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弒神滅佛探天道 第五百九二節 去神殿吧 文 / 風塵三筆
「吳凡，我勸你不要在跟他們糾纏了。跟我回幽冥海吧，在哪兒我想就算是白算卦也不能拿你怎樣，何必再去糾結這些呢？」雪妍上前一步，伸手輕輕按在了吳凡的肩上誠懇的說道，兩隻漂亮的大眼睛直直的看著吳凡失神的雙眼。
雪妍的建議讓吳凡猛然一顫，精神都是有片刻的恍惚。看著眼前的雪妍灼熱期待的眼神，吳凡下意識的選擇了迴避。氣氛變得有些尷尬，雪妍看著吳凡，吳凡則是將頭扭向別處遙望星空的夜。
「這裡真的好美」兩人默契的都不再說話，這般沉默保持了足足有五分鐘，吳凡嘴角掛起一抹微笑，看著四周淒涼的黃沙，遠處若隱若現的天帝學院，此刻學院的戰鬥還在繼續，天空中不時綻放出五顏六色的光暈甚是迷人。
「是啊，地元的世界沒有這麼美的地方。」雪妍點了點頭有些感觸的回答道。在鋼筋水泥的世界裡怎會有這種原生態的自然美？在這個世界純粹的自然世界裡一切都顯得那麼的美好讓人迷戀。
「這就是你所嚮往的天元嗎？」吳凡輕聲問道。
「以前是」雪妍淡笑道。
「以前？現在呢？」吳凡有些好奇的問道，曾經的雪妍是那麼的嚮往這個以強為尊的世界，現在的她態度突然改變反倒是讓吳凡覺得有些詫異了。
「有人的地方勢必會有鬥爭，勾心鬥角在哪兒都會發生。我就是厭倦了軟弱，看太多的弱肉強食才會嚮往這樣一個人間仙境，但現在我不是這樣看待這個地方。這裡雖然美但終歸不屬於我們，你和我對這裡而言都是外人來。這裡的鬥爭我們沒必要捲進去不是嗎？」雪妍稍稍思索片刻認真回答道。
「以前來這裡，一部分原因是想讓自己變得更強，一部分原因是想殺了你。」吳凡苦澀的笑了笑。
「現在呢？」雪妍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吳凡表情嬌媚的笑問道。
吳凡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眉頭微微皺起，片刻後嘴角上揚強顏歡笑道「不知道，冤冤相報何時了？我不想再玩這個遊戲了，對我而言這一切都好像是個夢一般，或許我現在都還躺在出租屋裡的破床上。這個夢太長了。」
「呵呵，那你是不打算殺我了嗎？」吳凡的話讓雪妍聽完後都是有些失神，這個曾經對自己恨不得剝皮抽筋的人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一下變得有些讓自己不認識了。曾經那個動不動就想著報仇的人，現在怎會變得如此冷靜和成熟？
「只看腳下的沙，頭頂的月，身旁的沙你覺得美嗎？」吳凡微微一笑並不直接回答雪妍的問題，因為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現在究竟想要做什麼。
雪妍按吳凡所說仔細的環視了一下四周，黛眉微微皺起搖了搖頭「單一的並沒有多大感觸」
「整體大於部分之和，這個是我在神樹下悟到的。我不知道你是否認同。凡是皆有兩面，失去了一面才會看到另一面。也許當初我不去接那筆生意就不會認識你，石頭也不會這就是你整日掛在嘴邊的命運吧。」吳凡輕聲一笑回答道。
「你變了」吳凡平靜的聲音傳入雪妍耳中，雪妍緩緩閉上了雙眼，眼前的吳凡還是自己認識的吳凡嗎？
「你看起來很失落和沮喪。」見吳凡並不回答雪妍繼續樹洞奧。
「當你決定要做某件事的時候，全世界都在幫你。阻攔和打壓不過是為了讓你的路更加堅硬踏實。祝福更不必說，所以一切都是美好的。不必為了一時的挫折而感到沮喪。也不要因為一時的榮耀而感到自滿，相信自己的選擇堅持下去，你就會發現聖光從未遠離你。這段話是當初在地元時一個和尚告訴我的，現在我把它送給你。」雪妍微笑著看著吳凡，吳凡面無表情的站在她身旁，兩人並肩而戰彼此都沒有再繼續說話，靜靜的享受著夜空下沙漠中的輕風明月。
時間點點流失，天帝學院的上空的戰鬥忽然停止了。沙漠中的兩人都是一驚，雪妍輕咬著嘴唇表情凝重的遙望著那邊。
「你別再繼續修煉了」見雪妍準備前去查看，吳凡忍不住吐口而出。
「什麼？」雪妍剛踏出的腳步猛然停頓下來扭頭一臉困惑的看著他。
