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五章 公主遇害 文 / 輕荑

    晚飯過後，蕊婕妤正哄著公主玩耍，突然公主打了一個嗝，似是十分難受，蕊婕妤忙拍著公主的背，為她順氣，小公主似是好轉了一些，趴在蕊婕妤肩膀上，綿綿的很安靜，蕊婕妤心疼道：「卿兒怎麼了？有什麼不舒服？告訴額娘。」

    「哇」的一聲，公主開始吐起來，毫無徵兆的，一下子嘔吐物便遍佈了蕊婕妤全身，一股酸腐味撲面而來。蕊婕妤皺起眉頭，忍著心中的不適，把公主交給奶媽，芳蘭忙伺候著蕊婕妤去沐浴。沐浴完畢，芳蘭道：「主子，公主現在哭鬧不止，怎麼哄都哄不住。」

    蕊婕妤道：「你速去請皇上來。」

    「主子，不請太醫來看看嗎？」芳蘭問道。

    蕊婕妤這才想到要請太醫，道：「對，你先去太醫院，這麼晚不知還有沒太醫。然後再去請皇上過來。」

    「是。」芳蘭急匆匆的去了。

    已過宵禁，太醫院只剩一個醫師留守在那裡，芳蘭讓醫師趕忙去蕊珠殿，自己則去明黃殿請皇上，到了明黃殿，才知皇上去了雅嵐閣，芳蘭又匆匆跑去雅嵐閣，一來一回半個時辰便過去了。

    待皇帝來到蕊珠殿，看到蕊婕妤滿臉是淚，緊緊的抱著小公主，皇帝見醫師再旁寫藥方，忙問道：「公主得的是何病？」

    醫師皺起眉頭，回道：「啟稟皇上，公主的脈象很奇怪，似是無事，但又有些怪異，恕下官無能，實在不知公主得的是何病。」

    「廢物，太醫院都是養閒人的嗎？」皇帝聽了很不高興，大聲呵斥道。

    公主似是被嚇倒，憋著嘴又哭了起來。皇帝心疼的接過公主，小心的哄道：「卿兒不怕，阿瑪在這裡，阿瑪在這裡。」

    蕊婕妤說道：「快去給公主熬藥，若是公主有什麼不測，本宮定不放過你。」

    醫師諾諾應了，忙下去配藥。蕊婕妤見醫師走遠了，這才跪下道：「皇上，是臣妾未照顧好公主，請皇上責罰。」

    皇帝見蕊婕妤哭的眼睛已經腫了，便說道：「蕊兒無需過分自責，先把公主的病查清楚才是要緊。」

    「嗯。」蕊婕妤低聲應了。皇上抱著公主，公主仍是哭鬧不止，蕊婕妤說道：「皇上，讓臣妾來抱吧？」蕊婕妤接過公主，輕柔的哄著，小公主漸漸安靜下來，半瞇著要睡了。

    半夜，皇帝和蕊婕妤正睡得熟，只聽芳蘭小聲敲門道：「主子，公主發起高燒了。」

    蕊婕妤本就淺眠，芳蘭叫了幾聲便醒了，看著身邊熟睡的皇帝，蕊婕妤悄悄親了一下，然後輕聲穿上衣服出去了。小公主此時渾身滾燙，臉已是燙的發紅，嘴唇也有些乾裂，看著情況十分緊急。芳蘭焦急的說道：「主子，你看這可如何是好？」

    蕊婕妤也是無甚經驗，只說道：「快去把醫師請來。你們幾個，快想辦法給小公主降溫。」

    一整夜，大家都反反覆覆折騰著，小公主的燒還是未退，蕊婕妤自己都急的快要上火。皇帝夜半一覺醒來，不見蕊婕妤，出門才知公主一夜都在發燒，不禁責怪起蕊婕妤：「如此大的事怎麼不叫醒朕，快，找人出宮去把太醫都找來。」

