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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411.你太自私 文 / 藍家三少

    身後走出三個耶律德,都是一模一樣的臉,一模一樣的衣服。

    軒轅墨轉身,順手關閉了叔王府的門。這兒所有的東西都燒得面目全非,所幸這扇門卻還是好好的。關起門來好辦事,委實是不錯的選擇。

    「當然好玩,你沒看見那耶律楚嚇得屁滾尿流。」其中一人笑得樂不可支,「哎呦喂,還是一代君主,青天白日也相信有鬼。」

    一聲輕歎,中間那人卻冷了聲音,「平生不做虧心事,夜半敲門鬼不驚。殺的人多了,自然是懼鬼怕神的。」

    聞言,軒轅墨冷笑兩聲,「如今連狼主都親眼所見,耶律德化身厲鬼之事,將會不脛而走。接下來就看你們的好戲了!」

    「作死的東西,下次別在我身上弄這些個骯髒之物,否則我就弄死你們,讓你真當去做鬼!」最後那人憤憤至極,嫌惡的打量著自身,「簡直豈有此理!」

    「嫌髒就滾回去,沒人求著你來。看看你這死德性,就跟那老妖怪一個樣。」為首的男子冷斥。

    這話一出口,那兩個耶律德就要開始幹架。

    軒轅墨揉了揉太陽穴,「別吵了。」語罷,又開始低低的咳嗽。

    那兩人直接教上手了。

    「混賬,敢跟你師叔祖動手!」

    「什麼師叔祖,老不死的,馬不停蹄的給我滾!」

    「呦呵……還跟你們家那位學了這麼一句,了不得啊!」

    「……」

    無奈的搖著頭,最後一名耶律德終於撕開了臉上的皮面,熟悉的面龐,不是葉年又是何人。

    「你怎樣?」葉年上前一步,伸手便扣住了軒轅墨的腕脈,眼底的光黯了幾分,「你不該冒險。」

    「橫豎都要死的,不如搏一搏。死了也不過是順應天命,若然死不了,那就搏一個地久天長,有何不好?」軒轅墨的嘴角微微溢著血。

    葉年輕歎一聲,「對不起,我們來晚了。」

    軒轅墨搖頭,拭去嘴角的溢血,「來得恰當好處。」

    「接下來你要怎麼做?」葉年冷了眉目,「你可知自己時日無多?」

    軒轅墨睇他一眼,一如往昔的清冷笑著,「那又如何?於這一生,該得的不該得的,該有的不該有的,我都嘗過了滋味。雖然捨不得,但若真到了那一日……」他頓了頓,「當愛無法地久天長,那就恨吧!」

    葉年冷笑,「到底還是你夠狠。」

    「是嗎?」軒轅墨輕笑,睨一眼還在那裡打鬥的兩個人,「收拾好他們,別露出馬腳。」

    「你到底想怎樣?」葉年忽然問。

    軒轅墨頓住腳步,望了望外頭的天,「你說她最渴望的是什麼?」

    「自由,還有家。」葉年素來是知道的。

    「若我死了,那我就給她一個天下,沒有自由,沒有家的天下。」軒轅墨眸色肅殺,「困住一輩子,也能恨一輩子,多好。」

    葉年冷然,「你太自私!」

    軒轅墨笑而不語,轉身離去。

    有了責任,就不會消沉頹廢;有了一個活下去的理由,就不會生死相隨。這樣,不好嗎?雖然活著痛苦,可是死去的人,總不希望自己心中所愛,以死相陪。也許真的很自私,但哪個深愛的人,不是為對方著想?

    走到叔王府門前,軒轅墨一口黑血吐出,深吸一口氣,還是上了馬車。

    玄武駕著車,快速離開。

    軒轅墨無力的靠在馬車內,眼底的銳光緩緩潰散。可是他要做的事,還有很多……很多……所以現在,他不能死,無論如何都不能躺下。

    「爺,現在去哪?」玄武問。

    深吸一口氣,軒轅墨勉力撐起身子,想了想才道,「去鷹師營地吧!」

    玄武頷首,「是!」

    馬車飛速朝著鷹師營地而去,如今的鷹師,因為大規模的擴充,人數已經翻倍增長。然……也有詭異的事情出現,比如失蹤……時常有人在軍營中失蹤,但不知是何緣故,最後的結果皆以逃兵處置。

    途徑護城河的時候,前頭圍著一大群的人,馬車過不去。

    「爺,前面有情況。」玄武道。

    軒轅墨挑開車簾子,睨一眼外頭的情況,不由的凝了眉,「下去看看。」

    聞言,玄武快速下了車,撥開人群往裡頭擠。

    玄武一直都蒙著面,故而此刻所有人看見他都有些心驚,紛紛給讓出一條道。只見幾個捕快正從河裡撈出一具屍體,因為被水泡得不成人形,已然分辨不清模樣。但依稀可見,是個女子。

    眸色一沉,玄武快速回了馬車,「爺,死人了。」

    「死人有什麼好奇怪的?」軒轅墨低低的咳嗽著。

    玄武壓低聲音,「可是爺,屬下看見死屍的胳膊上,有一塊桃形胎記。」

    軒轅墨的眸子陡然瞇起,語氣沉重無比,「你說什麼?果真?」

    「屬下絕沒有看錯!」玄武頷首。

    長長吐出一口氣,軒轅墨冷笑兩聲,「沒想到竟然被沉了河,她可真夠狠的。不過也對,死人才能永遠保守秘密。」

    「爺,現在怎麼做?」玄武忙問。

    軒轅墨冷著眉目,放下了簾子,「什麼都不用做。被找到也算一種幸事,借力打力不是更好?你派個人留意一下,別讓人輕易處置了屍體。」

    玄武點頭,「屬下明白!」

    「走吧!」軒轅墨靠在車內養神。

    撥開人群,玄武駕車快速朝著鷹師營地而去。

    軒轅墨想著,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也小。一具死屍,泡得面目全非,誰知道是什麼人?只要不捅到上頭,便算是一樁無頭公案。死人何處不在,更何況這個戰亂的年代,連自己的生死都管不了,還管誰的生死。

    不過,如果事情捅到了耶律楚那裡……

    嘴角清淺笑著,軒轅墨眼底的光掠過一絲陰寒,又是一場好戲。他的棋局,果然又增色不少,火中取栗險中勝,越發的精彩了。

    這頭軒轅墨忙著鷹師擴充,那頭葉貞已經開始著手處理虎師的重患。

    營帳大門緊閉,葉貞執筆坐在帳內,眉目微冷,扭頭望著咕咚咕咚冒著熱氣的藥罐子。從懷中取出那張藥方,這便是從被子裡頭取出來的紙張。彼時不是用為何,現在她卻知道了,這根本就是一張解毒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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