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關之旅 （四十五）女人？ 文 / 墨子少
（四十五）女人？
「將軍，在鹿平原上突然發現大量敵軍。()」
傳令兵急速跑進辰軍大營，神色慌張，甚至還沒來得及行禮，話已經說了出去。
「什麼？竟然發現大量敵軍？」辰御風似不相信般的問道。
「是，今日凌晨我軍哨探發現，因為天色還沒全亮，所有未曾看得明白。但敵軍已經安營寨扎，整齊有序。「傳令兵稍歇了口氣，細細說明了情況。
「下去吧！「同時在場的北辰太子辰蕭揮手道。
「怎麼會這樣，按理說，我軍的行軍路線是機密，除了你我就連副將都不曾知曉，楚軍怎麼會這麼快就知道佯攻計謀？」辰御風臉色陰沉，一對劍眉緊緊擰在一起，似張不開網。
「在晉宮遇到那個人之後，這邊關發生再好奇的事情也是正常不過的了。」辰蕭眼望鹿平原方向，眼裡露出幾絲欣喜和期待。
「那個人？」
「是，在楚京打過交道，一個紈褲子弟，不過，是偽裝的。他的身手經這幾次交手可以肯定不在你我之下，而且，此人城府極深，晉國倒戈都是他出的力。」那一幕梨花淡融化雪開之境再次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心上，舒櫻麼，恐怕更讓人吃驚的還在後面。
「哦……」辰御風緊緊的盯著地圖，意味深長的答了一句。「此人看來不簡單，不過，敢在我軍後方駐軍，也得讓他有些能耐才行。「
「只是凌王攻打邑州五城的計劃要被阻斷了，若是先攻進邑州，這後方就被楚軍給圍住了。「辰蕭一雙厲目掃過地圖上的五城和鹿平原。
「那就先掃清了障礙再行軍吧！」一抹狡黠的笑在辰御風臉上劃過，猶如一開即敗的花，「本將也想見見你說的那個人。」
本來計劃直取邑州五城的辰軍立即調轉了方向，浩浩蕩蕩的大軍開往了鹿平原。
午後，天楚大軍已從夢中漸漸醒來，因為連續一日的長途跋涉的疲憊瞬時掃去，精神飽滿，士氣高昂。只是，若是他們知道對方是二十萬大軍的時候，還是這個反應？
「稟公主，敵軍已在十里之外了。」
「知道了，下去吧！」天雪注意力一直集中在地圖上面，連茶水涼了也沒來得及喝一口。
「公主，真的要以十萬兵馬對抗辰國的二十萬精兵？」秦漫顯得有些著急，本來能沉得住氣的他此時顯然有些按捺不住。
「誰說不可以呢？」天雪轉頭淡然一笑，恍如雪花盛開般，「來人，給本公主端來午膳，本公主餓死了。」
秦漫突然想大叫一聲：敵軍都在十里外了，你還能悠閒的吃飯。
「秦先鋒還沒吃飯嗎？」天雪瞅著秦漫那雙緊緊盯住自己的眼問道。
「屬下吃了。」
「那就好，」天雪收好做好標記的地圖，自顧自的吃起香飯來。
楚風、藍影見怪不怪，主子行事向來如此，他們一左一右站在天雪身邊暗觀察著先鋒的臉色，暗暗嘻笑。
鹿平原上，寒風朔朔，清冽如刃。鐵衣寒，刀劍鋒。
兩軍相距十米左右，陣中將帥均把目光凝在對方身上，那銳利的眼神縱然隔著千軍萬馬仍然能把對方看穿。
「女子？」辰御風緊緊地望著陣前的那抹銀色鎧甲，喃喃驚呼。
「莫離，」辰蕭幾乎和辰御風同時說出。
兩人對視一眼，均是震驚不已。
傳聞楚天絕派了六公主出征，難道就是眼前高立馬頭的女子？辰御風腦中已然回想起屬下的情報，而太子口中的莫離又是何人？
但見楚軍陣中那抹銀衣鎧甲獨自往前走來，在距辰軍五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素聞北辰凌王驚才風逸，風流瀟灑，不知是哪一位呀？」
那橫馬而立的身影像極了那個人，當年馳騁草場、攜手而游的場景再次撞擊著辰國大將的心。同樣是白衣勝雪，風姿綽約，不由讓他心神激盪，情衷難懷。「輕寒，」他喃喃。
「凌王，」雖然為眼前的女子折服，但辰蕭還是定住神，慌忙喚醒身邊的大將。
辰御風渙散的眼神慢慢集中，回到了戰場。他騎馬上前，「本帥就是。」而眼前的女子再也不是那個人，眼前的絕代風華多了一道緋紅色的雪花印記，多了幾分膽魄和睥睨天下之姿。
「本將未曾料想天楚將領竟然是你這個黃毛丫頭！」辰御風似玩笑似譏笑的感慨一句。
「本公主也未曾想到北辰大將竟為了兒女情長而置黎民百姓與於生死之中。」天雪喝著坐騎同樣的反駁道。
