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絲襪大仙 文 / 尋香帥
在比目魚這樣的人眼裡，沒有性別、身份、地位和年齡這些概念，只有敵我和生死這兩條行為準則。他們兩個出手了，就像是一個人的兩條手臂那樣，配合到天衣無縫的默契。兩把虎牙格鬥軍刀就像是兩個勾魂使者，也不知道結束了多少人的性命，包括一些鼎鼎大名的格鬥高手、冷血傭兵和特種士兵。
比目魚有著充分的自信，因為從來還沒有一個人能夠從他們的聯手刃戰中生還。撐過最多回合的，就是一年前在俄羅斯遇到的那個世界排名尖端的頂級殺手！但是現在，比目魚比一年前更強了！
眼前這個變態……必須割成碎片！
出於一種羞憤的心理，近段時間以來罕逢敵手有些傲慢的比目魚，出手比以往更加的凶殘和暴戾。
趙銘感覺到了他們的惱羞成怒。開玩笑，要是我被一個變態這樣調戲，肯定會比他們更生氣。
兩把軍刀幾乎封死了趙銘的所有活動空間，就像是落入了一個絞肉機中，每一個瞬間他身上的每一個能夠致命的地方，都有可能被刺中。
刺喉，快准狠陰毒；如蛇，從未失手！
趙銘居然沒有躲，甚至沒有挪動他華麗的高跟鞋腳步，只是微微側仰讓刀尖從喉節前半厘米左右的距離滑過，左手化掌切下去，「卡嚓」一聲響，骨折！
「呃啊！」……一聲悶哼，特別能夠忍痛的人，發出的痛苦之極的悶哼！
這不可能！——另外一人大驚，嗖嗖嗖刺出三刀先掩護了一下受傷的同伴。
趙銘看在眼裡，出於軍人的天然慈悲，他沒有急於趁他救助同伴露出破綻的瞬間出手。
比目魚湊在了一起，其中一人的手腕明顯是徹底斷了，只剩一層皮連著。兩雙眼睛當中，顯露出震攝的恐懼！
一切只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前後不過兩秒鐘！……比目魚，完敗！
趙銘手一揚，將一把虎牙格鬥軍刀插在了他們的腳尖。這是華國特種部隊配備的軍刀，趙銘再也熟悉不過。眼前的兩個人無疑是他的同門。
比目魚震驚了。既然是行家，一出手就知道對方的深淺。比目魚自忖他們不敢在業界內號稱天下第一，但至少是頂尖一流！
但是面對眼前這個變態……他們覺得，再練上三十年，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壓倒性的實力，想不服都不行！
「何方神聖？！」他們發出了極其低沉、憤怒、壓抑與恐懼的聲音。
「絲襪大仙。」趙銘叭唧叭唧的吸了兩口煙，「兩隻小鴕鳥，起來再打！」
絲襪大仙……
尼妹的絲襪大仙啊！
士可殺不可辱，比目魚又動手。這一次更快、更猛，更狠。一人揮刀一人鞭腿，剛柔並濟長短並配，志在必得。
趙銘抬起一條毛絨絨的「**」閃過下盤殺來的軍刀，腳一抬高跟鞋像暗器一樣的飛過來，鞋跟直接釘在了一個人的臉上深入眼眶；右手揮拳，迎著那一記足夠崩翻一頭水牛的鞭腿，一記硬碰硬的炮轟，直接打中了那人的腳腂！
彭——卡嚓！
誰說胳膊扭不過大腿——斷腕之人，再次斷腳！
清理門戶！……趙銘心裡的想法非常明確，既然是同門，憑借在部隊裡學的東西去違法犯罪，那就是罪上加罪！
比目魚徹底栽了，這一次仍然是一秒，一人喪目，殘者更殘！
混到了他們這種程度，不可能這麼輕易的投降。
拔槍！
練了千萬回、用了無數次的拔槍動作，快如閃電。
一記妖風，絲襪大仙彷彿比閃電還要快，在他們剛剛出槍手指還沒有扣動班機之前，在他們的槍上一抹，卡、卡，兩把槍同時卡殼！
「啪啪」，每人的臉上挨了一個大耳光，像被千金重錘擊中一樣分別一頭栽倒在地，滿嘴吐血斷落牙齒一片，眼冒金星暈厥半死。
這一次，仍然只有兩秒鐘。
近幾年來所向無敵從未失手的比目魚，在這一瞬間徹底的崩潰了。或許他們是很強，就像是在鬥狗的圈子裡他們是不敗的藏獒；可是現在，他們面對的是一頭來自洪荒的亙古魔獸……強大到，令他們無法想像和仰視！
趙銘比他們更加清楚，像他們這樣的人，信心的崩塌遠比身體的傷殘更加致命。趙銘完全可以在一秒鐘之內取了他們的性命，甚至在更早的時候，完全不露聲色的幹掉他們。
但是，趙銘要的不僅僅是一場勝利，而是對他們的信心進行徹底的摧殘和打擊，讓他們從靈魂深處認識到自己的弱小、愚蠢與錯誤，這樣才能真正達到清理門戶的意義！
滋……
深吸了一口煙，煙頭上結的長長的一截煙灰被趙銘輕飄飄的彈落，「快哭！」
剛才這麼激烈的戰鬥，他嘴裡的煙灰都沒有抖落！……比目魚再一次承受了史無前例的巨大打擊，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像兩個被搶了棒棒糖又被大孩子掐住的小屁孩子，壓抑著聲音嗚嗚的哭了起來。
