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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1章 vip 文 / 少辛

    雖然還在夏季,但秋季的衣裳已經預備上了,蕙嬪拿著內務府的冊子細細的過了一遍,覺得沒有任何差錯才來找殊蘭。儲繡宮中的太監宮女們都是和蕙嬪相熟的,見著蕙嬪過來忙著進去通報,蕙嬪一面往裡走面問:「娘娘這可有來客?」

    「年貴人來了有小半個時辰了」

    進去的時候殊蘭只穿著家常隨意的衣裳,坐在貴妃榻上在給年貴人指點什麼,兩側站著宮女在搖扇子,榻几上擺著新鮮的荔枝和葡萄,年貴人站在刷殊蘭跟前低著頭聽的很是專注,偶爾誠懇的點頭應和。

    殊蘭一抬頭見蕙嬪進來了,笑著道:「怎麼來了也不說話,站著做什麼,坐下吧。」

    蕙嬪笑著行禮,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看娘娘跟年妹妹說的起興,一時到不好意思打攪。」

    殊蘭拿著年貴人寫的字遞給蕙嬪:「她寫了字叫我給她看看,你知道的,我往常裡也喜歡寫幾個,她又問,我就賣弄了幾句。」

    年貴人的字說不上好壞,蕙嬪撇了一眼那桌几上厚厚的一沓字,只難得的是心誠,皇后為人最喜一個誠字,又最厭惡一個假字,沒料到這才進宮的貴人就摸來了這個門道,到比她這個在皇后跟前這麼久的老人要厲害的多。

    年貴人忙道:「娘娘練字破有心得,奴婢今兒是在是受教了。」她說的誠懇,卻又不願多說吹捧的話,到偏偏皇后就喜歡聽這樣的話。

    蕙嬪輕笑,沒有接年貴人的話,將冊子捧給殊蘭:「這是內務府今年給後宮做秋衣的冊子,奴婢過了幾遍,沒有什麼錯處,娘娘看看可行?」

    殊蘭接到手裡粗略的翻看了一遍:「你即說沒錯,那必定沒錯,只後宮除過太后的衣裳,別人的都減一套,減掉的加給幾個公主們,女孩兒在家能享幾年福,咱們少穿一兩套也沒什麼。」

    惠妃道:「還是娘娘心疼公主們!那奴婢就讓內屋府的按著娘娘說的定下樣子,在送到個宮中挑選。」

    殊蘭微微頷首。

    年貴人見殊蘭跟蕙嬪說宮務,起身就要告辭,蕙嬪也起了身:「奴婢也就不打擾娘娘了,這就下去吩咐。」

    蕙嬪和年貴人出了儲秀宮,年貴人一直略落後與蕙嬪幾步走著。蕙嬪笑著同年貴人說話:「你也只有十四吧。」

    年貴人點頭。蕙嬪笑著道:「我的五兒和六兒也跟你年紀相當,看來我比你老了太多。」

    年貴人不知道蕙嬪這話的意思,只輕聲道:「蕙嬪娘娘說笑了,蕙嬪娘娘看起來比我還要年輕幾歲,怎麼能說老呢?」

    蕙嬪看著年氏一笑:「說你年輕你就是年輕,你還沒孩子,不知道一旦有了孩子,做額娘總想為孩子爭取一切好的,你是個聰明人,雖說揣摩到了皇后的心裡,但你畢竟還年輕,我在皇后跟前服侍了這麼久了,這一點你及不上。」

    這一會年貴人清楚的聽到了蕙嬪話裡的敲打,蕙嬪在警告年氏,不要以為越過她得了皇后的喜愛就能在後宮立住,她蕙嬪有必勝的信念和年貴人難以超越的閱歷,為了自己的女兒,如果年貴人做的過了,蕙嬪不會善罷甘休。

