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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孽情 籠中金雀 第210章 誰讓你出來的? 文 / 雲深無跡

    舒池不再猶豫,直接奔了過來。

    後面,曾特狠狠跺跺腳,轉身來到樓下客廳,將皮箱往中間一撇,恨恨道,「好吧,我等著!!!」

    話音未落,後面已有人的溫和的聲音接上,「您別等了,先生說了,他、他不想見您——」

    後面的聲音雖然刻意低了下去,可是,曾特還是聽清了。

    她猛然回頭,竟然是剛才那個催舒池趕緊離開的傭人。

    「多嘴!」曾特霍然起身,對著這個可惡的傭人怒目而視,「河邊無青草,哪要你這頭多嘴驢!」

    她玉手一抬,手指一伸,差點戳到傭人的額頭上,嚇得傭人立即噤聲,轉身離去。

    看著傭人落荒而逃,曾特將頭上的圍巾扯下,又將大衣脫下,扔在沙發上,腳又麻又冷,乾脆連靴子也脫了,赤腳踩在地毯上。

    今晚我過不好,你也別想過好。

    哼!

    ——

    進屋的舒池,首先看到的是背向外面的商裴迪手上端著一杯紅酒,漫不經心地搖著。

    大約是聽到了舒池的腳步聲,商裴迪的聲音清冷,「誰讓你出去的?」

    「……」

    舒池緊緊握住手機,望著商裴迪的背影,一下噎住。

    在她聽來,那語氣,那聲音,明顯的,有著讓她說不出的感覺。

    她不能出去嗎?

    她有話著急和他說難道就不能去見他嗎?

    商裴迪話裡的不滿她當然聽得出來。

    可是,除了不滿,他是不是還在表達著其它的情緒?或者在暗示自己什麼?

    是了,是了!

    是自己見不得光的身份!

    舒池怔怔盯著商裴迪的背影,心裡頓時五味雜陳,甚至,連緊緊握住手機的手也鬆了下來。

    商裴迪微一側頭,看到舒池眸子裡閃過的複雜,他收回視線,將手裡的紅酒一飲而盡。

    不能不說,曾特今晚的話還是刺激到了他。

    所以,他寧肯被曾特罵,罵他移情別戀,也不願意舒池暴露在曾特的眼前。

    曾特的心思他比誰都清楚,她口口聲聲是為了她的姐姐,實際上,還不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以前曾洛還活著的時候,她還收斂些。一個上流社會的千金小姐,總不能好意思明目張膽對自己姐姐的男人表示好感吧?雖然只是同父異母的姐姐。

    但是,自從曾洛離去後,這個妮子就不知道她自己是誰了,整個一不知天高地厚!

    把她一直安排的那麼遠,一來是為了她的安全,讓她遠離是非之地,二來,最重要的,就是要在時空上隔開她。

    她應該比誰都瞭解自己的心思,她是曾洛的妹妹,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去染指她。()

    可是,她揣著明白當糊塗,一門心思往牛角尖裡鑽,一次次的耍心眼,自己都沒有去深究。

    現在倒好,倒干涉起自己的私生活來了。

    而每次,她的借口都貌似有理,曾洛就是她開口的最好的棋子。

    每次,她在自己面前提到曾洛,就好比是捏到自己的七寸一般。

    這不能不說,她很聰明,因為,每每,自己的心思總是被曾特拿捏得很準。

    只可惜,這次,她就失算了。

    今天的日子,恰巧墓園整修,暫停開放一天,她卻偏偏說是今天去的。

    ……

    靜靜思索了一會,商裴迪轉過身,但是,身後,門被帶上了,卻沒有舒池的影子。

    他稍微愣怔一下,隨即鼻子冷哼一聲。

    正要出門,門卻被輕輕推開。

    他心裡稍微一放鬆,這個女人,總算學會——

    進來的是傭人。

    見到商裴迪正盯著門口,說話就有些吱吱唔唔,「先生,舒、舒小姐,她讓我轉告您,她有急事,所以——」

    她邊說邊覷著商裴迪的臉色,瞧著商裴迪面色平靜,才稍放開說,「舒小姐,她、她剛離開了——」

    哈!

    商裴迪將手裡的酒杯一擲老遠!

    這個平安夜,他過得可真夠窩囊的:

    ——不想見的女人非要出現在自己面前,自己想見的女人卻又想著離開……

    ……

    舒池深一腳淺一腳地在別墅的院子裡走著。

    不知道什麼時候,這雪又開始下了起來。

    她抹了一把落在臉上的雪,濕漉漉的。

    ***!

    她回頭望了一下已經離開有近百米的別墅,使勁裹緊身上的風衣,又看看天,一邊心裡詛咒著。

    深更半夜,除了紛紛揚揚的雪在路燈下如同飛舞的精靈,就是自己的影子在路燈下被扯地很長。

    這裡,雖然說是離開別墅已經不近,但是,還沒有走出這個別墅的院子。

    院子裡的積雪已經沒過腳踝,這樣大的雪,也不是年年都有。

    低頭看看自己的腳,是來時的靴子,此時也已經是半濕,身上的風衣是她臨走的時候在她曾住過的房間裡隨手拎了出來的。

    剛才被商裴迪冷淡的話語一刺激,頭腦一熱,賭氣就跑了出來。

    如今才知道,這風衣是擋風不擋寒,縱是她使勁一裹再裹,身上還是覺得冷颼颼的,而且是透心涼。

    往前走了幾步後,舒池再也不想動了。

    她停留在原地,腳上是又麻又痛。

    她使勁呵了口氣,看著眼前一大團白霧消散在清冷的空氣中。

    周圍除了雪,便是大團的黑暗,再就是寒冷。

    臉上的落雪似乎遮住了眼簾,她使勁眨眨眼睛,眼睛卻是又麻又澀,熱熱的,似乎有什麼要湧出來。

    肚子一陣隱隱作痛,她緩緩蹲下來。

    好一會,她才覺得舒服了些,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後,舒池手支著地,再緩緩起身。

    身後,兩束刺目的車燈光驅散了眼前的黑暗,將眼前的雪地照得亮如白晝。

    她轉身,手遮住眼睛,恍惚間看清了。

    難得的是,商裴迪這次並沒有在車裡,而是,半倚靠在車門的地方,冷冷地看著她。

    舒池心裡一緊,但是,下一刻,一股暖意居然從內心深處慢慢滋了出來。

    她慢慢走上前,近前離商裴迪不過是咫尺之餘,這才低低道,「我,我就是下來散、散散步……」

    這女人,這借口!

    藉著車燈的光芒,商裴迪望著舒池凍得有些發紅的臉蛋,他轉身自顧上車。

    待舒池怯怯上車後,他冷冷問道,「怎麼不走了?」

    「……」

    停了一會,舒池這才道,「香姨她病危了,所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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