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除夕家宴 文 / 輕荑

    今日，後宮甚是寧靜。各嬪妃都在賣力的排練，只錦昭容不屑於此，甚是無趣。「之偌，那邊怎麼樣了？」

    「回主子的話，一切正常，卿答應現在只是睡眠不暢，食慾下降，太醫也只是讓她好生調養。」之偌小聲回道。

    「嗯。」錦昭容很滿意，平添一絲樂趣。

    前朝似也有些不安定，皇帝日日在明澈殿批閱奏折，會見群臣。

    除夕之夜，柔荑早早來到飛羽殿，看著一切佈置就緒，才安心下來。漸漸地，各嬪妃都到了，饒是寒風刺骨，大家仍是錦繡羅衫，衣袖翩翩。

    「太后駕到，皇上駕到。」王公公尖銳的聲音在大殿響起。

    柔荑攜眾妃迎接，一抬頭，看到明黃色的身影來到了自己身邊，伸出一隻手。柔荑一愣，回過神來忙遞出手。皇帝領著柔荑坐到上席，柔荑心裡微微起了漣漪。

    「大家都坐吧，今個是家宴，不必拘禮。」太后招呼大家入座。

    落座之後，柔荑先帶領眾妃敬太后一杯，然後又敬了皇帝一杯。兩杯下肚，柔荑的臉已是微紅。皇帝說：「聽聞愛妃們準備了節目，朕很期待。」

    蕊婕妤聽到皇帝這麼說，使了個眼色。一陣悠揚的琴聲從側邊響起，蕊婕妤舞姿輕靈，身輕似燕，身體軟如雲絮，雙臂柔若無骨，步步生蓮花般地舞姿，如花間飛舞的蝴蝶，如潺潺的流水，如深山中的明月，如小巷中的晨曦，如荷葉尖的圓露，使人如飲佳釀，醉得無法自抑。

    柔荑看了下皇帝，眼中儘是驚艷之色。

    琴聲漸急，蕊婕妤的身姿亦舞動的越來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轉流連，裙裾飄飛，一雙如煙的水眸欲語還休，流光飛舞，整個人猶如隔霧之花，朦朧飄渺，閃動著美麗的色彩，卻又是如此的遙不可及。琴到最高處，蕊婕妤一揮衣袖，竟騰空而起，如碧玉的仙女，衣袂飄飄，懸於空中。

    「啊？」大家驚訝的叫了出來，皇帝也從未見過如此美妙的舞蹈，不禁站了起來。

    琴聲漸低，隨著最後一聲琴音的響起，蕊婕妤旋轉著下降，忽如間水袖甩將開來，衣袖舞動，無數花瓣飄飄蕩蕩的凌空而下，飄搖曳曳，一瓣瓣，牽著一縷縷的沉香。

    啪啪啪，皇帝帶頭鼓起掌來，大殿之中掌聲四起，驚贊之聲不絕於耳。琴畢，蕊婕妤緩緩行禮，施施然便準備退下。皇帝說道：「愛妃舞姿甚美，來，坐到朕身邊。」

    「是，且容臣妾換身衣裳。」蕊婕妤不卑不亢的答道。

    如此精彩的開頭，讓在場各位都驚歎不已，後來出來的幾個妃嬪，都黯然失色了。柔荑坐立不安，手心慢慢滲出了汗，蕊婕妤如此驚艷，自己的還能抓住皇帝眼球嗎？

    錦昭容無心欣賞歌舞，一直在細心觀察皇帝的目光，果不其然，最近風頭正盛的雙昭儀也僅僅瞥了一眼，皇帝的目光不自覺的便飄向卿答應那裡，兩人不停相視，好不纏綿。錦昭容暗暗思索著：皇帝的心還是在卿答應那裡，若然生了皇子，後果不堪設想，看來要加快速度。

    各嬪妃都藉故來敬酒，柔荑聽到皇帝溫柔的和她們調笑，內心無比彆扭，總覺得面前這個皇帝和一年前自己剛見的皇帝不一樣。蕊婕妤坐在皇帝另一旁，旁若無人，怡然自得，對皇帝也是淡淡的，令人實難揣測。

    一番觥籌交錯後，皇帝面色也微醉，突然湊到柔荑耳邊，笑說：「聽說柔妃也準備了節目，何時表演給朕看？」

    皇帝輕輕呼出氣來，柔荑整個耳朵便滾燙起來，羞著臉，回答說：「是，臣妾彫蟲小技，難入皇上之眼，皇上莫要笑話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