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弒神滅佛探天道 第六百三九節 恨與和平 文 / 風塵三筆
「我的家，也是我們獸族的家，很美不是嗎？」獸王緩緩閉上雙眼面帶微笑的做了個深呼吸，貪婪的呼吸著這裡的空氣。
「是很不錯，與世隔絕」吳凡點了點頭態度真誠的回答道。
「與世隔絕卻很難做到與世無爭，在你們人類眼裡我們是凶殘邪惡沒有良知的，但在我們眼裡你們人類又何嘗不是如此呢？」獸王睜開清澈的雙眸看著吳凡。眼裡不含一絲雜質，給人的感覺完全就是不匹配，這種話出自一個看上去二十不到的年輕人嘴裡，實在是讓人有些預想不到。
但吳凡知道獸王可不是這個年齡，既然能成為獸王，估計也是活了一定年頭的了。
「你打算將錯就錯，繼續讓你的手下跟人類血戰？」吳凡眉頭緊鎖沉聲問道。
「不我為什麼要這樣做？我已經通過獸族特有的方式召喚它們回來了，我不想打，它們也不想打」獸王搖了搖頭回答道。
「什麼意思？」吳凡困惑不解的追問道。
「我們獸族在你們人類眼裡是凶殘嗜血的，但我們比誰都珍惜和平，比誰都更願意和平共處。有時候的反抗也是因為想要守護來之不易的和平和安穩」獸王苦澀的笑了笑認真回答道。
聽完他這句話，吳凡也是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這就跟地元上的那些動物一樣，人類若是不去招惹它們，它們又曾幾何時主動攻擊過人類呢？終歸說白了還是咎由自取啊，這裡的魔獸也是如此，若是人類不捕殺它們獵奪它們的晶核，甚至是靠殺它們來取樂當成歷練自己的話，那些魔獸又幾時真正的攻擊過人類呢？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做？」吳凡沉思片刻認真問道。
「不知道，我也沒想好。我就想安安靜靜的在這裡陪著大家，陪著我的族人。但我也明白，因為我的緣故，他遲早會再回來找我的。」獸王搖了搖頭嘴角上揚，目光遙望遠方。
「他是誰？」吳凡眼神收斂沉聲問道。
「魔尊，他若是知道我還活著，肯定不會放過我的。不過我也已經做出了決定。」獸王扭頭看著吳凡微微一笑，清澈而乾淨。讓吳凡都是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人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了這個樣子？人類沒有野獸的利爪尖牙，沒有它們那強悍的體魄和靈敏的感知，但人類始終要自以為是的凌駕於其他生靈之上，因為人類有各種各樣的感情，正因為有這些感情活得反而沒有這裡的這些魔獸簡單輕鬆。難怪女媧當初要選擇滅世，看來經過一次滅亡的人類還是改變不了爭強好勝，爾虞我詐的本性，骨子裡還是信仰著弱肉強食這一法則。
「決定？」吳凡深深的呼出一口氣聲音平靜的問道。
「是啊，既然他想利用我來操控我的族群，同樣的錯誤我肯定不會再犯第二次。在他來之前我會選擇消失。」獸王淡笑著搖了搖頭回答道。
「消失？那你的族群怎麼辦？」吳凡驚訝道。
「獸族誕生獸王是需要很漫長的時間的，記得當年我們四個一起誕生，一起在這裡守護族群。日子雖然過得平淡，但很充實其樂融融。我們都沒有野心去稱霸大陸，也不奢求有一天能跟人類平起平坐。只希望能安安靜靜的在這裡繁衍生息」獸王說著說著眼眶忽然變得紅潤起來，但嘴角的微笑卻是依舊那麼乾淨迷人。
「你不恨人類嗎？你的另外三個朋友都已經死了，你們獸族也死傷無數。」吳凡驚歎道。
「有什麼好恨的，仇恨只能誕生更多的仇恨。」獸王淡笑著擺了擺手回答道。
「就算你們一直退避，人類一樣不會看好你們。一樣會製造永無止境的殺戮，你們獸族一樣會遭到永不休止的屠殺！」不知為什麼。在和他聊了這麼多後，吳凡反而開始同情起眼前這個獸王。同時也開始懷疑自己過往的認知是否是正確的，眼前這個獸王思想境界似乎很是超前。
「如果有一天我們獸族徹底消失，世界可以真正和平安定下來的話，我願意」獸王稍稍思索了一會兒一臉灑脫的看著吳凡笑道。
聽完獸王的這番言語，吳凡心裡也是頗為震撼。默默的低下了頭不知該說些什麼，許久過後才聲音平靜的說道「這就是你的夢想嗎？」
「應該算是吧，我們早就厭倦了廝殺血與淚。」獸王點了點頭笑道。
