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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 月下 文 / 石楠

    金琳心情十分不好,見汪靜嵐上前搭話,也不回答,只是笑瞇瞇的看著他。汪靜雲冷哼道:「沒教養的果然不一樣,連禮貌都不懂。」

    汪靜嵐按了一下汪靜雲的手,然後繼續笑道:「聶公子可是還在生在下的氣?哎哎,之前的事情的確是在下的不是,在下向聶公子賠罪了!」說罷拱手深深地作了一揖。見金琳依舊不答話,汪靜嵐抬起頭來笑道:「聶公子的傷大約是好了吧?」

    金琳笑瞇瞇地把目光從汪靜嵐的臉上移到了他的臀部,點頭答道:「是啊,承蒙汪二公子關心,在下傷好了,看樣子汪二公子的傷似乎也好了?」

    汪靜嵐臉色僵了一下,身邊的汪靜雲又想說話,卻被他再次按住了手。深吸了一口氣後,汪靜嵐道:「在下三兄妹將在重陽之日舉辦菊花宴,還請聶公子賞臉參加,算是在下為之前的事賠禮道歉了。」

    宴無好宴,金琳從汪靜嵐臉上隱忍的神色,便猜到他定是想到什麼法子來整治自己了,不過,躲避也不是辦法,躲得了一時躲得了一世嗎?倒不如去看看這小子到底能玩得出什麼花樣。於是,金琳笑著點了點頭道:「賠禮道歉不敢當,不過在下怎麼好辜負汪二公子的美意呢?」

    汪靜嵐呵呵一笑道:「那就一言為定了!」那急巴巴的語氣,就好像生怕人家不知道他有陰謀似的。汪靜嵐說完後,興沖沖地拉起一臉不樂的汪靜雲的手,朝金琳揮了揮手後朝另一邊走去,走到幾十步外,便見他湊到汪靜雲的耳邊說了句什麼,汪靜雲臉上的不快便立即消失了,還回過頭來,不懷好意地沖金琳笑了笑。

    金琳目送著那兩兄妹漸漸遠去的背影,不免有些哭笑不得:這兩人如此明晃晃地算計,未免顯得頭腦太過簡單了一點,這實在是非常可笑的一件事情,但是一想到這兩人傻頭傻腦的傢伙想算計的人是自己,又覺得似乎有些笑不出來了。

    金琳正走神呢,就聽到一個愉快的聲音喚道:「聶公子,你也來賞月?」金琳回過頭來一看,微笑著朝她走來的人正是方才離去那兩兄妹的哥哥,大公子汪靜書。儘管金琳十分的不喜歡他的弟弟妹妹,但是對這個哥哥卻是很有好感的,於是笑道:「是啊,好巧!」

    汪靜書走到金琳跟前笑道:「在下還欠著聶公子一頓飯呢,要不今日在下請公子喝酒?」

    金琳點頭道:「好啊,舉杯邀明月嘛,不喝酒只賞月未免太冷清。」於是汪靜書前面帶路,金琳與舒同緊隨其後,來到州橋附近的一家酒樓裡。

    這家酒樓臨著州橋,取名得月樓,臨橋一面除了一樓以外,二樓、三樓、四樓與頂樓,都朝外挑著極為寬大的平台。坐在平台上,能很清楚地看到水波潺潺的汴河,以及州橋與明月在水波中的倒影。這二樓的平台算的是普通的價格,三樓、四樓加收十兩銀子的茶水費,頂樓只接受預定,並且加收二十兩銀子的茶水費。雖然這裡的收費如此昂貴,但是每層平台卻都已經是滿員,幸好頂樓上有汪靜書預定的位置。

    汪靜書點了兩壇桂花酒。而後又點了些熟食與一些佐酒地小菜。待店夥計離開後。轉頭朝著金琳呵呵笑道:「聶公子。不如今日喝個不醉不歸?」金琳覺得汪靜書今日有些奇怪。他不像個喜歡喝酒地人。為什麼今天會一反常態地邀請自己喝酒呢?難倒是心情不好?可是看他笑呵呵地。又不像是心情不好地樣子啊?

    不過。管他呢。既然他想喝酒。那就喝吧。反正不會有人總是打電話過來勸自己少喝點。不會有人擔心自己喝了酒胃會不會疼。也不會有人因為自己胃疼就跑前跑後地買藥遞水了。這圓圓地月。是不是也照著那個曾經地世界。也照著那些她記掛著地人?金琳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地明月。笑道:「好啊。不醉不歸。」

    舒同站在金琳地身後。聽她說那句「不醉不歸」。剛想上前勸她不要喝酒。就聽到汪靜書笑道:「舒護衛。不如坐下來一起喝酒吧。今日中秋。大家都痛快痛快吧。」金琳回頭笑道:「咱們今天比比酒量。」

