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琴得的是髒病,說白了就是梅毒。這種病絕大多數都是聽過性途徑傳播的,由此看來,王琴在城裡的這些年,做的不是什麼好工作。
林雲確定了她的病情,又查好了醫治的理論方法,便又回了楊雙喜家。
雙喜媳婦已經等了好一會兒,這時候看起來有些急躁,見林雲一回來,忙迎上前去,道:「李老師啊,清水我準備好了,要不要往裡面放點鹽,不是說鹽水消毒嗎?」
林雲道:「不用,用鹽水會破壞鹼性環境,還會殺死益生菌。你把水稍微溫一下吧,盡量讓它跟體溫差不多。」
「呃反正我也不懂,你說怎麼弄就怎麼弄吧。」雙喜媳婦便又出去給水加熱去了。
其實林雲說完也覺得沒勁了,這時候都潰爛成這樣了,恐怕裡面是剩下病毒和細菌了,那還有什麼益生菌啊。不過既然網上說用清水清洗,林雲也就沒必要畫蛇添足了。
林雲在一旁碾壓藥粒,將藥粒弄成粉末狀。
「你這裡潰爛了多久了?」林雲注意到王琴正在盯著自己,忽然開口問道。
「啊!」王琴被林雲突然發出的聲音嚇了一跳,低聲地回道:「一個多月了,之前還在診所上過三個月的藥,本來好了,可是這回又犯了,再上藥就沒管用。」
「你在城裡是做什麼工作的?」林雲想起了雙喜媳婦說過,妹妹因為在城裡看不起病,才回村莊的診所看病的。所以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就問出來了。
「服務台,迎賓前台都做過。王琴沒好氣的說道,心想:「這些問題都跟看病有什麼關係啊,還不是想問我是不是當雞。」
正這時,雙喜媳婦也完事進門來了,將溫水蹲在一旁,問道:「李老師啊,溫水弄好了,還叫我做什麼?」
「你幫你妹妹擦一下。」
雙喜媳婦說著就要拿步蘸水上去給她擦。林雲道:「不是這樣」然後對著王琴說道:「得用活水沖洗,然後擦拭,所以你得下炕來,站著才行。」
「啊!李老師啊,我妹子不能站起來啊。」
林雲沒說話,倒是王琴這時候配合多了,說道:「姐,就聽醫生的吧,他這麼說肯定有他的道理。」
王琴在姐姐的攙扶下,下了炕,站在地上,後面依著炕沿。
林雲道:「你用水往她那裡撩,水量不要大,慢慢來。」
雙喜媳婦挺著林雲的指揮,一點點的往王琴潰爛腫脹的地方撩水,半盆水下去,那些淡黃色液體才終於清洗乾淨。林雲道:「你用一隻手扶著你妹子的身子,另一手來撐著唇瓣,我給他上藥。」
開始上藥了,您雲將那些碾壓成粉末狀的藥面,用濕棉簽沾上,一點一點的往她的病處塗抹。藥籤每到一處,王琴都感覺到涼颼颼的,中間夾雜著刺痛,但是那種刺痛卻短暫的很,在疼過一陣時候,卻感覺一起那難以忍受的刺癢之感減輕了很多。
林雲之所以要為王琴擦拭潰爛之處,並非想要借此機會沾點什麼便宜,而是因為那些地方脆弱得很,一般人擦拭肯定會叫她難以忍受劇痛,到時候劇烈張合,肯定會越弄越糟。但是林雲不一樣,林雲深知哪裡能教女人感到舒服,那裡是女人最敏感的地方,怎麼弄才能叫她更舒適一些,以至起到略微麻醉的作用,減輕她的痛苦。
果然,在林雲細膩的手法輔助之下,王琴的反應倒不算劇烈,只是緊緊地皺著眉頭,將牙咬的緊緊地。
等所有的藥粉全部抹到了王琴的潰爛的地方,三人才共同舒了一口氣。林雲站起身來,此時頭上已經佈滿了一層汗珠,顯然這不是一件看似那麼容易的工作。雙喜媳婦扶著妹子上了炕,忙找來一塊乾淨的手巾給林雲擦汗。然後問妹妹道:「阿琴啊,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王琴瞇著眼躺在那裡,似乎很享受這時候的感覺,說道:「好多了,姐,我想睡會覺。」