「這個夢想還真是夠幼稚的，以為的妥協屈服，逃避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就算你們獸族全都消失了，接下來其他生靈一樣會成為被捕殺的對象，哪怕最終這個世界只剩下人類，他們自己也會爭鬥不休。人類天性就是這樣，你的夢想是不是太過稚嫩了？」吳凡朝獸王急聲質問起來。
「想得太多反而會讓自己變得更加冷血。幼稚也好，白日做夢也罷。至少我自己能夠心安！」看著吳凡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著自己，獸王也是一愣而後淡笑著擺了擺手回答道。
返璞歸真嗎？這種覺悟這種思想境界是吳凡不敢認同的，堂堂獸王號令大陸十之***的魔獸，怎會說出這種言辭？這跟自己在各種古籍裡看到關於魔獸記載資料都是背道而馳，難道人類一開始就是錯的？
「對不起「沉默許久後吳凡邁步來到獸王面前，態度誠懇的對著他深深的鞠了一躬。
「兄台這是為何？」看到吳凡這般舉措，獸王也是一驚急忙用雙手扶起吳凡。
「我代人類向你們道歉，是我們太過自私狹隘了。」吳凡表情凝重沉聲回答道。
「兄台說笑了，這是本能怨不得誰。」獸王搖了搖頭淡笑道。
吳凡也是點了點頭，對他所說的本能二字表示贊同。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我想魔尊知道你還活著就一定會來找你的！」吳凡想起天妖皇和白算卦兩個，心裡就是百般無奈。自己太過弱小根本鬥不過他們啊！
「只要我還在，他一定會再來找到我的。到時候我一樣會變成他們的傀儡，與其這樣倒不如死了更好。其實他們死了，我獨活又有什麼意義？難道要發動戰爭弄得大陸生靈塗炭不成？」獸王苦澀的笑了笑回答道。
「肯定還有更好的辦法，你死了你的族群怎麼辦？」吳凡眉頭緊鎖沉聲勸說道。
「兄台不必勸我，只要他想找，就一定能找得到我。放心吧，我死之前會讓族人休養生息盡量避免與你們人類接觸等待新的獸王誕生。不過那只怕都要好幾百年以後才有可能誕生新的獸王！我的力量當初已經被魔尊奪走，現在不過是一副皮囊罷了，倒也沒什麼值得可惜的。」獸王朝吳凡擺了擺手面帶悲涼苦澀的笑容回答道。
「我不知該說什麼，但是我真的很敬佩你」吳凡沉思片刻後認真說道。
「兄台不說我軟弱無能便好，無慾則安，心安即是歸處吧。」獸王輕笑道。
兩人並肩而戰，看著夕陽西下，將雲海染成絢麗的金黃色，都是沉默不語。
許久過後，當漫天星辰出現的時候一陣微涼的輕風吹過，吳凡也是從萬千思緒裡回過神來「四聖獸你知道嗎？」
「兄台何出此言？」獸王一愣一臉茫然的看著吳凡反問道。
「別兄台，兄台的叫我了。就叫我吳凡吧！」吳凡淡笑道，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但吳凡心裡已經很認可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少年郎，同情，憐憫，以及說不出上來的一種悲涼。人人都知道獸王乃是萬獸至尊，但誰又能想到獸王是如此的痛苦呢？
「呵呵，那好，以後我就叫你吳凡吧。」
「你叫什麼名字？」吳凡點了點頭有些好奇的問道。
「名字？我們獸族跟你們人類不一樣，我也不知道我叫什麼。」獸王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略帶酸楚的笑道。
「呵呵，沒關係」吳凡擺了擺手倒也不在意這些，彼此不知說起話來也就沒有那麼多顧慮。
「你怎會知道四聖獸？」獸王有些困惑的問道。
吳凡稍稍粗措辭了一會兒後將自己進入初始之地後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的全都說了出來，驚得獸王都是一愣一愣的，許久回不過神來。
「硬要說的話，四聖獸算是我們獸族的老祖宗。我們獸族獸王覺醒後會復甦一些遙遠的記憶，但畢竟都是遠古時期的事了。具體的我也說不上來！」獸王沉思了一會兒後認真回答道。
聽完他的解釋，吳凡也是不再多說什麼。畢竟四聖獸的歷史太過遙遠，可追溯的東西實在太多太多。吳凡垂涎聖獸的力量，若是自己能像白算卦得到獸王之力一樣得到四聖獸的力量，那絕對能與之一戰，幽冥海也不能對自己造成什麼威脅。更值得一試的是，興許自己能獲得睥睨天帝的力量打開她設下的封印回到屬於自己的世界。次日響午，吳凡從冥想中甦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