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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鬼匣子 第九十四章 吊死女 文 / 夜不語

    有時候我總感覺,人生,就像一個巨大的輪盤。

    全世界五十多億人的命運,就在那個輪盤裡,不斷的做著圓周運動,人與人之間隨機的碰撞、相遇、認識,接著相戀,或者敵對,甚至相互仇視,最後形成了一個又一個巨大的交際社會。

    其實芸芸眾生,看似複雜的眾多關係並非如亂麻般的複雜,如果一定要分類的話,頂多也只有四種:血緣關係,朋友關係,戀人關係以及敵對關係。

    綜上所述,慢慢用歸納法推論,人與人之間的相遇也變得不再神秘,有些人不管怎麼逃避,到了特定的時候,也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你眼前。即使你有千百個不願意,也永遠都逃脫不了。

    那就是所謂的緣分,或者羈絆……

    我在密林裡飛快的追著那個不知道是不是兇手的傢伙,他跑的並不快,但卻異常的靈活,而且熟悉地形,害的我十分難堪。

    雨,不知何時又下了起來,是淅瀝小雨,雖然不大,但卻異常的冷,我打了個冷顫,回過神來時,那個傢伙已經不見了蹤影。

    「該死!」

    衣服早已經濕透了,冰冷的雨,不斷的在消耗我所剩不多的熱量。

    我氣惱的停下腳步,努力向四周打量了一下後,無奈的決定先回民宿。

    但當我轉身準備離開,卻發現了一個更令自己氣餒的問題。

    「倒霉,哈,我好像是迷路了。」努力將臉上的肌肉擠出一個苦笑,我撓了撓頭,呆呆的站在雨裡,不知所措。

    大腦又飛快的運轉起來,我試圖回憶起過來時的路線,但立刻就放棄了,原因很簡單,一路上我根本就是亂跑,毫無軌跡可言,就算自己再聰明,也沒有能力在瞬間記下那麼凌亂的路線。

    我緊緊的用外套裹住自己的身體,卻沒有讓寒冷的感覺稍微減弱絲毫。

    冷,四周更加冷了!

    唉,如果沒有下雨,要能生堆火該有多好,還能舒舒服服的窩在這裡,讓別人發現自己的蹤跡。

    這場該死的雨。

    我躲到一棵大樹下,背靠著樹幹,寒意總算降低了一點。

    我微微歎了口氣,坐在地上,無聊的再次打量起四周。

    密林裡並不算太暗,至少還可以看見十多米以外的東西。奇怪了,這裡根本就沒有光源,而且又還在下雨,怎麼還可能像滿月的夜晚那麼明亮?

    難道……

    我猛地抬起頭,果然,灰濛濛的天幕上,顯眼的鑲嵌著一輪碩大的圓月,銀灰色的月光,詭異的普灑在大地上。

    圓月周圍的晦暗光芒,沒有絲毫阻礙的延伸向天空的盡頭,光芒穿透的地方,甚至可以看到飛揚飄蕩的雨絲。

    我皺了皺眉頭。

    月亮的四周沒有月暈,也就是表示這附近沒有雲了,那這場雨又是從哪裡來的?難道又是太陽雨?

    思緒再次混亂起來,沒想到一天內可以遇到這麼多無法用常識解釋的事情,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我舔了舔嘴唇,正要盤算該怎麼找回去的路時,一聲刺耳的尖叫突然響了起來。

    是女孩的慘叫聲!

    我立刻向聲音來源處跑了過去,臉上卻露出了無奈的苦笑。

    看來,又有什麼倒霉事要發生了。

    從前有個朋友幫我算命,他曾說我今年紅鸞星黯淡,絕對有一段時間會很倒霉,當時我踢了他兩腳做為報酬,不過,今天的遭遇實在令人頭痛,自己不會那麼倒霉,不幸被他的烏鴉嘴說中了吧!

    左拐了兩次,一片不大的草地就露了出來,最右邊的盡頭,靠近樹林的地方,有一個女孩正捂著腿呻吟著。

    「妳沒事吧?」

    我急忙蹲下身查看起來,只見那女孩的腿,被捕獵用的鐵齒給緊緊的夾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刺破了靜脈,血不斷的往外流。

    「忍著痛,我先幫妳止血!」

    我一邊說,一邊從襯衣上撕下一塊布,緊緊的將她的小腿繫住,強迫腿部的血液減緩循環,再慢慢的將鐵齒掰開。

    血果然從刺傷的地方噴了出來,也顧不上消毒了,我飛快的將整件襯衣包在她的腿上,然後將她背了起來。

    「妳知不知道回鎮上的路?」我喘著氣問。

    「不知道。」

    那女孩抽泣著斷斷續續的回答,聲音異常的柔膩悅耳,還有一絲冰冷。

    「那就麻煩了。」我苦笑道:「那些鐵齒就像老虎牙齒一樣有很大的殺傷力,如果不及早治療的話,妳一定會得破傷風,到時候要保命,就只有切斷整條腿了!」

    「不要!」背上的女孩顫抖了一下,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我知道附近有個獵人小屋,那裡應該有備用藥品。」

