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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水有話說 082 不離不棄 文 / 甜味白開水

    七月二十二日的夜晚,林瑾瑜已經洗漱好快要上床休息時,卻見聽雨急急呼呼地進了門:「小姐,有人傳了一張紙條給您,說是有十分緊急的事。」

    明日便是南宮詩語出嫁之日,整個王府裡的人都要早起,是以,林瑾瑜很早便洗漱了,南宮燁也已經洗漱完畢。

    林瑾瑜接過聽雨手中的紙條。

    打開紙條,林瑾瑜凝眸一看,發現那紙條之上的字跡娟麗秀雅,一看便知是便知是女子的筆跡,只見那之上寫著一行梅花小楷:嫂嫂,您可不可以通知雲思辰來逸都城郊大煜山的回頭崖找我?謝謝嫂嫂了!

    林瑾瑜見到紙條大驚失色,急忙拿著紙條敲開了隔壁房間的門,她進去之後給南宮燁看了紙條:「南宮燁,你可知道雲思辰現在在哪裡?」

    回頭崖?南宮詩語那丫頭這麼晚了跑去那裡做什麼?

    她想要幹什麼?

    南宮燁接過紙條看了一眼之後,瞬時便將那張紙條揉碎了,他眉頭皺在了一起,朝外喚道:「冷焱!」

    冷焱旋即進了屋,頷首道:「屬下在。」

    「雲思辰那廝在哪裡鬼混?」南宮燁出口的話語十分不好聽。

    林瑾瑜看著南宮燁,南宮燁平日裡說話十分彬彬有禮,而今這般問話,想必是十分氣惱了。

    冷焱回道:「晌午聽齊修說,雲少莊主好似去了蘭桂坊。」

    蘭桂坊?

    林瑾瑜微微蹙了眉,那裡可是文人騷客聽琴的地方,聽說那裡的女子琴技卓絕,風華無二,乃是一個風花雪月的好去處。

    他去了那裡麼?

    南宮燁聞言對林瑾瑜說道:「娘子,你先帶人去回頭崖穩住語兒,我去蘭桂坊將雲思辰拎過去。」

    林瑾瑜點了點頭,隨後便帶著聽雨以及王府的侍衛朝回頭崖奔去,南宮燁則是帶著冷焱去了蘭桂坊。

    蘭桂坊坐落於逸都的扶搖大街之上,這條街是逸都最富盛名且繁花似錦的街道,出入的人全是非富即貴,而那蘭桂坊則是箇中的佼佼者,每日燈紅酒綠門前絡繹不絕。

    此時二樓的一間寬大的廂房之中,鶯鶯燕燕一片。

    雲思辰坐於其中,周圍美女環伺,暗香浮動。

    蘭桂坊本是聽琴之地,一般的人只能聽琴卻不能與這些女子相處,但是,雲思辰乃是蘭桂坊赫赫有名的大爺,他一駕到豈能聽完琴就轟他走的道理?

    自然是將蘭桂坊最有名的頭牌叫過來好好伺候著。

    「雲爺,你這個撲克牌要怎麼玩啊?」一名穿著粉色香紗的女子指著雲思辰手中的撲克牌蒲扇著眼睛問道。

    雲思辰拿著手中的撲克,桃花眼一瞇,說道:「這個東西很簡單,來來來,爺教你們……」

    說罷便將手中的撲克牌鋪在了寬大的八仙桌上,隨後教授起來,他教的是斗地主,玩法很簡單,蘭桂坊的頭牌都是聰穎女子,只是因為身世不好才被迫來到蘭桂坊賣藝。她們在雲思辰教過一遍之後便都學會了。

