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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八章 大難臨頭2 文 / 輕荑

    箬竹緩緩道來錦妃是策劃謀殺小公主的,柔荑聽到是箬竹下的手,眼神跳了一跳,道:「謀害公主,實乃大罪,你定逃不過一死,若要家人平安,只能說是錦美人拿家人性命相要挾,你明白嗎?」

    箬竹此時已有些麻木,機械的點了點頭。柔荑見箬竹不語,又問道:「錦美人緣何要謀害公主?可是卿答應之死與錦美人有關?」

    箬竹聽到柔荑問起卿答應的事,不愈再語,柔荑見狀,給皎月使了個眼色,皎月收到後悄悄退了出去。柔荑也不說話,只看著箬竹,箬竹跪在地上,露出頹敗的氣息。不一會兒,皎月氣喘吁吁的跑進來,對著柔荑道:「主子,方纔,錦美人被抓去了明黃殿,似是與卿答應之事有關。」

    箬竹聽了,癱坐在地上,柔荑這才對著箬竹道:「紙包不住火,錦美人做了這麼多喪盡天良之事,早晚要被查出來,如今皇上已是下了決心,你在這裡維護錦美人已沒任何意義,不若想想怎麼保護家人。」

    箬竹抬起頭來,又一次盯著柔荑道:「娘娘真能保箬竹家人不死?」

    柔荑點點頭,道:「本宮盡力。」

    箬竹此時已無了任何辦法,只得道:「卿答應之事,是之偌做的,奴婢也不是全部清楚,但卿答應殿內的花瓶確實有毒,奴婢聽之偌說若是卿答應一直用這個花瓶,懷胎十月,毒已入髓,連神仙都救不了。」

    柔荑仔細聽著,心裡回想當時讓皎月去查探夕顏閣的事情,當時的注意力都在白碳以及胭脂水粉上,竟沒想到是花瓶,錦美人好毒的計謀。

    柔荑點了點頭,又問道:「你可知宮裡有誰在為錦美人賣命?」

    箬竹想了想,說出了幾個名字,柔荑記在了心裡。

    此時的錦美人正在到處找箬竹,宮人把紫煙宮翻了個裡裡外外,亦沒有找到箬竹,有人提到箬竹是不是給主子拿燕窩,這時錦美人才想到,箬竹不見了這麼久,錦美人心裡也是有些慌,忙派人出去找,殊不知大禍就要臨頭。

    柔荑見箬竹已把知道的大概都說了,便說道:「你先在這,等會本宮會叫你過去,你知道該怎麼做,兄弟姐妹便看你的了。」

    走出仁思堂,柔荑忙對皎月說道:「你速去夕顏閣,看花瓶還在否。本宮先去明黃殿,等會你自來。」

    皎月應了,匆匆往夕顏閣跑去,柔荑轉身往明黃殿去,走了兩步,覺得自己勢單力薄,遂先來到蕊珠殿,蕊婕妤正在整理公主的東西,柔荑直截了當的說道:「本宮已知是誰害了公主,害的你如此悲慘,你可願與本宮同去,親眼看看這個仇人?」

    蕊婕妤一聽,馬上站起來,眼中露出凶光,道:「是誰?是誰害了卿兒?」

    「是錦美人。」四個字從柔荑嘴中緩緩吐出。蕊婕妤怒道:「真的是她,難怪她會那麼好心來看卿兒,竟如此歹毒,本宮現在就去找她。」

    蕊婕妤說完便要往外衝,柔荑伸手攔住道:「現在去,只會打草驚蛇,不若跟本宮一起去找皇上,讓皇上好好看看這個蛇蠍毒婦。」

    「嗯。」蕊婕妤點了點頭,跟著柔荑一起前往明黃殿。

    柔荑來到明黃殿門口,皎月已候在那裡了,皎月神色十分開心,柔荑小聲道:「收起笑容來。」

    皎月這才察覺到自己的失色,忙收起神色道:「主子,奴婢方才到夕顏閣,在門口發現了晴兒,晴兒手中正抱著花瓶。」

    「晴兒?」柔荑輕聲驚呼起來,皎月點了點頭,指向左方,晴兒果真站在樹下,神色甚是淒苦。「晴兒怎麼說?」柔荑追問道。

    「晴兒已經不能講話了。」說到這裡,皎月的聲音也略微低沉一些,然後又補充道:「但是晴兒寫了一份血書,在這裡。」皎月掏出血書,柔荑快速掃了一眼說道:「本宮先進去,你去陪著晴兒,防止她有什麼不測,待會本宮再喚你進來。」

