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雙喜的話叫林雲不得不去想那些或有或無的事情,但是不可否定的,這裡面很可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林雲問道:「那後來呢?」
「楊芝得病的那幾天啊,阿斌每天都上山去打獵,打回東西就給楊芝燉肉熬湯。村裡做法事驅邪靈,他是一回也沒有參加,說什麼這叫啥迷信,村長可管不了迷信不迷信,只要能叫村裡的女人懷上就行啊。在做了三回法事之後,大師傅說問題沒有處在邪靈上,應該是得罪了天上的神仙。你說這不是扯淡嗎?」
「那神石龜是怎麼回事?一直就是在那裡的嗎?」
「當然不是了,那玩意本來是在半山腰上的,我剛才不是說了嗎,阿斌每天上山打獵,那石龜就是他發現的。第二天全村都上山去看那只石龜了,你還別說呀,當時我們看見那只石龜,全都吃了一驚啊,好傢伙,跟真的一樣啊。叫大師傅一看,就說那是上天派來的龜神,在半山腰上曝曬了這麼久,準時被上天怪罪了,所以罰全村都不能生孩子。又說村民們冷待神龜了,應該蓋一間香堂供奉起神龜來。那時候咱村是真窮啊,別說蓋香堂了,就是弄一套香案都很難啊,前三回的做法,都是全村湊的錢,香案是從別的村借來的。阿斌本來就不信這個,一聽說要建香堂可不幹了,說了這麼一句後來要他命的話。」
「說的什麼?」
「他說『神龜也是龜,是龜就要生活在水裡,你就蓋一座寺廟把他供起來,還是虐待它。』李老師,你說這話說的有錯嗎,可不龜就得活在水裡唄。可就因為這句話,往後可就輪到他倒霉了。」
「怎麼說?」這一切已經超乎了林雲的想像範疇,任林雲再怎麼去想像,也想不通說這麼一句話,如何會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
「村長一聽林雲這麼說,當時就問林云『認為這龜應該放在哪裡』。因為村裡有很多有水的地方。」
「為什麼不問大師傅而問楊斌呢?」
「就是說呢,誰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當時因為做法驅邪的事,阿斌跟村長就很不對活(方言:話不投機,性格不合)了。我們不知道這是唱的哪一出呀,就猜沒準是因為這石龜被阿斌發現的,所以村長就問阿斌了。阿斌不願意跟他多說話,也是顧著前邊說的話唄,說『神龜當然是要待在最乾淨的地方。』村長聽了就問『是不是要放在人們喝水的上游』。」
林雲眉頭微皺,楊雙喜看著林雲皺眉的樣子,嘴角掛上了詭異的弧度,加重音說道:「阿斌說『是!』」
林雲的胃口被楊雙喜吊起來了,可偏偏他又黏黏糊糊,半天說不到正點,於是又問道:「那這個『是』字是怎麼要他命的?」
楊雙喜道:「人們把石龜抬回村裡之後,香堂沒有蓋,但是也搭一個棚子供奉了幾天神龜。說起這供奉可有說頭了,那段時間啊,不知道是從誰的嘴裡傳出來的,說是被神龜寵幸過的女人才有可能懷上,我們拜過神龜就沒事了,那些女人們可都信了傳說了,一幫女人排著隊等著讓龜腦袋插,你是不知道啊,那場面,**震天啊,我們藏在山邊小溝裡,就聽得渾身像是著火一樣。
林雲見楊雙喜又開始扯閒淡,便道:「祭祀之後呢?」