鹿白原上風停止了獵獵之勢，草木不再搖曳，而那天邊瞬間被烏雲覆蓋，彷彿一場急雨即將而來。兩人的眸子中卻看不到這些，只是心中燃起了燎原之勢，越燃越狂，越燃越凶。
辰御風嘴角一抹冷笑，果然是她的女兒，這般不饒人，只是哪有她的溫柔和嬌弱。
「本公主奉皇上旨意討伐北辰之兵，將軍若是還念著天楚與北辰的交好，就請帶領士兵回國吧！
「不可能，既已出兵，何來回國之說？」辰御風果斷的拒絕，沒有殺了狗皇帝，他怎可抱憾而歸。
「既如此，就別怪本公主不客氣了。「天雪調轉馬頭騎回天楚軍中。
辰御風同樣回軍，「竟然是她的女兒，竟然是她的女兒！」他回首的時候喃喃，對著灰白的天空自嘲般的笑著。
辰蕭愣住，她的女兒，誰的女兒，柳輕寒的女兒？莫離是柳輕寒的女兒，那這麼說便是天楚六公主，笑話，真是天大的笑話。
似乎能明白他的心思般，天雪驀然回首對他燦爛一笑。
昔日天楚皇宮，「希望有一天能看到面紗後的你，「竟不知已經見過千百回了。
此時北辰軍中的兩位主帥均自嘲般的一笑，那笑包容了無盡思味和自苦。
「慢著，不准走！「
突然從辰軍中衝出一騎，白馬上的人飛快的向著即將回到楚軍中去的天雪奔去，而他手中的長戟同時刺出。
「龍兒，「辰御風終於從自嘲中回過來，同時心都提到嗓子上了，那一戟可不是鬧著玩的，那麼快的速度，只怕她抵擋不住，正想出手卻被再次震住。
同一時刻，楚風、藍影、元真、辰蕭也都嚇呆了，均握住了手中的利器。
卻只見天雪回眸，淡然一笑，身子已往高空掠去。她的坐騎仍然往前急速奔跑，而本來刺向她的長戟在那一剎那擦著衣角落空。
「哼，「辰龍兒撇撇嘴，眼睛隨著那一抹銀衣望去，」只會逃嗎？「
如高空展翅的鳳鳥一般天雪張開雙手，聽見偷襲她的男孩的話，她怒目一掃，再不客氣，低飛掠過借助踩在男孩肩上的力一躍上了馬。
「凌王就是這麼教導屬下的？」
辰御風厲眼狠狠的掃過自己的義子，「龍兒，回來！」
辰蕭也是無奈的搖搖頭，沒想到把他綁在軍中，他都還能出得來。
卻見那像盯著天雪如盯著自己獵物般的人愣在馬上，根本不聽辰國大將軍的話語，「義父，待我擊敗這女人再回來。」
「女人，你小小孩子知道什麼是女人？」藍影叫囂，剛才就對這孩子不滿了，竟然偷襲主子，待他好好收拾他一番，「主子，讓我來。」他一馬當先，騎出陣營。
「原地待命。」天雪揮手斥退屬下，她已暗暗察覺這孩子已然是先天一重天，憑藍影的功力怕是還有問題的。
「哼，女人，你膽子還挺大的，你們天楚楊默少將都不是我的對手，你小心了。」辰龍兒不屑的扭轉了長戟。
「呵……」天雪輕笑，「真是有趣的孩子。」
再也聽不下去孩子二字，辰龍兒左手韁繩狠狠的拍打馬背向著天雪而去。
天雪鳳目凝視急速而來的影子，手中紅光一閃，銀色短槍剎時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紅色光芒同時從天際劃過，像是鮮紅色的血灑滿鹿平原似的。
「赤魂槍！「辰御風望著女子手中的短槍口中赫然吐出那三個震古爍今的字。
辰蕭也是一驚，短短的槍身身上佈滿古老的紋路，昭示著它不同尋常的身世。這天楚六公主身上，到底還有多少秘密，他不禁暗遐。日後讓他更為驚訝的是，龍蛇鞭也在天雪身上。
辰龍兒在接近天雪的剎那也感覺到了那懾人的力量，天雪眉間的緋紅色雪花印記在赤魂驚現的剎那更顯妖艷。
「赤，今後你便與我一起征戰四方。「
似乎聽懂了主子的話語，赤魂槍離手，急速的旋轉起來，嘶嘶長鳴震動天地。
「啊……「辰龍兒不可相信般的看著那把旋轉著的短槍，眼睛一眨也沒眨，」好俊的槍，我要了。「
天雪眉目流轉看向男孩，玩味的一笑，對著他一指，「赤，去！「
赤魂槍愉快的旋轉著，聽見主子的話疾飛而去。
辰龍兒眉飛色舞，興高采烈般的和赤魂槍交手。「叮叮……「刀劍交鳴的長音在戰場響起。
天雪抱拳眼望，自有了清辰哥哥送來的九星石，先天時期的功力愈發穩定並蒸蒸日上，今日赤以出手，她頓時感覺那洶湧澎湃的力量用來，以致她更輕易的駕馭赤魂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