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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446.天涯的盡處,沒了等待 文 / 藍家三少

    外頭一聲喧囂,耶律德走進營帳,撕下了臉上的皮面,正是葉年。同步更新百度搜黑巖谷;

    他定定的看著慕風華擁著顫抖不止的離歌,眼底的光寸寸灰暗,「在沒有確認屍體之前,我不信她會死。」

    離歌愕然抬頭,臉上掛著淚,「你說什麼?」

    「赤峰殿有一條密道,當年建造之時,耶律楚殺死了所有宮人,是故這條密道只有耶律楚本人知道。我不信耶律楚會如此輕易赴死!在沒有確認屍體之前,我不相信貞兒就這麼死了。」葉年站在那裡,一身素冷。

    那是他唯一的親人,唯一的妹妹。

    他答應過母親,無論何時都要保護妹妹。

    可是他一手促成了葉貞入宮的悲劇,彼時她還天真的以為,可以替母親留一條血脈,隻身入宮犯險。殊不知他那條腿,是故意斷給她看的。

    只是……

    過去的事情歷歷在目,卻已回不到過去。

    「你何必自欺欺人?」慕風華冷了眉目,「葉貞死了就是死了,你何必給人希望,又給人絕望?整個赤峰殿都被燒塌,無一倖存,你是看見葉貞和耶律楚被埋在廢墟下的。因為她是你妹妹,所以你始終不願相信事實。就算有什麼密道,你覺得那場火這樣大,他們來得及逃出升天嗎?」

    葉年站在那裡,眸色微涼,「有娘在天之靈,一定可以。」

    離歌淚如雨下,「我也不信貞兒會死,她一直都是最堅強的。她答應過我哥,怎麼可以食言?我哥是為了她,才編了這麼一個借口,只是想給她一個活下去的理由。為何她還是選擇這樣的結果?」

    「因為她覺得,天涯的盡處,已經沒有了等待。」慕風華輕輕拂去離歌臉上的淚,「阿離,你該明白,若是相愛不能相守,寧可共赴黃泉聚忘川。」

    葉年跌坐在凳子上,良久沒有回過神來。

    不多時,外頭一聲稟報,「王爺,找到屍體了。」

    一記悶雷,讓整個營帳內的氣氛陡然降至冰點。

    葉年的身子顫了顫,終於站起身子,一如葉貞活著那般,面無波瀾的帶好皮面,一步一顫的走出去。

    外頭,戎國的軍士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模樣讓葉年的整顆心都為之顫抖,「找到了?在哪?」

    「在赤峰殿一角,屍體旁邊有一柄短刃,與王爺所說的短刃極為相似。並且是一男一女兩具屍體,女屍的身上還有銳器傷,想必是死前所為。」那軍士伏跪在地,說著清晰無比的話語。

    至於後來說了什麼,葉年一句都沒聽進去。

    他瘋似的往石國衝去,整個人陷入極度的瘋狂。

    寂靜的園子裡,擺放著兩具擔架,白布遮著屍體,教人看不見容顏。但看見又能怎樣?焦黑的面孔,被大火燒的扭曲的身子?

    葉年一步一頓走過去,身後隨著離歌和慕風華。

    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這樣的結果?這是他的妹妹,他與旁人聯手算計了她的前半生,為了所謂的蒼生大義,他犧牲了自己唯一的親人。早年她無法原諒,詐死逃離,他亦覺得是一種上天的寬恕,是對自己的贖罪。

    可是現在,葉年只覺得,左肩下方被人一點點的掏空。

    此刻他突然明白,什麼江山如畫,什麼天下蒼生,都比不上自己的妹妹一根毫髮。活著才有希望,死了便什麼都沒了。

    他算錯了一步,娘親慘死。

    算錯了第二步,妹妹也沒了。

    就好似一副棋局,一步錯步步錯,滿盤皆落索。

    葉年撲通跪在那裡,陽光烈烈,身子卻冷若冰窖。手,微顫著去掀開那白色的裹屍布,葉年覺得整顆心都被撕裂。

    下一刻,枯焦的面容,被大火熏烤脫水宛若焦炭。

    那把短刃被擺在葉年的跟前,陽光下寒光爍爍。

    確實就是那柄短刃,刺穿過耶律楚的身子,劃過葉貞的脖頸。

    「不不不,怎麼可以這樣?不是說還有一線希望嗎?不是說有密道嗎?你們找到沒有?你們找到沒有?」離歌雙手捧著短刃,身子止不住顫抖。她又想起葉貞在大火中回眸一笑的容顏,葉貞是一心求死的。因為軒轅墨沒能回來,因為他又一次食言。

    可是……世間本就沒有奇跡,如今還能奢望什麼?

    該走的人,留不住;想活的人,活不下來。

    葉年眸色清冷,「屍體發現的地方,可有什麼密道?」

    軍士們齊齊搖頭,掘地三尺都沒能找到密道入口,所以有關密道的事情,也只能算是一種遙遠的神話。誰都不知道是真是假,因為無人可以證實。

    「挖!就算給我把整個石國翻過來,我都不會放棄!」葉年一聲令下,雙拳緊握。找到屍體如何,就憑一個傷口讓他毀去心中的希望?

    娘,你若在天有靈,便要庇佑貞兒。她此生歷經苦楚,別讓她再痛。若然此生還能與我一次贖罪的機會,我願以命相付。

    陽光漸漸萎頓在陰霾之中,如今的天氣變化太快,教人措手不及。

    早前還是陽光燦爛,傍晚時分卻開始陰雨綿綿。

    整個石國籠罩在一片愁雲慘霧之中,蕭太后與當今狼主耶律楚出殯,白綾翻飛,民間不得婚嫁不得辦喜事,守喪三日。

    大都外一座簡易的四合院,偏僻至極,方圓十里杳無人煙。

    玄武撐著傘站在院門外,久久沒有進去。

    該小說玄武的胳膊。閃電劃過,是夏侯舞驚愕糾結的面孔,她的聲音幾近顫抖,「你說什麼?誰……誰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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