楊雙喜正說的帶勁,被林雲打斷很不爽,但是想到林雲口袋裡有錢,所以也不在乎了,說道:「祭祀那天全村人都來了,就阿斌和楊芝沒有來。楊芝是病了還沒有好利索,阿斌就在家照顧楊芝,也沒無參加,再說就算不是因為楊芝病了,阿斌那性子也不會去的……過了幾個月,女人們的肚子還是沒有動靜。神龜也找到了,神也求過了,還不行也沒別的辦法,就只能再求一次神。第二次祭祀之後,還是一樣。村長就急了,找到大師傅問怎麼回事啊,大師傅說是誠意不夠。村長回去就琢磨到底是哪裡不夠誠意了,想來想去就想到了阿斌,每次祈福,阿斌都不參合。村長沒辦法就去找阿斌了。村長都找來了,阿斌也就妥協了,畢竟人家是村長,他們一家老小都在村裡生活著,也不好開開罪村長不是!從這以後,每次的祈福,阿斌都會參加。三個月眨眼就過去了,但是懷不上的還是懷不上。這一來一去就是三年啦,三年之內,全村沒有一個懷上的。可就是這時候,楊芝懷孕了!」
「楊芝懷孕了?」
「剛不是說了嗎,楊芝的病是用阿斌的精治好的,後來倆人就結婚了。到這個時候已經結婚三個月了,全村女人都懷不上,可就偏偏楊芝懷上了。這事蹺蹊啊,因為人們都誠心誠意的求佛拜神仙,可就是懷不上,唯獨阿斌不信神,從不老老實實地求拜,可就他家懷上了。村長沒辦法,只好聽了跟楊芝一起來支教的那個老師的話,到了城裡請來了一個醫生,拿了一個匣子,說是搞什麼檢驗。你猜那一聲檢驗以後,說是怎麼回事!他說有人在水裡下藥了,而藥就是被藏在那個石龜裡面的。」
「所以,你們就判定是楊斌下的藥,於是把他弄死了!」
「當村民們知道是被下了藥,導致了不能生兒子之後,全都將三年來的怒怨發在了阿斌身上,他是被吊起來,活活燒死的!」
「那楊斌的父母呢?他們也是那時候死的?」
「嗨,阿斌死了以後啊,村裡人們根本就沒有解恨,因為楊芝肚子裡還懷了阿斌的孩子,這幫懷不上的女人心裡多妒忌啊。天天上門要打掉楊芝肚子裡的孩子,說那是孽種,不能活著。天天都去鬧,有時候半夜扮鬼,弄得他家沒有過安寧,沒出當月,阿斌的爹娘就跟著全死了。」
林雲一愣,道「不對呀,你開始不是說,阿勝是村長的種嗎?」
「呃那段時間,阿斌老是不參合祈福,所以村長到他家走得勤,楊芝又那麼好看,我覺著,阿勝很可能是村長幹出來的!」
林雲聞言簡直想剁了楊雙喜,感情那都是胡謅的。隨即,林雲又想到了一點,問道:「你剛剛說,是跟楊芝一起來的那個老師叫村長去請醫生化驗的?」
「對呀,這怎麼了?對了,那件事情過了不久,那個老師就失蹤了。」
「失蹤了!」
「嗯,往後誰也找不見他了。聽村裡楊花那小丫頭說,他看見有人掉下懸崖了,咱也不清楚,那時候楊花才六七歲,也沒人信她的話。」
林雲沉默了,這讓自己探索如此之久的村迷,就這麼陳列在自己面前了。全村兩千人十幾年的悲劇,竟然就是因為這麼寥寥的一些貪念。林雲站起身,將碗中酒一飲而盡,逕直出門去了。
後面楊雙喜喊道:「李兄弟酒還沒喝完呢」
林雲啐了一口痰,頭也沒回,直接回了住處。進屋一看,卻見楊芝和楊紅已經在了,坐在自己的床上,窗前的桌子上還有冒著微微熱氣的飯菜。
楊芝一見林雲回來,忙迎上去,問道:「小風,大清早就出去了,你去哪了,知不知道我們等的很急」
林雲看著楊芝,心道:「你一直不願意跟我說的那些事,現在還不是全叫我知道了。」想到這,看著楊芝不由得笑了一笑。
楊紅看見林雲對著楊芝笑,問道:「李哥你笑什麼?」
還沒待林雲開口,楊芝悄聲地在楊紅耳朵邊說道:「你都跟了小風這麼久了,還一點也不瞭解他呀,他每次這麼一笑,都是要做那事,而且準是還有新花樣」
給讀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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