    教完之後雲思辰便嚷嚷著要開始玩了,開始玩之前便有一女子建議道:「雲爺,這撲克牌單這麼玩定是沒什麼吸引力的,我們得有獎有懲才行。」

    雲思辰桃花眼中放出光澤,調笑道:「小娘子你要怎麼玩?」

    「獎的話自然就是親雲爺一下,雲爺您看怎樣?」

    「這個當然好啊!隨便你們親……」雲思辰眼眸眨了眨,眸中泛出旖旎的光澤。

    另一名女子戳了一下雲思辰的胸膛,嬌嗔道:「雲爺,你真壞……」

    雲思辰不以為意:「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嘛!」

    「呵呵……」

    「蓉姐姐,你方纔的提議之中只有獎卻沒有懲,這可不行啊……」幾人笑鬧之後便聽又一女子說了起來。

    被喚作蓉姐姐的女子聞言,朝雲思辰笑了笑,說道:「雲爺,您看怎麼個懲處法會比較好?」

    雲思辰桃花眼掃了一眼周圍的六名女子,壞笑道:「輸了就脫衣服,怎樣?」

    「雲爺……你怎麼可以這麼壞?」

    「是啊……」

    雲思辰笑問道:「怎樣?玩兒是不玩兒?」

    「雲爺都這樣說了,我們姐妹又豈有不玩的道理?」

    「對啊,玩兒吧……」

    雲思辰修長的手指開始洗牌,哼哼道:「今兒個可是你們自己要玩的,等會要是脫光光了可別怪爺哦?」

    「雲爺,我們可不一定會輸啊……」

    「哦?是麼?」雲思辰聞言一聲淺笑,抿唇不語。

    房中眾人接著便玩起了斗地主。

    蘭桂坊外,南宮燁帶著冷焱一臉陰沉地出現在了大門處。

    招攬生意的小廝在見到南宮燁時,眼眸微瞪,吱唔問道:「二爺……您怎麼來了?」

    在逸都,但凡有點見識的人都知道南宮燁的名號,只因他那身裝扮,想不讓人記住他都難。

    不過,這個傳聞中的二爺也只是名氣大而已,見過他真人的卻是少之又少,聽聞他鮮少出門,而今怎麼竟是逛起花樓來?他能人道了?

    南宮燁聞言沒有回話,身旁站立的冷焱冷聲問道:「雲爺在哪個廂房?」

    來找雲爺的?

    小廝眼眸瞪大,心裡只道這事難辦了,那雲爺在入廂房時吩咐了今晚誰來找都不見,而這個二爺,看著似乎也不好惹,他該怎麼辦呢?

    「問你話呢,你啞巴了?」冷焱見小廝半天沒有回應,提高了聲音呵斥起來。

    小廝嚇得一抖,實話實說道:「雲爺吩咐了,今兒個晚上不讓人打擾,小的不敢說。」

    南宮燁聽後,手指朝前一擺,示意冷焱命人進去搜。

    冷焱得令之後便打了一個暗號,蘭桂坊的門前瞬時躥出無數條黑影,那些黑影不理小廝驚愕的眼神迅速進了蘭桂坊去尋找雲思辰的蹤跡。

    片刻之後便見一名黑衣人出了大門前來回話:「稟告二爺,雲少莊主在二樓牡丹廂房。」

    南宮燁薄唇抿緊,半晌方才吐出兩個字:「上去。」

    「諾。」

    眾黑衣人得令之後,便一左一右地架著南宮燁的輪椅飛身直入蘭桂坊的大門,完全視那些大廳中驚愕的眾人為無物。

    小廝在見到這番場景時,抬手拭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心中感歎道,這年頭,生意真是不好做啊。

    南宮燁飛身直上時,蘭桂坊的老鴇出現在了二樓的廂房,當她見到南宮燁時,驚詫出聲:「二……二爺?」

    太陽是從西邊出來了麼?

    不能人道的人也來喝花酒?

    冷焱冷著臉朝老鴇呵斥道:「閃開!」

    老鴇嚇得靠在了木板之上,身子一動不動。

    南宮燁到得牡丹廂房時,齊修上前頷首對他請安:「給二爺請安。」

    「你走開。」南宮燁對齊修只說了這麼一句,隨後直接面無表情地對著冷焱說道:「將房門踢開。」

    齊修側開了身子立在南宮燁後方,他在聽見這個命令時,眼角抽了抽,心裡七上八下的,有些不安穩。

    今日少莊主很是奇怪,剛來蘭桂坊時便聽大廳裡的人在談論明月郡主明日的婚事,他那個少莊主倒好,在聽見那些人談論此事時,竟然無故發飆將別人打了一頓,害得他一直不停在善後。

    而今倒好,二爺怎麼又來了?

    他二人今日是想將蘭桂坊的屋頂給掀了麼?

    冷焱聞言眼角顫了顫,心裡想著,那裡面的人可是雲少莊主呢,踢開的話要是裡面有什麼少兒不宜的畫面,雲少莊主會不會撕碎他啊?

