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異世尋仙路 第三百三九節 生或死 文 / 風塵三筆
許久之後，正當殿內殿外都保持著沉默寂靜無聲的時候，殿中的大長老緩緩從座椅上再次站了起來，表情複雜的看著吳凡。片刻後也是重重的發出一聲歎息。
「孩子，有些事不是你想像中那麼簡單，三仙宗的實力也不是你所估計的那般不堪一擊！此事必須從長計議才行，你先回去吧！記住日後沒有我們的命令你不可擅自離院，我會讓人盯住你的，這也是為你的安全著想！」大長老看著吳凡聲音平靜如水的說道。
「為什麼？我的命就比他們要珍貴？」聽到大長老這番言語，吳凡當下有些惱怒了，居然還不准自己出去還要派人監視自己，自己雖然不想死，但也不想苟活，指著身後殿外正朝裡面觀望的眾多白衣人大聲反駁起來。
「你以為你的命值多少？別把自己看得這麼高這麼重！」一名長老聽到吳凡無禮的反駁，當下也是一拍座椅站起身指著吳凡怒喝道。
「誒不礙事。有話好好說，吳凡你記住我們之所以保護你，不讓你出去並不是因為你比大家的命珍貴！你自己想想，三仙宗的目的就是逼你出去，你要是自己送上門不就等於正中他們下懷？他們求之不得你能離開學院，這樣一來他們不就白白犧牲了嗎？他們殘害了我們這麼多人，而在這種關鍵時刻你卻要主動尋死，不就等於告訴天下人我天帝學院服軟了？之前的努力不也就白費功虧一簣了嗎？」大長老對著身邊暴怒不止的另一名長老輕輕擺了擺手，而後又是態度溫和面帶笑容的看著吳凡輕聲說道。
聽完大長老的話，吳凡也是再次低下了頭。是啊，自己出去非但不能解決問題，反而會讓天帝學院在外界的影響力變得更低，而且還會給學院帶來很多負面的影響。自己出去不正是泉山所期待的嗎？自己還是太嫩了啊，想到這些吳凡也是羞愧難當將頭埋得低低的！
「好了，你先回去吧！孩子好好成長起來吧，等你將來能夠獨當一面的時候再去報仇也不遲。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莽夫也！」大長老微微一笑朝吳凡點了點頭說道。吳凡也是知趣的應了一聲便是對著上位的幾位長老恭敬的鞠了一躬，轉身離開了大殿。剛一走出大殿的時候吳凡也是清楚的聽到身後傳來一陣無奈的哀歎聲，但他並未回頭。因為他知道自己變得足夠強才能扭轉乾坤，曾經保護自己的人只有等到自己夠強了才有資格說保護他們！
「你去哪兒？」吳凡走出大殿看著面前艾斯等人一臉著急擔憂的樣子看著自己，便是朝他們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轉身朝著通往棲霞峰的鐵索橋走去。艾斯一臉複雜的看了身邊幾女一眼後快步跑到他身邊輕聲說道。
「回去休息一下，累了！」吳凡聲音低迷的回答道。
「我看你現在的樣子可不像是累了，心不在焉的。之前你們說的我們都聽到了！師姐他們都說了，這事學院裡沒人會怪罪你，你也不必放在心上！也許這就是他們的命運吧。」艾斯走在吳凡身邊看著他精神恍惚的樣子有些擔憂的說道。
「命運？誰來決定他們的命運？」吳凡站在鐵索橋上指著遠處在霞光中若隱若現的一片被山間薄霧籠罩著的墳地，哪兒就是棲霞峰的後山了，也是這天帝學院所有犧牲死亡學員卻又因為某些原因不能送回故鄉安葬的人的歸處。吳凡知道這段時間在外面枉死的學員大多都被安葬在了那裡，只有極少部分有家有宗的人會被學院安排人送回故里安葬。
「這但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而且客觀上來說你並無過錯！」艾斯稍稍猶豫了一下看著吳凡認真回答道。
「客觀上？呵呵，真是可笑之極。他們因為而死，而我卻要在這裡苟且偷生！好了，你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吳凡冷笑道。
「那你現在真打算回去睡覺？」艾斯緊跟在吳凡身後，兩邊是在這懸空的鐵索橋上緩慢的朝著棲霞峰走去，一路上都是保持著沉默，就當吳凡一腳踏在棲霞峰的廣場上時艾斯終於是忍不住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吳凡像現在這般萎靡不振的樣子。
「先去墓地祭拜一下那些素不相識卻因我而死的人吧！」吳凡看著後山的方向輕聲說道。
