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24 這樣的約定？！ 文 / 雨初晴

    端木凌雲淡淡一笑：「徐小姐客氣了，暗夜那廝沒有跟著你來麼？」

    蘇淺眉心裡一頓，看來他對上一次的事情耿耿於懷，這可不太好！

    於是她很謙和地笑道：「凌雲堡主心懷開闊，字不會與我們一般見識，何況他也是因為我，堡主若是及時放了我，他也不至於會出手，所以我希望堡主可以摒棄前嫌，這樣我們完全可以做朋友。」

    「你這次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情？」端木凌雲饒有興趣地看著蘇淺眉，意味深長地追問了一句。

    蘇淺眉現在忽然很奇怪這個端木凌秀去哪裡了，怎麼還不出來？是睡著了麼？她若在的話，此時就是她說話的時間了。可是她現在不在，端木凌雲又問，自己要說什麼？若是自己開口說這件事的話，那不就變成自己向端木凌雲借了麼？萬一他一口回絕，那端木凌秀還怎麼開口？

    見蘇淺眉臉現思考之色，端木凌雲又開口道：「我們不能這麼一直在走廊吧？要我進你的房間坐坐總可以吧，你不要急，我有時間。」

    說完，逕直進了蘇淺眉的房間，她看了看端木凌秀的房間沒有一點動靜，只得跟著端木凌雲進了自己的房間。

    「堡主是否口渴？」蘇淺眉以主人的身份慇勤地給端木凌雲上茶，然後自己坐在他對面。

    端木凌雲也不客氣，端過茶盞輕啜一口後，放下，看著蘇淺眉嘴角一勾：「徐小姐找我有何事？不妨說說看。」

    「是這樣，端木小姐接受了花夜公子的委託回來找堡主商量，而我是陪同她回來的。」

    蘇淺眉沒有說出這件事情，因為她擔心被端木凌雲拒絕，還是讓端木凌秀來說所比較好，所以她立刻將自己放在了侍從位置上。

    「哦？什麼時候徐小姐有了這個愛好，喜歡做侍從了？」端木凌雲帶著一抹玩味再次專注地打量著蘇淺眉。

    懶得理會對方的奚落，蘇淺眉假裝沒有感覺到他的奚落，微微一笑：「愛好談不上，只是受人所托，一路上和端木小姐說話解悶而已……」

    端木凌雲不說話了，只看著蘇淺眉，眼神漸漸深沉，好半天，才緩緩道：「為什麼不是你？……」

    他沒頭沒尾的輕聲說道，那語氣裡含著一抹哀怨與遺憾，彷彿他對這件事介意的不行。

    蘇淺眉心裡一頓，思路飛快地轉動著，他說這句話什麼意思？憑直覺很可能和唐門的事情有關，但是自己還不能直接反應到這個上面。

    於是她意味深長地一笑：「為什麼要是我？堡主好奇怪……」

    端木凌雲雙眸滑過一抹亮光，隨即暗淡下來，低頭以手把玩著茶盞，那玉一般的手指一點一點劃著。

    蘇淺眉趁著這個時候往外瞅了瞅，這個端木凌秀應該出現了吧？她是有任務來的，怎麼能一個勁地呼呼睡大覺呢？搞得自己在這裡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或許是感覺到了她的煎熬，端木凌雲不禁莞爾：「你有沒有牡丹紋身？」

    又是這個話題，他好像問過自己了吧？

    「堡主不記得我的回答了？我沒有什麼牡丹紋身。」蘇淺眉沒有什麼猶豫脫口而出。

    這個傢伙一直在懷疑自己，倩月不是已經回到唐門了麼，他怎麼還在計較自己這方面？真是一個頑固的傢伙！

    「你和她長得太像了，不知是不是先入為主，為什麼她就沒有你這樣的入人心呢？那眼睛沒有你的亮，更沒有你清澈，那紅唇又太過妖冶，不如你的自然……」

    端木凌雲一手托腮看著蘇淺眉，幾乎在自言自語一般，眼眸裡是深深的失望。

    蘇淺眉此時已經很明白了，他在說倩月，在拿對方和自己作比，不過倩月已經是掌門了，這一點毋庸置疑。

    「堡主在說唐門新掌門麼，也有人說我和她很像，我倒沒有見過－－不過，她怎樣和堡主有多大關係呢？你這樣的比較實在是屬於多管閒事……」

    蘇淺眉出於安慰、提醒對方的心理提示了對方一句。因為這件事的確和他沒有什麼關係，倩月是做唐門的掌門，他是凌雲堡的堡主，兩人最多是合作關係，犯不上計較對方的細節。

    端木凌雲臉色沉了下來，跟著而一聲輕歎，轉而忽然問道：「你會不會相信有的人會在第一眼的時候就喜歡上另一個人？」

    「怎麼，你喜歡上那個新掌門了？」蘇淺眉心裡的八卦之燈蹭地亮了，立刻饒有興趣地微傾了身子，兩眼放出期待的光芒追問道，「這個是有的，叫『一見鍾情』……」

    端木凌雲看著蘇淺眉對自己的感情竟然這樣有興趣，不禁有些欣喜，可是發覺她的眼底沒有一點點關於她的疑惑，心裡又跟著一沉，是自己說的太籠統麼？怎麼對方一點沒有往她身上靠一靠？