雙喜媳婦一聽妹妹這麼說,心裡頓時高興起來了。因為自家妹子因為那裡作痛,所以夜夜難眠,這時候竟然想要睡覺,說明的確是舒服了很多。忙跑到那個屋裡,再回來時,手裡抓了一把錢,塞到林雲手裡道:「李老師,你真是神醫啊,這些錢不知道夠不夠,全給你了,等我妹妹的病全治好了,還會給你重金感謝的。」
林雲將錢和毛巾都遞還給了雙喜媳婦,說道:「錢我是不會要的,反正以後我也要在這個村里長住了,有什麼好事想著我就行了。」
雙喜媳婦意味深長的看了林雲一眼,又把錢往林雲手裡推,說道:「李老師,你放心吧,只要你救了我妹子,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我知道村長那個老狐狸跟你不是一氣,雖然嫂子沒什麼能耐,但到時候一定會搭上一把力。」
林雲眉頭一皺,心道:「這種事她怎麼會知道,難道全村都知道自己要和村長火拚嗎?」但隨即林雲便明白了,這肯定是楊雙喜將自己跟他的談話告訴她了。林雲並沒有直接回答她,只是淡淡道:「只要不要叫別人知道就行了!」
「嗯嗯,好,我這人嘴嚴著呢,誰也撬不開。不過你不收錢,我還不知道怎麼報答你呢。」
「醫者父母心啊,不用什麼報答了。」
雙喜媳婦笑了,這一回笑的不同以往,一種極其親近人的笑容。
「對了,李老師,我妹妹這是叫什麼病?」
「髒病,又叫梅毒。是通過傳染的。」
「啊!這該死的人渣。」
「她是怎麼得了這病的?」
「這事說來話長啊,我妹子命苦啊。四年前跟著我村裡的一個支教老師進了城。那老師居然是有婆娘的,到了城裡沒過半年,就把我妹子拋棄了。我妹妹就去了一個大酒店打工,哪裡的老闆看上了我妹妹,拚命的追求她,說要離了婚娶我妹妹。本來那人就打了我妹妹十**歲,長得又胖又醜,我妹妹不同意,結果被那個老闆設計下了藥,在她昏迷的時候給上了,我妹妹本來就還小,被他嚇壞了,又經他甜言蜜語一哄,便跟了他。剛開始時還好,買了房子,裝修的特好看,天天夜裡都去那裡過夜。可是時間長了就不來了,每個月給我妹妹五千塊錢,後來我妹妹懷孕了,就去找他,他說如果能生兒子就娶她,可是剛三個月,我妹妹就出了車禍,流產了。那段時間,我去照顧了我妹妹一段時間。直到兩個月後,那個男人才又出現,又送項鏈又買衣裳,說她前倆月是生意破了產,遭債主追債,所以躲了一段時間,他說還愛著我妹妹,所以倆人又和好了。當晚他說要和一個朋友吃飯,叫她一起去。」
「她去了?我聽著像有事一樣呢。」
「可不!結果那晚他又在杯裡下了藥,把我妹妹弄到了那個男人的床上,第二天往後,就得了這個病了。」
「這種人渣,就該碎屍萬段。叫什麼名字,我哪天要是見到他,一定活剮了他。」林雲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說道。
「他叫甄老實。四十多歲,小個子,大肚子,就像懷了五個月的孕婦一樣的。哎我們姐妹倆都苦呀,就沒碰上好男人。」
「怎麼,雙喜哥對你不好嗎?」
「他算了吧!」
倆人還在院子裡說著話,卻聽角門光噹一聲。林雲感到無語,這是自己一天裡面,第二次被破門了。
那人匆忙忙跑了進來,一看林雲正在院子裡,吼著大男人特有的粗獷聲,哭道:「李老師啊,你快去看看俺媳婦吧,她要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