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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文 / 木梵

    顧且喜只認定一點,自己只要守著自己的婚姻,守著自己的家就好……她才不理別的事情,打定主意裝聾作啞,做自己的大旗永遠迎風招搖。可是,對待趙葦杭,且喜也不是不彆扭的,不知道是該自己心虛還是該他心虛,反正對著的時候,就是很不自在。就連親密的時候,例行公事的擁抱下,且喜都自動省略了,對付過吧。

    吳荻以那樣的姿態出現之後,且喜就覺得她變得無處不在似的。

    一樣是例會後一群老師都坐在辦公室裡面閒聊,可且喜就是覺得吳荻總是若有所思的盯著她看。並不是她疑心重,她偶爾回頭,就能迎到吳荻的微笑,可那微笑裡面,都是淒涼,沒有一點暖意。

    且喜轉回身體坐定,看不到,什麼都沒看到。她才不想知道趙葦杭和這個超人般厲害的吳荻之間有什麼事情,那不是自己該操心的。且喜又一次重複,給自己催眠,和我無關,然後堅持靠到下班時間,關掉電腦,回家。

    剛出樓門,且喜就想再溜回去。吳荻赫然的靠站在一輛車旁,明擺著是在等人。

    「顧老師!」一個招呼,就把且喜釘在那裡。

    「吳老師,您還沒走啊!」且喜再不情願,也得聽令挪動自己的腳步了。伸手不打笑臉人,兩個人都客氣得很的寒暄著。

    且喜奇怪,她找自己幹嗎?

    「我回家也是一個人,不知道方便不方便請你吃個飯?」

    且喜連忙客套,「怎麼好再讓您請啊,」想到這裡就鬱悶,但還不得不說下去「這次怎麼都該輪到我請您了!」

    且喜咬咬牙,厚著臉皮的繼續說:「可是這個時間,我得回家做飯。」看著吳荻毫不掩飾的刷的煞白的臉,且喜實在是不好意思再說什麼了。

    如果,吳荻這樣直白的表現,她都還當他們之間沒有什麼,那她也太傻了點。可是,她接近自己幹嗎,不是找不痛快麼!再說了,自己可沒有自爆**的習慣,不回應任何試探和提問。

    都知道這個女人的目的不單純,且喜實在沒有應酬她的心思,「不好意思,我先走了,再遲好菜就要被挑光了。」再普通的話或者也會刺激到她,果不其然,這個美女的臉竟然不可思議的更白了。

    看著這樣的吳荻,且喜想,得收回自己對她厲害的評價,現在的吳荻,整個一個弱質女流啊。

    吳荻的下句話,馬上顛覆了且喜的新判斷。

    「那我方便不方便去你家裡坐坐?」

    且喜瞋目結舌,形勢逆轉啊!欠人家一頓飯,現在,人家說要請你吃飯,你說不去,說要到你家裡坐坐,你怎麼拒絕?且喜是徹底無語,還要在一個單位工作,自己還得為人家服務,難道真的明砍,說他們的事情自己沒興趣摻和?!

    且喜還是虧了這兩年的鍛煉,知道拗不過這位吳美人,整整一個引狼入室,還是臨危不亂,扯出了一個笑容撐場面,「歡迎歡迎,那我就……」

    且喜的話還沒說完,手機就響了,她從來沒覺得鈴聲這麼悅耳過,即使是剛擁有手機的時候,傻傻等著它響的時候,都沒覺得有此刻的動聽。

    指鹿為馬,顛倒黑白,不論是誰,金蟬脫殼,且喜心裡念叨著,接通電話。

    「顧且喜?」竟然是趙大人的聲音。且喜想,這不是趁我病要我命麼,這個火上澆油的,真是個衰神。

    「嗯。」醞釀好的雀躍、驚喜加迫切的偽裝,此刻通通派不上用場了。

    「下班直接去爸媽那裡吧,我一會過去。」

    「哦,哎?」且喜也沒料到,竟然絕處逢生,忙一口答應,「好,好,我馬上過去,需要買什麼東西麼?」

    那邊的趙葦杭也有點不適應且喜突然的熱情,她最近似乎都和自己沒什麼話說。「不用。」

    且喜掛斷電話,馬上抬頭,帶著很真誠的歉意說:「您看,真是不好意思,今天家裡有事,咱們改天再約吧!」真是怕了吳荻,知道自己遠遠不是對手,且喜沒等吳荻有什麼進一步的表示,就很迫切的忙亂的先走了。

