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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水有話說 111 夜半,夫君翻牆而來 文 / 甜味白開水

    林瑾瑜出了宣王府之後便走在空曠的朱雀大街之上,這條大街上住的都是王孫貴族,此時正逢宮中夜宴散去,大街之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

    東方流景一襲火紅衣衫亦步亦趨地跟在了林瑾瑜的身後。

    今夜下了初雪,這時雪停了,月色格外的亮堂,銀白色的月光照在林瑾瑜的身上,將她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東方流景垂眸看著她的影子,睫毛微顫。

    「弟妹……你怎麼獨自一人在這裡走著?燁呢?」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誰家府門前了,夜風之中竟是聽見了一個低沉男子的聲音,那是南宮煊的聲音。

    林瑾瑜在聽見南宮煊的聲音時忽而頓住了腳步,她凝眸一看發現南宮煊似乎剛從馬車之上下來,她側眸望了望,卻是發現此時的自己正立在一個府門前,那府門之上寫著三個描金大字「靜王府」。

    她怎麼走到這裡來了?

    「我出來散散步。」林瑾瑜看向南宮煊,發現他的身側已經立著一名亭亭玉立的女子,那女子面色含春,一雙杏眸如桃花綻放,櫻桃小口朱潤之色,乃是一名妍麗的女子。

    南宮煊還未娶正妃,這名女子當是他的側妃吧。

    「燁呢?」對於林瑾瑜的回答南宮煊自然覺得有些奇怪,這麼冷的天,她穿得也不算太多,竟是出來散步麼?他見林瑾瑜並未回答他的第二個問題,遂又問了起來。

    林瑾瑜秀眉微顰,斜眸朝後瞥了一眼,當她瞥見了那一抹紅色的身影時,說道:「父王找他有事。」

    南宮煊聞言點了點頭,遂又說道:「此時夜已深了,本王送你回府吧?」

    「不用了。」對於南宮煊的慇勤,林瑾瑜直接回絕起來。

    這時,東方流景也已經慢慢走了上來,他俊眉微揚,沒有將視線落在了南宮煊的身上,而是將視線落在了南宮煊身旁那名女子的身上。

    東方流景的眼眸從來都是帶著惑人的光束,而今,他故意放了視線在那女子的身上,那女子竟是於無意之中與他視線相對起來,東方流景見那女子看向他,他便朝她微微一笑,只那一眼的對視,只那唇邊蠱惑的微笑,那女子便溺斃在了東方流景如妖似魔的眸色之中了。

    「絲——」不期然中,那女子竟是倒抽了一口氣,腿部險些站立不穩。

    南宮煊自然感覺到了身旁女子的反應,他順著女子的視線望了過去,當他瞧見一名身穿紅色衣衫長相俊美至極的男子時,臉色忽然便拉了下來。

    「你在看什麼?」南宮煊瞥了一眼身旁的女子,聲音冷了一寸。

    女子聞言,身子抖了一下,瞬時收回視線搖頭道:「妾身沒有看什麼。」

    林瑾瑜在瞧見女子的眼神停留在東方流景的身上時,眉頭一皺,抬步快走而去。

    這個死男人,他是在對其他女人亂放桃花眼麼?

    東方流景見林瑾瑜抬步離開,隨後若有似乎地瞥了一眼南宮煊,薄唇微揚,也跟著林瑾瑜快步離去了。

    南宮煊在接受到東方流景莫名其妙地眼神挑釁時,眉頭深深地蹙在了一起,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他轉眸看了一眼已然離去的林瑾瑜,隨後袍擺一掀冷哼了一聲之後便跨步進了靜王府,那女子見狀也跟著起步離開了,不過,離開之時卻是仍舊轉頭看了一眼東方流景消失而去的背影。

