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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宰相公子 文 / 石楠

    金琳愣了下神,茫然道:「宰相家大公子?是來找我的嗎?」看樣子當個紈褲子弟也不容易呀,她這才過來多久呀,就開始見完這個又見那個的。「我可以不去見他嗎?」金琳問。她極怕在人前露出馬腳,然後被人火刑了。金琳現在最大的希望便是立即天黑,然後睡覺,一覺醒來,美好的文明社會就在向她招手。

    舒同低頭回道:「恐怕不好,靜書公子大約是來向少爺你賠禮的,若是不見,未免太過不近人情了。」

    金琳停下腳步問道:「就是他令我受傷的?」

    舒同也停了下來,低頭答道:「令少爺受傷的是宰相家的小公子,不是大公子,不過小公子聽說被宰相大人打了板子,在家臥床休養呢,所以不能親來賠禮道歉。」如果將軍大人肯和宰相一樣嚴格地要求自家的孩子,那麼眼前的這個少爺的性格就不會如此頑劣不堪了。

    金琳問道:「我頭疼得很,之前發生的事情記不清了,不如你給我講講,免得我說錯什麼。」看樣子必須去面對了,至少要先把今天糊弄過去,有的事情不問是不行的了。

    舒同於是又把前日裡發生的事情講了一次。金琳聽完後,有些目瞪口呆:敢情自己攤上了這麼一個不講理的角色呀,難怪方才聶無憂的丫鬟那麼怕她了。

    說話間便到了前廳。這裡是將軍府接待客人專用,房間寬敞明亮,裝潢簡潔大氣,屋子正中的牆上掛著一副猛虎下山圖,圖的下面便是茶桌與靠背椅。屋裡的四個角各有一個木架,木架上擺著蘭草與小盆的迎客松。除了正中的牆壁空置以外,另兩面牆靠牆處都是滿牆的博古架,架子上放置著各色的古玩。

    金琳一進門,便看到了正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的宰相家大公子汪靜書。金琳在心裡暗讚道:好一個翩翩佳公子啊。這位汪靜書公子,年約二十歲上下,身材略瘦,但是個子很高,身穿一件白色長衫,長衫的領口、袖口與衣擺上繡有暗銀色的花紋。烏黑的長髮挽成髮髻,髮髻上套著一個白玉冠,一支白玉釵從玉冠中穿過,黑髮下面色如雪,雙目如星。

    單從相貌來說的話,汪靜書與舒同其實可以說是不相上下的,但是從氣質上來說可就有雲泥之差了。舒同總是低著頭小心翼翼,整體上來說基本沒什麼氣質可言,而汪靜書卻是溫潤如玉,一看就知道是出自書香世家,一舉一動都顯得那麼恰到好處。

    打量是打量過了,汪靜書卻依舊是笑著站在那裡,也不先開口說話,難道就要這樣一直站著?金琳硬著頭皮照著電視裡學來的姿勢與腔調,上前行禮並說道:「讓公子久等了,失禮失禮!」此言一出,汪靜書與舒同一起愣了一下。金琳自省道:難道姿勢和台詞不對嗎?看來果然是說多錯多呀,要注意了。

    其實她是會錯意了,汪靜書與舒同都是詫異她為何會這樣客氣,僅此而已。

    宰相公子一愣之後立即回過神來。抱拳道:「哪裡哪裡。在下此番前來。是替舍弟向公子賠禮道歉地。還望公子大人有大量。原諒舍弟地年幼無知。」

    金琳咧嘴笑了起來。她第一次在現實裡聽到這種很拗口很酸腐地對白。一時沒忍住就笑了出來。

    宰相公子看到金琳地笑容時。再次愣住了。他以前也曾經見過聶無恨一次。不過那次是他在馬車上。從市集經過。但是馬車卻因為擁擠地人群被堵在了街口。問過下人。才知道造**群擁擠地原因正是眼前這個笑得很陽光地聶無恨。他從馬車裡朝外看了看。正看到在砸人家店舖地聶無恨滿臉戾氣、橫眉冷眼、咬牙切齒。那個樣子讓他記憶深刻。後來一問原因。才知道是聶無恨買了那家店地玉器。在半路摔壞了。回去叫店家換。店家自然不肯。結果聶無恨一怒之下。便將人家地店舖掀了個底朝天。

    金琳知道自己笑得似乎很不是時候。於是趕緊收起笑容。正色答道:「哪裡。之前地事情我也有不對地地方。並不是小公子一人地責任。」

    這時。有丫鬟前來上茶。從金琳身邊經過時。金琳側身讓她。誰知她也低著頭讓開。兩人這麼一讓。竟然讓到一處去了。滾燙地茶水潑了金琳一身。那丫鬟臉都嚇白了。「撲通」一聲跪到地上。把托盤放在一邊。也不怕地上灑著地茶水沾到頭髮上。竟然就咚咚地磕起頭來。一邊磕頭一邊哭喊:「少爺饒命!少爺饒命!」