    明黃殿內,皇帝把玩著公主的小玩具,神思恍惚,柔荑帶著蕊婕妤進了門,看到皇帝如此神色,叫道:「皇上,臣妾有要事求見。」

    皇帝抬頭,看到柔荑帶著蕊婕妤,心裡一陣生厭,說道:「若是為她求情,可以出去了。」

    柔荑明顯看到蕊婕妤眼中的淚,回過頭來,柔荑說道:「啟稟皇上,臣妾近日是為小公主之事來的。公主,公主她不是悶死的,是被人害死的。」

    「你說什麼?」皇帝激烈的回應道。柔荑也不急,走到皇上身邊,輕輕說道:「皇上莫急,且聽臣妾一一道來。」

    柔荑便講了自己如何撿到珠釵,又如何生疑,再把箬竹生擒之事,皇帝聽完,道:「帶那個賤婢上來。」

    箬竹很快被帶了上來,皇帝見到箬竹,似是要將她撕裂,箬竹嚇得渾身發抖,不敢抬頭。柔荑輕聲說:「箬竹,你且把事情一一道來,不得隱瞞。」

    箬竹點了點頭,將事情經過講了出來,剛講完,蕊婕妤衝了上去,一把扇在箬竹臉上,凶狠的罵道:「賤婢,你還我卿兒,本宮要將你碎屍萬段。」

    柔荑上前將蕊婕妤拉回來道:「箬竹確實該死,但一個小小的奴婢怎會敢謀殺公主,可有人指使?」

    箬竹趴在地上道:「是,是,錦美人讓奴婢這麼做的,錦美人威脅奴婢,若是不做,便要奴婢的家人去死。」

    「一派胡言,錦美人怎會無端加害卿兒,定是這賤婢想開脫罪名,拉人,把她拉下去斬了。」皇帝聽了箬竹的話,更加憤怒,吼道。

    柔荑攔住道:「皇上且慢,請聽箬竹講完再殺她不遲。箬竹,你快說,為何錦妃要這麼做。」

    箬竹望了柔荑一字一頓的說道:「因為公主體內的毒是從卿答應身上傳來的,錦美人謀害宮妃,如今怕行跡敗露,這才對公主痛下殺手。」

    「你,可有憑證?」蕊婕妤的聲音有些顫抖,似是很吃驚。

    箬竹此時已到了情緒的極點,反而比較平靜的說道:「卿答應宮裡的花瓶便是鐵證,太醫拿來一看便知。」

    皇帝說道:「什麼花瓶?拿出來。」柔荑忙叫皎月,皎月帶著晴兒進了殿,皎月跪下道:「啟稟皇上,奴婢今日去夕顏閣,遇到晴兒抱著花瓶,晴兒被人下了啞藥,已不能言語,只能寫了血書,請皇上過目。」

    皇帝接過血書,先說道:「立刻去請太醫。」然後又打量起晴兒,似是覺得有些眼熟,打量片刻,皇帝攤開血書,滿滿都是錦美人對卿答應和晴兒的陷害之事,柔荑仔細觀察皇上,見皇上的眉毛越來越皺,已是十分憤怒,只見皇帝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去把錦美人給朕帶來。」

    不一會兒,錦美人被帶到了明黃殿,一進來見到柔荑和蕊婕妤坐在一旁,箬竹跪在地上,心裡大叫不好,定是公主之事被發現了,箬竹這個賤婢,一點都不中用。錦美人心思千回百轉後,擠出笑容道:「今個是怎麼了?大家都在這裡,箬竹,可是你犯了什麼事?快從實招來。」

