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07章 :出行 文 / 末日控
趙甜甜這麼一說,蔣蔚然就不由地開心了,說:「還是我的小甜甜好。」
「這個週末同學們組織去爬山,你要去嗎?」趙甜甜試探性地問,因為蔣蔚然每個星期天都很神秘,也從來沒有參加過同學們自發組織的室外活動。
蔣蔚然本來是要說不去的,可這幾個禮拜來,余慕楓從來沒有找過她,她也不想再下賤兮兮地跑去找他,就果斷答應了趙甜甜的提議。
趙甜甜特別意外,高興地說:「那你回家之後好好準備準備。」
「有什麼好準備的,不就爬山嗎!」蔣蔚然說。
「穿上登山鞋,衝鋒衣,再帶上帳篷,說不定要在山上過夜的。」趙甜甜提醒蔣蔚然。
蔣蔚然不以為意,連聲附和「是是是」,其實,趙甜甜說什麼她根本就沒往心裡去。以至於禮拜天出發的時候,她只著了戶外運動的行頭,其他什麼都沒有帶,真是瀟灑自如啊。大巴車在盤山道上一直在轉彎,過了連蔣蔚然都數不清多少個急轉彎,她終於忍不住了,哇哇地叫著想吐。看看滿車的人,想吐的又何止她一個,面色一個比一個難看,估計剛才晃得都夠嗆。車靠邊一停,蔣蔚然第一個就衝下來,路邊下面就是深淵,上面就是陡崖,在這個城市生活這麼多年,蔣蔚然竟然不知道市區還有這樣的地方,整條公路就修在山崖的半坡。路邊的斷崖上爬滿了不知名的籐蔓,正值秋天,但山裡氣候不比市裡,已然有了深秋露重的感覺,斷崖上的葉子都已變得火紅,風吹來,煞是好看。
趙甜甜驚歎地說:「好美呀,蔚然快來,我們來合影!」
剛才的反胃感覺已經漸漸退去,蔣蔚然被崖上的紅葉迷住了,竟失了心神。
趙甜甜催促道:「蔚然,快點來呀!」
蔣蔚然同趙甜甜合照了很多照片存在了手機裡,開心的兩個人正在討論深淵底下的水庫時,大巴的司機催促大家趕緊上車,這個地方停車太危險了,窄窄的臨崖路上急轉彎又多,確實不能停著,大家聽到召喚匆匆上車。
短暫的休息過後,大家的狀態相對剛才好了很多。
帶隊的男同學站起來說:「誰來為我們大家唱首歌活躍下氣氛啊?」
一個戴眼鏡的理工男為大家演唱了一首羅大佑的《光陰的故事》,曲畢,響起了稀稀拉拉的掌聲,更像是在嘲諷。所幸男孩子並沒有感覺難為情,而是大大方方否認承認,調跑的有些遠了,引來了大家熱烈的鼓掌聲,這次是真正的讚美了。
趙甜甜站起來提議,說:「那就讓我們信息管理系的系花蔣蔚然為我們演唱一首歌好了。」
蔣蔚然特別愛唱歌,趙甜甜這麼一說,蔣蔚然也不推辭,唱了一首《漂洋過海來看你》,蔣蔚然以細膩的情感,把一個即將和深戀多年的男神見面的女生演繹的溫柔如水,歌聲飽含深情,歌曲結束了很長時間,大家才報以熱烈的掌聲,有的同學居然起哄;「學什麼信息管理呀,以你自身的條件,完全是明日的歌壇巨星呀!」
蔣蔚然唱著唱著就想到了自己,余慕楓就在她眼前,她甚至連說愛的勇氣都沒有,就算不確定他的心意,她也應該為自己努力一次。蔣蔚然大聲地朗誦:
「去見你想見的人吧!
趁現在陽光明媚。
去見你想見的人吧!
趁陽光正好,微風不噪。
趁花兒還未開到荼蘼。
去見你想見的人吧!
趁現在還年輕,
還可以走很長很長的路。
還能訴說很深很深的思念。
去見你想見的人吧!
趁世界還不那麼擁擠。
去見你想見的人吧!
趁記憶還能將過往呈現。
趁現在時光還沒有吞噬你們的留念。
去見你想見的人吧!趁現在自己的雙手還能擁抱彼此。
趁我們還有呼吸。
去見你想見的人吧!不必去幻想相見的場景。
不必去焦慮如何的言語。
去見你想見的人吧!
