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離了楊三家,出門正要回住處,遠處卻跑來一個小伙子,近了林雲的身,道:「李叔,俺爹叫你過去一趟。」
林雲細一看,是村長的小兒子,叫楊樹,是楊偉的弟弟。說是村長的兒子,其實誰也不清楚他的身世。因為這個兒子是村長的兄弟媳婦王麗生的,懷上這個孩子的時候,村裡的亂子剛過去,那時候村長的兄弟早死了倆月了。亂子一過去,人們就知道王麗懷上了,後來生了這麼一個兒子,至於是誰的種,誰也不知道。因為王麗是跟著大哥過日子的,所以這個兒子也就順理成章的「過繼」給了大哥,所以楊樹也就成了村長的小兒子。
林雲跟著楊樹來到了村長家裡。這回再來就跟上回不一樣了,院子裡的玉米棒子全都歸倉了,林雲不禁歎道:「村長媳婦還真是個能幹的女人。」
「李叔,我爹就在這屋,你進去吧。」
林雲看了一眼楊樹只給自己的屋子,木門閉著,聽不到裡面的動靜。
進了屋子,一股茶香迎面而來。林雲見村長此時正坐在一把椅子上,擺弄著茶具,見林雲見來了,忙將茶壺放下,起身來迎林雲,道:「李老師啊,快來,嘗嘗我新學的茶藝。」
兩人入了座,林雲迅速將狀態調到最嗨,道:「哎呀,村長天天那麼忙,還記得叫我喝喝茶,倒是我每天一忙起來總來不及看看村長,過意不去。」
「李老師太客氣了,來喝茶。」
林雲端起茶碗,看了看顏色,又聞了聞味道,將茶一飲而盡。道:「茶好,茶具好,最主要的是火候好,這可不簡單了呀。」
「哈哈,李老師不愧是城裡來的,識行。不瞞你說,我這套茶具啊,那可是景德鎮精造的;茶是福建新采的,到這來也不過才十多天;茶藝我也是拜了名師的,沒想到李老師一句話,把這三點全點透了。」
其實林雲哪懂什麼茶道啊,床道倒是頗有研究。他剛剛觀顏色,聞味道,只是看有沒有下藥。至於說茶好、具優、藝高,不過是客套話罷了,跟誰談茶道都是這一套。林雲正在心裡鄙視間,村長又說道:「哈哈,我沒看錯人,像你這樣有眼力的人,肯定是能分輕重的人,當村長我看行。」
林雲聞言,心跳咯登漏了一拍,心道:「他說這話是不是另有所指啊,難道這老狐狸聽到什麼風聲了?」
「哈哈,李老師不用多想,我只是說你懂這茶呢,再來一杯,啥也不說了,全都在茶裡呢。」
林雲也跟著又喝了一杯,問道:「村長啊,你今天叫我來,還有什麼事沒有,不會就是叫我喝茶吧?」
「呵呵,沒啥事啊,喝喝茶,敘敘舊,一會叫你嬸子弄倆菜,咱喝上兩杯。」
林雲這個氣啊,心道:「媽拉,你沒事叫我來陪你喝茶,真當自己是根蔥啊。」不過林雲的思維瞬間就斷掉了,因為他想起了,村長剛才說這套茶具是景德鎮精造的,這茶是福建新上的,茶藝還是拜過名師的。在這窮鄉僻壤,能出去買只杯子就不錯了,哪還講究什麼景德鎮,福建新茶,茶藝林雲想起了楊草說的,村長背後的勢力大著呢。可是林雲不明白,一個封閉落後的山村裡出來的老頭,勢力再大能有多大?再說,真有勢力還會窩在這麼個窮鄉僻壤?
林雲想不通,這時候也不是多想的機會,先應付掉眼前的再說吧,於是說道:「村長客氣了,您怎麼說也是長輩,應該是我擺酒才對呀,這麼著的吧,今天就算了,村長哪天有空,我擺酒」
「嗨,誰擺酒還不都一樣嗎?既然你這麼說,我也不多讓了,那就會說吧。」
林雲又跟村長聊了一會,無非也就是在學校裡的事情而已,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入秋以來,又來了秋老虎,剛開了暑假,林雲又給放了七天的避暑假期,林雲也閒情對此慚愧了。
村長送林雲到了門口,林雲剛要走,忽然想起了什麼,又對村長道:「村長啊,你看,最近村裡淨鬧病的,碰巧我有讀過紀念醫術,學過點醫術,還能給大傢伙瞧瞧病。不過瞧了病沒有藥醫治也不是辦法啊,我想到鎮上去買點藥回來。」
「這倒是啊,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那您是同意了?回頭您給我弄頭毛驢吧,山路太長,回來時候的藥也需要馱著不是。」
「呃,這個我說李老師啊,這事不急,現在不是還沒有病得沒藥就扛不住的嗎?以後我托人給你辦就行了。」
「我」
「李老師啊,村裡的教育事業最重要啊,那些都會有人辦的,村裡還有村醫呢」
林雲無計可施,只好悻悻地走了,尋思以後再尋其他的辦法。
村民們看見林雲都客氣的很,這一路走過來,道上所碰見的人,無論大人小孩都對林雲表現的尊崇有加。這倒是叫林雲心裡高興了許多,那些煩惱的事被拋諸腦後,一路笑呵呵地回了住處。進了院子就看到楊芝那屋裡的炕上坐了幾個婦女,怕是來串門嘮嗑的,林雲懶得理會,便直接回屋了。剛躺床上,楊芝就趕來了,撲在林雲身上,道:「小風,你最近很火呀,怎麼,要成神了?」
「大神那麼多,我算老幾啊?」
楊芝一愣,隨即明白了林雲的意思,道:「那幫老骨頭都是靠著年歲糊弄人的。為老不尊也就算了,還天天招搖撞騙,你看哪個不是年少不知精子貴,現在望b空流淚的啊。」
「哈哈,學我說話,對了,我問你,那屋裡是誰呀?」
「我這裡平時可是不怎麼有人來串門,還不是你樹大招風,招蜂引蝶。」
「哪呀,我就算是大樹,也是給你們心裡的小草遮陰的啊」林雲說著話,大手不老實的摸向了楊芝的陰處。楊芝拍了林雲一下,嗔道:「不正經,你這大樹都把我和阿紅遮的都寸草不生了。」楊芝絲毫不示弱,也抓了林雲一把。
林雲哈哈一樂,因為在這種地方,人人都對他畢恭畢敬,偶爾來點小反抗,更叫林雲感到些樂趣,起碼也是聊勝於無啊。
林雲抱著楊芝,環手把玩著楊芝的包包,問道:「那幾個人走了嗎?」
「啊!」楊芝忽然從林雲懷裡掙脫出來,道:「都怪你呀,我是來說正事的,叫你攪和亂了都。那幾個人裡面,一個是雙喜媳婦,還一個是你的學生楊茉莉的娘,其餘幾個是她嬸子。」
「這是幹嘛?要給我說親?」林雲的大腦裡迅速浮現出片片景象,那天晚上,在後灣邊上,茉莉的幽香與自己的不羈完美結合,時間過得還真是快,一晃也過去一個多月了,倒也巧了,這麼久都沒有再見過茉莉。林雲心道:「別不是這小丫頭跟我做了那一次就懷上了,跟家裡人捅了出來,這是來逼婚吶。」