    進了婆家的門,且喜先是看了看婆婆的臉色,還好。然後就是例行訓話開始。

    「且喜,你們都忙什麼呢?」

    且喜忙把最近的情況匯報了一下,關於趙葦杭同志的,她描述的特別詳盡,幾點起床,幾點回家,胃口如何,晚上睡多久,一一道來。看婆婆似乎還算滿意,且喜才放鬆下來。

    「每天做飯辛苦吧,你爸媽在國內的時候,你們還能去吃兩頓,現在都是你自己忙。」婆婆喝了口茶,才繼續說:「你們其實可以每週回來兩次,你也好歇歇。等到身子不方便的時候,就乾脆每天過來。」

    身子不方便!婆婆在家裡自己發揮想像力呢啊!不知道他們防護措施做得多好,哪裡會有孩子。心裡雖然很不以為然,但且喜還是很配合的不好意思的笑著,這個就是剛剛救自己於水火的恩人啊,且喜今天看婆婆都覺得比往日親切!

    一個人抗了一會,又去廚房裡裡外外沒事找事忙了一會,才終於盼到公公和趙葦杭一起進來。

    且喜始終覺得婆家的氣氛很詭異,一家人難得聚在一起,誰也不開口。她也瞇著,槍打出頭鳥,沒必要靠一己之力打破什麼尷尬的局面。

    食無言的吃完飯,且喜在車上揉著自己有點疼的胃,不說話就只好埋頭苦吃,吃得有點多不說,還有點消化不良。

    趙葦杭遞過來一瓶水,「喝點水。」

    且喜接過來,灌了一口,今天見到的都是狠角色,能平安度過,實屬萬幸,自己的胃不糾結才怪。現在是內憂外患,沒個太平日子好過。看看身邊的趙大爺,還面無表情,老神在在的樣子,真是看了就討厭。可是,現下這種賠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覺還不算是最高峰,那時都這麼稀里糊塗的過來了,又何況現在。

    記得那時剛結婚一周不到,趙葦杭就突然接到任務,要到防汛的一線去。當時正值盛夏,險情是不可預估的。他走了,正好給了且喜喘息的時間,也給了她身體修整的時間,她覺得,自己都要痛斃了。

    再之後,且喜在一個清晨,忽然就發現內褲上的血跡,再笨的她,也知道,自己用虛驚一場交付了自己的婚姻和自己的將來。很奇怪,且喜手裡攥著換下來的內衣,雖然流著淚,但卻一次也沒有想到秦閔予。

    且喜病倒了,她覺得自己就是在房間裡面苟延殘喘的活著,靠著床頭的水吊著命。雖然以前也是覺得,孩子只是一種可能,但是,懸心了那麼久,竟然在結了婚之後,就突然塵埃落定了,這一切,真是徹底把且喜打倒了。

    當時,且喜的父母正在準備出國的事情,以為她在新婚,他的朋友什麼的或者也是以為如此吧,沒人跟她聯絡。她孤零零的自己躺在那裡,什麼都不想,醒了還能睡著,真是昏睡不知時日過。

    後來,且喜就覺得有人拍打自己的臉,喊著:「顧且喜,顧且喜!」

    或者,就是在很迷茫的時候,趙葦杭的出現把她從那種完全低迷的狀態中拯救出來,才讓且喜似乎看到了光亮以外的一種很平淡的、實在的生活。不知道是她抓住了稻草,還是稻草糾纏網住了她,她在一步步的將錯就錯中,繼續著她的婚姻生活。

    「顧且喜!」趙葦杭的不耐煩的聲音忽然響起。

    「哦?」

    「下車!」

    且喜回神時,就看到趙葦杭的臉近在眼前,似乎呼吸都會吹亂他的頭髮。他的手臂繞過她的身體,正在試圖解開她的安全帶。且喜都能猜出來,他下個動作就是把她踢下車。

    她想拉開他的手,自己來,可用力的時候,反把趙葦杭的手指卡在裡面。趙葦杭得更加靠過來,才可能解放他的手。他整個人貼過來,因為要看清楚裡面,他的頭也俯了過來。

    且喜記憶中似乎沒有在臥室以外的地方離他這麼近過,她忽然有點緊張。她想動一動,就挺了下胸,挪了挪腿,好像這樣,就有距離了,沒料到正趕上趙葦杭把右手也伸過來解圍,她的胸迎上了他的手,腿也緊貼到他的腿上。且喜的臉騰的一下紅透了,整個人都馬上向座位裡面擠回去,手臂環在胸前。

    趙葦杭倒似毫無知覺一樣,面不改色的把左手拿出來,解開安全帶,右手順便就把且喜推下了車,就差再給一腳了。且喜抱著肩膀下車,心裡憤恨的想,什麼東西,佔了便宜還裝正人君子,偽君子!道貌岸然,哼,鄙視!然後揚著頭就自己上樓了,完全忘記了包還在車裡面,自己根本沒門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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