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868章 匆匆三年 文 / 夏胤
古淵島一戰,隨著白髮殺出重圍,落下帷幕,但風波卻並未止歇。
消息傳開,引得四海震動。
眾修哪料得,在各方勢力,眾多金丹大尊環視下,竟被白髮這年輕後輩給奪去了神兵。
那一日的情形傳開,更令眾修震驚,無論是天裂異象,神兵涅槃,還是白髮成就七色金丹,不漏金身,晉陞大尊,抑或是九天月氏降世,都令眾修議論紛紛。
新一任慈航刀主,白髮大尊之名,亦是傳遍四海,成為一時傳奇,為眾人所敬仰。
神兵的消息傳開,引得無數修士從天玄內陸,四方海域趕來,更有不少修士從遠海回歸,一時間,飛星海風起雲湧,熱鬧不已。
然而,自那一日後,再無人目睹白髮的蹤影,就像是徹底消失了。
一個月後,風波漸漸止歇。
一個月的時間,還未尋得白髮的蹤影,怕是早已離開了飛星海,而且根據落仙島傳出的消息,白髮並非飛星海修士,更坐實了這猜測。
這一日,陽光明媚,萬里無雲。
海浪起伏,沖刷著岸邊的礁石,激起漫天水濤,如飛花碎玉一般四濺。
一道身影正倚在礁石上,雙手枕著後腦,一臉輕鬆閒適。
這青年一身樸素白衫,相貌清秀之中,帶著幾分剛毅,一對劍眉入鬢,英氣勃發。一對眸子烏黑有神,靈動深邃,宛若一對墨色星辰。
令人驚訝的是,他身上沒有半分靈力波動,就像是一普普通通的凡人。
他神色悠閒,眺望前方海面,目光四下游移,片響,便打了個哈欠,微微瞇起了眼睛。
離他不遠的海面上,停了一艘小船,船上坐著兩人,一個身披銀甲,盤膝而坐,手握吊桿,一動不動坐著,另一人一身粉衣,身材嬌小,卻是個嬌俏可愛的少女。
少女趴在船舷上,拄著腮幫子,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
她看了看海面,再扭頭看了看那銀甲修士,嘟囔道:「喂!秦大叔,這都半天了,怎麼還沒有魚上鉤,你到底行不行啊!」
秦安立時轉過身,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壓低了聲音道:「噓!小聲點,這魚都被你嚇跑了!還有啊,別叫我大叔!」
彩星翻了個白眼,嘀咕道:「哪有魚啊!再說了,不叫你大叔,難道叫爺爺啊!」
秦安道:「什麼爺爺,我有那麼老么!叫大哥!要跟那小子一樣!」
「誒!大哥?不會吧!大叔,你都幾歲了啊!」說著,彩星嫌棄地看了他一眼。
「你……你這小丫頭!」秦安不忿道,正欲爭辯,手中吊桿忽地顫動了一下,他立時大喜,起身一拉,從海中竄起一條銀魚。
「哈哈!怎麼樣,上鉤了吧!」秦安抓住這條銀魚,哈哈大笑。
遠處的羅拔看得不由莞爾,笑了笑,便抬起頭,望向一碧如洗的天空。
自從逃離了古淵島,他便一路在海底潛逃,最終藏匿於滄溟海域,一直藏了大半個月,前幾天才敢出來。
他瞇著眼,仰望天穹,忽地心生感慨。
曾幾何時,他還是個柔柔弱弱的少年,夢想著成為一個強大的仙師,如今晉陞金丹,已成為當年憧憬的老祖級人物,也算是實現了這個夢想。
想起當年的情形,他便有些恍惚,只覺得像是過了很久很久,一切都有些模糊了。
他輕歎了口氣,抬起手,看著手背那道印記,怔怔地出神。
這一刻,他心中思念繾綣,禁不住在想,這三年多過去,阿瑤,還有岑壽,范統他們,到底怎麼樣了。
這般想著,心中的思念越發強烈,歸心似箭。
但沉思良久,他還是打消了這念頭,以他目前的實力,不足以應付紫薇真人等人,還得再磨練磨練,實力再提升一些,方能回去。
如今得了神兵,飛星海不能呆了,還得去遠海,正好他也要送彩星回去。
不過在前往遠海之前,還有一件事要解決,那便是南宮絕,崆峒圖謀他的靈火,他自然不會客氣。
一念及此,他雙目一寒,暴起幾縷殺機。
數日後,他前往崆峒附近,追蹤到了南宮絕的蹤跡,將其擊殺,再以靈火功法中記載的秘法,奪取了火種,融入體內。
至此,他身上已有三種靈火,一為白骨元辰火,二為墨玉麒麟火,三為黑獄冥煙火,至於紅蓮金炎,因為寄宿於紅蓮珠中,倒算不得是他本身的靈火。
再是數日,一處荒島的岸邊,羅拔拉著彩星,跳上一頭巨鯨的背。
「走!送你回去了!」說著,羅拔盤膝坐下。拍了拍巨鯨的背,身下這頭巨鯨便動了起來,往前游去,緩緩加速。
彩星回過身,望著蒼茫天空,滿臉不捨。
清風徐徐,陽光明媚,那巨鯨載著倆人,駛向茫茫遠海。
遠遠的,飄來那少女的聲音。
「好人大哥,到遠海後,你去我龍宮住一段時間好不好,我龜爺爺很好的,你不是說要找九死還魂草嗎,我龜爺爺一定知道,這天上地下啊,就沒有他不知道的……」
「對了,遠海有很多很多好玩的地方,帶你去好不好!」
倆人漸行漸遠,消失在大海的盡頭……
時光荏苒,光陰匆匆,轉瞬又是三年。
遠海某處海域,狂風大作,暴雨滂沱,前方一座小島上,一道身影盤坐密林之中,紋絲不動,宛若雕塑一般,任憑大雨沖刷。
密林中,不時傳來騷動之聲,活動著大量體型龐大的妖獸。
這場雨已經下了幾個月,依然沒有停歇,而且有越下越大的趨勢,使得島上妖獸躁動不安。
那修士盤坐古木之下,一身霜甲,模樣古怪,卻是一尊傀儡。
他身形不動,但卻散發出一股深沉的氣勢,乃金丹三重。
這時,在附近的一個地穴中,一名模樣邋遢的青年從一堆廢鐵中站起身,舉起右手,激動地大笑:「哈哈!終於完成了,戰甲核心……」
說著,他右手指縫裂開,乍洩出道道刺眼光華,耀得此間一片茫茫。
他將手中的東西一收,身形一閃,掠出洞外,手一拂,狂風斂去,暴雨止歇,頃刻間放晴。他負手立於山巔,望向東方,喃喃道:「也是時候回去了!」這一刻,天地茫茫,唯有浪濤之聲。(卷八終下一卷《破軍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