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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333.第333章 救駕當然要重傷才像樣 文 / 依依蘭兮

    來到十二道胡同的周宅,陸小暑看到躺在床榻上,臂上、額頭上裹著紗布的周釋之,嚇了一跳,慌忙上前道:「你怎麼樣了?傷得要不要緊!」

    周釋之見她來了不由一怔,意外之喜。

    只見佳人滿面擔憂,愁眉不展,眸中關切之意殷殷,心中一暖,竟有些貪戀她難得的小女兒情態的溫柔,一時不忍說話。

    陸小暑見狀只當他傷得很重,臉色一變,緊緊握著他的手柔聲道:「是不是很疼?好在都已經過去了,你好好休養,定會無恙的!」

    饒是她從來天不怕地不怕,這種變天的、驚心動魄的事情還是頭一遭見到,想起來仍覺後怕。

    周釋之見她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好不可憐,心中頓時不忍,反握住她的手輕輕捏了捏,溫言笑道:「嗯,一切都過去了!小暑,將來咱們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放心吧,我的傷不要緊!」

    「嗯!」陸小暑點點頭,吸了吸鼻子,說道:「都這樣了,還說不要緊!我可是擔心了一整夜!就怕你在宮裡頭有個不好!昨晚我本來還想去找師父他們,看看能不能幫你什麼忙,可惜路上出了點狀況——」

    「你昨晚出門了?」周釋之眉頭一皺,不覺訓斥道:「你真是好大的膽子!我先前告訴你昨晚會有大事發生,就是讓你關好門戶不要輕易走動,你倒好,竟還出門了!路上出了狀況?什麼狀況?你——」

    周釋之上下打量著她,「沒事吧?有沒有傷著哪裡?」

    陸小暑卻是目光定定的瞅著他,懷疑的目光骨碌碌直轉在他身上打量:「你不是受了重傷嗎?怎的說話這般大聲、中氣十足?」

    「我——」周釋之道:「我本來就只是一點點皮外傷而已!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受了重傷了?」

    陸小暑在細細看他,臉色極好,既不憔悴也不蒼白;精神也極好,黑白分明的一雙眼睛炯炯有神,正精神十足的瞪著自己。

    果然,哪裡像個重病的樣子?

    陸小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掄起小拳頭便往他身上使勁捶去,還專門挑揀他裹了紗布的地方捶:「你這個混蛋,耍著我玩很有趣、看我擔心你恨得意是不是?既然沒有重傷你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做什麼!還躺在榻上!」

    「啊!疼、疼!」周釋之齜牙咧嘴偏身躲避,忙道:「真的有傷!」

    陸小暑見他五官都要皺到一起了,嚇了一跳,卻低哼一聲沒好氣道:「你少裝模作樣又來哄我啦!」

    「我沒有、哄你,是真的疼!」周釋之苦笑。他見她將信將疑、柳眉微蹙瞪著自己,便笑道:「我沒騙你,你再挨近一點兒,我慢慢告訴你。」

    陸小暑警惕的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中氣十足,聲音洪亮,不會自己說大聲一點嗎!」

    嘴裡雖這麼說著,身體卻往前去了去。

    周釋之起身靠坐床頭,拉著她挨著自己身邊坐下,握著她的手緊了緊,微笑道:「我昨晚救駕,不受重傷怎麼行呢?」

    陸小暑一怔,不由笑罵道:「我就說你這個人花花腸子最多,一肚子的壞水,原來如此!」

    周釋之唇角噙笑,寵溺的瞧著她,忽而湊近她耳畔低低微笑道:「不過你這麼關心我,我很歡喜呢!」

    陸小暑面上一熱,微微避了一點,問道:「見你傷得這樣重,皇上是不是特別感動呀?」

    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眸光閃了閃,勾唇一笑,點頭笑道:「那是自然。昨晚是四皇子派人送我回來的,還傳召了太醫院院判來診治,賞了許多珍稀名貴藥材。皇上還傳了口諭讓我好好休息,等傷癒之後再召見我。」

    「小暑,」周釋之握著她的手緊了緊,低頭額頭在她的上面蹭了蹭,輕輕說道:「等我為王府雪了冤屈,復了爵,我便派人去陸府提親,好不好?」

    陸小暑心中一甜,心道這還用問麼?

