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5 少女啊，你在憂鬱什麼？ 文 / 昏水墨魚
下雪了，夏州竟然難得的下雪了，而且還是下的大雪，看著窗外已經堆積出來的白色物體，我的情緒一下子就高漲了起來。或許很多人無法理解我為什麼會這麼高興，但是夏州下雪真的很少見，而且還是能夠堆積起來足夠讓人打雪仗的大雪，在我出生到現在這二十多年中，我就只見過一次，那還是我只有七八歲的時候，那一年也是下了很大的雪，但也沒有今年的雪這麼大。咦，怎麼看到雪的時候我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好像那時候和我那乾姐姐李彩霞還有好幾個孩子一起打過雪仗的吧？
我興沖沖的出了臥室，三位少女卻是正安然的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見我興致高昂，齊齊揚起了腦袋，好奇的道：「老師，這是怎麼了？一起床就這麼高興。」
「下雪了誒！下雪了誒，難道你們就沒什麼想說的嗎？」我揮舞著手臂，盡力的表現出自己的歡喜情緒。美菜卻是捂著嘴唇嗤的一聲笑了起來，輕聲道：「老師有時候也像個孩子呢，不就是下雪嗎，我們在東京都的時候每年都能看到雪呢，也不是多稀奇的東西嘛。」
「就是，德意志每年下雪的時間更長呢，其實夏州的天氣還是很暖和的，冬天都不會感覺太冷。」安吉拉也連連點頭附和著美菜的發言，笑道，「難道說老師還想要去打雪仗嗎？」
「是啊！」我用力的點了點頭，難得的有了一次童心爆發的機會，何必去阻止。既然夏州很少下雪，那打雪仗自然也是極為稀奇的玩法，我才不會假惺惺的保持自己身為大人的模樣，其實心裡對打雪仗想入非非呢。
三位少女都是見慣了雪的人，對下雪是見怪不怪，我則是興致極高，在我的刺激下，三女也都有了些興趣，草草的吃過早飯之後，大家一起在外面打了一會兒雪仗。但是三女都是嬌柔的美少女，我自然是狠不下心跟她們認真計較，而她們也只是陪我玩玩而已，這雪仗打起來也忒沒滋味了。
「不行，得讓大家一起來打雪仗！」每當我熱血衝動的時候，都是行動勝過思考的，我急忙掏出了電話，挨個給班上的學生打了起來。現在時間其實還早，大多數學生都還窩在被窩裡呢，但是聽說外面下雪了，也都興致勃勃的從被窩裡跳了出來。
「早上八點半在學校集合！第一堂課不上了，咱們打雪仗去！」我哈哈大笑著通知了每一個學生，就連從來沒來過學校的吳若藏、王敏之和秦蘇我都聯繫到了。那秦蘇倒是似乎很雀躍的樣子，但卻遺憾的說今天因為有活動安排，不能參加班級活動了。至於吳若藏，在聽到我的聲音之後馬上就掛斷了我的電話，根本就沒有給我留說話的機會。倒是王敏之，一副欲言又止的腔調，但是最終還是沒有出現在學校裡。
學校早就已經聚滿了學生，尤其是操場上，人是最多的，打雪仗的有之，堆雪人的有之，種種在北方孩子們眼中稀鬆平常的活動，在夏州的孩子們眼中卻是如此的稀奇。
我剛剛走到校門口，一坨白色的雪球就砸在了我的臉上，冰冷的感覺刺激得我差點想要流淚，藍執諾正站在遠處向我招手：「哈哈哈，老師中招了吧，快過來快過來，大家正在堆雪人呢！」
臥槽，這小子竟然敢陰我！我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小塊雪球，猛的砸了過去，不過我砸雪球的準頭跟長期聯繫傳球的藍執諾自然是沒得比的，他站在那裡動都沒動一下，雪球便從他的腦袋旁邊飛了過去。他那身材嬌小的宛如蘿莉的女朋友汪雨夕則是戰戰兢兢的探出了半個腦袋，細聲細氣的道：「老師，你……你不會是生氣了吧？」
咦，莫非剛才那雪球不是藍執諾砸的？而是汪雨夕？我快步向學生們跑了過去。一年二班已經佔據了老大一塊地方，藍執諾好歹也是市長家的公子，在這聖心學院又是校董的侄子，大家自然是要給他一些面子的。何況其他班級也不像我這樣，直接就廢掉了第一節的課程讓大家一起玩。
女孩兒們要文靜一些，大多都在堆著雪人，只不過因為沒什麼經驗，堆出來的雪人顯得奇形怪狀的。看我們似乎玩得有趣，藍執諾的那些隊友們也都圍了過來，大叫大嚷的也要加入進來。
