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弒神滅佛探天道 第五百一七節 初始之地上 文 / 風塵三筆
「他們早已看破這些，或者說早就已經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一切都有天注定，誰也改變不了。」印空苦澀的笑了笑回答道。
夜已深，高大的城樓琉璃瓦上雪妍靜靜的站在月光下遙望著遠方。陳長老帶著鍾離的屍體星夜兼程趕回天帝學院，空相也是奉命前往長生閣通稟印空的一些命令。此刻這裡顯得很是寂靜卻又很壓抑。
「他呢？」當白算卦悄無聲息的站在她身後的時候，雪妍頭也不回聲音沙啞的問道。
「九死一生。」白算卦面無表情的回答道。
「什麼意思？」聽到這四個字雪妍身體也是微微一震，轉過身來沉聲說道。
「他被人丟進了虛空幻境，那裡你應該有所耳聞吧？自古以來從裡面活著出來的只有一個人。」白算卦輕輕呼出一口氣聲音平靜的回答道。
「誰幹的？」雪妍冷聲問道。
「古今，古長老。」
「他？天帝塔入口處的那個老頭兒？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雪妍有些困惑不解的說道。同為天帝學院的學員，對別的興許瞭解不多，但對於學院裡為數不多的這些長老大家基本上都可以做到如數家珍，雪妍也不例外。天帝學院入口的那個老人給她的感覺後者實力絕對不比大長老遜色，因為大長老的實力雖然也很強，但是雪妍勉強還能看出一些，而對於這位終年守護在入口的這位老人她卻完全看不出一絲端倪，要麼後者根本沒有修為，要麼修為就是強悍到自己根本無法察覺，很顯然他是屬於後者。在天帝學院的時間雪妍也是好好調查了這些長老的實力和身份，其他的人都有跡可循自己也能猜測出一二，但偏偏有三個人卻是毫無線索。就連幾名長老對此都是一知半解說不上來。實力超群但在數千年前神秘消失的院長大人，神出鬼沒很少出現在學院裡的副院長也就是如今被天妖皇殘害的鍾離，還有一位似乎在天帝塔建造之後就一直存在的古今古長老！
「你真以為他有這麼簡單？別人不知我對他卻是有所瞭解。」白算卦微微搖了搖頭輕聲回答道。
「什麼意思？」雪妍冷聲問道。
「他的實力可以跟當年的院長相媲美，據說當年天帝破碎虛空離去之際，建立了天帝學院希望能將大陸最具潛力的年輕一輩培養成中流支柱，匡扶正道，守正僻邪。他們兩人都是當年天帝的追隨者實力自然超群。天帝離去之際讓他們守護在這裡！」
「後來呢？」聽到白算卦的這番敘述雪妍明顯是被吸引住了。
「呵呵，可惜後來人算不如天算。在天帝剛剛離去後不久，有個自稱衿仙子的女子嶄露頭角，在那個動亂未安的時代因為其天生頑劣，不拘一格的性格惹出很多禍事。大陸剛剛趨於平靜的，眾人侵淫在勝利的喜悅中太久逐漸變得傲慢，目中無人。自然不能允許她的出現，於是有人便聯手將她殺死。但不想這位衿仙子已經修得聖體，**雖滅，但六神俱在。他們無能為力只得將其封印！而院長大人也就此消失，至於這位古長老為何守護在天帝塔寸步不離，跟你們幽冥海有著莫大的關係啊。你的目的也是他所守護的！」白算卦掏出玉扇輕輕扇動著一臉熙和的微笑回答道。
「你還知道什麼？」聽到他的最後這句話，雪妍也是微微一顫聲音變得有些冰冷。
「呵呵，看來是被我說中了。其他的我還真不知道，這些事也是我看了眾多古籍整理之後得出的一些個人猜想。不過看樣子確實是這麼一回事兒。」白算卦淡笑道，絲毫不對雪妍散發出的冷冷殺意感到畏懼。
「有件事你只怕你說錯了。」雪妍冷哼一聲轉過身去。
「什麼？」
「那位衿仙子我也略有耳聞，不過她的死跟你說的並不一樣。」雪妍冷聲回答道。
「哦？那我倒是想知道她當初是怎麼死的？哦，不對，是怎麼被封印的。」
「是被眾多高手圍攻封印不假，但她還有著另外一個身份。她是被她的親姐姐也就是早已破碎虛空離去的天帝親手封印的。」雪妍聲音冷漠的說道。
「是嗎？呵呵，我倒是當真孤陋寡聞了。傳聞不可信吶！不過終歸說來衿仙子的死跟長生閣有著莫大的關聯啊。不過你倒是很讓人意外啊！」白算卦淡笑道。話音一落也不等雪妍回答便是獨自走下屋頂。
「他為什麼會進那裡？」當白算卦正欲離開的時候雪妍冷聲問道。
「不知道，興許是有人不希望看到他活著，卻又不希望他死去吧。這群人只怕心裡很糾結矛盾吧。」白算卦背對著雪妍搖了搖頭回答道。
