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異世尋仙路 第三百九三節 血的誓言 文 / 風塵三筆
次日清晨，一夜未眠的吳凡站在城樓上，一言不發的遙望著初升的太陽。淡淡的薄霧在陽光的照耀下隨風飄動宛若一條朦朧綵帶將吳凡纏繞其中，感到一絲冰涼吳凡也是緩緩閉上了不滿血絲的雙眼。城外聯軍正在生火做飯炊煙四起卻給人一種平穩祥和的感覺。城中大軍也是在月兮的吩咐下準備投降。現在月兮已然成為了這裡的領頭人，沒人質疑她的選擇。因為大家都知道她所作出的一切決定都是異常艱難的。
「夕兒還好嗎？」看著月兮躍上屋頂來到自己身旁，吳凡扭頭看了她一眼，之間經過這一夜的漫長煎熬，此時的月兮也是面色慘白毫無血色可言，身體異常憔悴給人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讓人產生一種想要將其擁入懷中好好憐愛的心理。
「還好！」月兮聲音沙啞的回答道。
「已經安排好了，待會兒就會讓大家出城。」月兮看著丟盔棄甲放下武器的城中軍士平靜的說道。
「你又何去何從？」吳凡看著月兮認真詢問道。
「不知道，南宮城主答應不會在為難我們，我想回去重振中炎門。」月兮稍稍遲疑了一下輕聲回答道。
「也好，我相信他不會食言。」吳凡牽強的笑了笑說道。
「嗯，我也相信他。雖然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當初的決定是對是錯，不過現在我卻是明白了一個道理！」月兮點了點頭說道。
「什麼？」吳凡好奇的問道。
「生命賦予自己的責任和理想，讓你有信心去追求自己的目標。生無所息，夢想不棄。」月兮苦澀的笑道。
「什麼意思？」吳凡一臉茫然的看著身邊的冰雪美人一頭霧水的問道。
「如你當初所言，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沒原原本本走過別人的路，就沒有資格對別人指手畫腳諸多干涉。終歸說來還是我們太年輕太幼稚了啊！我現在應該能夠理解那句話了！」月兮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回答道。
何嘗不是呢？沉雲王室既然能統治這裡幾千年之久必然有他存在的道理，他們只看到了它不好的一面卻沒有看到它好的一面，沒有做到知己知彼失敗是必然的結局。越是強大的敵人就越有可學習的亮點，光是去尋找它的弱點而忽視它的優點想要取勝是不太現實的，戰爭如此，做人亦是如此。
「不是每一條河流都能流入大海，但是可以成為深河湖泊，不是每一粒種子都能長成參天大樹，但都可以去生根發芽。我想憑借他們重建中炎門應該是可以做到的！」月兮看著城樓下方都是摘取面具排列整齊的眾多修行士輕聲說道。
「我不知該說什麼，不過我相信你們這次的決定是正確的！不過有件事你需要提防，那就是雷家和天陽的人，他們不會放過捲土重來的機會，畢竟現在這裡的人還都聽你的。挾天子令諸侯的事我覺得他們有可能會冒險一試！」吳凡想到雷雲和雷塵兩人的危險思想，這兩人不會不知道，就算月兮命令這些人解散投降了，想要再把他們凝聚起來也不是什麼難事。雖然沉雲肯定會採取一些必要的措施，極有可能就是將這裡的軍隊驅離出境，或者是分散各地使其彼此斷絕聯繫，但這些人畢竟跟隨他們這麼長時間經歷了這麼多生死之戰，想要徹底瓦解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做到的！
「你說得對，當初選擇跟他們合作是很無知的，我們對他們瞭解還是太少了！有件事你一直不知道，當初天劍門大軍入侵我們的時候，我們便是發現了兩名玄階的存在，但沒有證據，不過現在看來他們應該是參與了這場陰謀。」月兮看著吳凡輕聲說道。
聽完她的話，吳凡也是心裡一驚，若真是雷雲和雷塵兩人參與了中炎門滅門慘案的話，一切也就都說得通了！畢竟光靠天劍門的實力想要徹底覆滅中炎門還是不太現實的，但有這兩人的假如便變得極有可能！
「雷家的人都不是善類，他們私底下確實做過很多喪盡天良的事，這些我和文浩都知道。正如你來的時候所言，那些外人成員姦淫擄掠無惡不作我們都是知道的。不過」月兮話說到一半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她知道以吳凡的領悟能力是可以明白自己想表達什麼的。