    這般英俊至極的男子,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呢。

    林瑾瑜走出朱雀大街之後便進入了繁華的街道,她在街道上東逛逛西逛逛,隔了一會兒便找了間客棧走了進去。

    「客官,您是想要住店麼?」掌櫃的在見到林瑾瑜時便含笑問了起來。

    林瑾瑜回道:「我住店。」

    「您想要什麼樣的房間呢?」

    「二樓的房間,清靜一點的就可以了。」

    「好的,您隨我來吧。」

    林瑾瑜隨後跟著掌櫃的上了二樓,上樓之際她斜眸瞟了一眼店門口,發現店門口沒有出現那抹的紅色的身影,她挑了挑秀眉,眼眸瞇了一下便消失在了拐角處。

    掌櫃的將林瑾瑜帶去了一間二樓的上房,這間上房的窗戶是開在客棧裡面的,下面便是青青的草地,十分的寧靜。

    到了房間之後掌櫃的便掩門而去了。

    林瑾瑜放下了包袱,隨後去到窗戶邊打開了窗戶,打開窗戶之後,她抬眸看了看天上的月色,今夜的月亮真的很亮,而且,天空也很乾淨,雪後的天氣真的很清新。

    看了一會兒天空之後林瑾瑜便轉回身去到桌子旁,準備找銅盆打水洗漱。

    當她找好銅盆打好熱水之後眼眸一抬卻覺窗戶那裡似有異動,她挪動了腳步朝窗戶行去。

    去到窗邊朝外一望,卻是發現半空之中竟是出現了一大束紅色的薔薇花。

    林瑾瑜在見到那一大束紅火的薔薇花時,驚了一下,這花,可是他送的?他居然送花麼?誰教他的?

    這麼一會兒時間他上哪裡整了這麼多薔薇花?

    「瑜兒……你喜歡這花麼?這是我專門摘來送給你的……」

    林瑾瑜怔愣之時,轉眸一看,居然發現在那束薔薇花的旁邊居然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他穿著紅色的衣衫,墨發隨風揚起,可不就是東方流景麼?

    他的臉上堆著一抹**蝕骨的笑容,要多妖孽就有多妖孽。

    忽然之間,林瑾瑜就想起了那日晨間醒來,一睜眼竟是發現一名男子躺在她的身旁,猶記得他那日的姿勢,斜躺在她的床上,雙腿交疊而放,一手撐頭一手放於腿間。

    這個妖孽男,他怎麼總是這樣呢?

    只是,他現在是懸空在窗戶上的麼?他以為自己是殭屍?

    林瑾瑜沒有回答他的話,她的身子微微向前一傾,發現東方流景竟是站在木梯子上的,這廝又是去哪裡找了一架木梯子過來的?

    他這是在幹什麼?夜半翻牆麼?

    「我不喜歡你送的花,一點都不喜歡!」林瑾瑜冷著聲音對他說道,隨後在東方流景還未反應過來時,手部朝下一動,竟是將那木梯子給往外推了過去。

    「瑜兒……」

    東方流景被林瑾瑜這般一推,他的身子整個跟著那木梯子朝後仰了過去。

    林瑾瑜哼了一聲,隨後拍了拍雙手,彭的一聲將窗戶給關上了。

    關上窗戶之後,林瑾瑜便聽見一陣重重的響聲,在聽到那個響聲時,林瑾瑜的心跟著跳了一下,她眼眸眨了眨,東方流景的武功出神入化,區區一個木梯子又怎會傷得了他?

    如是想著,林瑾瑜便轉回盛放銅盆的地方洗漱起來,她一邊洗漱一邊聽著窗戶外面的聲響,良久之後,當林瑾瑜並未在窗戶外聽到半點聲響時,秀眉蹙在了一起,他該不會是真摔壞了吧?

    眼眸眨了眨,林瑾瑜便又去到窗戶旁邊,隨後悄悄地打開了窗戶,她從窗戶一隅朝下望了望,但見下面空曠的草地之上已經沒有了木梯子,四處望了望,卻是沒有發現那抹紅色的身影,她收回視線準備關窗戶,結果,卻在關上窗戶時發現窗戶邊上放著方纔那一束紅色的薔薇,林瑾瑜本想伸手將那薔薇花給扔下去,結果卻在花束之上見到一張小小的紙條。

    她將紙條拿進了屋裡,隨後將那束薔薇花關在窗戶外面。

    回到床榻之上,她躺了下去,打開了那張小紙條,那紙條之上寫著一行小字,這是她第一次瞧見南宮燁的字,他的字寫得很好看,龍飛鳳舞的,自有一番快意江湖的感覺隱含其中,只見那張紙條上寫著:娘子,已是初冬時節,你獨自一人在外要注意保暖,有事叫我,我就在窗外。

    林瑾瑜看完那張紙條,心間抽了抽,現在外面那麼冷,他竟是要待在外面麼?他中了寒蠱,這樣的天氣最好就是保暖,他這是瘋了麼?

