來，她沒有回頭，只是極輕的開口：「我們，再也不要相見了。」

    她飛快的上車，一直沒有回頭看一眼，沒有看沐陵寒的表情，沒有看他眼底的留戀和後悔，只是在車子駛出很遠的時候，間隙的安靜中，可以聽到她偶爾的呻吟……

    天藍死死的摀住嘴，她不敢想，她努力的想把一切都凝固在這一刻，可是，腦海中卻像是所有殘缺的畫面都拼接在了一起一樣……

    天藍，這個球球給你玩，你開心嗎？天藍我想親你一下……

    天藍你不要不開心了，我給你帶玩具來好不好？

    天藍，我要走了，你等著我喔，等我回來我們一起玩……

    那些童稚的話語，忽然像是漫天而降的流星一般砸中天藍的心房，她死死的摀住心口，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

    是你嗎？真的會是你嗎？天藍轉過臉，隔著玻璃，再也看不到那個佇立在那裡的身影，我該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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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你還好嗎？」蕭念撥通那個爛熟於心的電話，站在人來人往的候機大廳，迫不及待的開口詢問。

    接到她的電話，不管是在天涯海角，他都可以立刻放下一切，回到她的身邊。

    原本冷酷的沒有一絲溫度的臉，在開口喊出那個姐字的時候，似乎微微的柔和了線條。

    「小念，你回來了？」天藍一眼看到號碼，不由得心底泛起一陣陣的溫暖，這個弟弟，比她的小豆豆貼心多了，雖然豆豆也是時刻都記掛著她，可是蕭念卻總是對她更加的上心，不管在哪裡，不管是什麼節日，總會收到他的禮物，無一例外，都是她所喜歡的。

    「姐，一接到你的簡訊，我就立刻回來了，正好也要回國處理一些事，姐，我現在立刻過去找你。」

    蕭念唇角緩緩的揚起極淺的弧度，只要是她的事情，不管要他做什麼，他都會拼了命的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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