「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天帝學院也將不復存在。」面對皎潔的月光，雪妍雙拳緊握似是對白算卦又似對著明月聲音極為冷漠的說道。
「呵呵，自作孽不可活啊。」白算卦苦澀的笑了笑自嘲的發出一聲歎息後走下了屋頂。
虛空幻境內，也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當周圍冰冷的水霧逐漸消散氣溫開始回升的時候，吳凡從地上站了起來，苦笑連連。埋在地上的酒壺已經凍成了一塊，吳凡知道再有一會兒就可以享受一下正常一些的氣溫，而後又將變得炙熱難耐。果不其然大概過去一個多小時，周圍的寒冰已經融化，在烈日的烘烤下化作蒸汽騰騰上升周圍又是變得水霧瀰漫。氣溫也是隨之升高。手中的酒壺上的結冰也是融化成水順著手掌往下滴落然而剛一落地立馬就變成一縷青煙，地上的沙粒已經變得炙熱難耐。難以想像太陽剛出來才這麼一會兒就讓吳凡難以落足，只得依靠魂氣飛身而上懸浮於空。
「真是一處死地啊，實力再強也經不住這般消耗吧。」一夜的休整吳凡感覺有些力不從心了，魂氣完全是有種入不敷出的感覺，白天消耗太多魂氣用來抵禦高溫。晚上能找補一些回來但都是顯得微不足道的。這樣下去吳凡相信自己至多還能堅持兩天就得魂氣枯竭被曬成人干！
「哎」看著頭頂炙熱的烈陽，吳凡無奈的發出一聲長歎。若不是當初蘇平常為自己淬煉過身體，肉身比常人要強一些，只怕夜晚的嚴寒不借助魂氣都很難抵擋得了。冷一些倒也無妨畢竟自己從小就經常挨凍，但熱就真心難受了。冷一些穿多一點衣裳就完事兒了，熱起來就是把衣服脫光了也不頂用！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失，第三天，當看到烈陽再度冉冉升起的時候。吳凡猛灌了幾口涼水，體內最後一絲魂氣被他釋放出來纏繞在指尖。
「到此結束了嗎？哈哈，去往天元的人死後輪迴會回到這裡，而從地元來這裡的人死後是否意味著就會輪迴在地元呢？要是這樣就太好了，但願我還能記住你們！」吳凡已經放棄了抵抗，將最後一絲魂氣化作一柄氣劍對著天空的烈日奮力一投後，整個人便是癱軟下來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半蹲在地上。
回到過去，回到那個一無所有的生活，回到那一張張久違的笑臉身旁。失去之後才懂得珍惜，當真正知道自己永遠無法得到的時候才能體會到其中的酸甜苦辣，當李曦，石頭，蒜泥，的笑容從腦海裡一一閃過的時候，當耳邊回想起她們昔日的笑罵聲時，躺在沙粒中緊閉雙眼的吳凡嘴角露出一抹很久很久沒有過的舒心笑容。
一切都該結束了，原諒我放蕩不羈，原諒我的幼稚，原諒我的一廂情願，原諒我的狂妄自大，原諒我沒能信守諾言長伴一生，原諒我無能為力，太多太多需要道歉，太多太多需要奢求得到的原諒最終化作淚水沿著吳凡眼角滑落，然而淚水剛一出現不久便被烘烤成霧氣消散於空。全身猶如被丟進了一個烤箱一般炙熱難耐，裸露出來的肌膚也是開始發燙，吳凡卻是全然不顧，因為他知道此刻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靜靜的等待死亡的到臨，等待著靈魂出竅的那一刻，看看是否還能回到時空的那一頭看一眼心愛的人。當吳凡感到全身火辣辣的灼傷感消失，意識變得無比清晰，身體卻又變得毫無重量一般輕盈的時候，地上的吳凡猛然睜開雙眼，肉眼可見自己竟是從自己的身體裡飄了出來。四周炙熱的高溫自己全然沒有感覺。感覺自己就好像是大海裡的一葉孤舟隨風而動，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正在輕飄飄的往上升。「這就是靈魂？呵呵，死了嗎？」當透明狀的吳凡從地上的**裡分離出來，飄在半空中的時候，吳凡嘴角卻是掛起了釋然的笑容。看著地上的軀體吳凡也是無奈的發出一聲輕歎，此刻對自己而言那副軀殼已經沒有存在的價值了。飄吧飄吧也不知自己最終要飄往何處，是傳說中西方極樂還是陰曹地府一切都不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