    「他的死活關我什麼事?」當林瑾瑜心中的想法冒出來之後,她又跟著嗔怪了一句。

    她沒有要求他守在外面,他這是自己找的事來做。

    林瑾瑜雖然這樣說著,可是,當她吹熄了蠟燭之後躺在床上卻是什麼睡意都沒有,她將手撐在後腦勺上眼眸瞪得大大的看著床架上方的白色蚊帳,那個妖孽該不會真的在外面睡上一宿吧?

    眼眸眨了眨,林瑾瑜便又想起那夜自己差點被這個禽獸給強上了,於是乎,狠狠地閉上了眼眸睡了過去。

    翌日,林瑾瑜是在鳥叫蟲鳴聲中醒過來的,剛剛醒過來之時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以為自己是在宣王府,然而,凝眸一看卻是在發現自己在客棧之中,一旦想起自己在客棧裡便又想起了東方流景,遂掀開被子下了床直接打開了窗戶。

    打開窗戶之後,外面的寒氣溢了進來,林瑾瑜冷不丁地打了寒顫。

    「絲——」她抱著肩膀倒抽了一口氣,昨兒個夜裡下了雪,今晨仿似就冷了許多了。

    「瑜兒,你冷麼?我給你準備了厚的衣衫。」當林瑾瑜那陣倒抽氣剛剛抽完時,卻聽東方流景的聲音響在了耳側。

    她抬眸一望,發現東方流景倒掛金鉤地出現在了窗戶上方,墨色的髮絲全部垂了下來,本來,在見到這樣一個場景時林瑾瑜首先應該想到午夜凶鈴裡的貞子,但是,由於對象是東方流景,她居然認為現在是一副上好的圖畫,而東方流景就似畫中走出來的一般。

    這個男人,他的每一個動作真的就似一副油畫一般,靜謐卻是瀲灩生輝。

    「大清早的,你想嚇死人啊?」雖然沒有被嚇著,但是林瑾瑜還是說了這麼一句。

    東方流景的手上拿著一件襖子,他翻身而下又懸在了窗外,將那襖子遞給了林瑾瑜,說道:「瑜兒,你生我的氣可以,但是,千萬不要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林瑾瑜嘴角撇了一下,這廝這話真是說對了,她素來都是一個對自己很好的人,她沒有必要為了跟他生氣把自己給凍壞了,於是乎,林瑾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東方流景的手中搶來襖子,隨後在東方流景想要再說話之間雙手一伸,彭地一聲將窗戶給關上了。

    懸在窗戶外面的東方流景的鼻子差點給窗戶夾著,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小聲嘀咕道:「原來……鼻子長高了也沒什麼好處啊……」

    他凝眉看了看那緊閉的窗戶,微微歎了一口氣,他的娘子到底要跟他氣到什麼時候啊?

    林瑾瑜起床之後洗漱完了便下樓用膳去了,一去到一樓大廳眼眸一瞥便瞧見角落裡那個身穿紅色衣衫的男子,他真的很耀眼,無論他在那裡無論人群多麼的擁擠,總會在第一時間見到他。

    東方流景坐在了角落裡,當他瞧見林瑾瑜身上穿著他為她備的那件小襖時,臉上露出了風華絕代的笑容。

    林瑾瑜剛想入座,卻聽掌櫃的在那裡嚷嚷起來:「哎喲喂,究竟是哪個殺千刀的將我精心培育的薔薇花給全部連根拔掉了?」

    薔薇花?連根拔起?

    林瑾瑜秀眉一豎,隨後凝眸看向東方流景,東方流景與她對望,似是那事根本就不是他做的一般。

    這個人……他怎麼連根都拔了起來?

    林瑾瑜聽見掌櫃的哀嚎,隨後便起身去到客棧後花園兒一看,發現後花園的園子裡被人踩踏得不堪入目,所有的土都鬆了,可想而知,那拔花的人是花了多大的力氣?

    這是用了高深的內力在摘花的麼?

    東方流景,這廝不知道什麼叫做憐香惜玉麼?

    林瑾瑜在見到那滿園狼藉時,眼角跳動,心裡想著等會兒應該找個無人之時將窗外的薔薇花給毀屍滅跡才對,不然那掌櫃的一旦看見定然認為那花是被自己采去的。

    有了想法,林瑾瑜便轉身回了大廳,一轉回頭又見到了東方流景,此時的他坐在陽光之下,金色的陽光灑落他身,將他那一身紅衣照得刺眼異常,再瞧他的臉,洋溢著有些憨憨的傻傻的笑,看得林瑾瑜眉角直跳。

    這個妖孽!

