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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424.請狼主賜藥 文 / 藍家三少

    已然到了赤峰殿,離歌也沒有再退縮猶豫的理由。

    軒轅墨走在前頭,離歌握緊了懿旨走在後頭,她很清楚,一旦行差踏錯,她倒可以全身而退,但軒轅墨絕沒有第二次機會。

    「參見狼主!」軒轅墨與離歌雙雙行禮。

    耶律楚就倚靠在軟榻上,那些個孌童正小心翼翼的為他捏腿,宮娥站在一旁,低著眉目不敢抬頭。

    微微睜開眼睛,耶律楚睨一眼二人,視線觸及離歌手上的黃絹時,整個人都坐了起來。眸色一沉,耶律楚有些不敢置信,「拿到了?」

    軒轅墨看了離歌一眼,清淺開口,「是。」

    見狀,離歌一步一頓走上前,耶律楚隨即退了眾人,空蕩蕩的赤峰殿內,只剩下三人面面相覷。彼此各懷心思,卻不說破。

    離歌雙手奉上明黃色的懿旨,「太后娘娘懿旨在此,還望狼主恕罪。」

    「恕罪?」耶律楚嘴角微揚,「你覺得就憑這個,我便可以饒恕你的死罪?擅殺公主,荼毒皇嗣,條條狀狀,足以讓你死上一百次!」

    聞言,離歌垂下眉目,「罪女願為丞相而死,還望狼主給予機會,將功贖罪!」

    這話一出,軒轅墨也跟著行禮,「狼主,金靈已經有所悔悟,請狼主網開一面。微臣願以性命擔保,金靈已經棄暗投明,不再與太后為伍。」

    「哦,是嗎?」耶律楚銳利的眸子死死盯著離歌。

    離歌斬釘截鐵,「是!丞相在哪,罪女就在哪!以後唯狼主之命是從,絕無二心!」

    耶律楚不說話,彷彿在思慮。

    四下陡然一片冷寂,誰都在猜對方的心思。一場心理戰的較量,其實是二比一的對峙。

    「空口白牙,你以為我會信嗎?」耶律楚終於開口。

    聞言,軒轅墨看了離歌一眼,離歌便從袖中取出了那張紙條,雙手遞呈耶律楚,「這是太后娘娘的密令,請狼主過目。」

    耶律楚稍稍一怔,隨即取過紙條,上頭確實是蕭太后的筆跡:下月初一,嫁衣紅,江山血。

    便是這幾個字,讓耶律楚勃然大怒,「該死!該死的毒婦!竟然敢如此猖狂!若不是虎師大權未歸,我豈能容她。」

    殺了蕭太后,虎師一旦得了消息,就會趁亂造反,到時候一發不可收拾。

    如今還不到與虎師抗衡的地步,所以耶律楚才會處處忍耐。否則按照耶律楚的性子,哪裡能忍耐這麼久。

    「狼主稍安勿躁,如今還不到下月初一,還有的是時間逆轉局面。」軒轅墨不緊不慢的開口。

    耶律楚睨了二人一眼,「只要能剷除太后逆黨,我便饒了金靈,讓你們成雙成對。」

    軒轅墨眉目微垂,「微臣領命。」

    離歌佯裝謝恩,恭謹順從。

    「說吧,該如何做?」耶律楚冷眸坐下。

    軒轅墨眸色微轉,「金靈,你告訴狼主,太后娘娘還說了什麼。」

    耶律楚挑眉,「還有?」

    離歌上前一步,「太后娘娘密旨,入虎師營地,殺丞相。」

    「什麼?」耶律楚的視線陡然落在依舊面無表情的軒轅墨身上,「太后要殺了你?」

    「微臣這條命,太后娘娘早就看著不順眼了。早在德王爺死的那一日,太后就有心要置微臣與死地。金殿一場唇槍舌戰,太后娘娘愈發落了空,如今更是非置我於死地不可。剷除異己剪除狼主的羽翼才算正常,否則就不是蕭太后了!」說著,軒轅墨低低的輕咳幾聲,面色乍青乍白,異常難看。

    離歌急忙攙住搖搖欲墜的軒轅墨,「怎樣?」

    軒轅墨擺了擺手,「沒事。」

    下一刻,離歌忽然給耶律楚跪下,「罪女知道自己罪該萬死,但拼著一死也會為狼主完成大計。只求狼主給予祁連花,唯有祁連花才能救得丞相性命。只要丞相能活下去,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這話,是出自真心的。

    離歌是真的想要求祁連花,因為她已無能為力。

    耶律楚看了離歌一眼,而後抬頭望著軒轅墨,只他的臉上依舊是常年不化的積雪。耶律楚輕歎一聲,「祁連花?你可知祁連花為何物?」

    「戎國瑰寶,百年一遇。」軒轅墨清淺的開口。

    「知道就好!」耶律楚不是不知道,自從軒轅墨入了血池歸來,整個人的氣血幾乎被耗盡。軒轅墨這條命早已虛弱至極,隨時都會死。耶律楚也明白,唯有祁連花才能以毒攻毒,換軒轅墨一命。但他又念及軒轅墨大彥朝君主的身份,若然救活了軒轅墨,無疑是給自己徒增煩惱。

    想著軒轅墨能撐到自己一統戎國的時候,耶律楚便死活不肯拿出祁連花。

    如今……耶律楚忽然有種別人威脅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意識到了一種危險。耶律楚一臉肅殺,冷冽的注視著眼前二人。

    離歌跪在那裡,「請狼主恩賜祁連花。」

    「以毒攻毒未必能救你的命,說不定你會當場斃命!」耶律楚冷然。

    軒轅墨點頭,「微臣知道。若是微臣死了,就讓金靈拿著微臣的腦袋去向太后娘娘覆命,如此狼主便可按照微臣的計劃,在下月初一,一舉拿下太后逆黨。如此,也算微臣死得其所。」

    「但是那個計劃若沒有你,如何能保證一定成功?」耶律楚不是怕軒轅墨死,而是怕他死得太早。

    如今太后已經決心起事,所以耶律楚的身邊絕對少不了軒轅墨。

    他已經習慣了讓軒轅墨為他出謀劃策,取得天下。

    彼時對付耶律德如此,現在對付太后,也該如此。

    這就是一種心理上的依賴性。

    離歌昂起頭,「如果沒有祁連花,只怕丞相熬不到下月初一。」

    一語既出,耶律楚陡然狠狠盯著離歌。他忽然發覺,離歌的眼底有一種令人驚懼的寒色,冰冷如刃,好似可以割開皮肉,銳利無比。

    心下一顫,耶律楚下意識的明白,眼前這個太后的細作,委實不簡單。

    「祁連花與戎國江山,還請狼主思慮周全。」離歌素來不是好惹的,此刻若不是為了軒轅墨,她絕不會委曲求全的跪在耶律楚跟前。她沒有辦法眼睜睜看著軒轅墨死,也不能讓葉貞失去丈夫。

    「你敢威脅我!」耶律楚冷喝。

    離歌直起身子,眸色銳利,拳頭握得咯咯作響,「請狼主賜藥!」

    四目相對,耶律楚與離歌誰也不肯退讓半分,殿內的氣氛陡然變得詭異森冷。好似隨時都會爆發一場廝殺,冷若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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