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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021 爭吵 文 / 淡清幽

    寂靜的屋子裡,我的朗讀聲特別明顯,我覺得此時的自己非常像小學生成績往下掉,班主任找到自己瞭解情況,要我說一說自己是不是遇上什麼困難。

    終於把檢討書讀完了,我瞟了一眼霸王發現他悠然地喝著紅酒,可目光仍是落在我身上。他放下酒杯告訴我,他昨天和朋友在海南潛水,撈上來一顆珍珠,問我要不要。

    廢話,當然是要了,白給的東西怎麼可能不要,他一看就看穿我的想法,叫我自己去行李箱找珍珠。我飛快地跑去隔壁的衣間,翻出他的行李箱,果然看到一個小盒子,我興奮地打開盒子,瞧見裡面的珍珠很失望,不僅小就算了,還不是圓的,市場上一串都不到一百塊錢呢!也太摳門了吧!

    我拿起來聞,有一股海腥味呢!我進了臥室,霸王問我喜不喜歡,我覺得他就是來玩我的,只能昧著良心說喜歡。

    他說那你明天叫別人穿孔,當一條項鏈。不會吧!這顆破珍珠戴在脖子上,也太丟人了吧!還有啊!穿孔的錢都比珍珠值錢。我口頭上應著,隨手就把盒子胡亂扔進我的衣櫃裡。

    霸王雙腿盤坐在床上,背依著床墊,懶洋洋的鬆散樣,要不是不看他那張臉,身上的真絲睡衣,真的有幾分流氓樣,怎麼都瞧不出他是當兵的,對了,剛才他說自己寫了檢討書,也不知誰能把霸王管得嚴嚴的,不會是他老頭子吧!

    我坐上床,耐不住好奇,我小心翼翼地問霸王,你今天給誰寫檢討書了?我以為霸王會橫眉豎眼罵我多管閒事,畢竟不是光彩的事情,霸王是個要面子的傢伙。未料想霸王頓時就挺著後背,臉色嚴肅,目光帶著深深的敬仰,他說我老師。

    看到他露出欽佩的神情,我有些意外,原來他也會如此尊敬一個人。霸王轉頭望著我,他說如果有機會你見著他,你會敬仰上他的,他是極其有魅力的人,這個世界再也找不出幾個像他那般睿智的人。老師可是我家老子極少服軟的人。

    我不知道霸王的老頭子是誰,更加不清楚他的老師是誰。但我從霸王的語氣中就能明白,對方不是我世界裡的人物,所以我不想再深究下去。

    我假裝打了一個哈欠說自己累了,霸王掃了我一眼,他罵我是不是豬,只會吃睡,看電視,玩手機。你們都是高大的人物,我就是小人物,我說自己不幹這些,又能做什麼?

    霸王覺得和我再說下去,也沒有什麼意思,他撩起被子鄙視地望著我一眼,背對著我就躺在席夢思。

    霸王早就認為我是光是長胸,不長腦子的貨色,我也習慣了,窩在角落要睡覺。他突然問我找緋色說了什麼,看來我發生事情,他都一清二楚了。

    他肯定又以為我欺負他的心尖寶貝了,我把事情的來回經過講一遍,當然不會說出緋色不稀罕霸王的事實,他是那麼驕傲的人,肯定不能接受,搞不好以為我在挑撥離間。

    霸王低聲告訴我下次見著緋色當不認識就行了,我應了一聲,轉身背對著霸王睡覺,果不其然他認為我欺負緋色。霸王的聲音,從背後傳進我的耳朵,他說其實緋色也挺可憐的,他不希望有人傷害她。

    這番憐香惜玉的話,不應該對我說吧!還有這算不算是他的警告?我嗯了一聲。我們誰都不說話,氣氛很冷,我弓著身子把自己縮在被子裡。也不知過了多久,霸王翻身,他踢了我一腳罵我是不是想睡木板,半個身子都躺在外面,讓我轉過身,睡過去。

    我轉身面對著霸王,發現他直勾勾的眼睛盯著我,我就不再挪動身子了,他問我是不是生氣。()我笑著告訴他自己清楚身份,懂得分寸,自己還不夠資格生氣。

    霸王的手捏著我的腰,他望著我說陸小溫,難道你不知道男人都喜歡征服嗎?換做任何一個稍微有點腦子的女人,她都會表現出嫉妒,不滿。

    我要是一臉委屈,假裝自己不開心,撒嬌,我敢得保證他肯定鄙視地看著我罵我裝得不像。他捏著我的臉頰問我,難道你還是玩欲擒故縱的手段。

    擒你個頭啊!每次他提到這個詞,我覺得特別生氣。

    他湊過來吻我的臉頰,手摸著我的腰,誇我陸小溫,其實你一點都不笨,甚至比其她的女人都聰明,一開始你就懂得怎樣吸引住我的眼光。

    她媽的,他說得我是故意靠近他,他總是念女人自以為是,真正自以為是的人是他吧!還是祖宗呢!我立馬就怒了,腦子有些不太清醒,猛地從床上坐起來,什麼話都往嘴巴裡吐出來,我說那你真的高看我了,我恨不得從你的眼底消失,你以為我是真的想留下來,那怕全天下的女人都想上你的床,我都不稀罕。