「老師！我們來分派打雪仗吧，那些有女朋友的人參贏家和他們的女朋友是一派的，我們這些沒有女朋友的獨自是一派的！」馬暢瞪大的眼睛，死死的注視著我，那眼神彷彿是在說：老師，你不要告訴我你也是那些人參贏家中的一員。
好吧，其實我真的是人參贏家中的一員，而且比一般人參贏家還要人參贏家，因為別人最多只有一兩個女孩子喜歡，我卻是至少有三個女孩子喜歡著我啊！當然，這些話說不出來，因為喜歡我的女孩子都是我的學生，尼瑪我如果敢說出來，我敢保證向來奉行放養政策的學院方面會馬上跟我進行一場極為深切的談判！
我沒有說出事實，但是美菜和蓮卻是唯恐天下不亂，當即大聲道：「好啊好啊，我們要跟老師一起！」緊接著也有其他幾個零零散散的女孩子小聲說出了想要跟我一起的話來。看不出來，哥當老師這快要一學期了，其實還是有相當的人氣的嘛。
但是我的人氣在被甩次數比櫻木花道還多的馬暢開來就有些不可饒恕了，這小子當即大吼一聲：「大傢伙兒來啊，一起打倒許老師這個人參贏家，真是可惡，竟然這麼受女孩子歡迎，像我這麼英俊的運動男孩都還沒有女朋友呢！」
這馬暢其實人不錯，就是見個女孩兒就告白一個，你看這才入學不過一個學期就被甩了七八十次，算起來幾乎每天都在告白，自然不可能受到女孩子的歡迎了。但是籃球隊的隊員們倒是很願意捧他的場，就連藍執諾都嘻嘻哈哈的拉著自己的女朋友加入了所謂的**絲組，跟我這個受歡迎的人參贏家展開了對抗。
一番雪球來往之後，大家也都因為運動而微微有些發熱了。女孩兒們的體力明顯是不如籃球隊的隊員們，很快我們這邊就落在了下風，好在有藍執諾這個懂得察言觀色的好男人在，當即放慢了動作，讓女孩兒們能夠一個接一個的慢慢退出了砸雪球的比賽，轉而又去堆她們那些奇形怪狀的雪人去了。
難得下一次大雪，大家都玩得很開心，就連被我無情佔用了第一節英語課的老師都沒有煞風景的過來要求大家必須去上課，但是有一位少女卻是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她只是靜靜的站在操場邊，用她滿是憂鬱的眼神看著我們打雪仗，也不知她在憂鬱個啥。
其實從我們剛剛開始玩的時候我就已經注意到她了，她並沒有像其他女孩子那樣嘻嘻哈哈的堆雪人，哪怕是有人來邀約她一起玩耍，她也只是安靜的搖頭，然後又這麼俏然而又憂傷的注視著遠方。
這位少女不是別人，正是我那體弱多病的小師妹，有著林黛玉一般的病美人的氣質的鄧若文。作為她的師哥，我自然要對她特別關心一下，跟眾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要再打擾我，我放輕腳步走到了少女的身後，壓低了自己的聲音，盡量裝出了接近老年人的嘶啞語調：「少女啊，你在憂鬱什麼？莫非你已經看到了世界末日的到來？」
如果換了一般的女孩子，大概會嬌嗔一番，然後責怪我這個師哥沒腔沒調的吧，但是小師妹卻是慘然一笑，竟然點頭道：「是啊，末日……如果真的存在就好了。」
喂喂，這丫頭，聽她的口氣不像是在開玩笑啊！我急忙收起了跟她開玩笑的心思，站到了她的身邊，柔聲道：「小師妹，師哥跟你開個玩笑你都不配合一下嗎？」
「老……師哥，其實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從來不曾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就好了，這樣一來，爸爸媽媽就不用受苦了。」說到這裡，她自嘲的一笑，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衫，眼神中閃過一絲落寞，低聲道，「你看看現在的我，什麼都做不了，反而拖累了爸爸和媽媽，如果沒有我，他們的生活一定會非常的幸福吧。」
看來是學生們充沛的活力和健康的身體刺激到她了。我輕輕的按了按她的腦袋，笑道：「傻丫頭，幸福可不是你說了算的！你回去問問師父和師娘，他們到底幸福不幸福，我想他們肯定會回答你，他們活得很滿足。」
「那只是滿足，不是幸福！」少女堅定的搖著頭，看來她對幸福有著自己的理解，低聲道：「爸爸每天早出晚歸，我知道他為了給我治病借了不少的債，每天都要工作到很晚才能休息……如果不是我，爸爸肯定會是一個真正的成功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