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361.我可以帶你走 文 / 藍家三少
耶律辰忽然放開葉貞的手,憤然上前,一拳揮向軒轅墨的容臉,誰知卻被耶律楚一把扣住了手腕,「十三弟要做什麼?」
「我與皇兄談論家國之事,你插什麼嘴?」耶律辰為葉貞不值,為葉貞難受,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如此激動。
、、可是在耶律楚面前,他什麼都不能說。
「軒轅墨如今是我的丞相,這些事情,他自然該知道。」耶律楚不緊不慢的開口,狠狠甩開耶律辰的手。
心下一怔,耶律辰不敢置信的望著耶律楚,「皇兄你說什麼?丞相?德皇叔才是丞相,而且是父皇的托孤大臣,你……你這是……」
「耶律德老而昏庸,如此年紀早該卸甲歸田,如今我只是打發他回家頤養天年罷了。」耶律楚冷笑兩聲,「怎麼,十三弟竟還捨不得?」
「小皇叔何曾老而昏庸?皇兄你怎可如此做?父皇在世時,便說過……」
「父皇已經仙逝多年,怎麼十三弟忘了?」耶律楚一句話就將耶律辰壓過去。
耶律辰口中的小皇叔其實是先帝最小的兄弟耶律德,比耶律楚年長十多歲,如今也正值中年,故而根本沒有所謂的老而昏庸一說。耶律辰自然聽出了耶律楚的意思,不過是仗著太后的身子還拖著,清除太后朝堂上的黨羽。
睨一眼軒轅墨,耶律辰心下一沉,軒轅墨眸色沉冷幽暗,教人看不清一絲一毫的顏色。分明是這樣的睿智,教人無可捉摸內心想法。
他甚至懷疑,耶律楚之所以開始清除障礙,是因為軒轅墨在後頭出謀劃策。
如果真是這樣,耶律辰幾乎無法想像,自己如何與這個大彥朝的帝君下完這盤棋。軒轅墨的城府之深,讓耶律辰望而生畏。
但……耶律楚再這樣下去,朝堂之上會被他清理乾淨,到那是帝君獨大,那他這個十三王爺,怕也無安身之處了。更有甚者,憑著自己對耶律楚的瞭解,耶律楚嗜殺成性,絕對會趕盡殺絕。
他絕對不會允許任何威脅的存在。
就好似葉貞所說,保全自己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所有的威脅都消失得乾乾淨淨。
難道,真到到了絕境?
「皇兄就不怕母后反對嗎?」耶律辰冷靜下來。
耶律楚冷笑兩聲,便聽得身後的軒轅墨不緊不慢道,「如今狼主在此,何故要請示太后娘娘?太后娘娘養病,十三爺還是莫要驚擾得好。只管好自己與身邊的十三王妃便是,否則多幾條欺君罔上之罪,這十三王妃的頭銜,怕也保不了這條命。」
耶律辰拂袖,「這就不勞丞相大人費心了!」
握住葉貞的手,耶律辰緩和了聲音,「我們走。」
葉貞扭頭望著軒轅墨,那雙平靜無波的眸子掠過一絲疼痛,而後慢慢垂下眉睫,遮去眼底所有精芒。
轉身瞬間,她覺得心口有撕裂般的疼痛,而後是血液,不斷的流淌而出,漸漸染紅了她的眼睛。
一步一回頭,葉貞覺得腳下的路何其漫長,她回頭去看那張熟悉的臉,卻發現如夢境中的一樣,漸行漸遠。到底,她還是沒能握住他的手。
乾澀的唇張了張,她低低的喊了一聲,「墨軒!」
頃刻間紅了眼眶,滾下淚來。
「為什麼會這樣?」拐角處,葉貞死死盯著耶律辰,忽然抓住他的胳膊,指甲幾乎嵌入他的肉裡,「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他為何會變成這樣?你說啊!你說!」
耶律辰略帶愧疚的眼神落在她悲痛欲絕的臉上,他知道,軒轅墨此刻的冷漠,讓葉貞提心吊膽的心,頃刻間成了死灰。他也明白,她的歇斯底里,是因為所有的希望都在此刻化為烏有。
深吸一口氣,耶律辰掐住她的雙肩,眸色微沉,「對不起,我去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你什麼意思?」葉貞的臉上,是從未有過的驚懼之色。
歷經宮闈廝殺,哪怕是在戰場上,她都從未像此刻這樣,害怕過一件事。
「皇兄把軒轅墨押入了血池,所以……」耶律辰頓了頓,「在戎國,每個狼主登基時,都會選一位巫師,所謂巫師其實跟你們那些酷吏差不多,什麼刑訊逼供之類的方,都是他們想出來的。那些詭譎的藥物,讓人不寒而慄。」
「我要聽的不是這些,我要聽的是墨軒,是我的丈夫,為何突然冷漠無情?你可知道,他為了我可以不惜生死,可以傾盡天下。但是現在……他要我死?要把我拱手讓人?」葉貞淚如雨下,「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血池裡有一種毒,能浸染人的腦子,洗去人的記憶,所以……」耶律辰忽然抱住了葉貞,「葉貞,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你。」
葉貞整顆心都疼得揪,好似被凌遲一般,渾身都絞著疼。
他說什麼?洗去記憶?
這是什麼?鬼話連篇?她要相信這種無稽之談?不不不……不會的!不會的!
狠狠推開耶律辰,葉貞淚流滿面,「你胡說八道什麼,記憶如何能被洗去?他……他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只是不想連累我罷了,你不會明白的,你不會明白!」
「這種毒能侵蝕腦子,說是洗去記憶,實際上是摧殘身體,讓人忘了一些東西。」耶律辰痛心的盯著葉貞,「事到如今,他是離不開石國,離不開皇兄的掌心。可是葉貞,你還是自由的。只要你開口,我可以帶你走。」
「走?走去哪裡?」葉貞神情呆滯,跌坐在欄杆處,定定的望著遠方。那是大彥朝的方向,是家的方向。那裡,她的仇她的恨,她的愛她的孩子……小梧桐一個人孤零零的,也不知道現在怎樣了。
若他知道自己的父母此刻在異國他鄉遭遇的這些事情,會不會哭得更傷心?
若然他們兩個無法回去,小梧桐就會變成孤兒。
像她一樣,沒有爹,沒有娘,會被人欺負。
「我可以帶你回大彥去。」耶律辰說得很輕,但誠然是認真的,「我不介意你的過去,只要你肯,我現在就能帶你離開戎國。」
「回去大彥又能怎樣?你不介意,可是我介意。你不會明白,我跟墨軒經歷過什麼。當他放棄一切去找我的時候,其實我是認得出來的,卻還是固執的不肯相認。」葉貞面如死灰,指尖拂過腕上的紅線,「我哪兒都不去。他在這裡,我便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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