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71.不夠義氣 文 / 大漠玄衣
「幹什麼？」
南老怪的房門幾乎是被陳軒撞開的，驚得南老怪十分惱火：「你小子火燒屁股了麼？！」
陳軒喘口氣，瞪著金子一樣的眼光緊盯著南老怪，似乎生怕他飛了一樣。
見陳軒衝自己嘿嘿一笑，露出一排整整齊齊閃著寒白光芒的牙齒，南老怪竟不由自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小子的樣子簡直是要將自己生吞活剝了啊！
「南老怪，咱們的那枚雪鑽靈晶呢？你出手了沒？」陳軒急急問道。
南老怪的眼珠一轉，苦著臉一攤手道：「這種雪鑽靈晶雖難得，可出手不是那麼容易。價低了咱們不肯，要的價高了人家不肯……」
「你要是不好賣，要不我拿去試試？」陳軒一聽這個，忙又接著問道。最起碼，晶藥國殿內，馮浩買靈晶的那家雲暮閣，說不定還能再進一枚呢。
既然南老怪說他不好賣，倒不如自己去試試那家雲暮閣！
「你試試？」
南老怪大驚，看著陳軒臉色古怪地問道。
「我今天出去，碰到了一個靖天學院的朋友，他……是世家子弟，說不定有點門路！」
陳軒避開今天與馮浩在晶藥國殿的事情不談，他不想自己去晶藥國殿購買靈晶配方的事情被南老怪知道。
「哦……原來是這樣！」
南老怪似乎鬆了一口氣，不過見陳軒眼中的焦灼不減，眼底閃過一絲狡黠，嘿嘿一笑道：「小子，聽我把話說完啊！」
「爺爺我出馬，那是一個頂倆！別人不好做到的事情，怎麼能難得住爺爺我？」
南老怪立刻表態，他賣掉雪鑽靈晶不成問題。
留意到他眼裡虛飄的眼光，陳軒恍然盯著他直接問道：「這麼說，你已經賣出去了？！」
賣出去了，卻不肯給自己說，是怕自己拿掉這部分分成麼？
陳軒看著南老怪瘦削的身板裡，蘊藏的那種精明算計之意，不由哭笑不得：這老頭沒看出來，還真是個財迷啊！
南老怪立刻神秘兮兮地點頭，湊近陳軒嘿嘿一笑：「猜猜，爺爺我賣了多少賽洛點？說出來不怕嚇死你！」
果真賣了！
陳軒心裡一動，幾乎就要驚呼出來：該不會那個雲暮閣得來的雪鑽靈晶，真是南老怪賣出去的那枚吧！
見陳軒怔怔不語，南老怪洋洋得意地接著小聲道：「告訴你！二十萬賽洛點！我今日上午在黑市上尋到的買家！那買家，可是晶藥國殿裡一流的大商家，雲暮閣！」
我勒勒個去！
陳軒一下子跳起來，難以置信地盯著這南老怪。
這就是自己的合作夥伴？！
看著帶著一臉得意忘形笑意的南老怪，陳軒恨不得一拳打飛這乾癟財迷老頭！
太不夠義氣了吧！
馮浩說的價，絕對是真的，因為沒有欺騙自己的理由。這南老怪可好，五十萬的生意在他嘴裡一過，就成了二十萬賽洛點了！
怪不得自己提出三七開的時候，這南老怪答應的那麼爽快……原來是在這裡等著自己呢！
看著南老怪滴溜溜的眼光，陳軒怒極反笑，這財迷起來不講義氣的老怪，實在是令人無語……
南老怪見陳軒只笑不說話，以為他是樂傻了。
忍不住看土包子一樣地看著陳軒，有點後悔自己把價錢還是說高了。這小子要三成，二十萬就是他能拿到六萬……這小子只怕這輩子也沒見過六萬賽洛點吧！
自己是說高了，對，一定是說高了！南老怪有點肉痛的後悔……
至於提到晶藥國殿的雲暮閣，南老怪根本不擔心陳軒過去打問。畢竟沒人肯將真實底價說給陌生人！
再說了，雲暮閣是什麼地方？
晶藥國殿佔地很廣，但是並不高。四百年前，這遠東界區晶藥國殿第三次改建時，督造者是賽洛星元首近衛勢力中的一位國師。
這國師是高階煉藥師中的佼佼者，煉製手法中吸收了很多遠古道法真諦。所以將道法一些理念引入建築中，將這晶藥國殿建成一共三十六層，暗寓天罡三十六星之意。
建築的層級愈往上，那就越加尊貴無比。雲暮閣可是在第三十四層！
陳軒這種平民子弟，不要說向雲暮閣打問，就是晶藥國殿，沒有特別的通行允許，他都上不到第三層！
因此南老怪十分篤定地看著陳軒，心裡急急算計著，怎麼能再找一個借口，將二十萬的數目再降低一點……
「二十萬啊……」
陳軒呵呵一笑，不動聲色地盯著南老怪慢條斯理地說道。
呃！
南老怪看著陳軒清澈深邃的眼神，莫名一陣心虛，感覺那眼光彷彿一道無形的寒刃，直接侵襲到自己的心神之中。
「是啊……」
南老怪下意識地應道，心裡想著還是算了，二十萬就二十萬吧，這小子顯然也不是吃素的……
「可惜了，如果是我賣，只怕能賣到五十萬！」
陳軒好整以暇地看著南老怪幽幽說道，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砰！」
南老怪胳臂猛地一抽，不留神撞在身後的櫃子上，頓時發出一聲悶響。
「你……你說什麼？」
南老怪看著依舊沉定似古井水一般的陳軒，一時有些頭暈。
陳軒也不說話，慢慢提起南老怪面前几案上的一壺茶，又慢慢取過來一隻西綠瓷的茶杯，再慢慢斟滿一杯茶。
最後將這杯茶微微一舉，向南老怪做了一個乾杯的意思，才不緊不慢輕輕吹了吹，慢慢小啜一口……
他的動作越慢，南老怪臉上的神色就越難看。
「你……你到底想說什麼？」
南老怪終於忍不住心虛，直接吼了出來。
陳軒放下茶杯，嘿嘿一笑，直視著南老怪的眼神緩緩道：「你說二十萬就是二十萬吧……不過……」
「不過什麼？！」
南老怪聽他說前一句，才鬆一口氣的同時，又被他那「不過」兩個字驚得跳起腳來。
「不過，每七天，將你的煉藥室借我用幾個時辰！」陳軒截然道，而後眼光一冷，盯著南老怪說道：「怎麼，不行？」
南老怪略一沉吟，看向陳軒的眼光竟有些奇異的灼亮：「一言為定！」
這下輪到陳軒一怔，他沒想到，南老怪竟這麼痛快！
南老怪意味深長地嘿嘿笑道：「成大事者不惜小費！」
一陣夜風吹過，林木的清香帶著晚霧吹進窗內，陳軒只覺得心頭一爽，恍惚間竟覺得南老怪這句話，似乎是在對自己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