    蕊婕妤心裡亦十分委屈，憋在那裡未說話。

    天還未亮，太醫們都聚齊蕊珠殿，反覆診治，激烈討論，最終，呂太醫來回道：「啟稟皇上，婕妤娘娘，小公主這燒來的十分迅猛，連帶著昨日之症都十分怪異，一時間也不敢定論，但下官覺得此病似是從娘胎裡帶來的。」

    「娘胎？」皇帝疑惑道，要說卿答應雖是身子弱些，可並無什麼疾病。而一旁的蕊婕妤心裡也犯起了嘀咕，娘胎裡帶來的，娘胎裡帶來的，莫非，莫非卿答應難產也是被人所害？蕊婕妤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一時腦袋也亂作了一團。呂太醫這邊先合力為公主降溫，深處原因還在繼續探討中。

    「皇上，該上朝了。」王公公小聲提醒著。

    皇帝一揮手道：「公主病危，今日不上朝。」

    「是。」王公公心裡暗想，皇上登基至今都未曠過早朝，只卿答應去世和公主生病未去，看來在皇帝心裡，卿答應和公主仍是佔據十分重要的位置。

    後宮之中無秘密，半天工夫，各宮都知道了公主生病的消息。錦妃聽到這個消息，驚得一下坐在了椅子上，箬竹見了，忙屏退所有人，悄聲問道：「主子，小公主可是發病了？」

    箬竹一說，錦妃心裡更是緊張，心裡十分懊惱自己的粗心大意，眼見公主一直健康竟未料到公主會突然發病。箬竹見錦妃不語，便知錦妃也這麼想，又問道：「主子，您看現在可如何是好？若是太醫查出緣由，再翻起舊賬，恐怕。」

    錦妃此時已略微鎮定些，說道：「怕什麼，卿答應已死，難不成他們還能去地下翻？你現在去太醫院叫太醫，就說本宮不舒服。」

    「是。」箬竹應了。

    不一會兒，莫太醫來了，錦妃說道：「太醫，近日本宮總覺身子酸痛，不能安寢，太醫看看可有事？」

    莫太醫細細診斷之後，說道：「回稟娘娘，娘娘身子並無大礙，天氣轉涼，娘娘可能一時受了濕氣，下官開些溫補的方子便是。」

    「有勞太醫了。對了，本宮聽說小公主病了？可查出是何原因？」錦妃裝作不經意的問道。

    莫太醫也無很大戒心，說道：「小公主如今高燒不退，目前太醫院還未完全搞清楚是何原因，但看起來似是娘胎裡帶出來的。」

    「那太醫速速去為公主診治吧，本宮之病不急。」錦妃聽了，心裡還是一跳，匆匆打發了莫太醫。

    莫太醫走後，箬竹擔憂的說：「主子，奴婢聽說皇上今個連早朝都未上，可見對公主的重視，若是讓太醫再如此診下去，奴婢怕早晚會查出來。」

    錦妃也覺察到事情的嚴重性，略一思索，發狠道：「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箬竹，你來……」

    「娘娘，這可是謀殺公主的大事，被發現了是要誅九族的。」箬竹聽了，嚇得連連擺手。

    錦妃笑道：「你做的事還少嗎？且說說哪一件不是殺頭的大事？若是此事不成，本宮和你都沒好下場。」

    錦妃的威脅起了作用，箬竹想起以前跟著之偌做的事情，心裡也是一陣後怕。

    錦妃見箬竹神情已是動搖，繼續說道：「你且放心，本宮自會安排妥當，到時神不知鬼不覺，誰又能拿你怎樣？」

    箬竹心裡經過了一番激烈的爭論，最終還是屈服在錦妃的淫威下，點了點頭。

    見箬竹點頭，錦妃的心也放了一放，馬上著人去安排一切。

    第二日，錦妃去找了雙妃，痛心疾首的說道：「小公主如今病危，臣妾很是憂心，想來雙妃也很難過，方才聽聞太醫說小公主已不燒了，不若今日便聚齊姐妹一道去看望小公主，可好？」