    霸王用力地拉扯著我的胳膊,把我按在床上,後腦勺磕到木質的床頭,我疼得眼睛都來淚花。霸王壓在我身上,手掐著我的脖子。

    他俯視著我,咬牙切齒地說,你不稀罕,陸小溫,你以為自己是誰?你他媽就是宋牧之玩膩,搞大肚子被拋棄了,你陪著多少男人睡過,做過了?你他媽就是一個小姐,你以為你是誰啊!你老子不認,老媽也丟了你,那些弟妹根本就不把你當姐,就算我今天把你弄死,也沒有人想起你。你根本就是沒有人要,老子是可憐你,才收下你。

    霸王向來毒舌,只是我沒有想到他可以把話說得那麼傷人,沒錯,他確實達到讓我心疼的目的,我覺得有一隻手在捏著自己的心臟,呼吸都非常困難。

    我把手放在心臟處,那裡還在跳著,可每次跳動,我都如同撕裂開般疼痛。

    霸王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他說陸小溫,你不要給臉不要臉,老子不是好脾氣的人,你的嘴巴要是不懂得說話,就給老子閉嘴,下再說這種話,我就打到你懂得怎樣說話。

    他氣呼呼地從我身上下來,拉住被子蓋住自己的頭。眼淚從我的眼角落下,我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發出哭泣聲,我告訴自己不要哭,可眼淚就是止不住。我瞪大眼睛望著天花板,覺得自己的身子很冷,腳丫冷,心也是冷的。

    這些天來,我以為霸王雖然脾氣糟糕,但不難相處。事實上,他就沒有正眼瞧著。我不難過,因為早就明白,可人又不是木頭,認識了一年,處了好幾個月,那怕是一隻狗,你都會有些感情。

    過了一會,霸王嘩地從床上起來,我以為他要發飆,警惕地望著他,他壓根沒有看我,他咒罵一聲,就打開衣櫃穿上衣服,就往大門走去。

    沒有多久,我就聽到轎車啟動的聲音,他走了,我讓他不痛快,自然就有人讓他舒服。我就是一個小姐,他完全可以找大學生,明星,任何一個都比我高端大氣上檔次。

    確定霸王走後,我才鬆開牙齒,哽咽聲溢出,我抱著膝蓋大聲痛哭,不僅僅是為霸王,而是他話裡的真相。那怕我就是死了,又有幾個人會想起我,我明明有爸媽,有弟妹,可是沒有一個把我當親人。

    我正哭著呢!電話鈴聲響了,本來我不想接的,可電話停了又響,我擦乾淨眼淚,接通了電話,我看到陸以舒打開的電話。

    她在電話那邊哭著告訴我,她弟弟走了。我想起那個躺在病床勉強對我笑的男生,上次他還笑著告訴我,他想看奧運會,他真的走了。

    我鎮定下來安慰著陸以舒,也許她弟弟走了,反而是解脫。陸以舒斷斷續續告訴我,醫生早就講過他弟弟已經無法嚥下東西,身體無法吸收營養。就靠平時吊葡萄糖補充營養。她說要是弟弟呆在醫院裡,肯定還能再過一段時間,再過一個月半就是他十八歲的生日。

    我勸著她已經盡力了,她說自己害怕,問我能不能陪著她回家。我不確定地問她現在?她告訴我世修讓司機把她送回去。

    我也顧不上從深圳趕回縣城至少都得十個小時,就穿上衣服陪著陸以舒回家。

    顛婆了十個小時,陸以舒才趕到家裡。當時縣城並不強行要求火葬,不少人都會在鄉下買了一塊地把親人埋在地下。陸以軒被帶回了老家,安置在大堂裡。

    杜老師見著陸以舒沒有說什麼,陸以舒揭開蚊帳看著裡面的弟弟。他的眼睛是沒有完全合上,別人說杜老師福紙捂了幾次,陸以軒都沒有合上眼,據說他還留戀人世。

    怎麼可能不留戀呢!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啊!

    辦完喪事的後,陸以舒在老家呆三天,杜老師找上陸以舒,她就對陸以舒說,你要是再認我這個媽,你就離開那個男人,你回到家裡,我們母女倆好好地過日子。陸以舒哭得眼睛都腫了,她對杜老師跪下來說對不起,還是走了,住進那個冷森森的別墅。

    其實陸以舒是單純,可她也不傻,心裡明白她爸能不能快點出來,都靠世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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