    柔荑冷哼一聲道:「錦美人還是莫裝了,自己做的好事自己清楚。」

    錦美人一聽這話,頓時不高興了,回道:「德貴妃這話是怎麼說的,臣妾做了何事,還請德貴妃給個名話。」

    蕊婕妤忍不住了,大聲說道:「你謀害公主,加害與我,還想裝傻不成?公主那麼小,你怎麼下得了手,真是蛇蠍毒婦。」

    錦美人聽到這裡,露出困惑的表情道:「皇上,臣妾不知蕊婕妤在說什麼,可是有什麼誤會?亦或是有人要陷害臣妾,請皇上為臣妾做主啊。」

    一直不出聲的皇帝此時發聲道:「箬竹,你說。」

    箬竹小心的看了下錦美人,錦美人的眼中似要噴出火來,咬牙道:「箬竹,想清楚說話,若有人威脅你,說出來本宮替你做主。」

    柔荑怕箬竹臨時叛變,也說道:「箬竹,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皇上和本宮在這裡,定會給你一個公道。」

    箬竹十分難受,閉上眼睛,半晌才說道:「主子,您忘了您讓奴婢去悶死公主之事了嗎?」

    「你說什麼?你這個賤婢,休要嫁禍本宮。」錦美人一聽便炸了毛,衝上去啪啪兩掌,箬竹的嘴角直接滲出了血。錦美人顧不得理會箬竹,忙對著皇上哭道:「皇上,臣妾不知箬竹在說什麼,什麼謀害公主,臣妾從來沒想過,再說臣妾為何要謀害公主,是德貴妃,定是德貴妃,她一向不喜臣妾,定是她收買了箬竹,要至臣妾於死地啊,皇上。」

    此時太醫已在側殿檢查完花瓶,過來稟報道:「啟稟皇上,德貴妃娘娘,花瓶內壁是拿夾麝香長期浸泡的,卿答應一直將花瓶放在屋內,不知不覺體內已有麝香沉積。」

    「為何一直沒查出來?」皇帝瞪著眼睛問道。

    太醫有些緊張,擦著額頭的汗道:「揮發劑量很小,實難察覺。請皇上贖罪。」

    「你們這幫庸醫,要你們有何用。」皇帝罵道。

    柔荑見皇帝的怒火正在轉移,忙拉回來道:「錦美人,這花瓶便是你公主的原因。你先是嫉妒卿答應有孕,試圖用麝香來使她小產,誰知卿答應還是生下了公主。接著公主生病,你怕行跡敗露,這才匆忙殺人滅口,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好狡辯。」

    錦美人從太醫進來便有些慌亂,但仍嘴硬道:「你有什麼證據說這花瓶是本宮的?」

    此時在一旁的晴兒呱呱叫了幾聲,似是急著要表達什麼,柔荑見狀道:「給晴兒紙和筆。」

    晴兒接過匆忙寫了幾個字,然後又從懷中掏出一個一模一樣的花瓶,晴兒拿起紙,只見上面寫著花瓶是從錦美人的殿內拿到的。

    皇帝此時已是全然信了,把血書扔到錦美人臉上道:「你這個蛇蠍毒婦,平日打壓妃嬪,欺壓奴婢,朕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今您越發狠毒,連孩子也不放過,朕,朕……」

    皇帝的手已經在發抖,整個聲音啞的也說不出話來。錦美人看了血書,整個人也是癱了,又見皇帝如此,嘴裡只剩下:「皇上,你聽臣妾說……」亦是哽咽的說不出話

    半晌,皇帝說道:「將錦美人壓下去,朕不想再聽到她的聲音。」

    錦美人此時是真的信了,皇帝一時半刻不會原諒自己,擦乾眼淚,站起來道:「拿開你們的髒手,本宮自己會走。」

    柔荑端坐在那裡,看著錦美人一步步走了出去,直到消失在殿門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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