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死鬥 小極天秘境 第239章 白蛇化蛟 文 / 夏胤
眼前這張臉怪異無比，盡皆由岩石組成，但卻完全沒有僵硬之色，反而連最細微的表情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簡直是栩栩如生。
看模樣是張蒼老的人臉，臉型略顯狹長。
羅拔被嚇了一跳，當即瞳孔猛地一陣收縮，眼中掠過一抹警惕之色。他往後退了幾步，死死盯著懸崖之上凸出的那張怪臉。
見鬼了，這又是什麼東西，看起來不像是用靈力或者妖力操控而成，反而倒像是本身就具有生命一般，這種感覺真是怪異得很！
難道又是一隻精怪？可按理說，不是應該只剩下白蛇妖主一個妖怪了麼，怎麼又冒出一隻來了？看這樣子，像是岩石之類的，難道是什麼岩石精？
羅拔有些納悶，他可從來沒聽說過岩石精這種東西。但此時此刻冒出這麼一隻精怪來，對於羅拔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他的一身靈力才恢復了一半不到，若是強行開戰，說不得也要浪費一枚回靈丹。
他警惕地拉開距離，抬手祭出一抹赤紅的靈光，盤旋在自己的身前，接著一臉警惕地打量著巖壁之上那張古怪而蒼老的臉。
「不用緊張！」那張臉動了動，忽然露出一絲笑意，嘴唇微微翕動，便傳出了一把溫和圓潤的聲音，這聲音蘊含著一絲平和安定的味道，像是一個慈祥的老人才會發出的那種聲音。
羅拔一聽，頓時怔了一怔，臉上浮起一抹訝異之色。這聲音卻是出乎了他的意料，與他意想之中，那些精怪特有的帶著邪氣的聲音完全不同。
「你是什麼妖精？」儘管那聲音之中沒有絲毫的敵意，但羅拔還是不敢放鬆警惕，當即厲聲質問道。
「老朽乃是一隻山妖，或者可以稱呼為山神，其實兩者都是對於老朽這一族的稱呼，雖然是精怪一族，但我們山妖一族可是完全無害的，一直都是奉行與世無爭的原則，少俠自可放心。()」那張臉上的眼珠子動了動，不時發出喀拉喀拉的聲響。
「山妖？山神？我倒沒聽說過……喂，老頭啊！你有沒有名字啊？」羅拔沉吟了片響，臉上掠過一抹古怪之色，忽然衝他大叫道。
「哈哈！我們山妖一族從來都是沒有名字的，你若是不介意的話，就稱呼老朽為山老人好了。」那聲音帶著一絲笑意。
「山老人？那也好，至少比沒有名字好多了。對了，你是那白蛇妖主的手下嗎？」羅拔問道。
「那條小白蛇？哈哈……那自然不是了，在老朽眼中，那條小白蛇只是個小不點罷了，自古以來，老朽便已經住在了這裡，那條小白蛇只不過才誕生了五百多年而已，對老朽來說，只是個後輩而已。你可不要看這裡離白蛇山近，便以為老朽跟他有什麼關係，我們山妖一族，可是從來都奉行與世無爭的原則。」
小不點？才五百年？我靠，好大的語氣啊，搞得自己好像很老很厲害的樣子！
不對，五百年？那豈不是說那白蛇妖主已經有了築基修為了嗎？完了完了，這下可要好一番苦戰了！
羅拔暗叫糟糕，心中又把那蛤蟆精給罵了個狗血淋頭，什麼兩百年道行，簡直就是坑人，五百年道行跟兩百年那可是天壤之別，早知道就不該讓那蛤蟆精死得那麼痛快。
他恨恨地抱怨了好一會兒，這才平復了一下情緒。看了眼前的巖壁一眼，當即撇撇嘴，有些不信道：「喂！山老人，你很厲害嗎？很老嗎？」
「厲害？那倒沒有，我們山妖一族最為出名的本事便是長壽，以及知識的淵博，與人爭鬥這種事情，我們一向來是不熱衷的，至於老不老，那你覺得活了一萬年算不算是很老？」
「什麼？一萬年？」羅拔登時目瞪口呆，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巖壁上那張蒼老的臉。怔了一怔之後，旋即大呼道：「我靠，不會是騙人的吧，金丹修士也活不過一萬年啊，恐怕元嬰修士也不行吧！」
「呵呵！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們山妖一族最厲害的就是長壽，與那龜族可是不相上下。我們之所以知識淵博，便是這漫長歲月中積累下來，以及靠著一代代山妖傳承下來的。你看老朽本體就是這座山，幾乎是萬年不動，而且靠著吸收大地的精氣，我們山妖一族才有了如此長壽的性命。」
「什麼？你就是這座山？」羅拔又呆了一呆，頓時往上看去，卻見妖瘴繚繞間，完全看不到盡頭，單是所見之處，便可看出這座山峰有多麼的雄壯。
「正是！因此我們山妖一族也不能隨意移動，因為這一動，便是牽扯到無數的生靈，往往一扎根，那便是一輩子的事情。」