    林瑾瑜咒罵了一聲之後便找了個位置背對著東方流景坐了下去。

    「客官,您想要吃些什麼?」坐下去之後便有小二上前問道。

    林瑾瑜眼眸垂下,說道:「兩個包子一碗稀飯。」

    「好叻……」小二吆喝著去了。

    林瑾瑜用完膳之後便起身出了客棧,她在大街上隨意的逛著,而東方流景就在她的身後不遠不近的跟著。

    走過一條條大街,林瑾瑜會時不時找些地方休憩一下,東方流景見她休憩自己也會找個地方坐下來,畢竟,他是在強行站立,不能行太多的路。

    林瑾瑜在街道上閒晃了許久之後便在一處張貼榜上瞧見了武林大會的榜,榜前圍了很多人,那些嘰嘰喳喳地說著話。

    「今年的武林大會說是要誅殺妖女啊。」

    「是啊,聽說那個妖女一直纏著西玥的太子,真是夠無恥的!」

    「太沒有廉恥之心了,一個女子怎麼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她本來就是妖女,妖女怎會有廉恥之心呢?之前她殺了很多有情人啊,這樣的人其罪當誅!」

    「嗯,走走走,我們也去西玥瞧瞧這武林大會。」

    林瑾瑜聽著眾人的話語,秀眉一抬,忽而想起了每年十二月十二日的武林大會,去年是在北漠舉行的,今年輪到去西玥舉行了,反正她閒來無事,要不去西玥看看武林大會?反正她一月十五也要去西玥的,如此,她一路遊山玩水地去西玥不是很好麼?

    心中有了想法,林瑾瑜眸色一亮,旋即轉身回客棧去了。

    東方流景跟在了林瑾瑜的身後,當他瞧見那武林大會的榜時,俊眉微揚,隨後也轉身離去了。

    林瑾瑜收拾好了包袱之後便朝西玥而去,她租了一輛馬車,當她的馬車剛剛離開時,後面尾隨而至的是另一輛馬車,那輛馬車很是寬敞,因為馬車車廂之內放了一張軟榻,此時,東方流景正斜躺在車廂之中休息,今天為了陪瑜兒逛街,他走了太多的路,此時的他著實需要休息一下了。

    車廂前方,北堂默與北堂黔二人在前方駕著馬車。

    北堂黔一直是個好奇寶寶,行路的過程中,他轉頭問道北堂默:「哥,你說那林瑾瑜究竟有什麼地方好?宮主怎地就這麼喜歡她?你瞧瞧,宮主都有許多年沒有去參加武林大會了,而今卻是跟著林瑾瑜跑去參加什麼武林大會,宮主是真的魔障了麼?」

    北堂默聞言,唇瓣抿緊,眸色深沉,沒有回話。

    「哥,我在跟你說話呢?你怎麼不回答?你最近怎麼了?」對於北堂默的沉默,北堂黔實在想不通,最近不對勁的人不止宮主還有他哥,他們一個個的究竟算是怎麼一回事啊?

    北堂默聽了北堂黔的嗔怪,冷聲回道:「這事你得問宮主,我不知道。」

    他怎麼知道宮主會喜歡上林瑾瑜?這麼多年以來,宮主何曾這般將一個女子放在心上了?那個林瑾瑜到底哪裡好了?還離家出走?害得宮主一路追隨而去。

    還好宮主告訴他,林瑾瑜並非林振青的親生女兒,否則,他保不準哪一天就會蹦到林瑾瑜的面前將她教訓一頓。

    「唉……」北堂黔歎息了一聲:「這一追還不知道追到哪年哪月去啊,算了,西玥風光不錯,就當遊山玩水了……只是林振青的事……」

    北堂默在聽見林振青四個字時,眸色登時陰暗,他冷聲道:「他的事情仍舊緊鑼密鼓的執行。」

    「好。」對於這事北堂黔也是極力贊同的,不能說因為宮主要追妻他們就放鬆對林振青的追查,不過,經過前段時間的追查,他發現那個林振青並非表面上看的那般的簡單,他們的人似乎有些難以靠近他。