    但是,主子的話不能不聽啊,所以,冷焱一個燕子迴旋踢便踢在了房門之上,他腳部遒勁有力,一踢之下,那門不僅開了,而且那門板還華麗麗地飛了出去,當真可謂地動山搖。

    廂房之中本是鶯歌燕舞之聲繞樑不斷,在聽見這一巨響時,房中的人瞬時安靜了下來,一時間噤若寒蟬。

    南宮燁坐在門邊朝內望去,但見房中有六名女子,這些女子有些個的衣衫完好,有幾名卻是脫得只剩一件單薄的肚兜了,當真可謂涼爽得很啊。

    那些女子在聽見劇烈響聲的一剎那自是愣在當場,而當她們在見到一身駭氣的南宮燁時,驚叫出聲:「天啦!是二爺!」

    那些已經脫得十分涼爽的女子在聽見這聲驚呼時,迅疾俯身從地上撈起了自己的衣衫穿了起來,臉色嚇得慘白。

    雲思辰坐在花叢之中並未因為響聲而回頭,他只對著女子們說道:「來,我們繼續玩牌……」

    話語聲之後,女子們皆坐著不動,她們誰敢動啊,門口出現了一個那麼恐怖的人,她們是想死不成?

    「爺在說話呢,你們都聾了不成?!」雲思辰見所有的女子都沒有動,遂一聲暴吼。

    雲思辰在女子面前從來都是瀟灑倜儻溫潤如玉,卻是從未在女子面前發過這般大的脾氣。

    而今一吼,那些女子們也嚇到了,竟是顫抖著雙手去拿那些散亂在桌子上的牌。

    南宮燁見狀對冷焱說道:「去將房中的閒雜人等給我扔出去!」

    「是。」冷焱隨後一擺手,黑衣人躥湧而出,或夾或扛或抬或拎,眨眼之間就將房中的女子清理乾淨了,那速度真是讓人覺得望塵莫及。

    將這些女子清理完畢之後,冷焱將南宮燁推進了屋,隨後找到被他踢飛的門板轉身將門板安上,自己則是侯在了房間之外。

    齊修在見到冷焱這一系列乾淨利落的動作時,朝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表示讚賞,二爺的屬下就是不一樣啊,雷厲風行。

    冷焱見狀撇了撇嘴,沒有說話。

    牡丹廂房之中,雲思辰坐在桌前紋絲不動,一雙眼眸盯著桌上的撲克牌,臉色陰沉到了極致。

    南宮燁緩緩去到他的身旁,沒有說其他的話,直接說道:「跟我去大煜山回頭崖。」

    雲思辰聞言,眼眸瞇了瞇,不知道南宮燁在說些什麼,他回道:「這麼夜了,不去,爺要宿在這裡。」

    大晚上的跑去回頭崖做什麼?燁這是瘋了麼?今日他好不容易玩的這般盡興,他就非要來攪局麼?

    南宮燁盯著雲思辰,冷冷說道:「語兒在回頭崖。」

    雲思辰聽後,身子隨之一僵,不過也只是一瞬間的事,他微微扯開了笑:「她在回頭崖你怎麼來找我?你應該去找陳思源才是。」

    明日她就要嫁給陳思源了,那她就是陳思源的女人了,為什麼還要他去找她?

    「你今兒個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出口的話語字字冷凝。

    雲思辰聞言猛地轉頭低聲喝道:「燁!你管得未免也太寬了吧?你整天與小魚兒分房而睡,連她的腰都沒摟過,你不去管你自己的事,跑來參合這事做什麼?」

    南宮燁聞言,沒有說其他的話,只問道:「你到底去不去?」

    雲思辰眉頭一皺,拒絕道:「不去!」

    「你不去的話,我們十幾年的兄弟情義從今以後一刀兩斷!」南宮燁說話之時,雙手扣緊了手柄,用的力道之大似乎頃刻就能將那輪椅捏成粉末。

    雲思辰不敢置信地轉眸看向南宮燁,胸口起伏不定,他有沒有聽錯?燁他居然說了這樣的話?

    他這是在逼他麼?用他們二人之間十幾年的情義?

    為什麼?

    他為什麼要這樣逼他?