    金琳顧不得手臂上傳來地疼痛。趕緊地把磕頭地丫鬟從地上拉了起來。皺眉道:「你這是幹什麼呀。血都碰出來了。」那丫鬟臉色蒼白。渾身顫抖。頭髮因為地上灑地茶水而濕了不少。沾在一張慘白地臉上。額頭也磕紅了一大片。有局部擦破了皮。殷紅地血珠從傷口冒了出來。臉蛋上滿是淚水。看起來可憐之極。

    汪靜書曾聽說過將軍府打死下人的事情,又見丫鬟被嚇成這樣,便知道傳言不假,他開始擔憂起這個丫鬟的命運起來,但是她畢竟是將軍府的下人,而且他自己本身也是來賠禮道歉的,就算是聶無恨要當面杖殺這個丫鬟,他恐怕也只能是無可奈何。

    舒同不動聲色的垂首站在一旁,就好像沒有聽到任何動靜似的。

    丫鬟顫抖的聲音說道:「少爺開恩,求少爺開恩。」

    金琳盡量忍住疼,把聲音放得溫柔,輕聲道:「你別哭,快去找些燙傷的藥來,還有,順便清理一下你額頭上的傷口。」

    那丫鬟哭得抽抽噎噎地,一時沒把金琳的話聽進去,又或者是聽到了,沒反應過來,依舊站在哪裡,渾身顫抖著等死。金琳抽了一口氣,手臂上的燙傷越來越痛了,於是忍痛呵斥道:「還不快去!」

    這一聲呵斥到底是讓丫鬟回過神來,應了聲是,然後飛快的跑了出去。

    舒同走上前來,托起金琳的手臂,小心地將她的濕透了的袖子朝上卷,但是因為方纔的耽擱,手臂上的燙傷已經起了泡,衣服粘在了傷口上,舒同這麼一動,竟然痛得金琳直抽冷氣。「少爺你忍忍,如果不把袖子捲起來,一會兒會更痛。」

    袖子捲起來後,露出一截雪白細嫩的手臂,手臂的一面上,有一大片紅通通的燙傷,燙傷的中間起了三四個水泡。本來這燙傷並不算嚴重,但是放在金琳漂亮好看的手臂上,就顯得十分的觸目驚心了。

    汪靜書見舒同捲起了聶無恨的袖子,於是朝聶無恨露出的手臂看了一眼,然後便趕緊將頭轉了開來,那種白白淨淨的手臂,讓他覺得自己看到的是女性的手臂,這大大的違背了他的道德標準。汪靜書轉頭看見自己帶過來賠禮的禮品裡面有一盒藥膏,想起這藥膏有治療刀傷燒燙傷的功能,於是趕緊從一大摞的禮品裡將盒子扯了出來,遞給舒同道:「這是皇上賜給家父的療傷聖藥,舒護衛看看現在能用不能用?」

    舒同道了聲多謝,接過盒子打開,用食指挑了一點藥膏湊到鼻前嗅了嗅,然後將金琳拉到桌邊,把盒子放到茶桌上,用手指沾上藥膏在金琳的手臂上抹著,一邊抹一邊解釋道:「這藥對燙傷很好,越早上藥對傷口的恢復就越有效。」

    金琳低頭看著舒同修長的手指在她的手臂上來回抹動,心裡微微有些異樣的感覺。冰涼的藥膏粘上火辣辣疼著的皮膚後,一股沁涼傳進肌膚,立即讓疼痛得到緩解,肌膚上的紅色緩緩褪去,漸漸地恢復成了正常的顏色。這藥簡直比現代的燙傷膏還管用啊,金琳在心裡讚歎著。抹完藥後,紅腫便都消了下去,只是那三四個水泡還不見好,舒同蓋上藥盒道:「大約中午就能痊癒,少爺不用擔心。」金琳點了點頭,小心地將袖子放了下來。

    這時丫鬟取了藥急沖沖地跑了進來,看到金琳後,將藥顫顫巍巍的遞上前來,聲音顫抖道:「少……少爺,您的藥。」金琳看了一眼丫鬟遞上來的藥,那盒子跟宰相家送來的一樣,於是笑道:「我已經擦過藥了,倒是你的傷口還沒擦,自己下去處理一下吧。」那丫鬟不停地說著「多謝少爺」,然後激動地跑了出去。

    汪靜書見這將軍公子的行為並沒有如傳說中的那麼暴戾殘忍,反而是處處透著和善和親切,心說傳言果然不可信。「在下就先告退了,公子好好休養吧。」汪靜書行著禮道。

    金琳笑了笑,慚愧道:「實在是抱歉,鬧得你連茶都沒有喝上一口。改日再專程請你喝茶,如何?」

    汪靜書笑道:「好,那在下就等公子相邀了,告辭。」

    舒同將汪靜書送了出去,回來後站在一邊,靜靜地打量著坐在椅子上的金琳,目光不再如之前的平靜恭謹,而是帶著一些疑惑及放肆。

    「你到底是誰?」舒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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