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章 大小姐 文 / 石楠
又話說金琳這邊,自從那日順利地與三當家碰了面之後,這幾天都美滋滋地在等鹽幫的消息。
等消息也不是坐著乾等的,杭州西湖金琳還從來沒去過,如今到了這裡,怎麼也要去看看,於是約了汪靜書和李裳雪還有吳雲一起搭馬車去西湖逛逛。
汪靜書本來說不去,他想留在衙門裡等鹽幫的消息,金琳覺得人多熱鬧些,再加上李裳雪也十分想去,若是汪靜書不去,她自然不好扔下他自己去,於是跟著金琳軟磨硬泡地把汪靜書說動了。
李裳雪去許文章那裡要了一輛馬車,車伕自然也是許文章家的,一行人上了馬車,朝西湖奔去。
因為只有一輛馬車,所以五個人擠在一起。
明顯的,舒同和金琳湊一堆,坐在左邊的軟凳上,而李裳雪和汪靜書湊一堆,坐在右邊的軟凳上,只有吳雲孤零零地坐在中間,怎麼看怎麼覺得有些多餘。吳雲自己也覺得形式不太對,找了個借口乾脆坐到車外面車伕的身邊去了。
只是,他這一走,原本不太明朗的局勢頓時明朗了起來,李裳雪湊到汪靜書耳邊小聲問道:「他們倆……是那啥?」
這麼小的空間裡,她的問題自然是大家都聽得到,金琳紅著臉扭頭看外邊,舒同衝著李裳雪笑了笑,乾脆把胳膊搭到了金琳的肩上,惹得李裳雪和汪靜書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汪靜書於是又想起了船上二人衣衫不整的那一幕,頓時覺得臉紅心跳了起來,低聲對李裳雪解釋道:「他們只是好兄弟,不是你想的那樣。」畢竟龍陽斷袖這種事情,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就算他自己並不反感,但是卻也不想鬧得人盡皆知,讓金琳下不來台。
西湖邊上是禁止馬車入內的。馬車只能停在外面,五人步行來到了西湖邊上。
春天的西湖,美得讓人心醉,垂到水面上的楊柳、倒影在湖面上的雷峰塔、岸邊盛開地桃花和海棠,無不讓人陶醉。
五個人一邊走一邊欣賞風景。走著走著距離就越走越遠了。金琳見人太多容易走散。乾脆就和汪靜書商議分開走。中午地時候在樓外樓碰頭就是了。
吳雲原本還是和汪靜書他們走在一起地。但是見李裳雪纏汪靜書纏得緊。根本沒有注意到還有他這個第三者在場。於是。吳雲識趣地放慢了腳步。讓那二人卿卿我我去。自己則換了條支路。直奔樓外樓去了。
再說金琳和舒同。原本是一前一後地走著。走到人少地地方。舒同就跨了兩步走上來。與金琳肩並肩地走著。瞅到四下無人地時候。便握住金琳地手。臉上掛出滿足地微笑。
金琳最初是有些顧忌地。怕被別人看到。但是想到自己和舒同都穿地男裝。手拉手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古代民風純樸。不會見到兩個同性走得近。就認為是玻璃或者蕾絲。於是也就坦然了。由他牽著。心裡暖暖地。
午飯是在樓外樓吃地西湖名菜。什麼醋魚呀。蓴菜湯一類地。幾人吃得是酒足飯飽。
其實西湖最浪漫地玩法是湖面泛舟。但是這五個人心裡始終牽掛著鹽幫地事。出來玩已經是有些勉強了。再要去慢悠悠地泛舟。實在是沒那個興致。於是。午飯過後便上了馬車。朝衙門去了。
馬車到了衙門。金琳等人下了車,朝衙門裡走去。還沒走進去,便聽到裡面傳來一聲清脆的呵斥:「許文章。你把欽差藏到哪裡去了,讓他出來見我。」
這聲音地主人也真夠猖狂的,居然讓欽差出來見她,汪靜書皺了皺眉,朝聲音傳來處走去,金琳等人自然是跟在後面去看看誰這麼放肆。
公堂的側屋裡,一個紅衣女子背對著門口,衝著坐在書桌後的許文章發著火,旁邊還站著兩個臉上帶著鞭傷的衙役,捂著半邊臉,一臉的委屈和恐懼。
「誰要見我?」汪靜書冷著聲音問道。屋裡的人這才注意到門口站著人,許文章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朝汪靜書行禮道:「汪大人回來了?」紅衣女子也轉過頭來,正是那日去鹽幫地路上遇見的那人,何竟天的千金何雨婷。
汪靜書朝許文章點了點頭,然後轉臉冷冷地注視著何雨婷。但是何雨婷卻沒看他,目光直直地盯著汪靜書身側站著的金琳。炙熱的目光,看得金琳萬分的不自在,覺得自己地臉都快給她的目光燒出洞來了,無奈之下只得咳了一聲,希望對方不要這麼無禮。
這一聲咳嗽,總算是喚回了何雨婷的神志,她挪開目光,打量了汪靜書一眼道:「你就是欽差?」
汪靜書皺眉道:「正是。」
何雨婷柳眉一豎,長鞭便朝汪靜書卷了過來,但是汪靜書身邊站著舒同和李裳雪,哪裡由得她胡來,長鞭還沒沾到汪靜書的衣角,便被舒同一把抓住了,汪靜書怒道:「想不到三當家的如此知書達理,他的女兒卻這般的蠻橫不講理。」
何雨婷狠勁兒地扯了扯長鞭,但是又如何扯得動,急得面紅耳赤,罵道:「你還有臉提我爹,若不是因為你們,他會被老爺子關起來嗎?你這個朝廷的走狗,到底跟我爹說了什麼?害得他惹怒了老爺子!」
汪靜書聽說三當家被大老闆關了起來,心裡也急了,示意舒同放手,然後正色問道:「姑娘莫不是誤會了,三當家說他是支持票鹽法的,並且答應去向大老闆說項,其餘並沒有說什麼呀。」
何雨婷收回了長鞭,知道自己不是這夥人的對手,又是羞又是氣,眼眶頓時通紅,淚珠在眼裡轉來轉去,就是不肯落下來。「你還抵賴?我爹從來都說他是支持票鹽法地,以前說這個,老爺子怎麼沒把他關起來?定是你們幾個使了什麼壞!」
汪靜書解釋道:「姑娘何不回去把事情問清楚了再來?我們真地沒有跟三當家的說過其他什麼話。」
何雨婷癟了癟嘴道:「還說沒有?鹽幫地兄弟都說我爹投靠了朝廷,所以才被關了起來,你還敢說沒有?」
汪靜書怒道:「簡直是胡說,你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做女兒地難道不清楚?別人說他投靠了朝廷,你就相信?」
何雨婷沒想到汪靜書會突然發火,被他嚇住了,但是一愣之後,細想汪靜書的話,又覺得好像是有些道理,自家的爹爹怎麼可能背叛老爺子投靠朝廷呢,這中間難道是有什麼人挑撥離間?
但是,何雨婷也不是個輕易肯低頭的人,把手裡的長鞭朝地上甩了一下,弄出很大的聲響,然後昂頭道:「本姑娘且去查查,若是你們搞的鬼,就算本姑娘粉身碎骨,也定要你們有來無回!」說罷,一跺腳一扭身,昂著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