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弒神滅佛探天道 第四百八四節 人生就是一個圈 文 / 風塵三筆
人定勝天，這四個字是吳凡自幼相信的。如果說神靈當真存在，是懲惡揚善的執行者，是化解世間矛盾守護世界和平於公正的操作者，那麼為何世間持續數千年的戰爭動亂從未停息？神靈若是鋤強扶弱教化人心，為何數千年來人心始終是最難以捉摸的？人們為何會被貪婪，利益所蒙蔽雙眼導致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神靈度化世人興許只是人類一廂情願罷了，缺時間嗎？幾千年的時間還不夠多嗎？答案只存在自己心裡，把他們當做一種信仰以求能心安理得的做壞事罷了。
「嗯？你看透這一點了？以前的你可沒有這種想法啊！」看著吳凡有些高亢的神情以及那過激的言論，白算卦都是一臉茫然的看著他說道。
「這就是成長吧，成長就是逼迫一個人不斷的否決自己的過往吧。不斷的認清自己的周圍，以及蔑視曾經的信仰吧。」吳凡苦澀的笑了笑回答道。
「以前你問過我，神靈是否存在，現在你心裡有答案了嗎？」白算卦微微一笑問道。
「有或者沒有，對我而言已經不重要了，因為神不憐我，我又為何要敬重於他？」吳凡稍稍思索了片刻認真的搖了搖頭回答道。
「興許這是神對你的一種磨練吧！」
「如果說神靈只幫助善良的人，那就算現在的我品行不正，我小的時候流落街頭，餐風飲露的時候他們又在哪兒？你對我瞭解有多少？好的壞的都是別人說不是嗎？」吳凡輕笑道。曾經的自己是如此天真，在幫一家人打工的時候，別人提供的待遇相當差。自己心裡很不爽，但別人口中所說的便是：這是對你的一種磨練，年輕人不磨不成器。那為什麼不說是自己摳門兒呢？好於壞看起來都是這麼有道理。
「太在乎別人的看法確實是很難讓人認同和接受的，因為任何事都有它的兩面性，只是你看到的是那一面而已。做自己認為該做的事就好了。人之所以不能跟神相比就好是因為人永遠是在說而不是在做。」白算卦微笑道。
「呵呵，很少聽你這麼說話，聽得我倒是有些不習慣了。」看著白算卦一本正經的樣子，吳凡一臉戲謔的笑道。但轉而表情也是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如他所言，有些事我們自己信奉膜拜的東西當真就是存在的嗎？
有些東西吳凡一直都是唾之以鼻，比如有些演講家說得天花爛墜，大道理小知識說一堆讓人膜拜信服，但真正他們自己是否做到了呢？一個從未賺過錢的人出了一本叫人賺錢的書，一個從未生育過孩子的人寫一本書關於育嬰的書，看似很有價值實則不覺得可笑嗎？
自打吳凡記事一來，生活便是四個字「得過且過」，多少人打著淡泊名利的幌子沽名釣譽以求名利雙收，在面外拼得頭破血流追逐口頭上的夢想，理想，卻又一次次將其付諸明日。到頭來一無所獲，每個人所選擇的生活方式不同，所要走的路也勢必不同。多數人想著趁著年輕多拚搏一些，以求以後能夠安穩。
「仁者見智，我說的你未必需要贊同。不過年輕嘛，總歸是要努力一番的。」白算卦擺了擺手淡笑道。
「為什麼年輕一定就要努力？」吳凡質問道。
「為什麼？這個嘛，因為你老了就沒力氣去拚搏了！」白算卦摸了摸鼻子輕聲回答道。
「我跟你講個故事吧，曾近有個漁夫在河邊釣魚，碰巧一個富人從這裡經過，看到漁夫掉到不少魚一臉滿足。富人就告訴漁夫：這裡既然這麼多魚，你應該想的是怎麼把這裡的魚變成你的財富。漁夫問他該怎麼做。富人回答漁夫：你應該把這裡建成魚塘，讓後圈養這些魚，等到魚多的時候拿到市集裡去賣，然後自己再加工製作這些魚，到時候你就會有錢，有錢之後就可以買下更多的魚塘餵養更多的魚，賺更多的錢。」
「這很好啊！」聽到這裡，白算卦也是自顧自的點了點頭有些疑惑的看著吳凡說道。
「聽下去。」吳凡看了他一眼接著說道。
「漁夫問富人，我有了很多錢之後我又該做什麼？富人回答他，你有了很多錢就可以請很多人來經營照看你的家業，而你自己就可以沒事做的時候來這裡釣釣魚享受清閒。漁夫反問道：我現在不是正在做這件事嗎？」
