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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280.閹割之刑 文 / 藍家三少

    不由的輕歎一聲,慕青凝了眉,掌心擺弄著那枚精緻的骨簪,指腹輕輕拂過上頭鐫刻的並蒂蓮花。爪*機書屋栩栩如生的花紋,讓他眼底的灰暗稍稍淡去一些,但隨即迎來愈發暗沉的幽暗,「那你可知本座在乎的是什麼?」

    慕風華的眉睫驟然揚起,心下頓了頓。

    便聽得慕青愈發沉冷的聲音,「本座從小就告誡你們,不得動情,不得動心,卻也體恤你們不願讓你們淨身。到底淨了身,很多時候處置事情格外的不便。本座已然是斷子絕孫,無謂在讓更多的人跟著本座斷子絕孫。左不過,現下還不是你們動情的時候,偏生得你們一個個都不肯。」

    「早前本座就告誡過你,也跟皇上演了一齣戲,讓你斷了對葉貞的心思。豈料你卻好,如今已經換了離歌那丫頭。你可知離歌是誰?軒轅一族的女兒,豈是你能沾染的?何況算起來她還是本座的小師妹。」

    說到這裡,慕青笑了兩聲,尖銳的嗓音讓人毛骨悚然,「你若想要女人,那也不是什麼難事。等到一切都塵埃落定,本座自然會成全你。左不過現下……本座只能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你留下,要麼她死。你自己選吧!」

    這所謂的留下,慕風華心知肚明,這東輯事滿目都是太監,自然是要與他們為伍。但若要離歌死,他是斷斷不肯的,離歌如今有孕,他豈能讓慕青動她。

    但……

    「風兒願意隨侍義父左右,至死不離。」慕風華毫不猶豫,斬釘截鐵。

    慕青輕歎一聲,「自古以來兒女情長英雄氣短,孰料你還是走了這條路。」他一步一頓走到慕風華跟前,冰冷略帶粗糙的指尖拂過慕風華精緻的面龐,「只可惜,白白生了這副皮面,也要跟本座一般斷子絕孫。本座殺了太多人,來日必定不得好死,左不過你也好不到哪裡去,橫豎我們父子都是造孽的。到底,是要還的。」

    「有何可惜,義父說過,不過一副臭皮囊。」慕風華冷笑兩聲,「義父只道我是兒女情長,殊不知有其父必有其子,風兒這廂不過是傳承義父的多情罷了,委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聞言,慕青的面色陡然一沉,霎時眸光如刃,「你想說什麼?」

    「義父為何會入宮,風兒不知真相,但總該有人知道的。義父睿智,為何到了自己身上卻這般不明白?」慕風華說著不著邊際的話語,實則字字誅心,也唯有慕青能明白其中含義,「彼時有慕白此人,為魯國公府護院,誰知對自家主母日久生情,反倒落了個不得善終的下場。不知這事,對與不對?」

    眸色陡然一沉,慕青霎時面若白紙,「慕風華,本座的規矩你自然是知道的。若不是看在你尚有幾分用處,本座現下就殺了你。左不過你激本座也無用,本座說過現下不會殺你,自然不會動你。你這廂,本座還要留著對付小皇帝,豈能讓你輕易赴死。」

    慕青不是傻子,豈會聽不出慕風華的激將法。

    慕風華求死,慕青是斷不會成全他的。

    深吸一口氣,慕風華斂了眉色,父子兩一致黑著臉,竟生出幾分相似來,「落在義父手裡,是殺是剮悉聽尊便,還望義父莫要連累無辜。」

    「三年前你都不曾求過本座,如今卻口口聲聲的不要連累無辜,風兒……看樣子這一次你是鐵了心。」慕青低低的咳嗽著,嘴角有細微的黑血溢出。

    眸光驟然冰冷,慕風華死死盯著慕青的容臉,僵化當場。

    三年……哼……三年前……

    見慕風華不說話,慕青緩步走向赤金蟒椅,略帶倦怠的繼續倚靠著,再次輕輕低咳著,不由教慕風華凝了眉目,陡然心生異樣。

    長袖輕揚,慕青點了頭。

    便瞧著一側的太監手持工具緩步上前,那虛偽的笑教人看得心慌,「大人莫要擔心,奴才做這一行數十年了,從未失過手。一刀下去保管傷口整齊,來日好生將養著,便無大礙。」

    說著,便使喚了身旁的小太監上前,解開了慕風華的腰帶。

    慕風華掙扎了一下,奈何被重重繩索綁縛在石柱上,丹田被慕青的真氣封住,此刻一點氣力都提不上來。腰上一鬆,腿肚子上便傳來風雪的寒意。

    「很快就好,忍忍吧!」慕青漫不經心的開口,只是瞥了慕風華一眼,隨即起了身,緩步朝著外頭走去。

    「恭送千歲爺!」執行太監急忙行了禮。

    頓住腳步,慕青側臉睨了慕風華一眼,「這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本座。本座早就說著,這門功夫近不得女色,否則就要與本座一樣。你偏心生不信,如今誠然自作自受。」

    「我不後悔。」慕風華咬牙切齒。

    冷笑兩聲,慕青容色邪肆,「彼時本座也說過這話,然時至今日,卻覺得可笑至極。年少輕狂老時哀,你到底會知道的。」睨一眼兩個執行太監,「做乾淨點。」

    「是是是,千歲爺只管放心,老奴一定下手準確,保管在最短的時間內養好大人的傷。」

    冷哼幾聲,慕青拂袖,望著外頭紛紛揚揚的雪,不由的凝了眸子,成了極度幽暗的顏色。腦子裡卻是慕風華方纔的話語:彼時有慕白此人,為魯國公府護院,卻對主母日久生情,最後不得善終……

    不得善終?主母?哼……慕白?

    慕白已死,什麼不得善終早已隨著她的死而徹底湮滅,宛若過往雲煙,不復存在。將白染成黑,花費了多久,他不記得,但是他記得不得善終四個字代表的是什麼。痛苦,背叛,還是……永世的不得超生?

    一聲輕歎,慕青一步一頓走下台階,身後的太監急忙上前打傘,卻被他擺了擺手屏退。放眼望著空蕩蕩的東輯事,白雪皚皚,頃刻間所有的罪孽都覆蓋在銀裝素裹之下。真好……

    嘴角的血徑直落下,黝黑的顏色染了腳下的白雪,顏色詭異而瑰麗。

    慕青站在那裡,用指尖拂過唇角,眉目生寒,眼底的光霎時如血通赤。

    身後,一聲淒厲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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