    年貴人的身體一下子僵硬了起來,勉強鎮定的道:「蕙嬪娘娘說的哪裡話,您永遠是皇后娘娘跟前的第一人。」

    八阿哥顫抖著雙手看著下頭人查來的消息,「鄂爾泰長女,原寄養在蘇州天河縣縣令蘇長青膝下名蘇荷長子與康熙三十八年死於金礦護衛之手後家破人亡」

    難怪!難怪皇后要問認不認識蘇州天河縣縣令蘇長青,原來皇后竟是蘇長青的養女!皇后幼年顛沛流離,都源於長兄之死!皇后如何能不恨?!皇上對皇后愛若珍寶,皇后若真對他耿耿於懷,只怕他遲早也有家破人亡的一天。

    九阿哥和十阿哥先後進了八阿哥的書房,等看到消息都愣住了。九阿哥忐忑的道:「八哥」

    八阿哥擺了擺手:「什麼都不必多了,如今唯有交出金礦,換的我們兄弟的平安!」

    八阿哥去了養心殿的時候,胤禛正在裡面跟大臣說話,納穆恰好出來,看見八阿哥笑著行禮:「八叔。」納穆是在先皇跟前養過的,如今又極得雍正的看重,任憑誰見了說話都要多幾分恭敬和慎重:「納穆呀,皇上沒說什麼時候見我?」

    「正跟幾位大臣們說修復河堤的事,聽見八叔來了,要我現出來跟您說,若是真要有要緊事,就先進去也是應該的。」

    八阿哥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今日知道消息後疑神疑鬼了,總覺得納穆看他的眼神多了幾分冷漠,

    他忙笑著擺手:「我在等等,一會子在進去說。」納穆笑著點頭,要太監將八阿哥領到了偏殿歇息。

    自己在院子外頭站了片刻,招手叫了個太監過來:「你去趟儲秀宮,跟我皇額娘說,廉親王進宮了。」

    別人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殊蘭卻自然知道。

    八阿哥真的很可恨吧,只是殊蘭活了這麼久,實在已經很難恨起來了,不管胤禛跟八阿哥的恩怨會不會像歷史中那樣演繹到極致,殊蘭還是想多幫著胤禛幾分。

    從康熙手中接過的是個爛攤子,又有這麼多弟兄背地裡從中作梗,胤禛的帝王路步步艱辛,缺錢是最大的問題,一旦有了金礦,國庫的收入將增加三成以上,但金礦在八阿哥手中根深蒂固,若要硬來現在的時局實在不適合,於是殊蘭就想出了這麼一個辦法。

    八阿哥知道了殊蘭對自己的恨,又知道皇上有可能知道了這個金礦,再三權衡為了通過皇上化解殊蘭的恨意,暫時保住自己的位置,不得已而獻出金礦。而他也只有這樣一條路,只有說動皇上也能說動殊蘭,否則必定是個死局。

    水榭四圍掛了紗幔,宮人們燃上了淡淡的驅蚊香,殊蘭側臥在榻上,閉著眼,似乎想了極多的事情,又似乎滿腦子都是空白。有樂師在水中小島上吹起了簫,隔著水幽幽的傳了過來,嗚嗚咽咽的聽的人心裡難受,殊蘭淺歎,原來一直覺得忘不掉的事情,忽然有一日在想,也已經淡若雲煙,飄飄渺渺,在握不住,有些事情總會過去吧,有時候不是過不去,只是時間未到而已。