    「我沒有，你不要聯想，」端木凌雲趕快先制止住她繼續胡思亂想，繼而解釋道，「我對你們兩個如此相像太好奇了－－你真的沒有仔細看看你的身體有沒有紋身？……」

    蘇淺眉幾乎要凌亂了，真恨不得直接告訴他，就是有了，怎樣？！沒完沒了的問一個女子有沒有紋身，他就不覺得不好意思？！

    「有或者沒有，對王爺有多重要？為什麼你要對一件已經有了定論的事情不斷質疑呢？」蘇淺眉感覺自己需要去叫端木凌秀了，自己在這裡，端木凌雲的話題就跑不出自己去，實在浪費時間。

    端木凌雲眼底有絲絲的憂鬱，看著蘇淺眉緩緩道：「因為你和那位夫人的神態神似，一樣的灑脫、張揚，那笑容明艷彷彿春溪一般；而新掌門太過妖艷，全沒有夫人的一點風骨……」

    蘇淺眉承認端木凌雲對倩月的概括比較中肯，因為對方就是比自己要嫵媚，可能是因為自己習武，而地方只是一個歌姬的原因吧？

    「和你有多大關係？男人們不是很多都喜歡這樣的美女蛇麼？發唱歌，會發嗲，柔的像軟麵團，多好。」她故意做出一個鬼臉，沖端木凌雲笑了笑。

    「當然和哥哥有關係了，」就在這個時候，端木凌秀從容進來，掃了端木凌雲一眼，先福身施禮，然後繼續道，「因為哥哥心裡一直都在等著唐門的新掌門歸來，之前是沒有希望漫無目的的等，得知消息後是迫不及待地等，他十歲的時候和之前的掌門有過誓約，要娶她的女兒為妻……」

    原來如此！蘇淺眉現在才真正弄懂了端木凌雲為什麼會對倩月不斷的指指點點，不斷評論，原來是要準備娶她了！

    「可是我很困惑，堡主，」蘇淺眉發揚八卦精神將自己的好奇堅持到底，她很真人地像八卦記者採訪明星一般，發問道，「你這樣等不覺地很冒險麼？若是她一輩子不會來，那你豈不是要打光棍了？還有萬一人家已經嫁人了，你要怎麼辦？不會叫人家和離吧？」

    她一連串的問話讓端木凌雲有些應接不暇，這個女人實在太好奇了，自己現在心情不好她看見了麼？

    「我的前提是她未婚好不好？一旦過了她出嫁的年齡我也不會死等，不過好一點，她的確沒有出嫁也沒有婚配……」端木凌雲說著又不由唉聲歎氣起來，他看蘇淺眉無動於衷，忍不住反問道，「我說你怎麼就感覺和你沒有一點關係呢？」

    蘇淺眉有些糊塗了，她無辜地聳聳肩：「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只是個旁觀者啊，你和新掌門才是主角呢－－端木小姐，不是有話要對堡主講麼？」

    她趕快適時將話題轉移到自己來的目的上，這個才是最重要的呢，端木凌秀來了就趕快唱，自己好幫襯一下。

    端木凌秀當知道蘇淺眉的意思，便對端木凌雲將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端木凌雲一邊聽著一邊不住地打量著蘇淺眉，等端木凌秀說完，他沖蘇淺眉淡淡道：「原來是這樣一件事，我很奇怪，為什麼徐小姐剛才不說，非要等凌秀出來呢？」

    蘇淺眉煞有其事地解釋道：「堡主是個聰明人，你我交情不深，我貿然來和你提這個請求太過唐突，估計堡主也不會答應我，而端木小姐是接受了花夜公子的委託，願意回來和堡主說這件事的。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民女，身份欠妥……」

    「可是，借糧這不是一件小事，而且你們所借不是小數目，只叫凌秀回來和我說，你不覺得你們的誠意不夠麼？」端木凌雲挑起了理，臉色也斂了起來。

    端木凌秀一看哥哥有些生氣了，她急忙看向蘇淺眉，希望她可以化解這一關，可能是自己想的有些簡單，那會兒花夜要是來估計就好了。

    「堡主不必動怒，當時端木小姐答應的時候，我們都將她視為南疆和棲梧的使者，而不僅僅是堡主的妹妹。她出於道義答應回來，並且親自指名由我作陪，這一切棲梧也都遵照端木小姐的意思來做的，沒有一點點不顯示誠意的地方，請堡主明察，棲梧現在需要堡主的幫助，怎麼敢不顯示自己的誠意？在堡主如此睿智精明的人面前，誰耍花樣誰注定吃虧失敗……」

    蘇淺眉說完，沖端木凌雲深深福身施禮。

    端木凌雲眼眸深邃，意味深長地望著蘇淺眉，然後一字一句道：「這樣，要我答應，不難，徐小姐只需答應我一個小小的請求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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