    看來,此時並非很快就能解決的,並且,林振青樹大根深,又加之與風皇后勾結在了一起,想要將當年之事全部查清楚,他們必須回到朝堂之上才行。

    本來在宮主報答了南宮澈的養育之恩後,他們就會執行第二個計劃,現在看宮主這樣,怕是會在南宮浸死後帶著林瑾瑜歸隱山林了。

    如此,他們的所有活動仍舊要在私下進行,這樣對他們來說真是難上加難啊。

    「唉……」一想起這事,北堂黔又忍不住歎了一聲氣。

    北堂默聽見北堂黔的歎氣之聲,眼眸微轉睨了他一眼,隨後將視線冷冷地放在了遠處沒有再說話了。

    就這樣,兩輛馬車一路朝西奔馳而去,由於林瑾瑜一路之上遊山玩水,是以,本來可以五天走入西玥境內,她卻是整整走了十天。

    十天過後就是初一,無一例外的,雲思辰出現在了東方流景的馬車之中,伴他度過了最痛苦難熬的初一,這一整天東方流景都沒有下馬車,對於這一點,林瑾瑜卻是有些奇怪的。

    這一路上,她知道東方流景跟著他,每次她下馬車休息時,東方流景都會跟隨她而去,他會停留在離她不遠也不近的地方,靜靜地看著她,不跟她說話,卻是將視線凝注在了她的身上。

    但是,初一這一天,她卻沒有見到東方流景下馬車,當然,她更加不會知道的是,馬車之中除了東方流景之外,還有一個雲思辰。

    對於東方流景沒有跟隨她而去,林瑾瑜覺得奇怪,她回想起每月三十日的時候他都會出門兩日,他是不是在初一的那一天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與他相處的時間已經很長了,她知道他有許多事都沒有告訴她,當然,這之中自己的原因占一大部分,因為最初的自己不願意與他分享秘密,不過,對於東方流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有些事情即便她問,東方流景也不會告訴她的。

    算了,反正她現在還在氣頭上呢,等自己的氣消了再說。

    如是想著,林瑾瑜又一路朝目的地趕去。

    此次的武林大會是在西玥的一個叫做連港的城鎮郊外的杏子林裡舉行的。連港位於西玥西邊,從東琳過去路途還是比較遙遠的,大概有兩千里路。

    林瑾瑜是在十二月十日左右到的連港,入了連港鎮便覺這個城鎮的人氣很旺,人潮躥湧摩肩接踵。

    她的馬車行走其間有些困難,不過,再艱難卻也進了城,入了城之後林瑾瑜便想找客棧,可是問了幾家客棧之後才知客棧的房間已經全滿了。

    東方流景自是知道每年武林大會時城鎮的客棧都會事先被人預訂,他知道林瑾瑜要來便命人訂了幾間房,他就知道這個丫頭不知道這檔子事。

    林瑾瑜問了幾家之後都是沒有房間,她的嘴角忍不住抽搐起來,是夜,當她準備就在馬車之中睡覺時,卻見東方流景竟是不請自來地掀開了馬車車簾。

    「你要做什麼?」一見東方流景進了馬車,林瑾瑜旋即翻身坐起,瞪著一雙烏眸盯著東方流景,全身的刺即刻豎了起來。

    東方流景見到像小刺蝟的她時,薄唇微微一揚,說道:「我在臨安客棧訂的有多餘的房間,跟我一起過去吧。」

    林瑾瑜頭一偏,拒絕道:「我不去。」

    這個死男人是在看她的笑話麼?他是一早就知道這裡的房間會被人訂完麼?

    她就是不去住他訂的房間,他能怎樣?

    東方流景聞言,他忽而朝她逼近了一些,說道:「你自是可以不去那裡睡,要不,我留在這裡陪你安睡?」

    他的身上帶著薄荷的香氣,那樣一種淡淡的迷人的香氣,讓林瑾瑜的心跳瞬時就漏了一拍,她睫毛揚起看著他那張妖孽般的臉,再一次在心中肯定到,這個男人,他是罌粟,有毒卻是帶著攝人心魂的魅惑。

    林瑾瑜眼眸眨了眨,旋即從東方流景的身旁似泥鰍一般地滑了出去,去就去,有人給她訂了房間,她為什麼不去?誰要跟他在這狹窄的馬車裡一起睡了?真是的!