    「彭——」雲思辰心中怒極,大掌一伸瞬時拍在了木桌之上,發出了震耳欲聾的響聲,由於力氣太大,那木桌瞬時就被拆卸成塊,廂房之中木屑飛揚。

    南宮燁坐在原地,冷眸睇著雲思辰,那些木屑從他耳旁飛過,他卻仍舊穩如泰山。

    雲思辰將桌子拍碎之後,掀袍起身越過南宮燁直接出了房門。

    齊修在見到雲思辰出得廂房時,瞬時跟上,雲思辰卻轉身指著他的鼻子喝道:「你給爺有多遠滾多遠!」

    撂下話語,雲思辰掀袍離開。

    齊修愣在當場,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冷焱看了一眼雲思辰後便閃身進了廂房,方纔那一陣巨響他自是聽見了,而今一進屋才知道雲少莊主竟是連桌子都拍碎了,可見他已經怒不可遏了。

    「主子,雲少莊主他會去麼?」

    南宮燁緩緩轉眸朝窗外望去,今夜殘月如鉤,夜色昏暗,靜默良久之後,他方才幽幽說道:「他會去的……」

    思辰最是看重兄弟情義,倘若不是為了語兒,自己絕對不會這樣逼迫他的。

    冷焱點了點頭,隨後說道:「主子,馬車已經備好了。」

    「嗯,速去回頭崖。」

    ……

    回頭崖之上,林瑾瑜帶著聽雨,玲瓏風風火火地趕到了崖頂。

    一到崖頂,林瑾瑜在見到那樣一副場景時,心下一揪,跟著就疼了起來。

    「語兒,你瘋了,趕緊過來。」

    只見南宮詩語穿著一襲大紅的衣衫竟是立在一顆迎客松之上,墨色的髮絲隨風散在身後,淒美中帶著絕望。

    那棵松樹長在峭壁之上,整個樹身都在崖外,倘若她一個晃身便會掉落在萬丈懸崖之下。

    南宮詩語會武,但是,她的輕功卻不是特別好,如此摔下去,她定是沒命的。

    「嫂嫂,他呢?」南宮詩語在見到林瑾瑜的身後並沒有那個熟悉的身影時,側眸問道。

    林瑾瑜趕緊回道:「他馬上就來,你即刻過來。」

    南宮詩語搖了搖頭,說道:「嫂嫂,你是在騙我吧?他根本不想來,是不是?他若是要來,還要等到今天麼?」

    這件事情,她是不是真的錯得離譜,她以為雲思辰在知道她要嫁給陳思源時會從中阻撓,讓她不能嫁給陳思源,可是,她一等再等,等來了什麼?

    等來了她終究要披著嫁衣嫁給其他人麼?

    立在林瑾瑜身旁的聽雨在聽見南宮詩語這一席話時,黯淡了眸色,莫非每一個愛上雲思辰的女子終將以悲劇收場麼?

    這個明月郡主身份已經這般高貴了,而她卻也得不到雲思辰的愛?

    自己這樣卑微如泥的人,雲思辰又豈會看在眼裡?

    還好,自己從未去肖想過這一份不切實際的愛情。

    「說什麼胡話呢,你二哥已經找到他了,他就在路上了,馬上就到。」

    南宮詩語聞言,笑了笑,那笑容蒼白而無力:「嫂嫂,二哥是去喝花酒的地方找他的吧?」

    那些地方都是他常去之地,這些天,她也女扮男裝去過那些地方,她想要知道他是怎樣在這樣一些地方度過那些日日夜夜的。

    「呃……」林瑾瑜有些語塞,一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雲思辰花心這是有目共睹的,她說什麼都沒有用。

    南宮詩語凝望著林瑾瑜,忽而又問道:「嫂嫂,語兒身上的這件嫁衣,好看麼?是不是看著很是飄逸雋永?」

    林瑾瑜看著南宮詩語身上的那件大紅衣衫,皇上御賜的嫁衣她是見過的,根本就不是這件,這件衣衫乃是雲紗織就而成,穿在這樣一個深沉的夜裡,卻是說不出的讓人神傷。

    「嫂嫂,這件衣服是我自己做的,我想在出嫁之日穿上它,你說這件好看還是另外那件嫁衣好看呢?」

    林瑾瑜蹙著眉頭喚道:「語兒,你聽話,過來!」

    她這是得有多愛雲思辰才能瘋狂至此?此時的林瑾瑜完全不能夠體會南宮詩語的心情,愛上一個人真的可以要死要活麼?