還真不是被逼著哭出來的，更不是因為疼痛，而是一種真正的發自內心的絕望與崩潰。眼下，就算站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八十歲的蹣跚老人，他們也不會再有任何攻擊的**與衝動。
「嗚嗚……大仙，給個痛快吧！」
呼——
趙銘吐出一口煙，將煙蒂彈飛。
「麻辣個粑子的，跟我來！——把鞋還我！」
絲襪大仙在前面走，踩著高跟邁著熟練又變態的貓步。比目魚兄弟相互攙扶著從後面跟著。他們絲毫沒有了逃跑或是反抗的意圖。在這一行混了這麼久，他們比任何人都瞭解自己眼下的處境。
一切都是徒勞。
死，或許真是個解脫！
……
馬成才坐在辦公室裡反覆的研究一堆比目魚的犯罪材料，身前的煙灰缸裡已經插滿了橫七豎八的煙頭。110受警台那邊突然轉來一個電話，說滄浪河畔有人被打劫了，一心盯著比目魚的馬成才還有點惱火。
「馬隊，報案人說他們被打劫的物品是兩把軍刀、兩把手槍和若干子彈，還有全身的衣服和一些作案設備！」
「什麼？」馬成長詫異的愣了一愣，這樣的報案還真是聞所未聞。
110那邊的聲音突然變得激動又高亢——「馬隊，報案人說，他們是比目魚！」
「我草！！」
馬成長有些年頭沒有這樣爆粗了，馬上抓起對講機，「新區中隊，我是馬成才，在你布控的區域……」
三十七秒鐘後，一輛摩托車風馳電掣的衝上了滄浪河堤。趙銘藏在不遠處盯著，霍，這車不錯，有點碟中碟裡麵湯姆克魯斯的風範！
稍遠處呼嘯著衝來了幾輛警車，依舊嗚嚷嗚嚷的吵鬧著好像生怕嚇不跑罪犯似的。
摩托車衝到河畔一個急剎甩尾釘住濺起一片河沙，碩大的車頭燈打著照，車上跳下來一個女人。緊身的u領黑t恤和機車皮夾克，下身一條彈性十足的黑色牛仔褲腳踩一雙軍用的馬丁中靴，頭上戴著一頂摩托車頭盔。
資深色狼趙銘馬上目測了一下，身高一米七四到一米七六之間，體重五十四到五十六公斤，身手敏捷有功夫底子。
絕對超一流的身材，在東方女子當中非常罕見！
臀線翹而不寬很挺拔，配合纖細結實的小蠻腰練一練，在騎乘位腰震肯定非常**……嘖嘖，人不胖腰很細，咪咪怎麼這麼大的還這麼挺。身為一名東方女子，你是想要逆天嗎？
摩托車上跳下來的女人在落地的瞬間拔槍，「不許動，警察！」
「警官，你看我們還能動嗎？」兩個被埋在河沙堆裡、只露嘴部以上的傢伙可憐兮兮的叫道。
女警十分警惕的走過去，看到那兩個人的不遠處，零散的扔著兩把手槍、軍刀、衣服和其他雜物。在其中一個眼睛流血的傢伙的嘴前不遠處，還放著一個正在保持通話的手機。
「是你們報的案？」女警的聲音透過頭盔，聽起來有些模糊。
「是。我們就是比目魚！」
「警官，救命……」
女警愣住了，這就是傳說中十惡不赦、殺人如麻、手段高強的江洋大盜比目魚？不可能，一定是冒充的！
幾輛警車衝了過來，車上奔出多名刑警和武裝特警，把兩隻埋在沙地裡的小鴕鳥團團的包圍，裡三層外三層。
比目魚欲哭無淚，「我們真的是比目魚！我們已經喪失了戰鬥能力！我們投案自首！……快，快送我們去醫院！」
「我們被打劫了！」
「我們被凌辱、我們被摧殘了！」
「嗚嗚！……我們要報警，我、我們請求警方保護！」
一群警察面面相覷，「這是什麼情況？」
女警掀掉了頭盔甩了甩時尚而幹練的齊耳短碎發，年齡大約二十五歲左右，健康色的肌膚面部線條柔中帶剛，一雙充滿靈氣的大眼睛如同寶石般閃爍，睫毛很長天然卷，劍眉犀利俏鼻櫻唇，氣質冷峻而凌厲，嫵媚中透出幾許獨特的中性氣質。
在場的一群男人唯她馬首是瞻，「帥隊，這……」
「把人帶回去，勘察現場，收隊！」帥隊機械且冰冷的說了這一句，把頭盔往摩托車上一掛，掏出一顆煙，叭的點燃了。
「喲，還是個道友！」趙銘笑瞇瞇的點頭，「轉頭，讓我看看你的小臉蛋兒！」
吁……長長的一柱煙絲從帥警官的櫻唇裡吐出，突然一個轉身短髮如靈蛇飛揚，兩道凌厲的眼神像飛刀一樣，射向了趙銘藏身的位置！
別嚇我，我很膽小的！
趙銘笑瞇瞇的藏著沒動，要是這樣也能被她發現，那才真是天方夜譚了。不過趙銘心裡對這個身材火辣的女警還是有了幾分欣賞。在內地的和平環境裡，光是這份對危險的敏感和警惕，就足以顯示她絕對不是一般的花瓶。這種警惕心可不是警校能夠培養出來的，首先得有天賦，還得是經歷過真正的戰鬥與血的洗禮才能練就。
「帥隊，有情況嗎？」兩名手持95突機步槍的特警很機警的湊了過來。
「沒有。」帥隊稍稍的皺了皺眉頭，「讓兄弟們注意，不要破壞了現場的取證。」
「是！」
「呵呵，還取證？」趙銘把一顆煙叼到了嘴上沒有點燃，「要是能讓你們這種小菜鳥捉住我的尾巴，豈不是一世英名盡毀？」
帥隊，咱們有緣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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