不要去在意兩地的距離。
趁月老還仁慈的讓你們相惜。
去見你想見的人吧!為自己瘋狂一次。
就一次。足矣。
去見你想見的人吧!趁你還愛他。趁他還愛你。」
這首詩更多是為了訴說自己的思緒,足以讓大家感覺出蔣蔚然濃濃的思念,甚至都在猜測那個人究竟是誰,能讓蔣蔚然如此的愛戀著。通過她大家又想到了自己的那點愛戀,車廂裡的氣氛一下子變了,被強烈的憂傷所籠罩。
車在山腳下停下來的時候,大家還沒有從被感染的思念裡抽離,從中學一路走到大學,誰還沒有點青春的萌動和懵懂值得懷念,之所以會引人深思,是因為產生了共鳴。
登上山腳的時候是大群人,往上攀登了十分鐘,這一大群人就分成了兩個群體,再往上走,同學們就越來越分散,蔣蔚然快要到山頂的時候,身邊就只剩下趙甜甜和化學系的一個男生,那個男生聽蔣蔚然非要登上山頂,頓時就喪失了鬥志。蔣蔚然在趙甜甜的攛掇下,大有不登峰頂誓不罷休之勢。越往上越冷,活動的時候不覺著,只要一停下來,滿身是汗的蔣蔚然凍的直哆嗦,她正在瞭望之際,從山頂北面的天空飄來黑壓壓的烏雲,濃密的讓人一看就是捲著雨來的,蔣蔚然心裡暗叫不好,說:「甜甜,我們得趕緊下山,慢了就來不及了。」
說完話的蔣蔚然轉頭,卻不見了趙甜甜的蹤影,她光顧著自己往山上爬了,居然連趙甜甜什麼時候沒跟上的也不知道,「甜甜,你去哪裡了?聽見回答我呀!」
回答蔣蔚然的只有風聲,蔣蔚然來不及多想,那團烏雲就已經壓上了頭頂,裡面夾著的竟然不是雨滴,是米粒大小的雪花。
蔣蔚然這下淡定不了了,這意味著什麼她太清楚了,下山基本是沒有可能了,在山上過夜,她連帳篷都沒帶,非得凍出個好歹來,此時腸子悔青了也無濟於事。在此關鍵的時刻,帶了帳篷的趙甜甜又不見了蹤影,蔣蔚然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往山下走,走到哪裡是哪裡?運氣好的話,還能碰到一起來登山的同學。
十分鐘之後,蔣蔚然連二百米的山路都沒走完,夾著雪花的雨就傾盆而至。下山的路越發的泥濘濕滑,蔣蔚然害怕了,整個山頂突然就被烏雲吞沒了,蔣蔚然覺得自己現在就處在烏雲裡,衣服也漸漸經不住冷風的摧殘,冷的牙齒直打架。
蔣蔚然的運氣不是一般的不好,這麼長時間居然連一個同學都沒碰到。她找了一塊半凸的石頭,可以將整個身子窩在裡面,貼著地面的身體傳來刺骨的涼意,蔣蔚然竟然在這個時候想起了家裡那張暖和的雙人床,躺在那裡跟這裡,完全不是一個概念呀!蔣蔚然真想抽自己一個嘴巴,幹嘛不聽趙甜甜的話,這下該著了。
此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通過衛星信號把蔣蔚然被困在山上的情況告知了余慕楓。
聽說此消息的余慕楓並沒有懷疑事情的真假性,第一時間不顧山路的危險,開著車在難行的山路上狂奔
後半夜山上的氣溫驟降,蔣蔚然的衣服又都是濕的,實在冷的受不了,就在她以為她會交代在山上的時候,聽到了熟悉的呼喚:「小然,你在哪裡呀?聽見的話回答我!」
蔣蔚然覺得自己真是凍出毛病了,居然聽見了冷血動物余慕楓焦急的呼喚聲。
她剛要張口回應,卻發現自己竟然發不出聲音,只能嘶啞著回應,余慕楓聽得不太真切。
他只能反覆地確認尋找聲音的來源,「小然,是你嗎?小然,你回答我呀,你還好嗎?」
余慕楓走近了,才看到蔣蔚然渾身是泥的縮在一塊突出的石頭底下,他踉踉倉倉地撲過去,把身上的雨衣脫下來披在渾身發抖的蔣蔚然身上,把她摟在懷裡,一接觸到余慕楓寬厚溫暖的懷抱,蔣蔚然本能地往裡縮了縮,余慕楓抱得更緊了。
稍微得到溫暖的蔣蔚然問:「你怎麼來了?」
余慕楓用下巴摩挲著蔣蔚然的頭頂,說:「我不來,你打算凍死到山上嗎?你知不知道危險,現在山上恐怕已經零下了。」
蔣蔚然收緊抱著余慕楓腰的雙臂,說:「雨這麼大我不敢下山。」
余慕楓說:「有個人給我打電話,說你可能被困在山上了,我已經去求救了,他們要天亮才能上來,我實在等不了就先上來了。」
竇炎心裡暖烘烘的,忽略了山上根本就沒有信號這一事實,這個電話是不是太奇怪了。她只顧著余慕楓的安危,說:「你現在上來多危險呀,一個不小心就滾落到山下了。」
余慕楓說:「我沒想那麼多,上山沒有下山難,我們天亮之前就不要下去了,等到天亮再說吧。」
蔣蔚然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