    南宮詩語聞言,拒絕道:「不!我不過去!除非他來,否則,我絕對不過去!」

    「我來了!」南宮詩語剛剛落下,卻聽風中傳來了一道低沉的男子聲音,那聲音之中帶著壓抑的怒氣。

    林瑾瑜猛然轉身,發現不知何時,雲思辰竟然已經站在了她的身旁。

    雲思辰依舊穿了一襲藍色的衣衫,寶藍的顏色在黑夜之中略顯深沉,平日裡總是帶著笑的俊顏之上覆上了一層冰霜,看著有些駭人。

    看雲思辰這般模樣當是來得十分不情願了?

    南宮燁用了什麼方法讓他過來的?

    南宮詩語在見到雲思辰時,眼眸顫了顫,歎道:「辰哥哥,你終究還是來了……」

    他真的好絕情,自己怎麼說也是他看著長大的,那麼多年來,他都對她疼愛有加,當她為至寶,他怎麼能說不理就不理了呢?

    雲思辰轉眸看著南宮詩語,當他凝眸在她足底時,俊臉再次深沉到了極致:「語兒,你趕緊給我過來!」

    她居然敢立在松樹之上?誰給她的膽?

    南宮詩語搖頭道:「我不過去!」

    「語兒,你連辰哥哥的話都不聽了麼?」雲思辰俊眉擰著,說道:「你不要逼我過去抓你!」

    南宮詩語凝望著雲思辰,看了那麼多年的容顏,怎麼就覺得看不夠呢?

    他怎麼可以長得這般俊美呢?

    可是……這般俊美的男子,卻終是不喜歡她呵……

    如此,她該有多絕望?

    「辰哥哥,今日喚你來也只是想要見你最後一面而已。」

    雲思辰眼眸一瞪,喝道:「你說什麼胡話?!」

    這個丫頭當真不想活了麼?

    垂於身側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林瑾瑜似乎能夠聽到骨骼嘎吱作響之聲。

    雲思辰……他到底是個什麼想法?

    看他這個樣子,恐是對南宮詩語有情,可是他卻為何要一再地否認?

    未必他當真蠢到連自己的心都看不見麼?

    林瑾瑜此時有些恨鐵不成鋼,她是不是應該拿一個狼牙棒狠狠地敲打一下雲思辰的頭?將他敲醒?

    「辰哥哥,我沒有說胡話,我既然說得出自然也做得到!」南宮詩語凝望著雲思辰,緩緩說道:「辰哥哥……永別了!記得,我這一生,除了你,不會再愛其他人……」

    話語落下之後,南宮詩語張開了雙臂就這般仰身朝懸崖下墜了下去。

    「語兒!」

    「該死的!」

    夜風之中傳出了兩道聲音,雲思辰罵完之後迅速點地朝回頭崖下衝了過去。

    生生世世難被替代,心中這份情似比深海。

    林瑾瑜下得心臟突突一跳,也跟在雲思辰的後面追了過去,南宮燁剛剛到達崖頂,見林瑾瑜奔向懸崖處焦急地跟了過去。

    「娘子,小心!」

    林瑾瑜整個人趴在石頭之上朝下望了過去,崖下黑茫茫一片,什麼都瞧不清楚,只能聽見風的聲音在耳旁呼呼作響。

    「唉!怎麼這樣啊!」林瑾瑜用力捶打了一下石頭,完全想不通這兩個看似互相喜歡的人為何要這般折磨彼此。

    「娘子……」南宮燁見林瑾瑜捶打著石頭,在她身後喚了她一聲。

    林瑾瑜轉過頭,慢慢離開崖邊,夜色蒼茫中,她看向南宮燁,只問了一句:「為什麼?」

    南宮燁與她對望,這一刻,他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什麼為什麼。

    林瑾瑜繼續喃喃開口道:「為什麼?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而不相愛的人卻要在一起呢?」

    南宮燁的手深深地摳進了手柄之中,她後面這句話指的是她與自己麼?

    不相愛麼?

    也對呵,這樣的自己憑什麼讓她愛?憑什麼?

    南宮燁眼眸微垂,沒有回話,而是轉身而去,山脈之巔,他那坐於輪椅之上的身影看著格外的單薄與蕭瑟。

    林瑾瑜眼眸眨了眨,看著南宮燁在自己的眼前越行越遠。

    「小姐……」聽雨忽然喚了林瑾瑜一聲。

    林瑾瑜在聽見這聲呼喚時,忽如雷擊,她猛地甩了一下頭,她方才對著南宮燁說了什麼?他怎麼如此神傷?

    他那樣的表現是因為他喜歡上了自己麼?

