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へ119。Chapter 文 / 慈藍伶
へ119。chapter
秦語洛雖然坐飛機的次數不是很多，但也不少。不過，平時都是在白天的時候，晚上的次數倒是屈指可數。
飛機才一滑入天際，秦語洛就忍不住將頭湊到了窗戶邊，望著下方的夜景，心情微微有些小雀躍。真的很美，華燈初上的繁華城市，像是損落的星辰，立在一片漆黑的土地上，突凹的金光閃爍，美不勝收。
小臉趴在窗戶邊，秦語洛看得有些興奮，真的沒有想到，原來這個她待了一年的城市，從上空由下望去，居然會這麼美。
坐在她身邊的慕容凰看著秦語洛略帶笑意的柔和側臉，一雙黑眸微微閃爍著。這似乎是他們兩個重逢之後第一次看見這女人露出來著內心的笑意。
可過了一會兒，飛機已經是飛離了l市的上空，這秦語洛卻還是扭著頭看著窗外，她的坐姿從一開始就沒有變過，而唯一不同的是，剛才那溢滿了整張小臉上的笑意，現在已經沒有了。
慕容凰自然知道秦語洛在想什麼，也知道她是在避著他。
眉頭凜冽的皺起，慕容凰忽然伸出長手，直接就把秦語洛縮到了椅子最邊沿的身子給撈了過來。
秦語洛沒想到慕容凰會忽然有此動作，一聲尖叫之餘，人就已經被慕容凰扣進了懷裡。
盯著自己懷中的秦語洛，慕容凰緊緊地摟著她的腰，阻止了她試圖掙脫的動作。隨之渾厚的聲音也自她耳邊響起：「別動！」
「你讓我不動我就不動，憑什麼聽你的？放開我！」秦語洛不怕死的頂嘴，本來她會踏上這架飛機就是被這男人半強迫的帶進來的，現在他又這樣對她，還想讓她聽話，憑什麼！
從沒見到過秦語洛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慕容凰略有不悅，但除了那冷眸有些滲人以外，他卻並沒有多餘的什麼動作，有力的手臂依舊牢牢的繞在秦語洛的細腰上，慕容凰沉著聲音開口：「你最好給我安分點，不然我可不保證待會兒會發現什麼事情！」
慕容凰冷沉的聲音嚇得秦語洛心肝一顫，似乎感受到了慕容凰四周圍繞了隱約怒意，依她多年與他對抗的經驗，秦語洛立馬選擇了閉嘴，身子僵硬的靠在他的懷裡，小腦袋挨著他的心臟位置，秦語洛輕輕的呼吸。
二人一時之間都沒有再說話，飛機變得有些安靜。
自從一年前她毫不遲疑的踏上那班帶著她不知會飛往何地的飛機後，秦語洛一直就再也沒有想過會有哪一天她會在遇到他慕容凰，更沒有想到她還會如今安靜的躺在她的懷裡。
這個男人就像是她的夢魘，她怎麼逃也逃不開。哦不對，應該就像那條影子，她怎麼甩也甩不開，無論她走到那兒，他都是如影隨形。
其實秦語洛有時候也會疑惑，這慕容凰究竟是看上了她哪一點？她真的非常想讓他告訴她，只要告訴了她，她發誓，她一定會把那一點改掉，徹徹底底的改掉！
她忽然想起了以前不知道在何處看到得一句話。
『人生一夢，白雲蒼狗。錯錯對對，恩恩怨怨。終不過日月無聲，水過無痕。所謂難著，一點癡念而已。』
這是很美的一句話，寓意深深的同時也道盡了人生。
她和慕容凰的恩怨或許這輩子都解不開，痛過，恨過，怨過，卻，沒有愛過。
「在想什麼？」閉著眼靠在椅子背上，大手依舊一下又一下的撫摸著秦語洛秀長的發，慕容凰忽然開口，他開口說話的語氣十分的平緩，淡的不帶任何的情感。
想了一下，秦語洛想抬頭去看他，可哪知她才剛一動，慕容凰撫著她長髮的動作一下頓住，摁著她的後腦勺又把她給壓了回去。
「唔……」重重的又摔回了慕容凰的胸膛上，鼻子被撞得有些疼，秦語洛小巧的五官都不禁皺成了一團。
「就這樣說。」慕容凰霸道的開口，扣著她後腦勺的大手又順勢揉了揉她的發。
心裡大罵了好幾遍慕容凰，秦語洛覺得自己的鼻子好了一些之後，才慢悠悠的開口，出其不意：「慕容凰，你愛我麼？」
她的臉埋在慕容凰的胸膛上，她聆聽著她的心臟，忍不住的將這句話問出。
原本揉著秦語洛長髮的大手忽然頓住，慕容凰微微有些詫異，頓了幾秒卻忽然勾著秦語洛的下巴將她的小臉挑了起來，他看著她，一張俊臉上的表情有些隱晦：「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我只是好奇。」秦語洛毫無畏懼的對上慕容凰的視線，不遲疑的開口，臉上的表情很是認真。
「好奇？」慕容凰聽了卻忽然詭異的一笑，眸子微瞇的將視線在秦語洛臉上掃過，他盯著她的眼睛，犀利的視線像是要透過秦語洛心靈的窗戶看進她的心中：「這麼多年了，如今卻跟我提愛？」
