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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209.朕在這裡 文 / 藍家三少

    額頭的汗珠子滴落在她身上,葉貞微微一怔,卻將軒轅墨面色緋紅不斷在她身上摸索,如此神色好似有些異樣。(黑巖谷;不由的心下一驚,到底……

    忽然一陣劇烈的撕裂疼痛,葉貞陡然咬緊下唇,依稀見他鬆了口氣。

    「疼……」她從齒縫間蹦出一個字,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他欺上來,輕輕吻去她眼角的淚,聲音柔和似甘醇的美酒,「莫怕,一會就好。」

    她重重點頭,迎上他的眸子,眼睛下著雨,心卻天朗氣清。

    那一夜的紅燭正好,那一夜的風光旖旎,那一夜的紅顏嬌艷,那一夜的紅鸞帳暖透了滄海桑田。

    初經人事,葉貞只覺得渾身上下如磨盤碾壓,劇烈的疼痛摻雜著她心裡的喜悅,慢慢的在夜色中落下帷幕。

    帷幔深深,軒轅墨望著懷中沉沉睡去的女子,以胳膊抱著雙膝,蜷縮如慵懶的小貓,她保持著最卑謙的姿態。便是沉睡,她依舊抱緊自己,這樣的小心翼翼,這樣的惶惶不安,讓人看著心疼,整顆心都為她高高揪起。

    指尖撩開她鬢間的散發,而後撥弄至她的耳後,嘴角笑意清淺。他從不知道,有一天會因為一枚棋子而縱了心。他始料未及,也措手不及。但他素來不是個自欺欺人之人,一旦認定寧願不折手段。

    葉貞,我要你此生最愛的是我,最恨的也是我,總歸這一生無論愛恨都歸屬於我。

    他伸手將她攬入懷中,打破了她的貓兒式睡姿。

    好似夢中驚醒,她睜開睡衣惺忪的眸子看了他一眼。

    軒轅墨輕笑,「睡吧,朕在這裡。」

    挪了挪身子,她依偎在他懷裡,沉沉睡去。許久不曾這般安心,許久不曾這般沉睡,許久不曾……像極了母親的懷抱,卻比娘親更刻骨銘心。

    伸手攬過被褥輕置身上,他笑了笑,終於可以安然的睡上一覺,終於不用孑然一身與孤月相伴。許是這樣的感覺,也是不錯的。

    窗外,風陰望著寢殿內長久不熄的燭火,眸色寸寸黯淡,到底他們還是……

    坐在幽暗的迴廊裡,他學著葉貞素日的模樣抬頭去看搖晃不定的宮燈。昏黃的光被風吹得左右搖晃,看得久了,就會忘了自己是誰,也會忘記自己為何要數著宮燈,數著數著便什麼都忘了。

    遠遠的看到一道黑影掠過,風陰驟然起身,凝了眸便去追。然拐過幾個宮道便不見了那人的蹤跡,行動之快絕非泛泛之輩。這深更半夜的,是誰在宮中行走?行動如此之快,難道是離歌?

    不對,離歌不會鬼鬼祟祟,更不會見著自己就跑。

    難道是慕風華?

    若是慕風華知曉葉貞就在宮裡,豈會善罷甘休,豈會掉頭就走?

    這誠然是不符合邏輯的。

    按那人的行動速度,武功絕對不會在自己之下,甚至於若然動手,風陰未必能敵得過那人。只是這樣好的功夫,宮中寥寥無幾,想來若是要查,也不是全然沒有線索的。

    風陰的腦子裡泛出一個人的面孔,隨即按住了自己的劍柄,轉身便往回乾元殿走。只要皇帝無礙,其他的可以慢慢再查。

    身後的宮牆角,有黑影佇立一動不動,良久才沒入黑夜裡,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一夜有多長,問恨的人,那一夜有多短,問愛的人。左不過心魔作祟,連時間都變得可長可短。

    一大清早,朝廷議論紛紛,後宮也是雞犬不寧。

    便是一場婚禮,鬧得滿城風雨,滿宮蕭瑟。

    離歌與雀兒進來的時候,葉貞剛剛坐起身子,雪白的瓷肌上還殘留著昨夜的痕跡,少許淤青與鮮紅並存。她看一眼二人,面頰紅了一下,隨即道,「皇上呢?」

    「你便是一心想著男人,如今連我都愛答不理的。」離歌打趣的放下洗臉盆,「卻也不問問我為何回來,這廂的沒心沒肺,虧得我出力幫你圓了鶼鰈夢。」

    葉貞眉目微揚,「出力?離歌你……你何以回來?」

    雀兒奉上錦衣華服,小心的替葉貞更衣,「如今大人是娘娘了,皇上今兒個一大早便下了聖旨,冊您為貞嬪。這是本朝第一遭,頭一回從女官直接越級成嬪位的小主。」

    離歌嫣然,「我若不回來,你哪裡能上得了龍床,哪裡能躲得開慕風華。如今正好回來幫上忙,誠然也是被人算計的後果。」

    葉貞稍稍一怔,「你是說……」

    她何其聰明,豈會聽不懂離歌的弦外之音。

    「皇上待娘娘果然是極好的,一大早便替娘娘擦拭身子,忙了一早上才去的早朝。臨走前皇上還特意吩咐,不許人吵著娘娘安寢。奴婢在打小便在宮裡,還從未聽過皇上如此寵愛後宮妃嬪。便是早年聖寵優渥的貴妃娘娘,尹妃娘娘和寧妃娘娘,也未曾有過這般待遇。」雀兒擰了毛巾,顧自顧的說著。

    她扭頭看著離歌,卻見離歌點點頭,原是真的。

    想了想,離歌攙著她起身,「不過你也需做好心理準備,到底皇帝出爾反爾並非小事,何況慕風華的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

    葉貞挑眉,心裡咯登一下。

    卻聽見離歌繼續道,「然你也無需擔憂,有我在,橫豎不會讓人傷你。」她輕笑,不似從前的冷冷清清,反而多了幾分釋然的心魄,「月兒如今葬在義父義母的身邊,一家團聚,而我亦可以忘掉從前過往,重新來過。謝謝你,還我彼時的安寧,得以親手葬了月兒。」

    離歌不是不知道慕青的性子,若是他知曉自己離宮,定然不會輕饒了葉貞。她不知道葉貞受過什麼罪,但是她知道這麼久沒有追兵,就意味著葉貞獨攬了罪責。

    江湖兒女義字當先,無論出於恩德還是處於仁義,她都必須回來。至少在確認葉貞能幸福活下去之後,才能真正的離開。否則她如何跟死去的月兒交代,如何平復內心的內疚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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