「我不會放過他們的！」吳凡眼神收斂冷聲回答道。若不是他們的野心慫恿，事情又如何會變成現在這般摸樣？只要這群危險的人存在一日，沉雲就永無寧日！吳凡瞭解艾斯，知道他有一顆野心，跟雷雲和雷塵戰鬥交談後，吳凡更是明白這兩股龐大的實力相互狼狽為奸目的很明確就是想要將三大帝國吞併，讓天陽一支獨大。
其實吳凡對艾斯又何嘗不理解呢？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時代想要不被別人吃掉就要不斷壯大自己，而在這個壯大的過程中就會誕生出很多陪襯營養品。當你受到威脅的時候，當別人想要殺死你的時候最好的方法就是將想要殺死你的人頭顱割下，這樣就沒有人再想殺你了，然而殺一個卻是樹敵十個，唯有不斷的殺戮以攻為守才能換來自己的安然無恙。
「聽我的，別去招惹他們。你不會是他們的對手的！就算是你現在所代表著天帝學院，他們對你有所顧慮，但你可要知道雷家是個古老家族，存在的時間也已千年。加上天陽王室跟他們又有著諸多瓜葛，不是你可以對付得了的！」月兮黛眉微皺看著吳凡滿是擔憂的說道。
「那你說怎麼辦？」吳凡看著月兮冷聲回答道。
「你回學院好好修行吧，等你正在成為強者的時候自然就不必畏懼他們了！」月兮看著吳凡真誠的說道。
「我能等，他們不會等！」吳凡冷笑道。之前從兩人敗逃時候的眼神中吳凡已經看出來了，這兩人已經跟自己是勢如水火，不死不休了。兩人同樣是天賦異稟，修行速度更自己相差無幾，自己進步他們難道就原地踏步等著自己找上門來？答案必然是否定的，只怕他們比起自己而言更沉不住氣，再者說這裡的事全因他們而起，無論如何這筆賬是要算在他們頭上的！
「吳凡」見吳凡這般冷漠，隱約從身體裡散發出一股令人膽寒的寒意，月兮也是一愣看著吳凡有些擔憂的喊出了他的名字。
「夕兒，你怎麼來了？」正在兩人談話之際，夕兒邁著沉重的腳步躍上屋頂朝兩人走了過來，一夜之間整個人都是變得頹廢了許多，身體變得異常柔弱，面色慘白嘴唇緊咬，用紅腫的眼睛看著兩人。看到她的出現月兮也是急忙上前輕輕攙扶著她搖搖晃晃的身體。
「他說，會跟我在一起一輩子，會愛我，保護我一輩子！」夕兒眼神迷離喃喃說道。
「夕兒」看著夕兒這般摸樣，吳凡也是心裡一陣酸楚。
「他說最喜歡看到我笑，說要讓我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夕兒沒有理會吳凡依偎在月兮懷裡，眼淚已經苦幹，身體已經變得極度虛弱。
「他用死來履行了自己的諾言，對於世界而言，你是一個人，但對於他而言你便是他的整個世界。夕兒，生命中，不斷有人離開和進入，於是看見的，看不見的，記住的，遺忘的，不斷有得到和失去，於是看不見的看見了，遺忘的，記住了，得到的也就失去了！」吳凡沉默許久後重重的呼出一口氣低聲勸慰起來。
「是啊，夕兒你現在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因為有人肯為你付出自己的生命來保護你。還有什麼比得上這份愛的嗎？」看著懷裡六神無主憔悴之極的夕兒，月兮也是強忍著淚水不讓其滴落。
「這樣的幸福我寧可不要！我永遠不會原諒那個男人！」夕兒掙脫月兮的懷抱，表情變得無比陰冷，看著遠處的聯軍陣營雙拳緊握，指甲都是陷入肉裡鮮血沿著指尖縫隙不斷滴落下來。
看到兩女這般摸樣，吳凡也是眼眶紅潤，暗下決心今後一定不會讓兩女再受到半點傷害。自己不是一個人而活，今後自己的這具身體是要用來替她們遮風避雨的！兩人必須要由自己來守護！
太陽升起，吳凡也是隨著月兮帶著手無寸鐵的大軍走出了飛雲城，當走出飛雲城高大城門的時候，月兮以及身邊眾多身穿大鰲衣的人也是留戀的回首看了一眼氣勢恢宏的城樓。聯軍看到這群人出來也是很快的圍攏過來。南宮宇帶著大批修行士騎著高大大馬朝這裡踏步走來。
「你們做出了一個正確的選擇！」南宮宇騎在馬上看著面前的月兮以及他身邊眾多將領沉聲說道，眼睛卻是四處仔細在人群裡掃視著，似乎在尋找某個身影。
「南宮城主，接下來您打算怎麼安頓這些人？」吳凡看著南宮宇冷聲問道。「這一點就不勞統領大人費心了，我們自有安排！」南宮宇瞄了吳凡一眼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