大多數的時候我們都在走一個沒完沒了的圓圈，永遠看不到終點，興許在不知不覺中自己又回到了最初的起點，看不到終點自然也就不知道滿足。得到了一樣就想得到更多，在吳凡眼裡這種所謂的拚搏才是在虛度光陰，沒有那麼多的追求過屬於自己的平淡生活，自然也就沒有那麼多的煩惱和焦慮，有些人一直在說自己很累，很煩。其實這些都是自己咎由自取的，不去拚搏並不代表就沒有一顆上進的心。至少吳凡是這麼覺得的，心安即是歸處吧。
在吳凡心目中人生最重要的不是目標和理想而是選擇和捨棄，回想一下這些年自己都做了什麼，自己過得快樂嗎？得到了什麼失去了什麼，吳凡也自己問過自己，很坦然吳凡還能笑得出來，而他們所謂的拚搏努力之後又得到了什麼？興許他們會說是為了將來，然而現在的你們看到了將來的曙光嗎？捫心自問你們何嘗不是在走一步看一步？心裡不斷的盤算著自己的將來，不斷的浪費著自己有限的生命，等到你們拼不動的那一天興許你成功了，但你未必就真正的滿足，因為人永遠不會滿足。但回首過去你們的笑絕對不比吳凡多。
二十歲的時候能買得起十歲時喜歡的玩具又如何呢？
「不無道理」聽完吳凡的話，白算卦也是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緩緩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其實，偶爾停下來看看四周的風景也是不錯的。」吳凡微笑著看著天空的皓月淡笑道。
「在沒有對手的情況下，你只能超越自己，有對手的時候你若停止不前，對手可不會原地不動的等你。沒辦法停下來！」白算卦搖了搖頭說道。
「哎冤冤相報何時了。」吳凡苦澀的發出一聲歎息回答道。
「活在這個世界，就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是死，而是活。死很容易，想要活下去可不容易。除非你選擇做個常人碌碌無為的混過餘生。否則你就必須為了生存而戰。」白算卦伸手在吳凡的肩膀上輕輕拍動了幾下說道。
「戰鬥到何時？」吳凡眼神有些迷茫的看著天空中點點星辰聲音平靜如水的問道。
「直到被人殺死，或者再無別人可以殺死你。」白算卦認真回答道。
「這個圈永遠走不完」吳凡緩緩閉上雙眼聲音有些哀怨的說道。
「為什麼一定要沿著圈走？」白算卦眉頭微皺道。
「什麼意思？」吳凡表情有些複雜的看著他問道。
「不想走就跳出去唄。」白算卦淡笑道。
「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能跳出輪迴命運的只有虛無縹緲的神靈吧。」吳凡苦笑道。
「什麼跟什麼有時候你說的話真是讓人傷腦筋。我可不信那些東西，命若天定，我就破了這個天！」
短暫的休息過後，吳凡體內的魂氣已經恢復了三成，這也是讓他心裡感到安穩了許多，這點魂氣也是足夠支撐他逃命了，兩人在樹林中小心翼翼的朝著萬魔窟的所在潛行。一路上兩人也是彼此探討了不少亂七八糟的東西，偶爾還會互相爭得面紅耳赤。不過大致來說兩人對於神靈一說都是不屑於顧的，因為兩人自始至終都是依靠的自己，神靈並未給予她們任何幫助，他們自然也不必感謝那些存在於傳說中的神靈。
「只能走到這兒了，再往前就危險了！」在枯萎的樹林腐爛的落葉中走了兩個時辰，天色漸漸亮了起來，這一路倒也相安無事，這裡已經被百萬獸人大軍踐踏過了，毫無生機可言走了兩個時辰更是連傳說中蠻域百米之內必遇魔獸的魔獸都沒見到過，周圍一直都是死氣沉沉的。走出這片枯萎的樹林沒多遠，在面前一座荒山後面便是傳來獸人喧鬧的嘶吼聲。
「能繞過去嗎？」吳凡看著白算卦輕聲詢問道。「你自己看看吧！」白算卦當下便是將手中的地圖丟給了吳凡，結果地圖的吳凡仔細看了一會兒，當下便是眉頭緊鎖。這些獸人大部分集中在天塹對岸，然而卻有相當多的一部分呈一個圓形的陣列將萬魔窟圍繞其中，也就意味著無論從哪個方位想要達到萬魔窟都必須經過數以萬計的獸人，根本就沒法避開它們。「現在的你還很虛弱，而我也是如此。還是先休息一會兒吧！」白算卦看著吳凡低聲說道。轉而便是自顧自的席地而坐不再理會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