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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露鋒芒 第七十九章 牽羊賭局(中) 文 / 銷魂五花君

    天色漸漸暗沉下來,周永祥和莊友偉趕在夜幕降臨之前,來到了一處沒有掛名的私宅之前。莊友偉上前按照三短兩長的方式敲開了房門,跟著一個引路的小童走了進去。

    路上經過一處迴廊,穿過一處花園式的庭院。周永祥暗道:「他媽的,連一個暗娼都這麼有錢,住的屋子比老子可是華麗多了。」眼見前方一個燈籠隱隱約約,迷離的燈光照向前路,彷彿正走上一處未知的路途,不禁想:「今天把朱古力這個冤大頭贏光,我也去包一個小倌人,嘿嘿,以後沒事就來這處溫柔鄉泡泡,那可是人間至樂、樂不思蜀了。」

    引路小童帶兩人走進一間偏房,又穿過了一處房間,然後停了下來。小童伸手敲門,篤篤篤三下,篤篤兩下,又是篤篤篤三下,片刻之後,那門「呀」的一聲開了。

    只聽得叮鈴鈴,叮鈴鈴的骰子落碗之聲,聽在周永祥的耳中,彷彿是朱古力身上的銀錢向他唱出的投誠曲,說不出的悅耳動聽。房裡此時已有了四五人,朱古力坐在其中,神情專注,正在那裡聚精會神地擲骰子。

    朱古力的身邊坐著一位神態妖媚的花信少婦,見他二人進來,嫣然一笑,向周永祥拋了一個媚眼。

    周永祥渾身骨頭一酥,暗道:「乖乖,這小妞兒好浪的眼神兒,要是能把那花一樣的身子壓上一壓,那滋味想必不是一般的消魂,嘿嘿。」

    朱古力抬頭看見是他倆,不耐煩地道:「你們怎麼才來啊,這都幾點了,又少玩兩把了!」

    莊友偉呵呵一笑,道:「朱大少,路上有點堵,見諒見諒。不知大少今天想怎麼個玩法?」

    朱古力傲然道:「上次跟你們兩個小子玩二十一點,那東西規矩太多,算來算去的讓人頭暈。這次我跟你們玩個簡單刺激的,直接擲骰子比大小,誰輸誰贏一目瞭然。怎麼樣,錢帶夠了沒有,別到時本少正玩得高興,你們卻拿不出錢來了!」

    眼光四下一掃,見套手已經到位,周永祥心中暗定,臉上擺出一股謙恭的神情:「大少,只要你能玩得盡興,我跟友偉今天就是輸得當掉褲子,也要奉陪到底!」

    「好!」朱古力大笑一聲:「還是永祥夠意思!你這個兄弟,我老朱今後交定了。來來來,快來下注!」

    兩人走到桌前,一個二十來歲的漢子跟莊友偉打了個招呼,道:「小莊,你臉上怎麼了?」

    周永祥這才注意到莊友偉的臉上有一處不明顯的掌印,似是受過什麼傷,還沒有完全痊癒。

    莊友偉尷尬地笑了一笑,道:「輸了錢,給老爹打的。」那人嘿嘿一笑,口中嘖嘖地歎了兩聲。周永祥站在一人身後,凝目看去,只見各人正在下注,有的十錢,有的五錢,都是竹籤籌碼。

    一人說道:「小莊,今日偷了多少錢出來輸?」

    莊友偉呸呸兩聲,罵道:「滾你媽的,田老四!你這狗日的就是嘴臭!什麼偷不偷,輸不輸的?難聽死了!小爺今天來是要大殺四方的!」

    那人嘿嘿一笑,道:「就你那水平,還大殺四方呢,大敗虧輸還差不多!」眼見周永祥已經換了籌碼,神色有些躍躍欲試地站在那裡,便道:「這位朋友,別光站著,下場來玩幾把啊。現在朱大少坐莊,你難道不來捧捧場?」

    聽說是朱古力坐莊,周永祥心中一動,便道:「好吧,朱大少的面子必須要給,我押十錢,跟莊押大。」

    旁邊一人嘿嘿笑道:「這會兒朱大少正霉莊呢,你還押他?押得多,輸得多。」

    周永祥微微一笑,並不言語。朱古力瞟了他一眼,眼中露出一抹暖意。

    眼見眾人都已經買定離手,朱古力一手抓起骰子,手掌不住抖動,口中唸唸有詞,突然對著手掌吹一口氣,然後將手一鬆,聲,將骰子擲到桌上的碗中,喝道:「通殺!」

    朱古力玩的這種擲骰子最沒有什麼技術含量,純粹是賭運氣。六粒骰子一起丟,事先先猜這一把擲出來的總點數是大是小,十五點為半數,過半算大,十五點及以下均算小。

    骰子轉個不停,最後定住,現出六個點數來,兩個二點,兩個三點,一個四點,一個五點,一共十九點,算「大」,這一注,莊家贏了。

    朱古力笑瞇瞇地道:「老周,你可是我的紅燈籠啊,你一來我就通殺成功。」

    周永祥哈哈一笑,道:「那這把我們繼續合作!」心中卻道:「嘿嘿,走著瞧。」

    臨來之前,周永祥三人就已經約好,只要周永祥不當莊,他跟套手就維持「你買大我買小,你買小我買大」的格局,在兩邊等額下注,以維持不贏不輸的局面。只要撐到周永祥上莊,就看他的眼色行事。

    賭局規定連贏連莊,輸手換莊,第二把朱古力輸了,於是換了另一人當莊。

    大家按著順序一個接一個的擲骰子,有的賠了,有的吃了。莊友偉擲了個「十三點」,給吃了。

    周永祥留意觀看場中每人擲骰子的手法,越看越是放心。這些人根本就是一群「肉羊」,屁都不懂,純粹靠運氣來賭,宰羊最喜歡宰的就是這樣的人了。

    所謂「雞鳴狗盜之徒,皆有一技之長耳」,在周永祥文弱書生的表面下,其實他還有一門人所不知的絕技。

    這門絕技就是擲骰子,這是他有一年無意中施捨了一個饅頭給一名即將餓斃的乞丐,從他那裡學來的。

    周永祥一開始練習時,使用的是灌了鉛的骰子,這樣的骰子一邊輕一邊重,練熟了就能夠按照自己的心意,擲出想要的點數。但是這種骰子有兩個弊端:一是容易被人察覺,二是容易被人效仿。所以在熟悉了灌鉛的骰子之後,周永祥開始努力鑽研灌水銀的骰子的拋擲手法。

    賭術裡有句話,叫「骰子灌鉛,贏錢不難,水銀骰子,點鐵成金。」水銀和鉛一樣沉重,注入骰子之後也是一邊輕一邊重,但由於水銀是流動的,所以要把灌入水銀的骰子擲出自己想要的點數,上乘手法與刻苦訓練,缺一不可,非尋常賭徒所能掌握。

    周永祥在其上下過不少苦功,雖不至於像一流高手那樣,隨意投擲就能要幾點就幾點,但只憑目前的這手工夫,對付眼前的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肉羊」,已經足以應付自如了。

    俗話說:「生手怕熟手,熟手怕高手,高手怕千手,千手怕失手。」眼前這群人最多也就是熟手,然而周永祥覺得自己已經介於高手和千手之間了,那不正好把他們克得死死的嗎?

    至於「千手怕失手」,則自動被他忽略了過去,開玩笑,在這群「肉羊」面前失手,除了自己明火執仗地喊出來之外,估計當著他們的面「偷雞」,他們也看不出來!

    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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