    「殊蘭!」

    殊蘭很久都沒有聽到過胤禛這樣高興喜慶的聲音,她起了身,攏了攏髮髻,掀開紗幔,胤禛已經大步走了過來:「真如你說的,成了!」

    殊蘭笑著握了他的手:「皇上英武不凡,自然心想事成!」

    胤禛笑道:「還是你算的准,朕實在沒料到不過幾句話,就能拿到金礦,西北大軍正等著錢用,河南災民還等著救濟,這下朕在不用愁了!」

    胤禛真是個好皇帝,自做了皇帝似乎連一日喘息的時間都沒有,總為了這事那事忙碌。

    舒蘭笑著建議:「等到西北大捷,皇上一定要擺上一次慶功宴,前朝後宮都跟著皇上樂樂。」

    「也不用非等到那時候,八月十五宮裡面提前樂樂,你看著安排,終歸是盡興才好!」

    殊蘭點頭應是。

    太后身子又不大利索,太醫還沒到殊蘭先到了,給太后把了脈紮了針,太后就舒坦了很多,笑拉著殊蘭的手:「你是一國之母,哀家一生病你比那些太醫還來的快,真是難為你了。」

    殊蘭笑道:「您說的什麼話,是不是一過之母,您都是皇額娘!」

    才說著話,十四就風風火火的趕了進來:「皇額娘!皇額娘!」

    太后呵斥:「毛毛躁躁的成什麼樣,見了皇后也不知道行禮。」

    十四行禮,殊蘭也就結結實實的受著,只跟十四也沒多的話,只替太后按壓穴位。

    十四半跪在太后跟前:「前幾日瞧著皇額娘都大好了,怎麼今日又成這樣了,兒臣的膽子都嚇破了,您可千萬保重身子!」

    殊蘭一句話就能嚇的八阿哥交出金礦,十四這個曾經想要害殊蘭流產的人若不是太后這個保護傘護著,誰知道會怎麼樣?

    太后想不了那麼多,只覺得舒心:「這麼大了只跟個孩子一樣。」又絮絮叨叨問他每日吃些什麼做些什麼,這話一下子問到了十四的心坎裡:「我是極清閒的一個人,哪裡有什麼事可做,只每日遛鳥鬥雞,四九城裡一日能走一遍,大街小巷都記下了,以後若有誰不知道路,只問我,就沒錯的!」

    男兒家的一天只幹這些事情,難免被人看偏了去,太后頓了頓朝著殊蘭道:「皇上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意思。」

    殊蘭淡淡的看著十四:「天河縣金礦的事情你早知道的,明知道朝中缺錢,為這事皇上幾乎愁白了頭髮,左右為難也不知道你說一聲?你即想皇上用你,卻從不做能用之事。」

    太后驚詫的是竟還有個金礦的事,十四卻蹭的站起來,漲紅了臉辯解道:「我怎麼知道,我不知道的!」

    殊蘭嘲諷一笑,接了宮女手中熬好的藥,端給太后:「皇額娘,公道自在人心,我不多說,您也看出來了,皇上是個重情義的,誰對他好,他也必定對誰好,看十三就能看出來,兄弟們之間的事情,已經不是咱們能管的了,只求著那些總想為難皇上的人三思而後行,別真鬧到兄弟反目的時候才後悔才來求情,只開始誰又為皇上想過?誰又知道皇上多難多艱辛?」

    太后的眼漸漸暗淡了下去,喝了藥就躺下了,金礦這樣的事情多讓人意外,可十四明明一點都不意外,明明就早知道了,她只想十四不順,卻忘了做帝王的胤禛只怕更艱難,殊蘭說的對,這事情不是她能攙和的,她只求十四警醒點,別真到了要她用命去換的時候。

    殊蘭的話顯見已經讓太后偏向了胤禛,他十四以後若還想拿著太后狐假虎威,只怕是難了。太后已經睡下,十四就也退下,殊蘭交代了宮人幾句,自己也出了慈寧宮,沒想到十四還站在外面,聽見她出來,扭頭看了過來:「皇后娘娘好手段!以後可別後悔。」

    殊蘭淺笑,彷彿一隻靜謐盛開的花:「也不知道是誰後悔了。」

    十四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看著殊蘭轉身走遠,朝著地上啐了一口,這個皇后,實在太可恨了!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可以早點寫完的,但是中午去了躺醫院給耽擱了,不過幸好一切都好,o(n_n)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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