「那你們山妖會死嗎？」羅拔困惑道。
「會，若是死去，這座山自然死去了靈性，變成了一座尋常的山峰。」山老人應道。
羅拔點了點頭，臉上卻還是有一絲震撼之色，若不是親眼所見，他還真想不到世上還有這等神奇的妖精。
「對了，這位少俠，若是不介意的話，便到老朽的居室中敘一敘吧！」
「居室？在哪兒？」羅拔往那巖壁上張望了一下，訝然道。
那個聲音輕輕一笑，接著便聽到那張怪臉的上方傳來一陣隆隆聲，像是岩石移動的聲音。羅拔應聲抬頭看去，便見到其上出現了一個洞口。
「這就是你的居室？」
「正是，不嫌棄的話，還請上來喝一杯茶吧！」那個聲音淡淡道，旋即璧上的岩石動了起來，那張臉逐漸隱去，消失無蹤。
羅拔站在原地躊躇了一會，有些舉棋不定，一方面是怕那傢伙耍詐，誰知道他之前說的是不是真的，聽說妖精都擅於幻化，說不定就是那白蛇妖主假扮的，若真是如此，那他進去豈不就是自投羅網？
可另一方面，他卻隱隱覺得這山老人說的並不是假話，言語之中更沒有絲毫的惡意。
他琢磨了片刻，權衡了一下利弊，這才決定先上去看看，若是見勢不對，那便趕緊開溜。反正紅蓮模式還留著，逃還是逃得出來的。
他又想到在秘境的時候，什麼龍潭虎穴沒有闖過，難道還怕了這麼一個妖精老頭？
想到這裡，他膽氣便壯了許多。當即身子一旋，化為一蓬虛無縹緲的雲煙，裊娜地竄上了那個位於巖壁之上的洞穴。重新凝聚出身體來，羅拔往洞內一看，卻見裡面有些黑漆漆的，飄來了一股奇異的香味。
這香味帶著安魂定神的作用，輕輕一吸，羅拔便感到渾身舒暢無比，精神更是振奮了許多。「唔！這是好東西啊！」羅拔不由喃喃。
「進來吧！」那蒼老的聲音從洞內傳了出來。
羅拔邁開步子，小心警惕地走了進去。通道很短，裡面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房間，擺滿了各種古老的傢俱，房間各處擺著一個個書架，上面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一本本的古籍。
整個房間幾乎三分之二的空間都用來擺放書架，餘下還有一小片空地，其中擺著一個小桌子，四周放著幾個蒲團。桌前正盤坐著一個乾瘦的老者，身著一件藏青色的衣袍，鬚髮皆白，唇下的白鬚更是直接拖到了地上。
他抬起頭來，露出一張溫和慈祥的，佈滿皺紋的臉來。笑了笑，便指著對面的位置道：「來來來，快坐下吧！這裡難得見到有人來，老朽已是許久沒有與人聊天了。」
羅拔依言坐下，調整了一下坐姿，這才看著對面那個老頭道：「這是你的本體？」
「非也非也，本體是這座山，這只是顯化出來的一個分身而已。」
「哦！」羅拔點點頭，又道，「你這裡距離白蛇山很近啊，我本來是來剿滅那白蛇精的，可是走著走著，就不小心走到你這裡來了。」
「就隔著幾座山而已，自然是很近。不過以你這修為，怕不是那小白蛇的對手。」山老人皺了皺眉頭。
「這我自然明白，不過我也有自己的手段。」
「既然如此，那老朽也不便多說了……來，喝茶吧！」山老人忽然輕輕一拂袖，桌子上便多了兩杯熱騰騰的清茶，白氣裊裊，清香撲鼻。
羅拔被這手段震了一震，抬頭深深地看了這老者一眼。
「不過是些小手段罷了，不值一提。」他似乎看穿了羅拔的心思，輕輕笑了起來，撫了撫那奇長無比的白鬚。他端起茶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輕抿一口，這才道：「有件事老朽還是得告訴你一下，免得你到時候沒個準備。」
「哦？什麼事？」羅拔心中一緊，目光中浮起一絲警惕之色。
「誒！別緊張，只不過是關於那小白蛇的事情罷了。那小白蛇誕生於此地，之前乃是一條尋常的白蛇，也不入妖獸之流，但是死後精魄與此地濃郁的妖氣結合，便誕生了出來，經過五百餘年的修煉，也算是有了你們修士所謂的煉氣大圓滿的修為，最近這白蛇更是圖謀著一件大事，因而才四處殘殺百姓，收集生魂精魄。」
「那到底是什麼大事？」羅拔忽然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山老人喝了一口茶，目光淡淡地掠過眼前這個一臉緊張的青衫少年，這才不緊不慢地吐出兩個字來：「化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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