    舒同低頭看了一眼言笑晏晏地金琳。遲疑了一下。然後點頭道:「恭敬不如從命。」說完後一撩袍子坐在了金琳身邊地空位上。

    金琳與汪靜書都一臉詫異地看著他。他卻一副老神在在地樣子。然後乾脆轉頭望月去了。話說這酒樓地桌子。都是四方地八仙桌。汪靜書坐在金琳地對面。獨自佔據了一方。金琳佔據了一方。不管是從哪個角度來說。舒同都應該選擇另外兩方空餘地位置。但是他偏偏和金琳擠在同一方上……

    舒同要和自己擠在一起。金琳也不好意思叫他起來。也不好意思換個位置另坐一邊。只得稍稍挪開一下身體。避免彼此間太過親密擁擠。

    不一會兒,桂花酒便呈了上來,佐酒小菜也陸續的端了上來,店夥計拍開罈子上的泥封,一股濃郁的桂花香氣混合著酒香撲面而來。那夥計雙手捧著罈子,給三人每人斟了一大碗酒,然後笑道:「給位嘗嘗,這是去年中秋下的桂花泡的酒,我們掌櫃的窖了一年呢。」

    於是三人很給面子的端起碗喝了一大口,金琳與汪靜書嗆得劇烈地咳嗽起來,只有舒同對著滿臉失望的店夥計不冷不熱的讚了一句:「好酒!」

    店夥計悻悻地走了,下樓時嘀咕了一句:「不會喝酒還叫那麼多,真是……」

    汪靜書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咳,哈哈一笑道:「這酒好烈。」說完看向還在咳的金琳,見到舒同正有一下沒一下的給她順著背,不由得微微一怔,然後笑道:「來來來,再喝。」說完也不等金琳與舒同端碗,自己又咕隆咕隆地喝了一大碗。

    金琳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她以前曾經喝過酒,不過僅限於啤酒以及勾兌過的洋酒,這種高純度的白酒還是第一次喝,所以嗆得厲害。而汪靜書顯然也是沒怎麼喝過酒的,否則不會也這麼嗆,而且看他方才喝酒的那個架勢,的確是有心事的樣子。

    「你怎麼了?心情不好嗎?」金琳站起身來,按住汪靜書準備去拿酒罈子的手,問道。

    汪靜書一大碗酒下肚,只覺得從嘴到喉嚨再到肚子裡,一股火辣辣的灼痛,但是這灼痛之後,又是一股暖暖的熱氣從腹部衝將上來,直達頭頂,被這股子熱氣一沖,頓時覺得腦子有些暈乎乎的了。「沒有啊,我心情很好。」汪靜書笑呵呵地望著金琳,拿開她的手,給自己倒了一大碗。

    金琳見汪靜書不肯說,也就不再追問了,於是坐下,三人碰了一下碗,將碗裡的酒一口乾了。不一會兒功夫,一罈子的桂花酒就喝光了,在座的三個人唯一還清醒著的只剩舒同了,汪靜書喝了幾碗之後,心裡的事兒藏不住,全都說了出來,原來,汪靜書本是想繼續外放的,他知道朝堂鬥爭激烈,所以想在外面圖個清靜,但是他的宰相父親卻不同意,說他年紀已經不小了,應該留在京裡,謀個好差使,然後娶妻生子。

    「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可惜……」汪靜書又喝了一口酒歎道。

    金琳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靜書兄,其實只要心自由,人在哪裡又有什麼關係呢?無論是朝堂還是江湖,只要你的心不受束縛,你就是自由的。」兩人喝得微醺後,便開始稱兄道弟起來。

    汪靜書手按在酒罈子上,靜靜地回味了一下金琳的話,然後猛然一拍酒罈子,哈哈大笑道:「枉我讀了那麼多聖賢書,卻不如賢弟看得通透啊,為兄的著相了,哈哈,今日解開了心結,我們當痛飲三大碗!」金琳也喝得七上八下了,聽汪靜書說要再喝三碗,歪歪斜斜地舉起碗讓他斟酒。

    舒同一把按住了金琳的手,從她手裡取走了碗,低聲道:「少爺不能再喝了。」金琳不滿地嘀咕道:「為什麼呀,大過節的也不讓人痛快痛快?」舒同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道:「難道少爺想醉後失言?」金琳高興得幾乎忘了這一檔子事兒了,被舒同這麼一提醒,頓時醒悟過來,趕緊裝醉趴到桌上。然後聽到舒同對汪靜書說道:「如果公子不嫌棄,就由小人替少爺喝了吧。」

    汪靜書已經醉了,哪裡管得著是誰在陪他喝酒,三大碗灌下去後直接就趴在桌上人事不省了。

    舒同結了酒錢,一手扶著東倒西歪的汪靜書,一手還要扶著走路踉踉蹌蹌的金琳,一路跌跌撞撞地下了樓,幸好在州橋不遠處碰到了正整準備回府的汪靜嵐與汪靜雲兩兄妹,於是舒同把汪靜書交給了他們,然後扶著金琳回了將軍府。

    將軍府的門房見了金琳,趕緊上前行了個禮,然後告訴金琳,將軍大人已經在書房裡等候她多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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