    東方流景見林瑾瑜乖乖地下了馬車,他薄唇微揚,露出一抹淺笑。

    林瑾瑜滑下馬車之後卻見馬車前方一左一右竟是立著兩個似門神一樣的青年男子,讓她眸色亮堂的是,這兩名男子竟是長得一模一樣。

    「夫人,這邊請。」北堂默不太喜歡林瑾瑜,並且對她十分地牴觸,是以,當他瞧見林瑾瑜下車時,眼眸便轉向了其他方向,此時說話的是北堂黔。

    林瑾瑜在聽見夫人這個稱呼時,秀眉斂在了一處,眼眸微微一轉,便知這兩人定是東方流景的侍衛,她瞥了一眼那個一直將頭轉向他處的冷峻男子,隨後便朝北堂黔點了點頭。

    北堂黔帶著林瑾瑜前行而去,北堂默則是立在原處沒有吭聲,東方流景下得馬車時便見到了一臉陰沉的北堂默。

    他薄唇微抿,劍眉輕揚,沒有說話,只是抬步離去,而北堂默在見到他離開時也默默地跟在了他的身後。

    去到臨安客棧之後,林瑾瑜洗漱了一下便睡覺了,翌日醒來之後,她便出門去逛街,無一例外的,東方流景自是跟在了她的身後。

    由於明日便是武林大會,今日的連港鎮裡人滿為患,擁擠不堪,林瑾瑜擠在人群之中,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走去哪裡了。

    「你們看,那邊有位千金小姐要拋繡球啊。」

    「明日便是武林大會,來了許多英雄豪傑,這女子可是想要趁著這個機會擇一良婿啊。」

    「是啊,我們也去湊湊熱鬧?」

    「好啊……」

    林瑾瑜在聽見幾人的談論之後心中跟著一喜,這是有古代女子要拋繡球選夫麼?還真有這樣的事啊?一個女子的終身幸福怎麼可以用繡球來決定呢?

    不管怎樣,她這個現代人是沒有見過的,她要去看看才是。

    心中有了想法之後林瑾瑜便隨著人群朝那千金小姐的繡樓而去,東方流景自是跟隨而去。

    林瑾瑜擠在人群之中,好不容易才擠到了繡樓下方,她抬眸一望便見二樓的露台之上一名女子蒙著黃紗面巾,她梳著半月髻,上戴黃玉芙蓉簪,拈花步搖隨著她的頭部微微晃動,雖然她的臉部蒙在面紗之下,但是,單看那雙顯露在外的眼眸卻是十分美麗的,當真可謂顧盼生輝。

    她的視線凝在了樓下眾人的身上,一一滑過,忽然之間,她的視線便落在了一個身穿紅色衣衫的男子身上,那名男子的視線並未望向自己,而是凝在了人群之中。

    從樓上望下去,那男子有著一張英俊至極的臉龐,他劍眉飛揚,眸色深邃,似有引力一般,頃刻便將她吸了進去。

    女子隱於面紗之下的唇瓣微微揚起,面上露出嬌羞之色,纖纖十指捧起了繡球,她對著那名紅衣男子拋了過去。

    東方流景立於人群之中,他身材高大,人群之中很容易就見到了他,此時的他一雙妖眸直直地凝在林瑾瑜的身上,似乎天地洪荒,他的眼裡也只能看見那一個人而已,如此這般,他又哪裡能夠知道那繡球正朝自己拋了過來呢?

    「繡球拋過來了!」

    「這是要拋給誰啊?」

    林瑾瑜在眾人的驚呼聲中,眼眸直愣愣地盯著那個繡球,她瞧見那個繡球在空中拋出了一個美麗的拋物線後,居然直直地奔向了東方流景。

    那個繡球是拋給東方流景的!

    拋給他的?

    東方流景全然不注意繡球的方向,只盯著林瑾瑜看,擔憂湧動的人群會將她擠傷。

    就在他凝注的那一瞬間,他忽然覺得有什麼東西快要砸在他的身上了,他劍眉微蹙,出於多年的習慣,他右手雲動,竟是將那繡球抓在了手中。

    林瑾瑜在見到東方流景居然抓住繡球時,牙齒狠狠地咬住了嘴唇,腳一瞪,哼了一聲轉身朝人群之外擠了出去。

    這個死男人,臭男人,他剛剛是接住了那個繡球了麼?是麼?