    從南宮浸賜婚到現在,南宮燁雖然對她挺好的,也想用一顆赤誠的心對她,但是,她卻沒有聽他對自己說過一句喜歡的詞語,連類似的暗示都沒有。

    他的眼神被厚重的黃金面具擋住,讓她無法探測分毫,當然,這個是被她自己拒絕的,她不能怪他。

    他之所以對自己好怕是因著她救了他兩次吧?

    秀手蜷起,指甲深深地摳進了掌心之中。

    她方才說的那句本就是觸景生情有感而發,她沒有錯!

    林瑾瑜長長地紓了一口氣後便起步離開了回頭崖。

    這裡,已經沒有她的事了,南宮詩語與雲思辰會發生什麼,那也只是他們二人之間的事了。

    ……

    雲思辰飛身掠下回頭崖,直追南宮詩語而去。

    南宮詩語閉著眼眸,墨發逆風揚起,擋住了她秀麗的臉龐,她紅衣翻飛,衣香鬢影,彷如赤焰。

    「該死的!」雲思辰唇瓣緊抿,再度怒罵出聲。

    這個丫頭是純心找死麼?

    她怎麼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幹這種事?

    沒有他的允許,她怎敢去死?

    雲思辰提了內力,迅速朝南宮詩語飛去,須臾,長臂一伸便摟住了南宮詩語的腰身。

    摟住之後,強行逆風帶著她朝崖邊踢踏而去。

    雲思辰將南宮詩語摟住之後,南宮詩語忽然睜開了眼睛,雲思辰只顧著靠近峭壁卻沒有理會南宮詩語眸中流露出的異樣光束。

    在雲思辰快要到得巖壁時,南宮詩語竟是忽然之間摟住了雲思辰的脖頸,馥郁芬芳的紅唇壓在了他的唇瓣之上。

    雲思辰被吻得太過突然,一個閃身竟是帶著南宮詩語朝下摔去。

    他心中一駭,只管救命,已經顧不得去推南宮詩語,只能任由她在自己的唇瓣上肆虐。

    南宮詩語緊緊摟住他的脖子,深情地吻著他,似要吻到天荒地老一般。

    雲思辰摟住南宮詩語,好不容易方才穩住腳步,手臂還掛到了巖壁之上的樹枝,衣衫也被劃爛了。

    他顧不得許多,只是不想讓懷中人受到任何傷害。

    這個女孩兒,可是他從小呵護著長大的女子呵!

    她又怎麼捨得讓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傷呢?

    因為二人的重量關係,雲思辰不能迅速停止下墜的速度,只能慢慢減緩。

    雲思辰的腳在懸崖上借力,隔了一會兒,當他見到一個懸崖之上的山洞時,摟著南宮詩語閃進了山洞之中,一旦落了地,他便蹙著俊眉質問道:「語兒!你怎麼可以這般任信?你不要你的大哥二哥,父王母妃了麼?」

    南宮詩語被雲思辰扔在地上,嬌弱的身軀撞擊在了硬質地面之上,讓她有些疼痛,她看著雲思辰,執意道:「如果這個世界沒有了你,其他又有什麼意義?」

    「你簡直是胡鬧!我不是告訴過你麼?只要你不提這事,我永遠都會寵你護你的!你永遠都是辰哥哥心中的寶貝。」

    南宮詩語搖頭道:「不!那些對我來說遠遠不夠!我要的是你!是你!我才不要當你的妹妹!我要當你的女人!」

    「說什麼瘋話?」

    南宮詩語右手撐地站立起身,奔進了雲思辰的懷中,他伸手摟住了雲思辰堅實的身軀,堅持道:「我要做你的女人……」

    雲思辰轉手去推南宮詩語,南宮詩語卻是順手扯開了自己身上的腰帶,外衣瞬時滑落下來,露出了裡面的精緻抹胸。

    「語兒,快將衣服穿上……」

    語兒不比外面的那些女子,她是他呵護的至寶,她是一朵純潔的梔子花,她怎麼可以在他面前脫衣服呢?

