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33章 :故地重遊 文 / 末日控
余慕楓更是清楚地看到了坐在尹少陽旁邊的蔣蔚然。不過,他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再沒有第二種表情,彷彿從來都不認識一樣。
冰冷的寒意席捲了蔣蔚然,一個男人要是絕情起來,遠遠超出所有人的想像,蔣蔚然終於見識到這一點了,還是她朝思暮想的男人帶給她的體會,可以說從此便刻在了骨血裡。她討厭自己,怎麼都做不出不在乎的表情,已然將不可置信寫滿了眼睛,這樣會不會使余慕楓心裡好過一點呢?
余慕楓不耐煩地長按著喇叭,尖銳的聲音,響徹整個山谷,叫囂著余慕楓所有的不耐。
尹少陽看了一眼渾身顫抖的蔣蔚然說:「我們要讓嗎?」
蔣蔚然死死地咬著嘴唇,烏溜溜地眼睛癡癡地盯著余慕楓。
尹少陽說:「蔚然,你們聊聊吧,這倒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我建議你還是把所有的真相告訴他,你也不想他恨你一輩子吧?」
蔣蔚然搖頭,眼淚卻辟里啪啦地掉落下來。
尹少陽看著心疼,他見不得眼淚,尤其是蔣蔚然的眼淚。
尹少陽果斷下車,走到余慕楓的車旁敲敲玻璃,示意他下車。
余慕楓並沒有下車的意思,只是淡淡地說:「怎麼?臉上的傷還沒有好,就有心思遊山玩水了?」
尹少陽正色道:「你下來,我有話同你說。」
尹少陽命令的語氣在余慕楓這裡根本不好使,他冷著一張臉說:「天力集團的大少爺有話就說,我沒有時間跟你在這裡耗著。」
「是蔚然有話跟你說,尹少陽瞭解男人,越是裝作不在乎的東西就越是在乎,「蔚然想跟你說事實的真相。」
余慕楓不為所動,冷冷地看向蔣蔚然,眼神就像看待一個從未見過面的陌生人,略掃一眼就把目光調向他處。不管有什麼樣的苦衷,他現在居然一點期待聽的心思都沒有,蔣蔚然的事,此後他不會再過問。余慕楓說:「有什麼事情你讓她自己來說!」
尹少陽擔心蔣蔚然的身體狀況,知她根本不能吹太多風,說:「她現在的身體不能吹冷風,你就不能到我車上去說嗎?」
余慕楓一笑,說:「好大的譜啊,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她要說什麼,自然得拿出誠意來。」
「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尹少陽在他耳邊低吼。
余慕楓邪邪一笑,說:「我是不是個男人,你女朋友不是很清楚嗎?怎麼,她沒跟你說?」
尹少陽忍無可忍,一把抓過余慕楓的領子,說:「記住了,你怎麼說這句話的,早晚你會怎麼收回。你簡直就是一個混蛋!」
余慕楓推開尹少陽的手,厲聲說:「如果沒話說的話,勞煩尹大少也讓開。」
尹少陽見余慕楓鐵了心不想聽蔣蔚然解釋,只好走到蔣蔚然身邊說:「蔚然,他現在應該不會聽你說什麼了,所以你以後連想要說出真相的權利都沒了,這真是你想要的嗎?」
蔣蔚然所有的希望都破滅了,連最後一絲希望也被她掐滅了,幸好她根本沒有解釋的**。
解釋清楚了,她和余慕楓就可以在一起嗎?答案肯定是否定的。說與不說又能如何,改變不了他們這輩子也不能在一起的事實。
蔣蔚然說:「退車,讓路給他。」
尹少陽說:「你確定你考慮好了嗎?」
蔣蔚然點頭。
尹少陽上車,將車退到了會車帶。
余慕楓的車從蔣蔚然旁邊飛馳而去,余慕楓甚至都沒有多看蔣蔚然一眼。
蔣蔚然傻在原地,竟不能相信余慕楓絕情起來的樣子,原來真的可以做到只當事情沒有發生過一樣。
余慕楓的車幾經蜿蜒,消失在迷濛的淡霧裡。
蔣蔚然覺得即使開了暖氣的車裡,依舊寒風刺骨。根本沒有辦法抵擋山間的涼意,蔣蔚然使勁裹好自己身上的裘皮大衣。臉色蒼白到與衣服都一個顏色了。
尹少陽說:「我們還要去嗎?」
這裡的山路直通向兩個地方,山裡和山的那邊。山的那邊其實還是山,余慕楓所能到的地方,也是她今天想去埋葬回憶的地方。
居然有這樣不約而同的默契?
蔣蔚然說:「掉頭回去吧!」
尹少陽對於蔣蔚然的決定一點也不感到意外,說:「以前是你不想說,現在好了,你想說也沒有人願意聽了。」
蔣蔚然看著車窗外不變的景色,腦子裡亂亂的,心裡卻是空空的。
尹少陽突然就說:「你是我見過的最堅強的女孩,所以我覺得我喜歡你是最正確的事情了,跟我走,我不會委屈了你的」
蔣蔚然劈頭打斷:「你誤會了,我跟你走只是想離開這裡而已,我不會答應你任何事,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我愛的人只有一個,雖然我們不能在一起,但我這輩子心裡再也不會放下任何人了,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表面上尹少陽痛快的附和,心裡卻是早就堅定了自己的主意。
滴水石穿!
尹少陽送蔣蔚然回家,蔣翔安沒有讓尹少陽進去。
尹少陽在蔣蔚然的家門口站了半天之後悻悻下樓。這幾天蔣蔚然的情緒特別不穩定,尹少陽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在樓下的車裡,準備在此窩上一晚上。
蔣蔚然回到自己的房間,開始整理東西。
從上中學到上大學,再到大學畢業之後的幾年,余慕楓送給蔣蔚然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一一整理的話,幾乎要徹夜不眠不休了。余慕楓今天在山路上的冷漠,深深刺激到了蔣蔚然,原本準備平靜接受一切的蔣蔚然,越想越不能淡定,竟然會冒出小小的怨恨。
蔣蔚然覺得自己原本可以做到無怨無悔的事,現在想來根本做不到心如止水,責怪余慕楓不理解自己之餘,蔣蔚然又開始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麼到了現在還是無法放棄過去!居然還是會去特別在意余慕楓的態度,在她這裡他可以任性發火,任意責備,她都能強迫自己去接受,唯獨這冷漠,就像一根刺紮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