「正因為這麼多年你都未曾認真的對我說過這個字，所以我才好奇。」秦語洛臉上一片坦然，勇敢的與著慕容凰的視線對持著。可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秦語洛的身後，她的手正緊緊的抓著自己身後的衣料，很用力很用力。
「你在想我索要承諾？」慕容凰冷靜的開口，眸子深得見不到底。眼前這個女人，確實是變了。外表雖然不曾有過什麼大的變化，可是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她卻在快速的成長著。
而那些他看見的地方，正是秦語洛的內心。
「承諾？」最終低喃了一邊慕容凰的話中重點，秦語洛的眼眸卻又瞬間的渙散。這個詞語她從來沒有從這個男人的嘴中聽到過，如今她終於從他的嘴中聽到了。可是，她的心裡卻沒有任何的感覺，沒有一點，哪怕丁點。
從來沒有期待過的東西，又怎麼會對它有任何的感覺呢？
嘴角扯出一絲澀澀的笑，秦語洛閉上眼，聲音驀地變得有些啞，聽起來似乎帶了一點哭腔：「我從未奢望你會對我許下什麼承諾，我也不祈求你會對我怎樣。我現在只想問你一句話，你，是愛的我麼？」
「我從來沒有否認過對你的愛。」擰緊了眉頭，慕容凰毫不遲疑的開口回道。
聽到慕容凰的回答，秦語洛並沒有顯得有些驚訝，只是緩緩的搖了搖腦袋，她接著發問：「那麼，你愛我什麼呢？」
說罷，秦語洛忽的睜開眼，看著聞言微微怔住的慕容凰，她的眼中忽然迸發出一絲嘲諷的冷笑，像是被放快的鏡頭裡忽然展開的一朵花，帶著令人心驚膽戰的驚羨。
看著一時沒有回話的慕容凰，秦語洛卻又緊接著開口：「慕容凰，你對我的感覺，這其實根本就不叫愛！而是」
「胡說！」秦語洛的話還沒有說完，慕容凰倏地開口，直接打斷秦語洛的話，他的大手更緊的收緊，他牢牢的用著這具身子，氣急敗壞的開口：「秦語洛，你沒有資格來評說愛！」
「不，你並不愛我，你由始至終都不曾愛我過。你愛上的，只是這種追逐的感覺。試想，如果當初我輕易對你投懷送抱，恐怕如今早就是因為於你沒有新鮮感而被你遺忘，成為你漫漫人生中一個微不足道的片段。慕容凰，你要知道，愛一個人不是這樣子的，誠如你所說的，我也的確沒有資格說愛。可是，我卻可以感受愛！」秦語洛冷靜的開口，平淡的語氣像是在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可是那殘酷的詞語，卻像是一把把刀，凌遲著慕容凰。
這個女人，在用這種方式折磨著他。這種不見血的刑法，讓他幾乎崩潰。
緊緊的擁著秦語洛的身子，慕容凰忽然有種錯覺，這個他此刻正抱在懷中的女人，他如果再不小心，如果在掉以輕心，恐怕有一天，他會永永遠遠的失去她。心中無來由的一陣慌亂，他忽然，他居然怕了……
「我們這樣糾纏下去只會兩敗俱傷，趁著我們還未身陷，放手，好麼？」秦語洛被慕容凰勒得她有些喘不過氣，可她還是皺著眉咬著牙的開口，雙手環著他的腰，指尖摳入。
心上像是猛然被什麼東西刺中，慕容凰緊繃的俊臉顯得有些扭曲，用力到似乎要將秦語洛揉進自己的懷裡，他咬牙切齒的狠狠開口，帶著不容任何人質疑的權威和絕對的霸道狂肆：「秦語洛，我不可以容忍你不愛我！但是，我不准你質疑我對你的愛。我今天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從今以後無論如何，哪怕你死了，你也必須呆在我的身邊！除了我，誰也沒有資格擁有你！」
「你這是又是何必……」秦語洛心中歎氣，下巴抵在慕容凰寬厚的肩上，蹩著眉頭不由的痛心道：「我們，沒有未來。」
「這種結論不該你來下。」慕容凰冷酷地開口，而就在秦語洛看不見的那張俊臉上，正有一絲嗜血的笑在緩緩的綻放。
他們的未來，不但不應該是沒有，反而還會很長，很長很長！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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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別看這張字數少，我可是糾結了小半天才寫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