棲霞峰後山，從廣場邊緣過去沿著一片茂密的樹林穿行大概十來分鐘，眼前的景象也是豁然開朗，整個巍峨壯美的山脈竟在這後面有一大半的地方似是刀割的一般，整齊劃一的切出了一大塊空地，周圍茂密的山林環繞著這塊斜斜的空地，偌大的斜坡狀的空地上豎立著肉眼都難以看清的墓碑。走在墓碑中間的乾淨得連一片落葉都看不到的道路上，吳凡也是不斷打量著周圍的碑文。
站在這塊墓地的邊緣，向四周望去，吳凡都是能清楚的看到天帝塔和龍首峰的存在，就連再遠一點的落霞峰都是能依稀看到一絲輪廓。居高臨下的視野更是能穿過山間淡淡的薄霧隱約看到天帝塔所在的寬廣廣場上稀稀疏疏的一些人影。不得不說這裡倒是一塊視野極好的風水寶地啊，讓這些為了學院而犧牲的人死後長眠於此還能看到學院的一切景物。想必當初選擇墓地的時候那些人也是大費苦心的啊！
「他們在最下面！」艾斯指著遠處距離吳凡大概兩三百米遠的地方，整整齊齊豎立著一排石碑的地方輕聲說道。
「嗯！」看著密密麻麻卻又錯中有序的石碑，吳凡心裡也是相當沉重。路過一座看似新立不久的石碑前，當看到碑文上的兩個大字時吳凡也是心裡一沉，當下便是撲哧一聲跪倒在了這座石碑面前。看到這一幕艾斯也是輕輕呼出一口氣，朝著這座石碑深鞠一躬。這座石碑不是別人正是當初為了保護自己而慘遭毒手的無風長老，只是沒想到以他的身份居然只是被安葬在了半山腰。當然吳凡也沒興趣去看頂端的那些石碑到底是誰，估計都是天帝學院這幾千年來死去的各個長老級別的人物吧！雖然吳凡也是有心去看看頂端那些石碑的主人是誰，但看到哪兒幾個白衣人正在清掃著石碑周圍，而且那幾座石碑的修築摸樣跟這些完全不同，明顯要大氣得多，充分能證明那些墓主人的身份絕對要比吳凡周圍的眾多墓碑主人尊貴得多！
對著無風的墓碑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後，吳凡也是站起身輕輕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塵，轉而面色凝重的下方走去。
「就是這兒，這裡埋葬的便是最近一段時間在外界被殘骸的學員了！」兩人來到這塊墓地的最低端，看著十多座新立的墓碑，吳凡也是退後一步再度跪倒在了地上。眼眶微微泛紅的看著上面的名字，連磕了三個響頭。
「我吳凡雖然跟諸位素不相識，但諸位卻因我而死。我實在慚愧之極，懇請諸位原諒。你們的仇我此生必報！我吳凡在此對天發誓，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絕對會把殺害你們的人，人頭拿來祭奉你們。希望你們在天之靈能夠保佑我早日復仇成功！」吳凡看著面前一排排列整齊的石碑聲音堅決的說道。
聽到吳凡的表態，艾斯也是微微發出一聲歎息。這些人跟他們何嘗不是一樣的呢？都是滿懷夢想的來到這裡，原以為能有一番作為卻沒想到死後連一個全屍都沒有，滿心憧憬的來到學院最終卻是埋骨他鄉，只留下這麼一塊冰冷的石碑。讓人心痛，埋在這裡的都是一群可憐人啊，他們理應得到的尊重就只有吳凡此時的一次跪拜而已。
許久過後，一陣清風吹過讓吳凡也是感到一股寒意，在艾斯的提醒下吳凡也是從跪伏的姿勢中站了起來，雙拳緊握發出一聲嘶吼。頓時引來墓地上方的幾名白衣人一臉疑惑的看向自己。艾斯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洪亮的嘶吼聲穿破雲霄，在山間迴盪，也是讓周圍不少人都是駐足朝這裡觀望。
「好了。回去吧！」等吳凡將心裡的壓抑釋放得差不多的時候，艾斯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吳凡也是點了點頭便是面無表情的跟在他身後。待到兩人離去之後，遠處龍首峰邊緣的一處欄杆旁邊幾個青衣老人正相視朝此處看來。
「這小子還是挺重情義的啊！」
「卻不知他能成長到什麼地步！」
「難說，這是個變數啊！」
「什麼變數？」
「說不清道不明的變數，有人希望他死，有人希望他活，但依我看來他們的目標都是一樣的，都是希望這小子死！」大長老聲音狄成的說道，眼裡滿是哀怨和惋惜。
「那我們該做些什麼？」幾個長老表情凝重的輕聲詢問道。「順其自然什麼都不要做，那人已經吩咐過了！接下來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大長老輕聲回答道，隨即便是化作一道虛影緩緩消失在了幾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