    雙妃雖知錦妃不會真的這麼好心，但一時也搞不清楚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便應了。錦妃見雙妃如此爽快的應了，也露出得意的笑。

    吃過午飯，一群人便浩浩蕩蕩的往蕊珠殿走去，到了蕊珠殿，雙妃向蕊婕妤表示了關切之情，錦妃左看右看，未見小公主，問道：「為何不見小公主？」

    蕊婕妤提起精神道：「公主剛才睡下，這場燒來的太急，公主現在的精神十分不好，太醫也說要多休息。」

    雙妃點頭表示理解，見蕊婕妤也一臉倦容，說道：「今日姐妹們就是來看看公主，公主既已睡下，大家就回去吧，婕妤你的臉色也十分蒼白，快去休息一下，別累壞了身子。」

    錦妃急不可耐的接道：「雙妃莫急，本宮在想公主怎會無緣無故的發起燒了？可是奶媽身子有何問題？婕妤可有檢查過？」

    這麼一說，似也有些道理，蕊婕妤道：「臣妾未曾想到這裡，但奶媽都是精心挑選的，應該無甚問題。」

    「婕妤不可大意，若是奶媽後來才得的病，你又如何知曉？本宮看現在便去請個太醫，給奶媽們好好診治診治。」錦妃回道。

    錦妃如此熱情，難免讓蕊婕妤也心生懷疑，但錦妃說的確也在理，蕊婕妤看看雙妃，雙妃也無表示，只好點頭應了。

    不一會兒，太醫便到了，一個奶媽出來了，錦妃問道：「只有奶媽嗎？」

    蕊婕妤道：「還有一個奶媽，在照看著公主，臣妾看便算了。」

    錦妃道：「不可大意，公主既已睡著，一時半會也不會醒來，婕妤還是把那個奶媽叫來，也圖個安心。」

    蕊婕妤心想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便也未在意，芳蘭去把奶媽叫了出來，一群人都在正殿，沒人注意到此時箬竹正悄悄的往公主房間跑去。

    箬竹一邊跑著，一邊摀住胸口，心臟劇烈的跳動著，似是要跳出來。箬竹仔細觀察，兩邊都無人，一個閃身，閃進了公主房間。

    床上的小公主雙眼緊閉，似是睡得很熟，仔細看去，嘴唇的顏色已微微發紫，若再這樣下去，怕是中毒的事實便要被太醫知曉，箬竹深吸一口氣，默念道：「公主，對不住你了。」

    然後將公主身上的棉被狠狠的摀住鼻子和嘴巴，公主不能呼吸，劇烈掙扎了起來，箬竹心一狠，更加用力的摁住，不一會兒，公主的掙扎便弱了下來，漸漸便完全不懂了。箬竹這才拿下棉被，探了探公主的鼻子，已沒了呼吸，這才放下心來，整理好公主的被子。一切收拾妥當，箬竹正準備出門，忽然聽到門口一陣腳步聲，心裡一驚，忙轉身藏在了窗簾後面。

    奶媽推門進來，見被子遮住了小公主的鼻子，有些疑惑，明明方才走的時候不是如此，怕小公主憋著，忙去為她整理被子，這一整理，奶媽才發覺小公主沒了呼吸，嚇得叫了起來，錦妃一直注意著房間的聲音，聽到奶媽叫了起來，第一個反應過來，衝了過來，大聲問道：「怎麼了？」錦妃衝進門，箬竹剛好趁著奶媽背對著的時候閃了出來，閃到了錦妃身後，裝作剛進來的樣子。錦妃見箬竹無事，放下心來。此時蕊婕妤和雙妃也衝了過來，奶媽驚恐道：「公主，公主，公主她沒氣了。」

    「什麼？」幾人同時叫了起來，蕊婕妤衝了過去，撲到床上，顫巍巍的伸出手去，探了又探，然後整個人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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