「因為你的身體不適合」吳凡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我知道，姐姐已經告訴過我了。無所謂，人總會有死亡的一天。其實在這個世界能有一個人陪我說說話，我已經很開心很知足了。畢竟這裡只有我們啊！地元唯一讓我留戀的只有幾個黃土包，天元只有你。」雪妍扭頭看向吳凡竟是灑脫的笑了出來。
「姐姐待我有恩，我不可負她。我必須回去看看，我給你的建議希望你認真考慮一下。再見！」雪妍話音一落便是化作一道閃光衝向遠處的天帝學院。
不知為何，雪妍的離去讓吳凡的心猛的一陣酸痛，之前雪妍的眼眶是紅潤的。
「這個小妹妹好像愛上你了」雪妍剛走，神秘女子便是出現在吳凡面前，看著正在逐漸消失的光點打趣道。
「你愛過人嗎？」吳凡對此不置可否反而是聲音平靜冷淡的問道。
「愛？呵呵，你怎麼會想到問我這些？你又愛過嗎？」女子輕笑道。
吳凡想起那張熟悉的笑容，那個讓自己魂牽夢繞的女人，那個平日裡老是罵自己邋遢，脾氣卻好得離譜的女人。無論自己怎麼犯錯她始終都是報以微笑和寬恕，因為她曾經說過一句話，改變了吳凡的一生。
鬧脾氣和煩躁不安是因為你的智商還不足以應對眼前的麻煩，真是個自信的女人啊，從此之後吳凡很少發脾氣，因為那是一種否定自己智商的愚蠢行為。
「愛，一直都愛」想起那個人，吳凡心裡就猶如刀絞一般難受，下意識的用手摀住了胸口，濕潤了眼眶。一直都很愛，卻又一直沒有來得及說出口。明明很愛很愛，卻總要找一些荒唐的理由逃避，曾經的自己怎麼就會因為該死的自尊心而膽怯呢？
「愛是伴隨著痛苦的，有多愛就會有多痛。所以我從來就不相信愛情，什麼愛與不愛的，有意義嗎？就算兩個人相濡以沫，走過一生。還是要有一個人先走。牽手的甜蜜是短暫的，分手的痛苦才是永恆的。」在聽完吳凡的回答後，女子稍稍遲疑了一下一改之前的戲謔不拘微微一笑回答道，但那失落迷離的眼神卻出賣了她，告訴吳凡眼前的女人曾經也深愛過某個人。
「愛是分擔彼此的痛苦，兩份痛苦加在一起所誕生的是甜蜜。喜歡是佔有和剝奪，愛是保護和分享。如果說畏懼生與死的話，那人生一世清心寡慾活著又有什麼意思呢？你們所謂的長生對我而言沒有半點吸引力，我更希望能帶著我心愛的人慢慢變老，這就是所謂的志不同道不合吧！」吳凡輕鬆的聳了聳肩膀淡笑道。而後便是將目光望向遠處歸於平靜的天帝學院。
「也許將來你不會再說這些不著邊際的話了。那個妹妹說得很對，只是她漏掉了一點，當然這一點在這個大陸上也沒幾個人知曉。你可知魔尊為何要發動戰爭嗎？」女子輕笑道。
「什麼意思？」吳凡眼神收斂，按女子的說法魔尊當年發動戰爭似乎還另有隱情。
「他的兄弟背叛了魔族，他們的父母被殺害，他們的父母在被殺之前將他們送走，魔尊的弟弟自此下落不明。當魔族再次面臨滅頂之災的時候，他的兄弟卻因為一個女人選擇了背叛魔族。這就是愛的代價，他們的愛讓數以百萬計的魔族，妖族，獸族慘遭屠殺。妖族更是一度瀕臨滅絕！這樣的愛你覺得應該用可歌可泣還是天理難容自私自利來形容？魔尊發動戰爭是因為他沒有退路。」女子冷笑著質問道。
「什麼？「吳凡有些驚訝，這個消息對他而言實在有些震撼。
「不錯，一個人非但不為自己的父母報仇，反而因為愛，倒過來滅殺自己的族人。這樣的愛你覺得是好是壞？」女子眼神微微收斂冷聲回答道。
聽到這些，吳凡陷入了沉默，默默的低著頭一言不發。不知為什麼白算卦的經歷竟讓他有種感同身受的感覺，想到剛認識他的時候，那個江湖騙子如今的魔尊。很難想像一個人所承受的痛苦和折磨，吳凡一直都在說沒有走過別人的路就沒資格對別人說三道四，一個人的一生需要有人來指點，而不是指指點點。「你說的都是真的？」沉默許久後，吳凡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問道。「當然，我想說的是，一個人引以為傲的東西在別人眼裡興許就是個笑話，但一個人想要得到那讓人羨慕的東西背後所承受的痛苦是難以想像的。你很恨他，但你何曾想過他的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