    「不……」南宮詩語拒絕地十分乾脆:「今夜……我要成為你的女人!」

    「什麼?!」雲思辰聞言,眼眸一瞪,不敢置信地看著南宮詩語:「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南宮詩語悵然一笑,彷如春花:「辰哥哥,我很清楚我自己在說什麼,你……沒有感覺你的身體有些發熱麼?」

    雲思辰俊眉收斂,經她這麼一說方才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真的在發熱,他皺眉問道:「你給我下了什麼?」

    「辰哥哥,你是邪醫,你不知道我給你下了什麼嗎?」

    「語兒!你玩過火了!」

    這個丫頭怎麼可以給他下藥?而且這藥……好像是他自己研製出來的,他當真是太過放縱語兒了,竟然讓她有機會這般暗算自己。

    須知,他調出來的藥,世間無人能解。

    南宮詩語伸出纖纖十指,抬手在雲思辰俊挺的臉頰之上慢慢遊走,每劃過一處便在那裡點燃一簇火花,燒得雲思辰覺得皮膚都快要燃起來了。

    雲思辰一把抓住她那只不安分的小手,凝眉看向她,不知是因著體內媚藥的緣故還是因為什麼,在這幽暗的山洞之中,在這僅有一握月光之地,他竟是覺得面前的女子像狐,狐一般美艷,狐一般勾魂攝魄。

    心尖忽而狂烈地悸動起來。

    他……瘋了吧?

    「辰哥哥,語兒美麼?」南宮詩語在瞧見雲思辰已經有些迷離的眼神時,揚唇朝他笑了起來。

    她十指遊走而下,伸至背後,纖手一挑便將身上的抹胸而挑落了。

    女子皓白如玉的肌膚顯露在了夜色之中。

    「絲——」中了媚藥的雲思辰哪裡受得了這種刺激,身體緊繃之餘竟是又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氣。

    「辰哥哥,比起你的那些女子,語兒差麼?」

    雲思辰一把拉過南宮詩語,修長的手指捏住了她秀美的下顎,冷聲說道:「不要拿自己與那些女子相比!」

    南宮詩語趁勢將手穿至雲思辰的衣衫之中,一雙小手四處點火。

    「你這是在玩火**!」雲思辰一把拉住南宮詩語的手,狠狠地說道。

    「我要與你一起燃盡……」南宮詩語踮起腳尖,柔軟的唇瓣再次印上了雲思辰的唇瓣之上。

    雲思辰的理智,在這一刻全然崩潰,心中的**就似決堤的海一般,洶湧而來。

    「這是你自找的!回頭不要喊痛!」他鉗制住南宮詩語的頭,吻了下去。

    他的吻似狼一般凶狠,肆虐著南宮詩語柔如花瓣的紅唇,南宮詩語覺得好疼,卻沒有哼出一聲來。

    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他要怎樣對她,她都不會有一句怨言的。

    雲思辰的舌頭撬開了南宮詩語的貝齒,長驅直入翻攪著她的馨香,那動作有些急迫有些粗魯,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感覺。

    南宮詩語的唇瓣被他攪得生疼,卻還是不怕死的去脫他的衣服,雲思辰只顧著吻她,卻在不經意間被南宮詩語剝下了衣衫。

    結實的胸膛露了出來,雲思辰平生第一次在女子面前露出了自己的身軀,因為常年習武的緣故,他的身體長得很結實,背部寬闊腰部窄細,腹肌平滑而有力,蜜色的肌膚看起來十分的性感迷人。

    涼意襲來,雲思辰方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已被南宮詩語剝了個乾淨,他女人雖多,但是卻沒有一個女人能夠看見他的身軀,而今被南宮詩語脫了衣衫,他眼眸一瞇,心中發了狠,一個大力的推攘便將南宮詩語抵在了石壁之上,石壁上嶙峋的突起撞擊到了她如絲的背部,割出了數道血痕。

    肌膚相貼,柔滑的感覺讓人顫慄,雲思辰忍不住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氣,這樣的感覺是從未有過的,體內的慾火似火焰一般熊熊燃燒起來。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高舉於頭頂,猛然鬆開了她的唇,他喘著粗氣,盯著她,厲聲說道:「你還有反悔的機會!」

    南宮詩語的身子貼在他身,她呼吸急促卻否決得相當迅速:「不!」

    「那就休怪我對你不疼惜了!」雲思辰大掌一揮,南宮詩語的褻褲便在一瞬間灰飛煙滅。

    女子嬌美的身體呈現在了雲思辰的眸中。

    他從未想過這一生會將南宮詩語壓在自己的身下,從未想過!

    雲思辰將她抵在自己與石壁之上,狠狠地佔有了她。

    「唔……」疼痛瞬時襲來,南宮詩語疼得倒抽了一口氣。

    府裡的嬤嬤曾告訴她,女子的第一次都是比較疼痛的。

    所以,她有心裡準備。

    但是,她卻不知道,原來,會有這麼疼!

