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孽情 向左向右? 第102章 到底誰在自作多情? 文 / 雲深無跡
商裴迪驀然睜開眼,回憶裡的一切景象瞬間不再。
他不悅地側眸,浴室裡傳來舒池低低且痛苦的呻吟聲。
他懶懶起身,來到浴室前,正要怒斥這個該死的女人總是這麼不挑時間地打擾他,卻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身上胡亂披著浴巾的舒池此刻正半趴在洗手台前,手扶住光潔的邊沿,痛苦地皺眉,慢慢向上起身。
這個女人,和浴室有仇還是怎麼著,光這些日子他就看見她在浴室裡出事兩次了,看來這次又摔了一跤。
「你又怎麼來!」
聲音雖然明顯帶著不耐,但是見舒池痛苦的模樣,還是上前,慢慢扶起她。
舒池咬牙站直了身子,沒搭理商裴迪的話,而是先伸開手看了看。
只見掌心紅了一片,一道長約幾公分的劃痕,隱隱有著血跡。
商裴迪不禁有些佩服這個女人了,這樣光滑的洗面盆她還能磕成這樣。
舒池剛才從淋浴房裡出來,找了條又寬又長的浴巾隨手披上浴巾,沒想到浴巾長了也礙事,一腳踩在邊緣向前栽去。
幸好她反應快,一手趕緊扶住浴室櫃,但是,腰傷讓她的力度還是小了些,所以,不僅沒有穩住平衡,還被櫃子上的尖頭把手劃傷了手掌。
這才是舊傷未好,又添新傷呢?
舒池強忍疼痛,深吸了口氣,將滑落肩頭的浴巾重新披好,繞過商裴迪就走。
她真的不想讓這意外的插曲讓商裴迪誤會,讓他誤認為自己是在博取他的憐憫什麼的。
就算是他剛才扶起她是真的憐憫,她也不需要,更何況她發現他的目光裡並不是同情,而是疑問和一絲……不耐,就彷彿自己做錯了事,打擾了他一樣。
「想用這樣的方式吸引我的注意!」身後,傳來商裴迪涼涼的聲音。
舒池心口一窒,不用回頭,她幾乎都可以想像出身後的人那嗤笑的神情,就好像……她耍什麼小心眼,被他識破一般。
吸引他的注意。
為什麼要吸引他的注意,恨不能做個他身邊的隱形人,或者立刻在他的身邊消失,這樣的感覺,怎麼可能是想要吸引他的注意,。
真是不知道誰在自作多情了。
舒池腳下步子微一停後隨即轉入了臥室。
她不想也沒有這個精力來理會這個男人的挑釁。
但願這樣的日子以後不會再有,好在商裴迪今天中午要趕往機場,要去國外參觀考察一個項目,據說時間不會短。
她何必為爭著一時長短上下而破壞這個男人的心情而讓自己連帶著遭罪。
因為她的腰傷,這次商裴迪並沒有打算帶她,所以,她真的有些慶幸。
看看表,時針已經指向上午八點半。
商裴迪的問話沒有得到回應,倒也沒有怎麼惱怒。
他沖涼出來後,和舒池一起下去吃早餐。
因為夜宵吃得很飽,此刻舒池並不是很餓,所以吃得並不多。
商裴迪則相反,大約是昨晚一夜濃情,消耗體力不小,所以胃口大開。
沉默地用完早餐後,商裴迪打了幾個電話,而後注意力挪到舒池身上,上下掃了她一眼後淡淡道:「我下個月才回來……」
舒池一怔,下個月。
那豈不是說他回來的時候自己和他的兩個月的期限就結束了。
這真是個好消息,不,真是個天大的好消息。
舒池聞言心裡激動之餘手都有些哆嗦,簡直要熱淚盈眶了。
很快,她不動聲色地掩藏住內心的驚喜,垂眸用小勺舀了一勺碗裡的銀耳紅棗羹送進嘴裡。
剛才喝的幾口都沒嘗出味道,怎麼這一口下去,這麼甜呢?
「我只是告訴你我的歸程,其它的心思你最好不要有……」
彷彿是看透了舒池的想法,商裴迪漆黑的深眸盯著舒池略有些蒼白的臉,冷然道。
舒池剛舀起的一勺湯顫抖了一下,他什麼意思。
管他呢?
只要他不說,自己就裝糊塗,到期後雙方的允諾自動作廢,還有剩下的哪一百萬,她也不要了。
見舒池依然沒有做聲,商裴迪突然稍稍傾身向前。
餘光裡,這一細微的動作嚇了舒池一跳,她一下挺直身子,愕然抬眸。
商裴迪盯著故意裝聾作啞的舒池唇角慢慢牽起一個令舒池看起來很欠揍的弧度:「我不帶你過去,是讓你這段時間養傷的,不是讓你想入非非的……」
想入非非,。
「撲,!」舒池被商裴迪瞭然的眼神驚悚,一口粥噴在面前的碗裡,隨之急劇咳嗽幾聲。
商裴迪則慢悠悠直起身子,嗤笑道:「心裡沒鬼,何必這麼驚慌!」
斷章取義,胡亂猜測。
舒池好容易止住咳嗽,扯過餐巾紙抹了一下嘴巴,覺得自己有必要回擊一下,於是,語帶譏諷回敬道:「你的心理學學的真不是一般的好,但我不是心裡有鬼,而是被你的子虛烏有驚嚇到了……」
商裴迪凝眸於舒池,突然唇角的弧度加大,扯出一個類似笑容的表情:「ok,我不在的時候,千萬不要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等你回來。
下個月等你回來,還有必要等嗎?
「…….哦,還有,我曾經警告過你的……」商裴迪盯著舒池的神情,眉毛一挑,補充了一句。
「什麼?」舒池問道。
「做我的情人,最好專一一點!」商裴迪的眉梢稍微一揚,舒池的心也跟著忽悠了一下子。
不過,呵,無聊。
等你回來,我們之間的期限早就到了……
舒池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端起眼前的粥想喝,突然又想起這粥不能喝了,只好放下碗,答道:「你就踏實地走你的吧!放心,在期限內,我會記得很清楚的……」
嚴格說起來,舒池這話是有伏筆的。
我說的是「期限內」,一過期限就不由你了。
你大商集團的總裁再怎麼壞也得講點信用,講點道理,對不對。
雖然舒池沒有特意將「期限」兩個字咬得很重,但商裴迪是何等精明人,壓根對舒池話裡的真實意思領會地一針見血。
只不過現在,他也不想和這個急著要離開他的女人掰哧出上下高低,當然,他更沒有指望這個女人會乖乖聽話。
看她的表現吧!
商裴迪閒閒地倚靠在餐桌前的沙發上,看著舒池重新換個碗後,開始舀粥……
驀地,他的瞳孔驟然微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