    「瑜兒!」東方流景見林瑾瑜離去,他一個甩手便將繡球給扔出去了,他掌力遒勁,這個繡球一扔,居然讓他扔出了一里地之外。

    「喂喂喂!那個穿紅色衣衫的男子,你不能走!小女看上你了,你要與小女成親!」

    二樓之上,那個千金小姐在扔出繡球之後已經回到了繡房之中,她的父親伸手指著東方流景大喊出聲。

    東方流景置若罔聞,追著林瑾瑜而去。

    小姐的父親在見到東方流景充耳不聞地離開時,迅疾招了家丁去捉東方流景了。

    林瑾瑜氣呼呼地從人群中擠了出去,由於人太多,東方流景完全無法使用內力,只能靠腳來走路,強行站立的他在此時覺得痛苦萬分,不過,為了追他的妻,多痛他也忍得住。

    「瑜兒!」東方流景又喚了一聲。

    林瑾瑜沒有停下腳步只管往前走,當她走出擁擠的人群時,東方流景方才提了內力趕到了她的身邊攔住了她的去路:「瑜兒,你別生氣,我不知道那個是繡球啊。」

    不知道?不知道是繡球還隨便接麼?

    林瑾瑜朝東方流景翻了個白眼,說道:「誰生氣了?我已經跟你離婚了,你想要接誰的繡球又與我何干?」

    「和離要兩個人同意才行呢,我還沒有同意呢,所以,你仍舊是我的妻子。」

    林瑾瑜開口冷笑道:「方纔那個姑娘長得國色天香,比我不知道好看到哪裡去了,你自是去娶她就可以了。」

    東方流景聞言,回道:「她哪裡及得上瑜兒你美呢?在我的眼裡你是最美的。」

    他的瑜兒有著世間最美的容顏,那樣的容顏美到讓人窒息,世間女子又哪裡及得上她的千萬分之一?

    脫口而出的一席話語讓林瑾瑜瞬時秀眉蹙在了一起,忽然之間,一個想法在她腦中乍然響開,她伸出右手在自己的臉頰邊緣摸了摸,心裡嚇了一跳,她忽然之間便想起了那日他為她準備的牡丹繡花宮裝,他將她比作國色天香,難道……他在她給他看真顏之前,就已經見到過她的真顏了麼?

    難怪那日她揭開人皮面具時,他的眸中有驚詫之色,卻也不是特別驚詫。

    「東方流景,你個不要臉的,你之前是不是偷偷揭開過我的面具?」

    東方流景聞言,眼眸一瞪,他沒有料到這事會在這樣的場景之下被她發現,她本就在生他的氣,而今讓她知道自己之前就看了她的真顏,她是不是更加氣憤了?

    「瑜兒,我……」不管那夜是他自己揭開了她的面具還是被雨水沖刷掉了面具,總之結果就是,他看見了她的真顏,那一夜,他不僅見到了她的真顏,還見到了她完美無瑕的身軀,她若知道,會不會即刻拿刀將自己給劈了?

    林瑾瑜睇著東方流景,瞧他那結巴樣她就知道了結果,這個殺千刀的男人果真在沒有經過她允許時揭開了她的面具,他簡直壞到姥姥家了!

    他究竟是什麼時候揭開她的面具的?是不是從她中媚藥那一夜他就揭開看過了?

    難怪她在想,他怎麼就那麼喜歡自己呢?他終究還是因著自己的容顏才喜歡自己的麼?

    她就說,自己這張人皮面具那般平凡,他怎地就喜歡上了呢?

    東方流景在見到林瑾瑜流轉的烏眸時,即刻解釋道:「瑜兒,你莫要誤會,我愛你並非因為你有著傾城之姿……」

    其他什麼事情他都不會解釋,但是,這一點他是一定要解釋的,他愛她,並非因為她的容顏,他是在深深地愛上了她之後才發現了她的真顏的。

    林瑾瑜氣道:「男人的話誰會相信?你這個臭男人的話我更加不會相信!」

    這個男人是真的很恐怖,自從認識他以後,無論是作為東方流景還是南宮燁,自己內心的想法似乎全部都被解讀完畢了,她在他的面前被他剝得一乾二淨,連一點隱藏的東西都沒有,這讓她覺得有些恐慌,他是不是一早就知道自己喜歡上了他?是不是?

    她為東方流景心動,為南宮燁心疼,他是不是覺得從今以後他就將自己吃得死死的了?

    才不會如他的願呢!

    東方流景見她不相信自己,上前一步摟住了她的腰身,再度解釋道:「瑜兒,你要相信我……」

    林瑾瑜在東方流景觸碰到她時,牙齒忍不住地打了個顫,心中焦急忽而代替了憤怒,此時的他,身體冷得要命,今日的他是不是已經走了快一個時辰了?