    所謂的獵人小屋,其實就是一間茅草屋,看得出已經荒廢許久了。

    我從裡邊找到了許多生火用的木材,和一些碘酒。

    「算了,有總比沒有要好!」我暗自歎了口氣。

    生好火,再仔細的將碘酒塗抹在那女孩的傷口上。

    女孩的神色似乎很委頓,依然在小聲的哭著。

    搖爍的火光裡,我這才發現,原來眼前的女孩居然十分漂亮。

    她背靠在牆上,低著頭,晶瑩剔透的淚水,輕輕劃過絕麗的臉頰,讓我不由得看得癡了。

    女孩微微抬起頭,和我的視線碰到了一起,頓時如同被電擊中了一般,害羞的急忙低下頭,原本白皙透明的臉上,浮起了一層紅暈。

    我尷尬的咳嗽了幾聲,故意將注意力放在火堆上,說道:「早點睡吧,等天亮了應該會有辦法回去的。」

    女孩溫順的點點頭,閉上了雙眼,但長長的睫毛還在微微的顫動著,像是在偷看我。

    「放心,我不會夜襲妳的,我可是正人君子!」

    我笑著躺在地上,用雙手墊著頭,閉上了眼睛。

    折騰了大半夜,雖然心裡還有許多東西需要整理,但睡意還是擋不住的來了。

    大腦開始放鬆起來,意識也漸漸迷糊了,我就快要進入淺睡眠狀態的那一刻,突然一道極度不安的感覺充斥了大腦。

    從剛才就一直覺得,似乎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自己忽略了!

    是什麼?難道那個女孩有問題?還是……

    我猛地坐起身來,是那個鐵齒!

    我記得在一本野外生存手冊裡看過那種鐵齒,它的全名叫做錯齒夾,專門用來獵捕中等和偏小體形的野獸,例如野兔,或者狐狸!

    那種類型的鐵齒,就算是力氣很小的女孩子也可以輕易掰開,為什麼她沒有自己掰?難道是因為被嚇的驚惶失措所以沒有想到?

    或許吧,女孩子就是這樣,遇到一點小事都會又哭又鬧,完全沒有任何應對突發狀況的能力,更何況看她的樣子,又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了,恐怕從小到大也沒有出過幾次門吧。

    我安心的再次躺了下去,但立刻又彈了起來。

    不對,既然是千金小姐,那她怎麼可能一個人在三更半夜的時候,跑到這種地方來?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我用力吞下一口唾沫,躡手躡腳的走到她身旁,然後輕輕扯動用來包紮傷口的襯衣,想要仔細檢查一下她的傷口。

    那女孩不知是不是感覺到了什麼,輕輕翻了個身,把受傷的腿壓在了下邊。

    我頓時嚇得半舉雙手,呆呆的一動也不敢動,直等的她再也沒有什麼動靜後,又繼續小心翼翼的扯起襯衣。

    很倒霉,不知過了多久,扯的我額頭大汗淋淋也沒有弄下來,有些氣急敗壞的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從身上掏出小剪刀,緩緩的將襯衣剪成兩半,女孩雪白的小腿立刻露了出來。

    那個完美的曲線似乎帶著一種強烈的誘惑力,看的我這個自認定力不錯的人,也猛吞口水,大腦幾乎停頓了。

    我猛力的搖搖頭,將雜亂的思緒甩開,全身卻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怎麼沒有傷口?

    遇到她的時候,我明明看見她的小腿被錯齒夾刺傷了六處,當時還出了大量的血,但現在本該有傷口的地方,我卻什麼也沒有找到,甚至連血跡都沒有!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將襯衣的一角撩起來,卻發現本來應該被血浸透的襯衣上,也絲毫沒有血跡,但我敢用我老爸的全部財產發誓,我親眼看到過她的傷口,那些傷口是我包紮的!就連傷口的位置,我到現在也都還清清楚楚的記得。

    還是,我真的在作夢?

    今天發生的一切事情都是在作夢,我現在或許還躺在那個破舊的中古民宿裡,那個老太婆也壓根沒有死翹翹。

    是夢吧!一場噩夢。

    哈,一定是我不小心把手壓在胸口上,夢才會變得這麼離奇古怪,才會這麼恐怖。

    醒了就好了……

    吃頓豐富的早餐,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就在這時,我的肚子不合時宜的響了一聲,我不由得苦笑起來,果然不是夢,作夢肚子是不會餓的。

    沮喪的低下頭,這才發現那女孩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正眨巴著一雙美的攝魂的大眼睛,溫柔的望著自己。

    我懶得再自己嚇唬自己,乾脆坐到她身旁,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視著她的臉,用盡量平靜的聲音問道:「妳究竟是誰?」

    女孩沒有回答,只是看著我,將頭輕輕的放在我的膝蓋上,滿臉幸福的閉上了眼睛。

    我被她的行動弄的不知所措起來,大腦一陣混亂,完全不知道下一步究竟是該將她叫醒繼續盤問,還是任她像小貓一般的握著我的手,帶著甜甜的笑容睡覺。

    突然,女孩的耳朵輕輕動了,然後她像是受到某種驚嚇一般跳了起來。

    她驚惶失措的向四周不斷的張望,似乎在找什麼東西,又向窗外焦急的望了一眼。

    最後她直直的看著我,像決定了什麼似的,輕咬嘴唇,將我緊緊抱住,壓到了地板上。

    絲毫沒有心理準備的我,只感到一個溫熱柔軟的身體緊緊壓在了我身上,女孩的臉就在我嘟嘴就可以碰觸的地方。

    她急促的呼吸,不斷撫過我的鼻尖,癢癢的,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服。

    就在我想要坐起身時,女孩更加用力的抱住了我,只聽見一個溫柔婉約的聲音,在我耳邊輕輕響了起來:「不要動,閉上眼睛,千萬不要往外看,不然你會被殺死的!」

    「被誰殺死?」好奇心頓時熾烈起來,我猛的將眼睛睜的斗大,沉聲問道。

    女孩微微歎了口氣,像是在責怪一個頑皮不懂事的孩子,她低下頭尋找我的嘴唇,然後狠狠吻了下來。

    我的視線頓時變得一片模糊,腦子似乎也因為突然的劇烈刺激變得麻醉了。

    就在唇與唇相交的那一瞬間,我清清楚楚的聽到了一個聲音。

    狐狸要嫁女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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