    「好不好呀,小暑,小暑……」周釋之見她臉色微紅,修長的脖子低垂著,惹人無限憐愛,忍不住又起了逗她的心思,遂膩聲問著,喚著她的名字的聲音甜的死人。

    陸小暑又羞又好笑,抬眸本欲瞪他,只是對上他含情脈脈帶著笑意的眸子,目光情不自禁的便溫柔了下來,輕輕點了點頭。順著他的力氣依偎在他身上。

    「可是,你要復爵談何容易!皇上真的會因為這次的功勞而給你復爵嗎?」陸小暑忍不住輕歎,說道:「我們家那個爵位,你是知道的。我那兩個叔叔花了十幾年的時間和心思在這上頭都不見成效呢!」

    「可你爹一回來不就辦成了嗎?」周釋之微微一笑,柔聲道:「唔,你就放心,等著做新娘子好了!」

    「跟你說正經的,你又打趣我呢!我什麼時候不放心啦?我又不是恨嫁女!」

    周釋之瞟她一眼,眨眨眼,那意思彷彿說,她就是恨嫁女。陸小暑臉上一熱,忍不住又去捶他,周釋之忍不住大笑,兩人鬧做一團。

    「昨天晚上都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很刺激啊?」兩人膩歪了一陣,陸小暑問道,眼睛閃亮。

    周釋之輕哼一聲,回過神來同她算賬:「我還沒問你呢?昨天晚上你出門做什麼?外頭有多亂你不知道嗎?」

    陸小暑有點心虛,忙道:「昨晚我們發現了一件大事呢!說不定你有興趣知道!」說著便將如何發現攜帶火藥之人的事情說了。

    周釋之果然甚是意外,道:「昨晚倒是聽四皇子提了一句有人欲炸乾清宮,原來是你們告的密!」

    「是啊,」陸小暑點點頭:「我本來想告訴你這個消息的,可惜找不到人——」

    兩人正說著話,忽見周廣進來道:「爺,太子府上趙詹事前來拜訪,說是奉了太子爺之命前來探望爺的傷勢!」

    「太子府?」周釋之唇角微微一勾,微笑道:「沒想到連太子爺也驚動了,實在是過意不去!」

    他看向陸小暑,陸小暑識趣一笑,道:「我避一避,你先見他吧!」

    周釋之笑著點頭,道:「我叫人帶你下去休息休息,中午留下來陪我用飯,好不好?」

    陸小暑心知接下來的日子他必定沒空,不知多少事情還要安排籌謀,且還要應付比如像今日這般突然來訪的趙詹事這類的人,自己就算想過來看他也不方便了,便笑著點頭,道:「那你可叫人早一點準備午飯,我有點擔心小舅舅,還想去看看他呢!」

    周釋之笑著點頭。

    趙詹事進來的時候,便看到周釋之滿臉憔悴、目中無神的躺在床榻上,一副病懨懨的模樣。

    「周公子,快快躺下,不必多禮!」趙詹事見周釋之正扶著小廝的手臂掙扎著欲起身,忙幾步上前,笑著扶住了他,按著他躺下,微笑道:「周公子小心碰著傷口。在下可當不起呀!」

    周釋之固執的歪歪斜斜半坐起身,向趙詹事行了禮這才重新躺下,勉強微笑道:「太子爺真是費心了,有勞詹事大人,在下怎麼當得起!」

    「呵呵,當得起當得起!周公子既是名門之後,又是大周的功臣,如何當不起?太子爺可是十分掛念周公子的傷勢呢,若不是忙著協理皇上處理政務,還要親自來看望呢!這是太子爺一點心意,輕周公子過目!」

    趙詹事說著,示意隨從奉上一個朱漆方盒。

    周釋之忙再三致謝,命周廣收下盒子,又再三表示對太子的好意以及自己如何如何受不起、如何如何惶恐。

    趙詹事一聽他說話語氣不卑不亢、不偏不倚,對太子主動表示的好意態度模稜兩可,心中略有不快。

    轉念一想,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精明、值得收攏的人。若換了那種聞言立刻受寵若驚、感激淋涕,然後拍馬逢迎的話一串一串不要錢的從嘴裡冒出來,那樣的人只怕收了也靠不住!

    趙詹事微微一笑,便心平氣和的同他又說了些客套話和關切語,方才告辭。

    陸小暑從廂房中出來,悠悠笑歎道:「你如今倒成了香饃饃了!」

    周釋之笑道:「這樣不好嗎?說明昨晚立下的功勞果然不小的,咱們的親事算是逃不掉了!」

    陸小暑「嗤」的一笑,玩笑道:「就怕你這功勞太大了點,連媳婦人家都給你準備好了呢!」

    「你瞎說什麼,就會胡思亂想!」周釋之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兩人相視一笑。

    兩人將這話說過便丟開了,都沒有放在心上。卻不知一語成讖,周釋之這功勞果然太大了點,以至於這門親事還真遇上了不少麻煩。

    從周釋之那裡離開,已經過了中午了,陸小暑又去看了苗楚河,卻見薛恆正在跟苗楚河發脾氣,她忙上前。

    詢問之下方知,薛恆帶人將苗楚河從武功侯府地牢中救出來之後,他沒有立即跟隨他們離開,而是找了個借口一個人走開了,趁機將魏芳雅和武功侯夫人放走了,指點她們出城。

    當時情形很亂,薛恆等忙著在武功侯府中搜尋一些要緊的物件、做一些手腳,也顧不上此事,之後想起來她們母女的時候,人早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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