    如此這般,他是不能再站立了,否則,他的腿部骨骼會受到強烈的摧殘,倘若受到摧殘,那麼,即便找到了母蠱,他也不能再走路了。

    心中有了想法,林瑾瑜便想將他推開找個地方去坐一會兒,豈料,卻聽見前方不遠處有人叫道:「那個穿紅衣的男子在那裡,將他給我捉住,拖他去拜堂!」

    拜堂?!

    林瑾瑜在聽見這兩個字時,氣得眼眸一瞪,旋即抬腳踩了一腳東方流景一腳後便將他推開跑走了。

    「這個丫頭!」東方流景俊眉一蹙,想要去追,卻因著腿部已經有些支撐不住了,遂找了個街角坐了下去,坐下去之後便側身斜靠在街角,讓腿部能夠得到最大限度的舒緩。

    這個丫頭怎麼總是喜歡踩他的腳?

    當那名千金小姐的父親帶著人追到街角處時見到的便是東方流景側躺在街角邊的景象。

    東方流景妖眸半闔兀自休憩,對於追趕而來的人群渾然不介意。

    那名老爺追到街角之後便命人將街角圍堵了起來,隨後去到東方流景的身旁,他見此人閉著眼眸似在休息,遂說道:「這位公子,老夫的女兒將繡球拋給了你,你現在就跟著老夫回去跟老夫的女兒拜堂成親吧。」

    老員外的話聽起來還是挺客氣的,只是東方流景卻是根本沒有理會他,只自顧自地休息。

    「這位公子?」

    老員外見東方流景沒有任何反應便又問了一句。

    東方流景仍舊保持原有姿勢一動不動。

    如此,老員外瞬間便火了:「你這個年輕人,怎地這般不懂禮貌?我方才好話也已經跟你說盡了,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麼?哼!在這連港鎮還有我王某辦不成的事麼?你惹了老夫,小心回頭老夫送你去衙門!」

    話音落下之後,便揮了揮手準備將東方流景帶走,然而,當那些家丁剛剛一有動作時卻覺風中傳來的尖利的刀鋒。

    轉瞬之間那些家丁們全部都倒在了地上,唯獨王老員外一人立在了街口,他在見到所有家丁都無故倒地時,嚇得牙齒打顫轉眸問道:「誰?是誰?」

    問話過後,王老員外只覺一股強烈的勁風掃了過來,他抬起袖子摀住了臉,抖抖索索地從袖中縫隙望了出去,卻見兩名男子抬起一方紅色的軟榻從空中飛落而下,那兩人完全沒有理會王老員外,直接抬著軟榻去到了東方流景的身邊,單膝跪地道:「屬下來遲,還請宮主恕罪。」

    東方流景聞言,俊眉微抬,薄唇微揚,冷聲道:「嗯。」

    話落音絕他卻是已然旋身而起飛落於軟榻之上,落榻之後,兩名侍從便扛著軟榻飛身而起,迅疾消失在了街角之中。

    王老員外在見到此番場景時,嘴角抽搐地驚道:「這……這是天外飛仙?」

    這個穿著紅色衣衫的男子到底是誰啊?他的女兒究竟把繡球拋給了一個什麼樣的人啊?

    看這人的武功當是十分高深的,如此,是根本不可能與自己的女兒成親的,那麼,他是不是應該去找一個喜歡穿紅衣的俊俏公子哥來代替這位呢?

    不然,他的臉可就丟大了啊……

    如是想著,王老員外一面搖頭一面帶著家丁撤離而去。

    待眾人消失之後,卻見街角處慢慢浮現出了一個身影,那是方才轉身離去的林瑾瑜,當她瞧見東方流景被人抬走之時,眼眸微瞇不知在想些什麼。

    ……

    東方流景再次回到臨安客棧時已經是日落時分,當他跨入臨安客棧的大廳時,凝眸一看,卻是見到了另一個熟悉的身影。

    因為此時,坐在臨安客棧大廳內一隅說著話的兩人,除了他的娘子外還有一個便是已經有些時日未曾見面的子昀,也就是水墨涵。

    *

    ------題外話------

    開水:妖孽,一露出真顏就四處勾引其他女子!

    東方流景:誰讓你把我寫那麼妖孽的?

    開水:不把你寫那麼妖孽,讀者會把月票給我嗎?所以,你趕快給我把小魚兒給吃了!

    東方流景:月票是神馬東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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