    真的……好疼!撕心裂肺的疼!

    雲思辰進去之後沒有動作,只冷眼睨著她,問道:「怎麼了?疼麼?這麼怕疼還敢來挑釁我?」

    「不疼!」南宮詩語緊緊咬住唇瓣,紅艷的唇瓣被她咬得泛白,眼眶之中的淚水似乎已經在開始打著轉兒了,可是,口中卻是依然倔強得讓人崩潰。

    「不疼的話你就給我受著!」聽見她說不疼,雲思辰咬了牙,大力一動似是懲罰。

    南宮詩語的身體仿似被撕裂開一般,初經人事的她哪裡受得了這種疼痛,幾番動作下來之後,她的臉色已經蒼白如紙,身子也微微顫抖起來。

    雲思辰見她身子顫抖,猛地壓低身子,鼻尖觸在她俏挺的瓊鼻之上,逼問道:「後悔麼?」

    還未等到南宮詩語回答,雲思辰便又接著道:「你已經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箭已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南宮詩語強忍住痛,望向雲思辰的眸中充滿了決絕,她的倔強刺痛了雲思辰的眼眸。

    呵!認識她這麼多年,殊不知她居然倔強成這樣,明明很痛卻說不痛,明明會跳舞,卻從不在他面前表現出來,明明伶牙俐齒得很,卻總是在他面前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她到底在他面前隱藏了多少?啊?而今居然膽子肥到給他下媚藥,還敢強上他?

    既然敢這樣做,就要承受帶來的後果!

    雲思辰心中怒急,加大了力度,每一次似是都要將她刺穿一般。

    「絲……」南宮詩語又倒抽了口氣,雲思辰在這時卻是俯身攫住了她的紅唇,再度凌虐起來。

    夜是那麼的漫長,雲思辰仿似一頭不知饜足的獸一般,帶著南宮詩語翻滾於**之巔,帶著狂魅與邪肆,變著方法的折磨她,至死方休!

    山洞中抵死纏綿的二人不知燃燒了多久方才漸漸停歇。

    當雲思辰最後一次嘶吼出聲時,終是解除了心中似愛似恨,似蔓籐般糾結纏繞的感情。

    ……

    回頭崖上,林瑾瑜快步從懸崖下來,她本來以為南宮燁因著生氣會先行離去,豈料,一抬眸,卻是發現南宮燁竟是等候在了馬車旁邊。

    其實,方纔那些話也並非針對他與自己,那純粹就是有感而發,只是,當她瞧見南宮燁落寞的背影時方才覺得自己似乎不應該那樣說話。

    月色下,他純白的身影顯得有些滄桑。

    腳下邁向前去的步伐止在了原處。

    南宮燁凝眉看著林瑾瑜,他問道:「娘子,你是不是以為我先走了?」

    林瑾瑜看著南宮燁,心裡有些微驚,他怎麼連她心裡在想些什麼都知道呢?

    她的沉默不語讓南宮燁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看向她,清晰地說道:「娘子,我知道你喜歡追逐自己的路,我不會去禁錮你的自由,但是,有一點,我想讓你知道,那就是,無論你走去多遠,只要你肯回頭,你會發現,我一直都在那裡,不離不棄。」

    他會讓她盡情放逐,他會一直等,等到她向他敞開心扉的那一刻。

    南宮燁的話聲聲入耳,撞進了林瑾瑜的內心深處,只要她肯回頭,他會一直都在那裡不離不棄麼?會麼?

    這樣的話語是不是比一句我喜歡你來得更深重一些?這算是永恆的承諾麼?

    只是,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南宮燁竟是對她有著如此深厚的情感的呢?在嫁給他之前,她與他的交集不過就是見了兩次面而已,那兩次見面兩人之間說的話是少之又少,他怎麼就喜歡上她了呢?

    這一點,真是讓她有些費解。

    山間的風吹拂而過,揚起了林瑾瑜耳鬢的秀髮。

    她凝睇著身前的男子,南宮燁,這樣一個讓人心疼的男子,她是不是應該就此放下心中芥蒂去接受他呢?

    *

    ------題外話------

    真的很喜歡這句話:只要你肯回頭,你會發現,我,還在那裡。

    小魚兒與相公即將同床共枕,親們有木有激動?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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